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阴凉处,有几个儿童在玩。他们突然对“西瓜虫”感起兴趣来,用草棍拨弄来拨弄去,虫儿一会儿蜷起,一会儿伸展开,孩子们乐得嘎嘎直笑。
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来。看见个大蚂蚁,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樟脑丸,把它圈起来,看它东奔西突,绕来绕去,但就是不敢越过那条樟脑线,好玩极了,觉得自己好厉害啊。
小时候,逮着个什么东西,都能玩上半天,玩到昏天黑地,忘了回家吃饭,直到家中遣来催着回家的大一些的孩子。可一会儿,那孩子就加入了玩耍的队伍,忘了回家,也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了。
又到了吃杏子的季节。当年,吃完了杏,都会把它的核(杏核、杏胡)当宝贝儿收起来,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
男孩子们一般是先在地上挖个小圆坑,圆坑周围画个圈,每个人把自己的一枚或两枚杏核置于坑内。然后,大家拿出自己的“老本儿”,即一枚刻意挑选保存的大个儿的杏核,瞅准了,挥手向坑内砸去。砸出的归自己所有。
这游戏练臂力,练眼力,练判断力,叫“砸杏胡”。当然,女孩子玩起杏胡来,就雅多了。
忘不了,夏日黄昏,生产队场院里捕蜻蜓,那是当年多少孩子的梦想啊。逮到后,你可以仔细观察其复眼、翅膀和可任意扭动的头部;然后用妈妈的一段缝衣线拴住其尾部,一撒手,看它直冲云霄…
那时的天,真高、真蓝啊,蓝得醉人。这几天,港城的天也不错,空气也不再一坨一坨的。半年多了,第一次这么蓝。不会是又要“创城”了吧?
今天,风儿不错,太阳也不毒。小区里散步时,看见有人在使劲地摇李子树。提子大小青红色的李子哗啦哗啦掉落一地。怎么,李子熟了?时间过得真快哦,感觉春天还没过完呢。
尝了一个,嗯,还挺甜的!就象三十多年前的初恋,懵懂中透着坚毅,甜蜜中掺着青涩,收获时洋溢着满足。
三十多年过去了,看着老伴的黄脸庞、塌肩膀、水桶腰以及日渐稀疏的头发,不禁忆起初次邂逅她的那一刻:那抿着的薄薄的嘴唇,那瀑布般飘逸的黑发,还有海边夜色下,那一片蔚蓝……
那时,曾着迷似的追随着《故乡的云》、《韩宝仪的夏天》、《野百合的春天》,还有杰克逊的《BEAT IT》…
那时,总嫌日子过得太慢,啥时能评上职称啊,啥时一月能挣到一百块钱啊,啥时孩子能长大啊,啥时能换辆新自行车啊,啥时能住上大一些的象样的房子啊。
斗转星移,如今,随着时代的前进与科技的发展,生活水平提高了,但身体原因,我的工作与生活范围却被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区域里,我所在意的,也只剩下老狗、老酒、老妻、老友:老狗暖脚,老酒暖胃,老妻暖心,老友暖朋友圈。我只盼着天可怜见,能让我先活到退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象遍布港城的无花果树,象滨海夏日岸边梧桐的树荫,象笔者周末的朋友圈,寂寥中透着期待。
页面更新: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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