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空村不空

徐玉虎
　　我的村庄位于渭河平原的东部，南依巍巍秦岭，北临黄土高原，渭水潺潺流过。
　　开年，年轻人背着行囊，去了南方谋生。留在村里的农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把地里的活干完。男人可以去近处打工，挣些钱补贴家用，女人在家照顾老人小孩，还有那几亩田地。
　　现在的农田除了种小麦，大多数是果园。初春，果树像一个个刚从茅草窝里钻出来的小孩，头上、身上、脚上都沾满了茅草。农人们手持久违的剪刀，把一棵棵果树修剪得光鲜亮丽。枯萎的荒草刚冒出嫩芽，还没来得及和土地说上几天话，就在小型旋耕机“嘟嘟”的轰鸣声中，吓得没了身影。
　　不久，荒芜的果园变得生机勃勃。果树像身着盛装的新郎精神焕发，带着幸福的微笑，恭候新娘的到来。桃花开罢，梨花开，麦子返青，燕归来。这时，大多男人出去打零工，喧嚣的村子忽然寂静了。
　　田里的农活不多，无非是拔拔草，打农药。花钱请专业的人打农药，几亩地不到一个小时就完工。
　　不久，果园里热闹起来了。花儿开罢，刚露头的小果子像顽皮的孩子，密密麻麻地爬在枝条上。不出十天半月，果园里就展露出丰收的迹象，有的需要疏果，有的需要套袋。
　　等到六月，小麦成熟，村里忽然喧闹起来。外出打工的男人们回来了，在收割机的轰鸣声中，把沉甸甸的喜悦拉回家，又在播种机的鸣唱声中，把金灿灿的希望种在刚收割完的麦田里。
　　卖完果子，收完玉米，种上小麦，男人们掰着手指头算，离过年还有几个月，何不趁这段时间出门打工，少说也能挣上八千一万元。说干就干，男人锁上家门，带上媳妇一起出门挣钱去。这时的村子成了名副其实的“空村”。
　　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没有上学的孩子，偶尔能看到几只猫和狗，显得空荡荡的。但平坦的水泥路似一条笔直的扁担，横卧在村道中间，一头挑着美好的希望，一头挑着殷实的日子。其实，村子就像一只空瓶子，你装上积极的思想，它给你美好的蓝图；你装上不懈的奋斗，它送你富裕的生活；你装上温暖的阳光，它赠你灿烂的明天。
　　空村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