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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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一个暮年

借我碎片

借我瞻前与顾后

借我执拗如少年

借我后天长成的先天

借我变如不曾改变

借我素淡的世故和明白的愚

借我可预知的险

借我悲怆的磊落

借我温软的鲁莽和玩笑的庄严

借我最初与最终的不敢

借我不言而喻的不见

借我一场秋啊

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木心《借我》

“借我一场秋啊，可你说这已是冬天。”

人生四季，一眼入冬。

苍山雪，已是眉间暮色。

读余秋雨的《借我一生》便想到木心的这首诗。

同样的悲怆,执拗；明白，磊落。

一生如同借来。

一生漂泊。

余秋雨与木心，本身已是一本书。

只是其中一个人以文字表达让人阅读与知晓那一段疮痍历史的细枝末节。

有些痛，成了艺术。比如梵高。
而作家是将痛排列成文字。那些标点符号，就如同生命的喘息。

表达方式也不过是一种选择。

“人生的路，靠自己一步步走去，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自己的人格选择和文化选择。那么反过来，真正能伤害你的，也是一样，自己的选择.”

这话说得多好。

选择这两字里，有承担的含义。有所选择，必要有所承担。

余秋雨，生于大山。

“山间那么美好，因此，孩子们也就从不害怕坟墓。现在想来，这是湖光月色在抚平人间的生死界限。”

也许，长在大山里的人，大山也长在人身上。骨子里多少会有一点山的坚硬与挺拔，不容易被生活被命运压垮。才敢与时代碰撞且不趋同于时代。

磕磕碰碰的一生。

毕竟也是真真实实的一生。

如他所说：“天下凡是虚假的一切，都不敢风餐露宿。”

余秋雨是一个真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学者，一路上有太多的风餐露宿，于是有了《文化苦旅》《行者无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有人一生行旅，浩浩荡荡，看山看水，山水便延伸进心中，眼宽心宽。

有人一生营营，走不出钱权二字。但纵观古今，得鹿者能有几人，不过是终日梦鱼。

“一切极端化的东西都大不了，尤其是那些宗教极端主义。我们在这里可以进一步读懂中庸之道。”

我的兴趣，在宗教的哲学。是超越形式之外的东西。

中庸，在我看来也只是一种理想。没有不偏不倚的东西，阳极阴生，阴极阳生，阴阳平衡的点也不过只在一瞬之间。

中庸之道，其实是很难把握的。

但中国人无论选择那一套哲学思维，总能走下去。依儒家，入世。入世无路，求诸于佛、道，出世。

进退有路。

退有时候也是一种进。魏晋名士，退于山野，于是有了魏晋风度，有了《世说新语》，有了《酒狂》……

苏轼一退，成为文豪级生活玩家。

进退，是辩证的。同时也是一种智慧。

“任何愿望，只要诚恳，并做好充分准备，上天就会及时作出安排。”

这句话很有意思。

因为想到了梁冬的《处处见生机》。书中谈及中医的内涵以及心念的作用。

恰好，对一些东西，比较敏感。

心灵感应，在我这里是存在的。

宇宙的秘密，人类尚在探寻。

有人说：人在精神深处有一个更深的官能，是与时空之外的宇宙紧密联合的。

一切未必是最好的安排。

但一切，一定都在安排之中。

你要养一盆花，让蝴蝶自己飞来。

然后，忘记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