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之六 我从放猪娃晋升到放牛娃

作者 吕东平

第三章之六 我从放猪娃晋升到放牛娃


我的初中生活是从六二年到六五年,正是社教转四清,千万不要 忘记阶级斗争的时期。三年的初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老师很喜欢我, 同学们处得也很好。我的各科成绩,尤其是数语外,考试不是第一的 时候很少。这三年,我始终是学习委员,升学报考的时候,我报的临 沂师范,但遗憾的是,被落榜了!
一九六五年的秋天,我就没有学可上了。生产队安排我放猪,我 和丁维富两个人放了几十头猪。
早晨把各家的猪赶出 来,我俩把这些猪统一经管到生产队收获完的地瓜地或者花生地里去。 那些地里落下不少的地瓜花生,这些猪用嘴巴再来复查一遍, 对猪来说也是大犒劳。晚上撵回来,再送到各家。放一秋天,猪吃 胖了,也长大了。
只要把猪赶到地里,就任意它们自己找东西吃了,只要丢不了, 别跑到没收完的地里去祸害庄稼就行。我们除了看好猪之外,还要把猪粪拣到筐里去,回去交给生产队。我们还可以 在地里用石头垒个炉灶烧地瓜,烧花生吃,比现在卖的烧烤好吃,因那时候是绿色食品。吃剩了就给猪吃,但猪们 不太喜欢熟的,嫌沾牙。
我们给每个猪起个外号,便于随时招呼它,不 几天就熟悉了每个猪的特性,可以和它们沟通了。放猪的活其实挺好 的。
我一年比一年长大,一九六六年生产队就不让我放猪了,又安排我 放牛,放了一头小水牛。一九六七年,就放了两头,一头牯牛,一头 犍牛。那个时候放牛,并不只是放牛,左手牵着牛缰绳,右肩上还得 挑着粪筐和尿罐,牛在外面拉的粪放在筐里,牛尿接到罐里。
头一年放一个的时候还蛮轻松的,第二年放俩的时候,得紧着忙 乎。就是为了多挣点工分,因为牛粪尿挑回来都得上秤称,按重量记 工分。
那个年代拣粪的活,很重要,为了多挣点工分,有不少人下半夜 就起来走街串巷,有的走十几里,到外庄去捡。起那么早就是为了多拣 些狗屎猫屎的,能比牛粪卖得贵。我也起早了几回,有一回,天没亮 走了北河和小官庄,拣了一颇,天亮了一看是人家烧煤烧剩的炭渣!
有个老人叫×x行,已五六十岁了,他是太爷辈的。他就很会拣, 他专门跟着这帮小放牛的,他给放牛娃讲三国演义,大家都听迷了。 等有牛粪了,这帮小放牛的就帮着拣到他的筐里。一年下来挣不少工 分。
放哪头牛就向着那头牛,时间长了,和牛也有了感情。生怕它吃 不饱,有时候没别人的时候,就抠几个大地瓜让他吃,牛也懂事,就 快吃快吃,也怕别人看着。走到黄豆地头,要是没人的时候,就让他啃黄豆叶子,牛这时候就以最快的速度啃啊啃,来不及咽就放在两边 腮里先存起来,待闲着时再慢慢反刍一遍。
牛也是知道向着主人的,特别是水牛,很懂话。放牛娃一般个子 都还没长高,直接骑到牛身上很费劲。这时你让它低头它就低头,你 骑上它的脖子,再说一声“送”,它抬起头来就把你送到它的背上了。 还可以骑着它到水里游泳,水牛最喜欢玩水!
放牛这两年,生产队也很满意,头一年每天记七分工分,第二年 放两头给九分,加上拣粪接尿,比整劳力挣得还多。能自食其力,为 家挣工分了。
我干活算是晚的,二弟小时候逃学,九岁就放牛,自食其力了。 他生日小,其实就顶七周岁半。放了一个外号叫“罗锅子”的小公牛, 一天挣三分工分,也得拣粪接尿。
不是亲身经历的都难以相信,和现 在的同龄小孩怎么比啊!现在七八岁的孩子,还都得家长接送上一二年级呢!
光是人多地少还不说,加上是人民公社大帮哄,还得千万不要记阶级斗争。一年到头,春播秋收, 不停地干。冬季更忙,学大寨,修水库,深翻土地。年终一决算,除交公粮外,剩下粮食够 吃就不错,就别说钱了!前途方面更觉得一片渺茫。
闯东北似乎成了青年人的出路,尽管村里管得紧,各个庄的青年人,仍在陆陆续续地,趁着夜深人静时,踏上了闯东北的道路。
我自十二三岁时, 就想上东北来,不过太小,只是奢想。我从来没间断和东北的叔父大爷联系,但始终也没联系成。我暗下决心,明年开春我要单身匹马闯 关东!
岁月尽管在流逝,往事仍历历在目。忆往昔,青春少年好时节;难回首,常有阴霾罩心头。

第三章之六 我从放猪娃晋升到放牛娃

第三章之六 我从放猪娃晋升到放牛娃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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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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