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石山县庆专栏」记忆中的吹麻滩(散文组章)

来源: 临夏文艺

记 忆 中 的 吹 麻 滩


「积石山县庆专栏」记忆中的吹麻滩(散文组章)


作者:冯尚玉

1 小 城 记 忆

那个小县城,我已好些年不去转悠。记忆中的模样,如今变得面目全非,认不出当年的地方了。还好,“的”哥是位热心的青年,他问明我要去的地方后,便七拐八弯地穿行在冰渣覆盖的街巷里,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20余年的江湖生涯,也走过好些地方,还不知有如此脏乱的地方。于是,便隐隐记起在这座县城求学的年代。那时,县还未成立,宽阔的河滩里只有那么几个小院。然而,事过境迁,这县成立也已有二十六七年了,除了满滩满洼的建筑外,你还能寻找些什么呢?

似乎我又清楚地记起县四大班子所在地是当年的一条小溪,批准建县的时候,说是滩里不能盖楼,就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硬是把两面的山丘推到窄小的沟壑里。然后,在那条曾经有过流水的小溪上盖起了两栋三层楼房,那是小城里当年最为豪华的建筑。一个边缘地区,一个常年与土坷垃打交道的农民居住的地方,骤然间矗起那么两栋三层楼房,似乎是一个奇迹。

「积石山县庆专栏」记忆中的吹麻滩(散文组章)

星转斗移,岁月流迁。 20 余年之后,那曾经是不能建楼的滩里一座又一座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还听得村野们说,那里有一个 “ 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 ,我愕然,我惊诧。

“ 世界上最大 ” 是个怎样的概念。世界究竟有多大?常年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们何以知道。于是,我痴眸一笑, “ 你们知道世界有多大吗?即便把整个滩都建成广场,也没有世界那么大。 ” 听此,乡亲们都哑然。尔后又说, “ 那是我们见过的最大的广场 ” 。我问: “ 你们见过几个广场 ” ?他们又笑着说, “ 一个,就这一个,还没见过这么大的 ” 。我又是愕然,同时也感到莫名的惊诧。

莫怪这些乡亲们要大惊小怪了。原来只是见过仅此一个,且是把广袤的粮田硬化为无人去逛的闲场,白白闲置在那里,仅供村野们一饱眼福的罢了。

县城不大,人众不多,绝大部分又是农业户口。向来是靠天吃饭的农民,那有闲情逸致去闲逛奢靡的广场,与其闲逛,不如到自家承包地里干点活来得实惠。 离开那座县城时,似乎隐约又记起了点什么。但究竟记起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冥冥中感觉,有一个东西挡住了视线,可又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就这样,我又记起县城边上那条傍城而过的小河,曾经是浩浩荡荡的水流,如今已干涸得一点也不流了,惟独那当年的河床还没有改变昔日的模样。于是就清楚了原来不能建楼的地方,如今矗起五六层甚或七八层高楼的缘由了。


「积石山县庆专栏」记忆中的吹麻滩(散文组章)


2 想 起 那 条 街

吹麻滩那条唯一的旧街,像一条长长的走廊摆在眼前时,没有多少感受。然而,一年行将过去,那条街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狼狈相及拆去的废墟上行将矗起的高楼,似乎有了点怀旧的意念。

那街原是旧商店,是一排土木结构的瓦房,直到2008年拆除时,大约过去了三四十年。街东头是医院和村庄林坪,西边是现在的大河路,是穿城而过的215省道的一部分,也是往昔里山民们赶集的聚居地。想起这些,也就自然的想起曾经的记忆。

30年前求学于那座小城,一个周日的午后,街西的食堂门口,戚君背着行囊突然问我,既觉奇怪,又觉诧异。从此,便有了一种朦胧的意识。半年后的一个周日,在戚君华丽的日记本上写下懵懂的情思,好在她未曾张扬,一切就平静的过去。

梦似幽灵缠绕在酣睡中,昔日的倩姿因了30余年光景,却不曾在梦中邂逅。也许是那条街吧,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似乎与杓在道上相遇,但如此的遐想显得十分可笑,可踏入故里,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来如此遭际。


「积石山县庆专栏」记忆中的吹麻滩(散文组章)

3 如 今 楼 宇 影 满 滩

吹麻滩,一个富有韵味与诗意的名字,作为甘肃唯一的一个多民族自治县的首府而载入中华版图,也不过区区三四十年而已。这些年来的变化真可谓翻天覆地。

记得三十余年前的吹麻滩,是个乱石滚滚、少有人烟的河滩罢了。那时因了大县(临夏县)的管辖,吹麻滩曾作过片区的中心,也就在那时,在那块荒芜的石滩上有了小学和中学、公社、商店、卫生院及邮局,但吹麻滩的名字,在乡间村野们的心里却不是那么的准确,向来被误读为“zhu麻滩”,究竟怎么写,到如今,我仍旧没理出个头绪。我获得吹麻滩这个真名,是1979年的事。那年六月从公社附设初中毕业,首次踏入吹麻滩中学参加升学考试并见到“吹麻滩”三个字时,怎么也想不通向来的“Zhu”突然变成了“吹”呢?那是一闪念的感悟,过后也就不再探究。直到今天,仍旧还能听得乡野们叫“Zhu麻滩”的声音。确切点讲,吹麻滩是一个原生态的石滩,那已是四十余年前的事了。40年前的1970年代,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运动中,硬是把那片乱石堆积的黄沙滩改造成了一块块的良田,乡间村野们起早贪黑,没日没夜,既出力又出工,但平整好的土地因土质贫瘠、路途遥远等缘故,大部分被荒芜搁置,无人问津。1980年代初,刚成立新县时,那石滩还因河水的流动而被弃之不用,说是“滩里建不成楼房”。于是,将石滩北面的两座小山填沟整平,盖起了只有三层的政府和县委两院大院,那是那个年代在吹麻滩所能见到的最为豪华、也是最高的楼了。那些从未出过远门的乡野村老们像看怪物似的去看那两栋拔地而起的楼宇,无不拍手称奇。然而,十余年后的1995年,我再次踏上吹麻滩时,被称为大河路的东侧已有了两层的楼(现在还是)。于是,便欣然写下了 ”石滩建设十六年,废墟高楼纵地攀。 积石山下牛羊肥,人民齐心建家园。 昔日石滩舍几何?如今楼宇影满滩。 '花海歌洋'乐声凯,高庙山会真红火。”的题为《吹麻滩》 的小诗,诗中就有“如今楼宇影满滩”的预言。不料,又一个15年过去了,那楼宇真的“影”满了滩,十层以下的已多多益善,二十层左右的能够屈指可数的几栋,鹤立鸡群般高高矗起在昔日的荒摊上,似与北面的尕庙山一比高低了。

30余年,对人而言是一个分界点。俗话说:“三十而立”。三十岁的人,才有了真正的思想。那么,对于一个已成立三十余年的民族自治县而言,又该意味着什么呢?

今天,看着那满滩矗立的高楼大厦,似觉这世间的变迁是何等之快。曾经是只有两所学校的地方,如今拥有了三所小学、三所初中和一所高级中学,如此巨变,该如何去想象?

作者简介:冯尚玉,1963年4月,甘肃省积石山县人,柴达木诗社社员,甘肃省临夏州积石山县作协会员,现居陕西西安。曾在格尔木从事中学教学31年,拙作偶见诸多家报刊和公众号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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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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