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与点心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天是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在此之前,对温度异常敏感的蟋蟀已经蹦到人们的庭院了,还真应了《诗经》里面的的那几句诗歌了: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夏末秋初的夜晚,农村农家庭院墙底下有花草树木的地方,各种秋虫的清脆悦耳的鸣叫此起彼伏,犹如一条清澈欢歌的翻腾着雪白浪花的小溪流,在彻夜不眠的奔腾流淌,真像各种各样的民族乐器所奏响的威武雄壮的交响乐。既像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像叮叮咚咚的山泉水,简直好听极了,无怪乎鲁迅说蟋蟀在弹琴。这种威武雄壮的交响乐,百分之八九十可能都是对温度非常敏感的蟋蟀吧。可惜一下雨,它们都成了哑巴,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天阴的很重,淅淅沥沥的秋雨叮叮咚咚了一个通宵,直到第二天还下了整整一天。其实八月十五的前一天,天就阴得很重,时不时的就下着大不大小不小的秋雨,让人感到凉凉的有些冷。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但关中的蓝田地区就是看不到月亮,不仅今年看不到,而且是老汉我活了人的58年从未在八月十五看到过月亮!你还想看月亮呢,只要老天爷不下雨就算好呢!不下雨肯定是阴天,阴天,哪来的月亮?你说天下的蓝田这个地方为什么就这样倒霉呢?

蓝田的老爷麻卡,这在全国成千上万的县份中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为啥?因为兄弟俩为争夺一个碾场的碌碡而对簿公堂,蓝田的老爷断案竟然是拿句子锯开一人一半;还因为兄弟为一口吃水的井打官司,而蓝田的老爷断案竟然是上半截属于哥下半截属于弟!这就是蓝天老爷麻卡的来龙去脉。

要知道蓝田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就是直到今天现在也仍然是西安市区县中最贫困最穷酸的一个县。贫困穷酸也就算了,但为什么月到中秋分外明的中秋节晚上竟然连月亮都没有呢?没有月亮也就罢了,但为什么还要阴天呢?阴天也就罢了,但为什么还要不分昼夜的阴雨连绵呢?这是老天爷对蓝田不开恩还是故意对蓝田的惩罚呢?惩罚个两三年也就行了,为什么一家伙就惩罚了最少都58年呢?看来以后每年可能都要继续惩罚!这也许是蓝田的风水不吉利不祥和吧?但蓝田明明是革命老区,是闻名天下的猿人之乡、美玉之乡、厨师之乡、温泉之乡、猿人之乡,但这些金光闪闪的招牌并不能改变蓝田的穷山恶水更洗刷不掉蓝田的贫困与穷酸。所以每年的中秋节之夜,在关中的蓝田要观赏天高云淡、月明星稀、风清月白、清风明月,那纯粹是痴心妄想!

改革开放以前,每年的八月十五这天,我们弟兄三个小孩子,都盼望我们的大表哥能快点把那盒月饼给我们送来!我们是小孩子,大表哥早就是成人了,我们的父亲是他舅,然而大表哥每年给我们家送月饼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是中秋节这天的天黑透了以后,每次都是八九点钟之间。他每次来都骑着他的那辆不新不旧的永久牌的加重28自行车,装着点心的陈旧的黑人造革皮兜挂在自行车的一个车把上,每次推开我们街门,就把自行车推放在我们庭院的枣树底下,卸下黑皮兜走近窑门,大声的叫着一声舅,把黑皮兜小心郑重的放在我们床子的一角,然后就同我们的父亲分坐在大方桌两侧的椅子上,同我们父亲说起了话,每当这时候,我们的母亲就泡上美美的一大茶壶浓茶,父亲把一盒烟推给大表哥,让他自己抽着吃,而自己就抽起浓浓的旱烟来,大表哥慢慢地吸着烟,悠悠的喝着茶,和我们的父亲慢慢地拉着家常说着闲话,往往是抽过三根烟喝过六杯茶后,就站起来说舅、妗子,我回呀!大表哥很快走向床子一角的黑皮兜,慢慢地掏出那个油油的炸药包,轻轻的放在床子一角,然后就出窑洞们到院子推自行车,调转车头,我们的父母紧紧的把他们的外甥送出街门之外,大表哥说,舅、妗子,你们都回去吧,我走了!父母就说,那你慢慢走,天黑,骑车子要小心!大表哥翻身上车,很快就消失了,父母这才慢慢地走回家来。

等父母走进窑洞,我们弟兄三个早已在慢慢地争夺那个油渍渍的炸药包,争来争去谁也没敢解那个三横三纵的纸绳子,毕竟我们还是非常害怕父母特别是父亲的。父亲笑着坐在椅子上,对我们说,刚才我跟你哥说话的时候,你们三个的眼睛都在瞅着你哥的那个黑皮兜,怎么这样没出息?拿过来拿我给你们打开。父亲亲切的示意我给他拿过去,我小心翼翼捧起来那个看起来油渍渍的炸药包,放到了父亲面前的桌子上,父亲慢慢地的解开炸药包,那里面是摞的整整齐齐的十个点心,父亲高兴地给我们一人手中放了两个,然后说,一人先吃两个,别害怕,我和你妈不吃,都是你们的,只是剩下的四个过一两天再吃,让你妈给你们放好。夜晚不敢吃的太多,这点心虽说不是德懋恭但油大皮白馅子好,冰糖青红丝核桃仁玫瑰丝,闻起来都香甜的不得了,你三个瓜货吃慢点,小心噎住了,冰糖要碎嚼,吃完喝些茶,多玩一会再睡,小心搁在肚里了。

中秋月与点心

父亲说天下最好吃的点心就是德懋恭

母亲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父亲蹲在椅子上边喝茶便吃烟,母亲非常的慈祥,父亲神情激动总是乐呵呵的。父亲举着烟袋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吗?天下最好的点心就是德懋恭,德懋恭比你们吃的这个点心还要好吃,当然也比较贵了,将来在我临死前,我希望你们三个能合起来给我买一盒西安德懋恭的点心!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激动而且始终乐呵呵的,就那么样的抽着旱烟喝着浓茶,母亲对父亲说,叫娃们不敢喝这样浓的茶,她亲自马上拿着电壶给我们三个的茶杯里倒白开水,并不满地对父亲说叫娃们喝这样浓的茶黑了睡不着觉怎么办?娃明天还要上学呢!而父亲只是乐呵呵的无所谓的笑。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个背上书包去上学时,母亲就给我们一人一个点心,那剩下的一个是留给小弟的,我和大弟同意了,母亲说让小弟到晚上再吃。这样我们弟兄三个各自手里拿着点心,有说有笑的去学校,路上的其他同学也都手里举着点心,慢慢地咬着,不是不愿意吃,而是好像害怕三锤两梆子吃完了怎么办?都想这样举着拿到学校的班级里,一边炫耀一边和班上的同学一起享受,要是在路上吃完了,到了班上同学们都在吃,你手里没有,那该多么尴尬啊!好像每一个同学都是这种奇怪而微妙的心理。

我的父亲有两个姐一个妹,也就是说我们弟兄三个有三个姑姑,大姑二姑和小姑,大表哥就是二姑的儿子。二姑每年就叫大表哥给我们家送月饼,大姑和小姑每年都亲自给我们家送月饼,小姑每年来的最早,大约在每年的八月初十就来了,大姑来的不迟不早,大约在每年的八月的十二或十三,而而二姑家的大表哥来的最迟,就是每年的中秋节晚上的八点和九点之间,在我们弟兄三个小的时候即改革开放之前,几乎年年都是这个样子。

我们弟兄三个都迷惑不解问父母二姑家的大表哥为什么年年来这么迟呢?父母就语重心长的对我们说,为啥来这么迟?你二姑家经济情况不好,贫穷,日子艰难啊!你们弟兄三个等着吃你二姑家的大表哥的点心,而你们的大表哥也像你们三个一样,也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姑姑给他家送点心呢!你大表哥他也是人啊!是人,谁不想吃好的?可你大表哥他收到的点心迟啊!这个迟来的炸药包他不能吃啊!要是吃了,拿啥给咱家出门呢?他不是不想早点给咱们出门,只是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他的姑姑或者他的外甥早点给他送那个炸药包呢!啊!原来如此!我们弟兄三个不约而同地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父亲对听的如痴如醉的我们说,西安回民的点心质量好,仅次于西安的德懋恭,你看回民的点心,虽然没有华丽的盒子,但点心里面的的植物油与动物油把那个炸药包的包装纸都渗透了,把那纸简直渗的油渍渍的,现在哪有这么好的点心?也不是没有,而是太少了!你大表哥送来的那个炸药包,就是这样的点心,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德懋恭虽然没有渗出来的油渍渍的东西,但却是天下最好吃的点心,人家是百年老店啊!很讲究德行和信用的,的确是把顾客当上帝,做生意就要讲信用,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一个人如果不要脸了,啥事做不出来呢?人有脸树有皮啊!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啊!

改革开放的八九十年代里,父亲经常对我们说,你们看现在的点心,名字多好听,什么月饼呀!什么软香酥呀!什么心特软呀!还有这旗那旗的……你再看,包装多华丽,有的包装点心的盒子的价钱甚至比里面的点心的价钱还要昂贵!一盒月饼动辄成千上万块钱,这简直是作孽啊!有的还把一盒月饼弄成一个像小锅盖那么大,几百块钱一盒,里面还加入了肉菜等东西,吃到嘴里简直就咽不下去叫人满恶心。你小子记住,我活这么大岁数,从古到今,月饼是越大越不好吃!试问这样的林林总总的千奇百怪的点心哪一种能比得上人家德懋恭的货真价实口味纯正?!我这一辈子临死前就想吃你们弟兄三个给我合起来买的一盒德懋恭!父亲越说越激动,圪蹴在椅子上抽着旱烟喝着浓茶,我也激动的对父亲说,爸,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我们弟兄三个一人给你买一盒子,不要光到那时候买,平时想吃了我就到西安给你买,买一盒能用多钱哪!大不了也就是20多块钱吗!不就是我们弟兄三个各人平时少抽两盒烟吗?!这事情好办,我们保证绝对能办到!然而父亲却说,不要专门去买,免得人家笑话,去西安办事时碰见了能买就买,我也不是非吃不可啊!

我对父亲说,县上俺姑每次给你拿的蓝田水晶饼你看怎么样呢?父亲异常诚恳的说:嗯,这东西好,仅次于西安德懋恭,味道纯正香甜,只是偶尔有假冒伪劣的,再一个就是出厂时间太长了,太硬太干燥,如果是刚出厂的潮湿的,那就仅次于德懋恭了,还是很不错的,但就是个头太小,个数也太少,只有人的8个,没有人家德懋恭大气厚重诚实舍得!要知道刻薄不赚钱,忠厚不蚀本。我说,爸,你看最近几年流行的这个软香酥怎么样呢?父亲快人快语:比较好,能凑合,但比起人家德懋恭来,还错的远着呢!

和父亲谈论着点心,我却想起了陈忠实写的一个中篇小说《夭折》,小说里面的“我”身上就有着陈忠实的影子,但不能和陈忠实划等号,这个“我”受他村里一个弄文学的年龄大的长兄的影响,也弄起了文学,这个长兄已经发表了几篇小说,并得到了几次弥足珍贵的稿费,这令“我”非常的羡慕甚至嫉妒,然而两人关系甚好,“我”没有发表过作品,更没有得到过稿费,但“我”对长兄非常的崇拜,并且也学着长兄的样子更加勤奋的写作,结果,长兄又发表了一篇小说,又得到了一笔弥足珍贵的稿费,其实只有几块钱,但在那个5分钱一根奶油冰棍的年月,两三块钱比现在的二三十块钱还要值钱,两个人当然非常高兴了,长者就准备和追随他的这个小弟弟,用这些稿费改善他俩的生活,并为这篇文章的发表,热烈的庆祝一番,于是两个人就从他们的村子西蒋村向东渡过灞河,经过惠家斜南部北上来到了油坊街,估计当时可能是六十年代中后期,他们在油坊街街道的商店花光花净这些稿费,买了一斤点心,长者身上还有几根“羊群”牌的香烟,“我”虽然也吃烟但“我”身上已经没有一根烟了,长者提着如获至宝的炸药包,“我”和长者抽着长者的“羊群”牌香烟,非常高兴的顺着来时的路,下到了灞河北岸,脚下就是清澈的向西奔涌的灞水,长者和“我”坐在岸边,并且面对面盘着腿坐着,那个炸药包就放在二人之间,长者打开炸药包,那是摞的整整齐齐的白生生的用鲜艳的食红作了点缀的10个糕点,二人平时哪里吃过这些美味,于是二人兴高采烈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咥,不到抽完一支烟的功夫,就给这个炸药包狼吞虎咽地来了一个风卷残云,最后连那些渣渣子沫沫子都捏起来扔进了嘴里,不用说一人肯定咥了5个,就这还没有吃够,还没有满足,虽然如此,但这也够兴高采烈的了,由于天气炎热,于是两人脱光衣服下灞河游泳,游着游着俩人想抽烟了,于是长者跑上岸边的衣兜里取烟,但令人遗憾的是烟盒里只剩下一根烟了,这怎么办?于是长者就把这根烟放到自己嘴里点着了,他吃了一口,跳到水里,让“我”吃一口,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把那一根“羊群”烟吃完了。

故事到这似乎就可以结束了,但让人感到奇怪和吃惊的是,几年之后,长者发表的文章越来越少了,几乎挣不到一分一文的稿费了,而“我”不仅发了处女作成名作而且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发表的作品越来越多,挣的稿费越来越多,文章的影响越来越大,个人的名声越来越高,更为重要的是从业余作家上升到了专业作家……简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并最终成为了省作家协会的主席,而那个请自己咥点心的同自己同吃一根烟的被自己敬重的弄文学的忠厚长者,却方仲永似的泯然众人矣!

这是什么原因?原来是这位忠厚的长者为了艰难的生活,追求崇拜起了孔方兄而逐渐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原因就是这样的简单!而“我”则始终在文学的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艰难的不畏艰险的跋涉,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二三十年之后,终于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最后终于凭一本砖头厚的足以做枕头的巨著,把全中国成千上万的专业作家无情的踩在了脚下!

令人奇怪的是,“我”也是为了艰难的生活,“我”也是为了孔方兄,但“我”不是直接的追求孔方兄,“我”是间接地以文学的形式,把文学当做自己毕生的事业,把文学当做自己的工作,当做自己的职业,当做自己的使命,当做自己的义务,当做自己的追求。

从古到今文学都是神圣的,就是截至目前为止用陈忠实的名人名言来说,文学依然神圣!这句话其他人来说没有资格,其他人来说也不足以令人信服,因为这是陈忠实用他个人的饱含心血与成功的实践所证明了的。这句话只有人家陈老能说敢说说了顶用,其他人说等于放屁,即使是不缺钱的省部级高官来说,让陈忠实听见了,回敬他的也仍然是——你懂个锤子!

好了,这就扯得有点远了,我们本来是要说陈忠实的中篇《夭折》的,文学本来是很高雅很神圣很纯净的,但如果沾染了孔方兄的铜臭味的话,那弄文学的人注定是要夭折的!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文学总要为先进的阶级的政权的政治服务的,文学总要歌颂真善美,文学总要鞭笞假丑恶,弄文学的人一定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爱憎分明,应该是李大钊式的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就是说弄文学特别是写文章,这是要承担很重大的责任的,你一定要为你写的文章说的话负责,绝对不能把写文章视为儿戏。写文章是应该得到报酬稿费的,但绝对不能有奶便是娘,只要你给我稿费给我钱我便什么样的文章都可以写。所以说文学的神圣就神圣在这个地方,文学的难也就难在这个地方,绝对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随随便便的成功,总而言之,如果弄文学的人不能安贫乐道恪尽职守,而是一切向钱看的话,那么不管多么才华横溢的人,注定迟早都是要夭折的。

让我们仍旧回到点心这个话题上来吧,我这个人本来就喜欢吃点心或者月饼,除了逢年过节,平时想吃了,就到超市买一盒蓝田水晶饼或一盒软香酥甚至德懋恭,放在家里咥,家里就我和妻子两个人,妻子不大爱吃这两样,结果最后还都是让我一个人吃了。软香酥这个盒子,有6块装的,有8块装的,两个盒子都一样,不细心辨认的话是会弄差的。我出门的时候,给亲戚拿了一盒8块装的,亲戚可能没注意看,结果他到我家出门的时候,就给我拿了一盒6块装的,因为我们是几十年的关系很好的老亲戚,所以我也就没有斤斤计较,毕竟是小小的一件事情,划不来生那个小小的闲气。

说到点心,这还使我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有一年的中秋节的晚上,大表哥给我们家送来了一盒蓝田水晶饼,把大表哥送走后我拆开盒子来吃,八个水晶饼无一例外的不知在什么时候都已经发霉变坏了,根本不能吃了,只能当做垃圾扔掉了,这极有可能是大表哥春节收到的他的亲戚送来的礼物,结果一直放到了现在的八月十五,结果就给我们送来了,父亲母亲都很温和的对我说,这没有什么,小事一桩,不要声张,千万不要让你大表哥知道,你大表哥一家的日子也还是比较紧张的,我们应该原谅他才是。

在生活中我发现好些人和我一样都是爱吃点心,特别是我们村有一个叫做XX的男人,就特别爱吃点心,每当吃完点心后就要泡一大茶壶滚烫的浓茶喝,他一口气能吃五六个点心,我一口气能吃四个,他吃完后就喝那滚烫的浓茶,等滚烫的一大壶浓茶下肚,他就心满意足了,他对我说世上最美最解馋的事情就是吃点心喝滚烫的浓茶。

能吃就能干,这家伙60岁出头,个子低,但是是我们村的打墓专业户,可以说在我们村为人打了一辈子的墓,过去打墓不要钱,要吃主人家的点心、炒鸡蛋饭菜、抽主人家的烟、喝主人家的酒和茶,现在除了这些以外还要收主人家1000块钱的现金,没办法,现在的社会早就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谁家的烟酒茶不好的话,他就把那个小窑洞打得很小,也不是很小,看起来还大大的,但下葬时,棺材就是进不去,他不知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外行是根本找不到毛病的,就在主人家非常着急的时候,他才慢腾腾的给你阴死阳活的修理,目的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丢尽你主人家的脸面,尽管如此,但那新崭崭硬梆梆的1000元钞票你主人是少不了他分文的。他就这么样的牛逼!你有什么办法呢?

反正村里老了人,主人都得拿着芙蓉王陪着笑脸跟前撵后地找他,就这他还想干不想干的。据说他根本不喝白酒而是要喝啤酒,喝啤酒他是有讲究的,他最爱喝的啤酒,据他说叫做“9度”!而且要的不是一瓶,而是一纸箱子的!他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2021、8、水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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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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