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侄子

侄子

侄子，是我亲兄弟的儿子。

这也是我们这一个家族，唯一一个儿子，喊我伯伯的人。前些年，因为一些琐事，彼此之间的不理解，虽然与兄弟关系，不是怎样好。可是，对侄子，我一直在心里是喜爱的。

兄弟的命，似乎与我一样，是苦的。熬了多年，盼望了多年，终于在外边，当了上门女婿，虽然走入了家庭，可是，女人也不顾家，生了孩子之后，就像动物世界里的一些动物，立刻就不管孩子，时常离开家，去玩她的，做她喜欢的事情去了。兄弟最后，之后把孩子送回了老家，让母亲带。我回到老家，时常能见到孩子，我给孩子打招呼，逗孩子。孩子眼睛乌黑，手胖嘟嘟的，脸白皙。渐渐的，认识了我，在我再回来，就冲我微笑，凑到我跟前来。我做了好吃的，他也凑到跟前来，我就给他吃。

一晃几年过去了，孩子一天天健康长大，不能再在老家呆了，回他出生的地方，去上幼儿园了。

我再回到老家，就不能见到孩子了，心里有时不免怀念。

好的是，兄弟的家，也是在山那边的平原上，一个村庄里。我在都市里，也有了小屋，许多的空闲时间，也总是感到山里格外的压抑，翻越群山，回都市的小屋里去。

最初的时候，并不知道兄弟家的地方，和兄弟之间，一些隔阂，也没有完全了解。渐渐的，兄弟主动向我示好，我去了他家几次，知道了他家的地方。他家里地方不错，临着山，在一个镇子附近，一条不长的小街道上。家里，都是新修的楼房，在村庄里，有这样的房子，日子是过的好的。我就想不通，兄弟的女人，为什么不留恋家，不留恋孩子。

和兄弟之间，他也向我聊起了家里的他的苦处，家里的苦难。用好酒好菜招呼我，我有了难事了，他也帮着，安慰，渐渐的，以前的一些琐事，引起的误会，渐渐冰释，让我感到，毕竟，我们才是血浓于水的，不管怎样，是血肉相连的，在老去了之后，也只有我们，能彼此帮助，彼此关照的。其他的，都是在一阵的热闹之后，各自散去。

于是，再回都市小屋时，要路过兄弟家附近的一个村庄，绕点儿路，就能去他家。

母亲也离开了老家，老家村庄，渐渐没有人了，变得空荡了。老家，除了老屋，一些山林，一些土地之外，再没有让她依恋的东西，她也能走开，就到了兄弟家，帮忙带孩子，送孩子上下学，照顾家里。

每次去，母亲总忙着找吃的，问这问那。侄子开始有点儿害羞，渐渐的，就凑到跟前，玩他喜欢的玩具，吃饭的时候，坐在我们一块，吃他喜欢的菜。上了不久的学，侄子已经学会了说普通话，声音稚气，而可爱。

我们去的时候，也往往给侄子，买了东西，渐渐的，侄子与我们越发熟悉，以前，只有母亲，和他父亲，能领走他。现在，我们也能领走他了。

春天的时候，去了他家，村庄外的田地里，油菜花，开的格外好，金黄，金黄的，蜜蜂在花间飞舞。我们就领了侄子，走出村庄，去田地旁，看油菜花，拍照。侄子格外兴奋，看着油菜花，一脸的微笑，有时，用稚气的普通话，和我们说好，有时，自言自语，说些特别天真，可爱的话语。

接着，附近还有一个亲戚家，我开车领着他去，他就跟着去了。去了，那亲戚家有孩子，他就忘记了我，和那孩子，在一块玩的格外快乐。吃饭的时候，就凑到我跟前来，我给了他筷子，碗，他有点儿害羞，就站在我旁边，让我喂。

喂了一会儿，亲戚给他找了小碗，夹了菜，到了饮料，让他们小孩子，坐到一块去了，有了伙伴玩，侄子特别高兴。

这些日子，我只要回古都小屋，路过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的，要去兄弟家。许多的时候，兄弟为了支撑家里的日子，要去打工，挣钱，只有母亲领着孙子在。

去兄弟家，是想看母亲。母亲年龄日渐大了，自己也随着年龄日渐增大，忽然感到，这些年，为了工作，为了自己的家庭，也为了许多其他的事情，没有照料到母亲，忽然有一种内疚的感觉，去是想看看母亲，说点儿话，在一块坐坐也好。也是想看看侄子，喜欢侄子那可爱的样子，乌黑的眼睛，一脸的微笑，说普通话稚气的样子。我知道，侄子是兄弟的希望，我我们这个家族，未来的希望。儿子将来，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莫过于侄子了。愿他们在未来的路上，能互相照应。

去的时候，侄子开始是害羞，渐渐的，凑到跟前来，玩他的玩具，吃饭时，坐在一块，吃他的喜欢的菜，小嘴油汪汪的，稚气的说着普通话，脸上带着微笑，一副幸福的样子。我的心里，有点儿难过，以孩子的母亲，对他来说，孩子就像孤儿一样，是可怜的。可是，孩子因为有父亲，有奶奶，又弥补了母亲歉疚他的爱，让他有完美的童年。这一切，都像我的孩子一样，他母亲带不了，我也不会带，都是我母亲，兄弟帮忙带大的。

夜里，忽然来了兴致，开了车，拉着侄子，去附近镇子上玩。孩子要吃夜市，在夜市上，给他点了喜欢吃的烤肉，鱼，他吃的小嘴，油汪汪的。古都特有的冰峰，他也特别喜欢的喝，一气喝了好几瓶，小肚子喝的鼓鼓的。

最后，他还特意点了一份茄子。可是，点上了之后，他却没有吃。是不吃不了了，还是怎么的。忽然，我的心里知道，母亲喜欢吃茄子，许是他幼小的心里，已经知道，要给他奶奶带回去。

在茄子上来了之后，侄子就用稚气的普通话说：“走，回家吃饭，回家吃饭啰！”

开始没有懂意思，回来看了我拍的视频，听到这话，想到这一幕，才发现侄子点的茄子，的确是为他奶奶点的。他幼小的心里，已经知道喜欢他的奶奶，爱他的奶奶。知恩图报，也许，在他幼小的心里，已经明白这点儿道理，也深深的爱他的奶奶。

相比这点，我感到愧疚，也许，我不如侄子。在未来的，能做的，就是在回古都小屋的时候，路过的时候，多去家里坐坐，看看母亲，也看看侄子。心里此时，只盼望，母亲能身体健康，侄子能健康成长。我们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