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梦'记'

时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次日醒来，总会深有感触，在被梦的割裂感中分不清孰真孰假，拔不出自己的双脚。静心思考其中的缘由，只觉得大概是我对往日的追求，对现实的幻想太过强烈了吧，那股强烈的劲力寄居在大脑深处，才全然变成了那样的梦。

于是就此把它们写下来，为后来的日子多存留些感动。

———深林———

那是一片深林。

林中的道路很宽，由林的一端曲折延伸至另一端。路的两边生满了奇花异草，下垂的种子和果实晶莹剔透，明晶点点。它们一株凑着一株，空间内飘满了它们散下的花蒲，闪闪荧光。正如那烧得正旺的火势，悄无声息地，衬染满林。

爸爸开的车在林里却是慢悠悠的，自车内向窗外望去，高大乔木们紧挨着彼此，遮住了林外的世界，遮住了那片也许从未存在的天空，林子戴上了一个高脚帽？那帽子是圆顶的，好不美丽。

林里，不需要知道外界为昼或夜，只是向前走着，看看此处，瞧瞧别处。空间里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白莹色，我们看得清它们的样子。

下垂的莲草后面藏着什么呢？

是一条通往深林的路…

———白雾———

是谁在远处歌唱？

天起的雾很大，笼罩了周围的一切。空气清清凉凉的，那是清晨的寒意。我只是站在原地，呆呆地望向白茫茫的世界。

待雾气散去多半后，我逐渐了晰了身处的环境，一个村庄？一个山脚？又或是一撇荒郊野外？静静的，风在窃语。

前方恍惚没出一条羊肠小道，路被近处的树木遮住了零星几点，却不影响看到它的样貌。雾气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轻轻浮在路的上层，与那尘土交接相应，分挽不清。

于是远处木屋的轮廓慢慢影现而出。我用力地看，却始终无法辨清。它就立在远处的半山腰上，凌驾于云雾之上。我在远处看着它，忽地想起故土东处的一片野外，或许只是多了曲似有似无的歌声？

大概是那故土念我，更是我期故土罢…

———消逝———

总是不间断地梦到她。

或许这不算梦，是一段对回忆的复刻？

我想不到上一次她出现的具体时日了。她只是笑着，问着我一些莫名的问题。后来我们没有走散，她牵着我的手，只是前行，不言不语。她在笑，我就看着她笑。空气是甜爽的，充盈着夏末的甘露？充满了初秋的香馨？不是，是她身上的味道，忘不掉，抹不去的味道。

再后来，就是没有了她的现实。

我也曾试着忘却，可忘掉一人谈何容易？

就算故事不再，佳人消逝，可还是那有那么多风景，那么多情思。它们就在那儿，一动不动，等着你回去，听听后来的生活，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羞羞答答，是它们陪伴着我，陪伴着她。

斩不断的，就让刀钝在手中吧，

坦然相对不是一件坏事，

一人的时候赏阅着，也会不自觉地笑了，

即使爱已不在，即使美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