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恍惚觉得,过去也有这么个相同的感觉。
也许是同一阵清风拂面,也许是同一缕阳光耀眼。
让你想起某一年,某一刻,跟某个人,特别的时光。
那天的阳光真好,我坐在二八大卡自行车的前杠上,婶子载着我,散集回来。
我闭上眼,抬头感受着阳光。
它俏皮地从杨树叶子缝里钻出来,伴随着车轮的前进,一跳一跳的,在我眼前散开红晕。
我舍不得睁开眼,生怕它会害羞地溜走。
就那样静静地感受着橘红色的光,留在眼皮上,透着温暖。
我开心地说:“妈,你说太阳是什么颜色的?”
婶子爽朗地笑:“小筝今天是高兴了啊,都管我叫妈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
那时候父亲的几个兄弟都在,母亲跟几个妯娌相处的很好。
婶子们把我都当自己闺女带,叫妈都不为过。
那年的5月,我心里长草,因为暑假快来了。
不管考成什么样,暑假就等于解放。
可以回姥家了,大舅家卖肉,大姨家卖菜,再给我揣小口袋几块钱零花钱,那简直要美疯了。
可以上山野去,可以下水摸鱼,可以跟个疯子似的从村南头跑到村北头,可以带着一群弟弟妹妹,浩浩荡荡地从这家玩到那家。
偶尔也会想家,猫在门口抹两滴眼泪,但都会被一桌好菜冲掉所有坏心情。
就像大人们总说的:“小筝多吃点,吃饱了不想家。”
后山的火车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每3分钟就能过一趟,载着欢快的畅想,是不是长大后,我们也能顺着这火车奔向远方。
那时的暑假,我得有一长段时间,去地里卖菜。
大人忙着去地里收割,十几口子的大家族一起干,最少也要干半个月。
那几亩地的菜园子就没人管了,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我,一个连称秤都不会的丫头。
每次来人买菜,我都让人家自己去地里找,找好了自己称,多少钱不知道,按上次怎么跟我奶奶买的怎么给。
买菜的人很无奈,回头碰上我奶奶,总得叨叨几句:“就你们小筝,买个菜还让我自己称。”
奶奶就笑,“让你称你不会多拿点,我们小筝以后又不卖菜。”
买菜的人看一眼在一边看书的我,笑着点点头。
一晃,20年过去了。
老家的集市依然在,婶子不在了。
她离婚后我只见过她一面,满嘴大泡,愁孩子上学不听话,满面愁容地问我妈该怎么办。
聊了很久后,婶子走了,走前婶子说:“小筝,可得好好上学啊,二婶走了。”
当时觉得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成了我们这一世的最后一句话。
姥爷村里的山也都包出去了,再也不让孩子上山,水也都干涸了,大舅一家去了南方,大姨还守着村口卖菜,三姨家改卖水果。
北山的火车还在每天奔跑着,却载不动任何人的梦想,它只是量煤车。
老舅家办满月那天,大姨拉着我说了“小筝,放假去我们那住几天啊,我们现在在山上住,养大鹅……”
我满心欢喜地应下来。
后来我去了,大姨却病了,再不能说话,那几句邀请我上山的话,成了今生她跟我说过的最后几句话。
现在,奶奶家的菜园子早已转手,地里恢复种庄稼,去年疫情时我打电话给奶奶,让她别到处串门,奶奶却说“小筝,好好的啊。”
我当时没多想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啥意思,几个月后,奶奶就因病再不能说话了。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对我最后的嘱托,好好的。
是啊,我得好好的。
为爱我们的人,好好的活着,使劲的活着。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
那里有家人的期盼,那里有爱的能量。
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想起过什么人,恍如隔世,却又感觉只是昨天。
那是谁,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我是筝小钱,靠读书实现自由职业梦想,关注我,一起读书成长。
页面更新: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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