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家有兄弟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河北石家庄

　　【渝言不止】

　　家有四兄弟，手足情自深，秋虫老师真的好福气。当然，对读者而言，我们的福气是作者别具一格的行文方式，哪怕是写自己的兄长，照样写实，照样诙谐，爆料充分，味道很足。尤其是关于老二、老三婚恋的描写，充满烟火味，读之大乐，十分过瘾。

　　（一）老大

　　逢岳父岳母生日，老大不待女人声张，私下备上礼物，私下走一趟，并不告之家妇，于是，母人望了公人，点点头，认了，与老大白头到老！

　　家有塘，官人勤来钓鱼，每有收获，满意而去，说肉嫩，从不说付钱！老大便以鱼草将鱼喂饱，鱼鼓腹游，不思吞，官人钓半天，钓鸟也，怏怏打道回府，老大朗声曰，欢迎常来，下次定钓大的鱼，八斤重的有，大大的有！钓鱼人走，老大长揖不拜，阿弥陀佛！

　　曾帮工为人抬石，主人散烟不递，点心没有，悭不合礼，石沉费力，老大佯为扭伤状，撤出一线，改为轻活儿，饭照吃，工钱照领，意态安然！

　　老大是我的保护神。我小，欧书记之子常令我帮扫除，常要我请吃三鲜面，变相勒诈，我人单体薄，打不过，没法！老大为欧书记单位砌灶，书记一会儿说造型不对，一会儿说石质不坚，一会说偷懒要滑，一会又说高官请吃，送他中华好烟……老大一股无名烈火，手执锤，恨声吼道：“你狗娘养的欺我弟弟，今日你又在老子面前胡说八道，老子不挣你这卵钱了事！”书记惯听好话，顿觉逆耳，黑了脸，有了想法。这下好，老大大步迎前，盯着书记的酒糟茄子鼻，显然要捶人，何况有金属作伴……这是手足情，亲兄弟，今生缘！有此一举，平生难忘！今奔八十了，早该去看大哥的，买香蕉呗，口牙不好了！

　　老大平生做过一回生意，在当地收购一车山药，运到县城，销路不好，逢雨天，烂了不少，本有积蓄，如此下去，眼见得亏本，自此经济大权在家中失落。饭时，每谈经商话题，便低头扒饭，妇人亦不说什么。

　　幼时，邻家午饭时，乃去借物，人却迟迟不走，主人说，来吃点吧！老大不含糊，一屁股坐定，卷袖待吃，严阵以待，久之，鼓腹出门，躬身万福，一个谢字了得！亦顽皮，执一凳，墙上无钉，硬要挂上，固执地扬凳往壁上用劲儿！

　　今儿女成行，聪明可喜，老大晚年甚乐！

　　（二）老二

　　人高马大，行于人中，春情勃发之女子，皆欲嫁之！很快，娶妻育人！挣家艰难，运柑子赴西安，云横秦岭，雪拥蓝关，冷，蜷于车中，停车撒尿，手僵硬，老掏不出，冻缩了，尿排出，速成冰！赚了钱，系腰间，钱装胶纸袋，迭折好，以橡筋系好，复用袋子，复装复系，手时刻扪之，硬硬的还在，犹有余温，心终不释然！有小雌儿递秋波，敞怀展现如雪肌肤，莺语曰，久不与伟岸男人共枕了！只把那眼来撩拨，老二一时热血上涌，一把扪其乳，心跳加速，口中直喘粗气，万分警急之际，想到钱可是养家的哟！这钱来之不易啊！乃闭目松手，一任不正常的呼吸进行，敌住了小雌儿之诱惑！英雄过了美人关！颓然顿首，一声长叹！

　　闲时，吃烟，劣质，便宜，叶子烟，满屋烟味！夜间，鼾声如雷，女人便另睡一头，夜墨中，有动静，是谁有想法呀？必亲临现场，有待实地考察才有发言权！

　　一双臭脚，吾与之睡，其脚长，生异味，如腐鼠！吾呼吸艰难，唯以被裹其脚，抵御臭味，自己却受凉感冒了！臭脚，是劳动人民的脚，臭什么臭？脚不臭，是思想在作怪，什么思想，资产阶级思想和情调！这么一想，异味便开始生出甜味了！

　　（三）老三

　　娶妻时，近三十岁，成份高！之前，当然未侵女色，肌骨劲健！新试云雨，兴奋，说比梦想还安逸，白天见狗儿野合，索性放了锄头，回家，与老婆大战三百回合，惬意了，出门再劳动，只道是口渴饮水呢！人们便大笑！曾感悟曰：女人只需静而不动，却让无数英雄尽败阵！吾听之，似懂非懂，此为吾自幼受到的性文化渗透影响！

　　老三，吾之性启蒙良师！家种鲜蔬，看望老三后，吾手中总有鲜蔬！嫂子良善，早将鲜蔬备好！生下一儿，面黑长大，十来岁时，跟老三一道割麦收谷，赤日炎炎，灼人心焦，老三口里说，加油干，儿子！干好了，吸纸烟喝啤酒，最是安逸！父子努力，为理想而忘我干活。

　　今，老三儿孙满堂，家有客人，女人们做饭，老三陪客，谈笑生风，这日子，可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