可恶的蟊贼


可恶的蟊贼

蟊贼

又一个热烈而奔放的暑季披着夏日的盛装伴着电闪雷鸣隆重登场了。夏日有夏日的快乐,人们可以在坑塘湖河与水亲密接触,尽情戏水其间,享尽夏日之兴;可以在茂密的树林里听蝉鸣、粘知了、摸知了猴、吃油炸嫩蝉;在豆子棵上捉蝈蝈逮蚂蚱,享城市孩子难以 享受的野趣;还可以背起草苫去打麦场露宿,听故事,看从湛蓝星空划过的流星,这种惬意无论如何是在城市空调屋里无法感知的美。但与夏日俱来的还有可恶的蚊虫。

人终其一生总不能顺顺当当,总有与我们作对的玩意儿陪伴着,骚扰着让你不顺心,这种骚扰也练就了我们在逆境中培育的抗逆心理承受能力,让人的心胸更广阔。

小时候,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随着气温的升高,潜伏在床底、柜缝中的蚊子也蠢蠢欲动,开始了罪恶的一生,它们寻找机会找水繁殖孑孓,经过蜕变那些离水成蚊的瘦弱玩意儿用微弱的力气,振动双翅悄无声息地落在人身上一顿猛吸,然后拖着圆鼓鼓的肚子满意而归。

蚊子大约有群胆,喜欢群飞群舞。每逢傍晚在房檐下的暗处集合,“群魔乱舞”,“嗡嗡”做声,叫嚣着向人示威。敢情蚊子也有孤胆英雄,那个别闯入或潜藏在屋内的蚊子似乎很讲义气,向人进攻前,往往在你耳边发出“engeng”的振翅声,似乎向你送达战书,请你过招,如果你不在意或麻痹大意睡着了,不吭气不反抗,就是你默认了挑战,叮你就别怪我蚊某不仁义了,于是悄然落在人体停机坪上饕餮一顿。

可恶的蟊贼

如果被人发觉,一巴掌打下去,免不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殒身丧命,让人报了叮咬口血之仇。为此不知多少蚊子勇士惨死在巴掌之下,对此小孙子改了孟浩然的诗:夏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巴掌声,蚊血知多少。

蚊子虽然残害人类,小时候老百姓对付蚊子自有办法。大抵秉承了祖先留下的驱蚊良方,照样使蚊子这类小蟊贼无处遁逃。记得父亲常常让我去坟头旮旯里去割臭蒿,回到家把臭蒿拧成草绳,挂在堂屋墙上晒干备用。到傍黑卷起帘子,打开屋门,成群的蚊子聚集在堂屋与西屋之间的黑暗的夹道墙角屋檐下,大有集群“轰炸”之意。此时母亲会在屋里点燃臭蒿绳,蒿绳冒出的烟有一股特殊的清香,蚊子闻味则退避三舍逃之夭夭,等把屋里的蚊子熏跑了再放下帘子,一夜入眠,无蚊虫骚扰,尽管屋外暑气肆虐,由于墙厚屋顶由厚实的秫秸、麦秸、杨叶覆盖,屋内凉爽,实在惬意无比。

可恶的蟊贼

野生臭蒿

上世纪五十年代,国人把蚊子与苍蝇老鼠麻雀一起列为“四害”,可见对蚊子的憎恨程度之高。实际上对中国本地蚊子人们还容易对付,它叮咬人之后,只是给人留下一个红点。而最让人憎恨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潜藏在外国进口机器箱中,没有“入境证”的黑底白花蚊子,这个可恶的外来物种,往往乘国人不备,悄无声息,不宣而战,对人猛叮,除传播疾病外,留下大红疙瘩,几天不下,让人奇痒难忍,刻骨铭心地难受。野外的白花蚊,别看数量少,危害远比国蚊厉害,它带有侵略者的凶狠与残忍,让人深恶痛绝。

一个朋友夏天在野外摆摊儿,为了对付蚊虫叮咬,在裸露的四肢套上大塑料袋,防住了蚊子,却被闷得大汗淋漓。用风油精驱蚊,一会儿就散发殆尽,蚊虫照样叮咬。

可恶的蟊贼

都说蚊子七月十五肿嘴,八月十五伸腿,不知现在是大气温室效应的缘故,不照常规变化?还是蚊子的适应能力强了,如今立了秋,蚊虫本该去见阎王,在路边草丛仍然集体示威,“阴魂不散”,在头顶上盘旋骚扰,继续苟延残喘,几乎成了“打不垮,拖不烂”的蚊虫队伍。它们居然也学会了“敌进我退”的战术,缝下雨或天气遇冷,则集体遁入下水道这个天然避风港防空洞,里边冬暖夏凉,如此这般仿佛进入人间的苏杭。

记得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村里赤脚医生非常负责任,每年发动群众倒掉院子里盆盆罐罐里的雨水,不给蚊虫提供滋生机会,还采取同时集体熏蚊行动,蚊子大为减少,不失好办法。我想初冬时节,如果我们的有关部门在城市的下水道里采取熏蚊的办法,那潜藏在“天堂”里的蚊虫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即使逃出来,也因空气寒冷而冻毙。可是谁管这等不见政绩的“鸡毛蒜皮”小事?于是蚊虫在下水道自得其乐,安然过冬,待来年继续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呜呼哀哉!

2016·6·24上午于市图书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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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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