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寸池 襄墨韵
第一次,我抱住了这棵大柳树。长了四十多年,在她面前,我依旧这么渺小。在我很小,还没有能力爬到山顶的时候,梦里曾无数次抱过她,醒来发现抱着的是奶奶。如今奶奶已经在永恒世界一年有余,我抱着大柳树,权当抱着奶奶。大柳树的皮肤和奶奶的一样粗糙,这些虬枝就像奶奶当年因劳作而变形的指头。西北风常年在吹,吹着大柳树也吹着她脚下的野草,她们一起向着东南方倾斜,是对苦难的妥协,对命运的负隅顽抗。小时候,我总是以为头顶蓝天白云,脚踏山顶梁峁的她高高在上,比鸟儿还要快乐。有谁知高处不胜寒,她所经历的风浪,岂是温室里的小花能够想象得到的。理解了一棵柳树的苦难,也就理解了奶奶的苦难;明白了一棵柳树的命运,也就明白了奶奶的命运。她们以她们如盖的树冠护佑着,替我遮风挡雨,让我安逸了而又欢乐地度过了那些被西北风吹彻的岁月。有亲人护佑的岁月,苦难也变得温情脉脉。
页面更新:2024-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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