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生命中另一段尘缘

拈花一笑

在不知不觉中，写出了那么厚一叠被称之为散文的东西。自己却言不清什么是散文。总想，冰心女士讲得极是，散文不是诗歌，不是小说……她用了“不是”去排除。有的则把凡“不是”的东西，归之为散文，并美其名曰：大散文。实在是不敢苟同。散文是条河流。这条河流有没有章法？女作家池莉讲了一个关于河流与女人的故事。唯有在那天河里，女人可以一丝不挂，尽情洗浴。那衣服并不是随便可以脱的，而是随着身体渐渐入水而渐渐宽衣解扣，直到河水淹住整个玉体，衣服方能脱得毫无保留。显然，这种没有明文规定却又约定俗成的东西，就是章法。散文的章法是用心灵的形式约定而成的，它可以是一种感觉、一种状态、一种心情、一种情绪，也可以是如烟的往事和生存状态尙不可触及的一种潜意识，可以是文化的、历史的、现实的、民族的、自然的。总之，广泛的内容缤纷了散文的世界。但不管怎样，散文绝对是一种情感介入，不可能像小说家那样超脱到“零度感情”。因此，我说，散文是作者心灵的上帝。在它面前，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亮出你所有的抑或美丽抑或丑陋抑或什么都算不上的一份真切情感，不管长与短，不管是叙事与抒情，也不管是多么深奥的性灵世界，没有自己个体生命情感介入的东西，也许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散文。

自然袒露的最真切的生命体验，一如“拈花一笑”是禅悟的极致那样，它是散文最妙的一种境界。而这境界一定起源于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