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俄罗斯西伯利亚涅涅茨（下）

“活的好的人，是有暖和衣服的人；活的幸福的人，是有可替换衣服的人。”涅涅茨人有这样的口头创作，生活于其间的不容易可见一斑。

等待出发驯鹿-陈欣欣摄影

狗是驱赶驯鹿的得力助手-陈欣欣摄影

迁徙中的驯鹿-陈欣欣摄影

在极地生活，木材是不可或缺的生活材料，且不说搭盖帐篷需要木材做支撑架，也不说每年不断的迁徙，需要木头制作靠驯鹿拉货和搬家用的爬犁，单就每天帐篷里取暖、烧水，也都靠燃烧木材。于是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生活中每天都离不开伐木和砍柴。

伐木归来-陈欣欣摄影

锯木烧火取暖-陈欣欣摄影

劈柴-陈欣欣摄影

风雪中-陈欣欣摄影

涅涅兹人是一个生吃鹿肉、喝鹿血的民族，他们经常会在夜间宰杀驯鹿，用盆盛着鹿血待饮用，鹿肉就放在户外天然的大冰箱中，内脏喂狗。第二天户外的驯鹿肉完全冻住了，需要食用的时候，只能用锯子把大块的肉连着骨头锯小后，再用斧头剁成肉丁放盘子中，沾上盐就直接食用了。

宰杀驯鹿-陈欣欣摄影

盛鹿血-陈欣欣摄影

剔骨-陈欣欣摄影

“如果你不喝温热的血、不吃新鲜的肉，你一定会死在这片苔原上”，涅涅茨人这么说。

他们吃生肉喝动物血的习惯看起来很血腥，却是出于一种生活条件下的无奈。

因为涅涅茨人生活的区域无法种植蔬菜，而人体需要维生素。在长久的游牧生涯中，他们发现喝鹿血能弥补这种维生素不足的状况。同样是因为极度低温，涅涅茨人无法种植庄稼，只能靠吃肉补充能量，而取火的不便和迅速补充体力的需要，使得他们也养成了生吃肉的习惯。

茹毛饮血是涅涅茨人的生存策略，并非残忍和野蛮。

天然大冰箱-陈欣欣摄影

天然大冰箱-陈欣欣摄影

锯断冻肉-陈欣欣摄影

在极地除了融化雪块烧水外，日常洗漱及其他用水，就需要他们在雪地里深挖，直到看见水源，好在常年迁徙的涅涅兹人基本都了解水源地，他们选择临时驻扎的营地基本都会是靠近水源地的。

取水-陈欣欣摄影

取水-陈欣欣摄影

把水拉回营地-陈欣欣摄影

在这里居住的几天，我经常陪着瓦吉姆玩，他天真调皮，狗是他在这个冰天雪地里最忠实的玩伴。瓦吉姆很爱笑，笑起来总是露出他那缺乏保养，咬食生肉、硬物而没有几颗完整的牙齿。

瓦吉姆和他的爱犬-陈欣欣摄影

瓦吉姆的姐姐-陈欣欣摄影

不成样的牙齿-陈欣欣摄影

我是飞人-陈欣欣摄影

玩的很开心-陈欣欣摄影

我和瓦吉姆

我和瓦吉姆

涅涅茨儿童会在莫斯科的寄宿学校中度过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因为他们的家人要带着自己的驯鹿四处迁徙。一旦这些儿童接受完教育，并且能熟练地使用涅涅兹语和俄语，他们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重返他们的游牧传统，或是融入到俄罗斯的主流生活。

涅涅茨孩童-陈欣欣摄影

涅涅茨少年-陈欣欣摄影

涅涅茨少女-陈欣欣摄影

涅涅茨人的文化和生存环境都非常脆弱，他们只靠一种动物生存，就是迁徙的驯鹿。而在如今这个全球变暖、能源过度消耗的时代，假如政府不极力保护北极圈的自然循环系统，驯鹿的迁徙可能被改变甚至就此停止。

一位人类学家说过：“从摇篮到坟墓，涅涅茨人一辈子都和驯鹿为伴。”

在这个时代，这句话有了一种令人惋惜的双关意味。

涅涅茨人-陈欣欣摄影

涅涅茨人-陈欣欣摄影

在涅涅茨部落的五天时间，因为环境的艰苦有时让我觉得很漫长，可到了离开的时候，又觉得时间很短暂，总有点惜别之意。

离开的那天天气很好，天高云淡，太阳刚刚露头，我们就坐上了爬犁。爬犁前进时，我一再放眼望向这被白雪厚厚覆盖的苔原，那么辽阔，那样洁白纯净。

我们跟瓦吉姆一家合影

踏上返程的路

帐篷营地星轨-陈欣欣摄影

营地北极光-陈欣欣摄影

帐篷在身后越来越小了，瓦吉姆和他的家人的身影也逐渐变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逢这个“冷酷仙境”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见到瓦吉姆开心的笑容呢？

我开始有点明白“一期一会”的珍贵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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