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之三 我的“裁缝”片断

作者 吕东平

第五章之三 我的“裁缝”片断


《裁缝》,顾名思义,裁和缝,做衣服的。后称成衣或制衣。
文革开始后我虽然不再上学了,但我经常梦到上学的事。大家都夸我,说我 从小就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是的,我学习始终是出类拔萃的,从小学到中学毕业都是学习委员,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我初中刚毕业那几年,大队曾研究,让我当会计或者当民办老师,后因某些原因未能落实。
一九七一年的时候,我四姑父任费县师专党委书记。我 抱着幻想找到他,想走个后门继续上学,但是办不到。那时候学校录取的学 生,必须是经大队,公社,县三级推荐,手上带茧子的根红苗壮的工农兵,至于学习成绩已不在考核之内。
后来我托四姑帮我走后门,买了一台缝纫机。因为那时物资紧缺, 当时又盛行走后门,老百姓连买肥皂一类的日常用品也得走后门。
我买的那台缝纫机是青岛产、工农牌的, 花了一百三十一元三毛钱。之后我便开始利用休息时间给庄里的人 做衣服。为了做好这门手艺,我还专门到后村拜师学徒了一个阶段。
我学成后,师傅送给我一根尺子,那根尺子一我直用着的,因为每当用时就会想起了师傅,想起了那段学徒生活,至今我仍保存着的。
师傅就是我的叔伯五舅爷爷,去年老人家九十多岁了,还给我 亲手作了一幅画,挂在我家客厅,
当时做衣服手工很便宜,中山装上衣七毛,男衬衣四毛五分,裤子四毛,女士上衣 六毛。当时我根本没打算赚钱,大家取衣服时都硬要给钱,于是我就只收点够买线的钱,练练手艺,图个自己开心。
全庄的人都很捧场,慢慢也传到外庄,都来找我做衣服。我只能起早贪黑地忙乎,因为白天还得照常干大帮,推小车。尽管吃点累,可给我增 加了不少乐趣,同时也结识了很多朋友。我现在最好的朋友之一,当 时北河村的下乡知青候家武,就是那时结识的。
我的裁缝活做的红红火火,人人赞美。有一天,大队召开生产会议,片上的主要领导就是梁提培。六八年修国防公路的时候梁提培是营的教导员,我给他当过秘书,挺喜欢我的。会议期间,当时有个人在会上说,我给大家做衣服是搞资本主义,应该制止。与会人员都 不服她这个论调,心中愤愤不平,散会后有人就偷偷地和我一五一十 地说了。
鉴于这种情况,一想,算了吧!犯不上跟她纠缠,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咱也惹不起人家。何况当时的大气候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再说了,蹲点的梁提培,对我那么好,也别给人 家出难题了。
当天晚上,我把缝纫机卸了,打成包,爬山越岭,一路 上左肩换右肩,右肩换左肩,歇歇走走,天亮之前就到了离家三十里 的后村。就是我学徒的地方,托我师傅给卖了,暂时结束了那一段的裁缝 生涯。
不过,这个手艺可没忘,直到后来我在东北的时候,还派上了用场。那几年,屯里的大人小孩做衣服都来找我,我仍然利用休息时间给大家做,并且全部都是免费的。
那些年全国都是实行大帮哄。到了冬天,东北天寒地冻,农民常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气候下,搞积肥、刨粪等。虽然明知道没有效益,也得那么干。为了抗寒,很时兴穿羊毛大衣。但是做皮袄和毛皮大衣这个活,附近方圆几十里内的裁缝铺都不会。 因此,前后左右的屯子都来找我做!那时做一件羊毛大衣手工八元,大半截的七元,短的六元,我都没收过钱。
当时家境贫寒,没有缝纫机。谁想做活就请我到谁家,我先剪裁好后用他们的缝纫机做。他们家的人帮我拼拼皮子,钉钉扣什么的,我轻松了很多,他们也更放心,更高兴。 我没收过钱,但各家对我都热情酒菜招待。人心都是有数的,待我儿子出生的时候,全屯都来扶 贫似的随礼,也有周边屯子的。除了鸡蛋、红糖,米、面、油、布、钱之类外,还有锅, 炉筒子,铁锨,镐头等等生产用具和生活用具。本来家徒四壁变成样样俱全了!
这段裁缝生涯虽然比较短暂,但想起来还是很有乐趣的。当年在东北,也有些女孩因此而追求我,但因我“全家安家东北”的理想未实现,一概不予考虑。
至今家中有些别人不会做的缝纫活还得我做,因为我会!

第五章之三 我的“裁缝”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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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之三 我的“裁缝”片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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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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