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逆结构——论自然和人类社会的进化（上卷）（73）

十七、进化之路（3）

目前，关于生物进化最完整的学说当属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提出的“进化论”。他在《物种起源》一书中告诉我们，生物之间存在着生存争斗，适应者生存下来，不适者则被淘汰，这就是自然的选择。生物正是通过遗传、变异和自然选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地进化着、发展着。达尔文的进化论让我们了解了物种进化的大致逻辑，但是该理论在细节方面的逻辑性并不令人满意。诸如，物种的进化主要依靠微小变化的积累还是巨大变化的飞跃？物种进化是通过主动地改变还是被动地适应？人类的进化与动植物的进化是相似的吗？这类问题看似是一些琐碎的细节，但其中隐藏了重要的逻辑，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就可以将进化论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强调，“因为自然选择只利用微细而连续的变异，它从不取大步而突然的飞跃，它的进度虽然很慢，但步伐是小而稳的”。由于地质资料断断续续，无法展现出连续的效果，因此此观点也无法得到验证。在达尔文的眼中，进化是由一些不易觉察的微小变异组成的。对此，我们思考一下这一逻辑背后存在的问题——达尔文所说的“微小变异的积累”是否能够持续实现一个总的目标？自然选择到底在多细微地程度上对变异发生作用呢？自然选择是否会干扰变异积累的效果？这些微小变异的积累有方向性吗？细微变异如何解释达尔文所提到的“同一种属器官的差异性以及不同种属器官的相似性”等复杂问题？生命的突发性变异属于随机事件，通过随机性变异的积累如何形成生物进化的大趋势？虽然自然选择的力量能够限制漫无目的的变异行为，但似乎也难以创造出如此“有目的”的精致的生命结构。达尔文所遇到的困难也许正体现了该理论的局限性。

达尔文在运用进化论解释生命现象时谈到了他的一些困惑——“我们如何能够理解这些构造之逐步变成复杂，以及用各式各样的方法来达到同样的目的。……在许多情形中，甚至要推测器官曾经过了哪些过渡阶段，才达到目前的状态，也是极其困难的。……这使我对于那些不很重要的器官的起源，有时感觉到很大困难。正如对那些很完善复杂器官的起源问题，同样难以理解一样，虽然这是一种很不同的困难。”“一部分原因是自然选择的进行非常缓慢，而在同一时期内，只对少数类型发生作用；一部分是因为在自然选择这一过程中，就意味着那些先驱的和中间的类型不断地被排斥和绝灭。”“像眼睛那样完善的器官，如果说是由自然选择作用所造成，已足使任何人踌躇。可以不论何种器官，只要我们知道一系列逐渐复杂的过渡阶段，……这器官可以通过自然选择的作用，而达到任何可想象的完善程度，在逻辑上并不是不可能的。在我们还不知道有中间状态或过渡状态的情形下，要断言这些阶段并不存在，必须极其慎重。”（查尔斯·达尔文《物种起源》）

对于生物进化论出现的困难，我们并不能寄希望于收集到完整的化石资料，再通过归纳法完成对进化逻辑的诠释。这不仅仅因为化石资料的缺乏，更重要的是生物进化过程中包含了突发性变异，而面对这些随机性事件我们无法精确地还原整个进化过程。对此，我们考虑在达尔文进化论的基础上运用一些物理学和哲学原理提出一些猜想，通过演绎的方式来填补进化论中的一些缺陷。应该说，演绎和归纳两种方式的交替运用是科学知识扩展的有效方式。运用演绎法首先需要建立一个清晰的理论框架以及相应的逻辑体系，而我们的框架就是以不可逆结构为基础的理论体系，其逻辑隐含在不可逆结构的所有特征中。为此，我们从生命的开端一步步演绎进化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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