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骅:英雄塔山

作者:莫文骅

来源:《辽沈决战》1988年出版

莫文骅:英雄塔山

塔山是北宁路上锦州、锦西间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距锦州30公里,距锦西10公里。它虽然没有险要地形,但东南濒海,西面是白台山、虹螺岘山,是敌军由锦西增援锦州的必经孔道。因此,塔山虽小,关系重大,成为锦州攻城的关键。在我军攻锦战役的部菜中,塔山是必须控制的阻援阵地。

在我军包围锦州的同时,我们四纵奉命进入塔山。在十一织配合下,以钢铁的意志,灵活的战术,浴血奋战六昼夜,坚守塔山阵地,使驰援锦州的敌人,在我阵地前横尸遍野,始终未能越雷池-步,有力地保障攻打锦州,创造了阵地阻击战的光辉战例。

莫文骅:英雄塔山

敌人碰上硬钉子

1948年10月8日晚,浓云密布,大雪倾降。纵队指挥所里,异常忙碌。几部电话同时响铃。参谋们有的大声地和对方讲话,有的边听边盯着地图,随时标上新的记号。根据上级通报和侦察情报,敌人企图趁我工事尚未完备之际,于10日拂晓发起进攻,妄图一举突破我防线,拿下塔山,增援锦州。一场恶战即将来临,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10日凌晨,连夜抢修的工事还没有完全修好,敌人就开始进攻了。我(四纵政治委员)同吴克华司令员迅速来到山上的纵队前线指挥所,接到十二师师长江燮元的报告:约3时半,敌人趁落潮之际,偷涉海滩,首先袭击占领我打鱼山岛阵地;在前沿,有几个尚未修好的工事和还没有来得及修工事的小高地也被敌人偷袭抢战。听了报告,我的心猛然一沉。打鱼山岛位于我防线的东端,东与西海口阵地北侧陆上毗连、西怀塔山堡隔路相望、失去打鱼山岛,敌人就可直接威胁我西海口和塔山堡阵地的侧翼安全,如果敌人从海上登陆西海口,则可越过塔山,经过高桥,直抵锦州外围打鱼山岛的丢失,对我侧翼安全的威胁实在太大,一定要坚决夺回来,立即夺回来。

“迅速组织反击,夺回阵地!绝不能一开头就叫敌人逞凶,要打掉他的威风,打下他的气焰!”吴司令员用坚毅的声调,在电话里对十二师师长下达反击的命令。

前沿迅速展开一场短促的反击战。战士们冒着敌人的弹雨冲上去,一次冲击不成,再冲。正面上不去,就两翼包抄。敌人来则容易回则难,企图顽抗的敌人个个都做了战士们的刀下鬼。丢失的几个小高地在我连续反击下重归我手,唯有打鱼山岛还没有夺回来。海潮涨上半岛的颈部,打鱼山已经成了孤岛。海水阻挡我待命反击的二十九团一营和三十四团的部分战士,也困住岛上的敌人。

这就是塔山阻击战一场小小的前哨战。紧接着这场开台锣鼓,塔山阻击战战幕揭开了。

莫文骅:英雄塔山

天色微明,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山炮、野炮、加农炮、榴弹炮,加上飞机俯冲,炮火侧射,敌人集中全部炮火对我塔山阵地全线猛轰。成千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倾泻到我军各个阵地,爆炸声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惊雷突然从空中压到了地面,沿着打鱼山、塔山、白台山一线,轰轰隆隆不停地滚动着。我提起望远镜大步迈出了指挥所向前面观察,除了弥漫的海雾和滚滚烟尘以外,代么也看不清楚。

此刻,我们时刻关注的前沿,正进行着一场空前激烈、空前残酷的战斗。

敌人猛烈的炮火,毁坏了我们几乎所有的工事。地堡掀掉了掩体炸塌了,铁轨翻飞,杭木破碎。由于工事不坚,不少战士在爆火下牺牲了生命和付出鲜血。随着炮火而来的是敌人以密集队形向我作连续不断的冲击。

敌人以3个师的兵力,展开在我十余公里的正面,实施全线攻击。整连、整营、整团的敌人,密如蝗虫,来势汹涌,一梯队接着-梯队,一拨连着一拨,叫着骂着,向我阵地压来。我们的每一块阵地都抗击着几倍、十几倍,以至几十倍于我的敌人。

刘家屯北侧高地--白台山7号阵地,是我警卫连二排守备的。敌一五一师分成六股猛扑过来。第一次以一个排的兵力试探攻击,刚刚靠近我工事前沿,一排手榴弹便围着半面山坡炸起来敌人被我压了回去。接着,敌人增加至一个连。二排在副排长姜万昌的指挥下,以阵前侧翼反冲锋,打退敌人的再次冲击。随后敌人又增加到两个连,并有四架飞机配合,连续五次发起集团冲击。一梯队打掉了,二梯队冲上来,前面的打死了,后面的踩着死尸上炮火轮番轰击,进攻接连不断。看来敌人是想以绝对优势的兵加压倒我们,不惜以成千上万士兵尸体铺平东进兵团增援锦州的道路。为了教训敌人,吴克华司令员命令炮兵:集中火力轰击敌人后梯队集结地域,叫敌人的冲击接不起捻来。他狠狠地说:“敌人想不让我们喘口气,我们也叫他舒服不了!”猛烈的炮火向敌人后梯队集结地域排山倒海般地轰击过去,敌人被打得鸡飞狗跳,疯狂的连续冲锋被压住了。


莫文骅:英雄塔山

当敌人向白台山7号阵地发起第6 次冲锋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这时,坚守阵地的警卫连二排只剩下9个人,干部全部伤亡。眼看敌人就要爬到山顶,在这紧急关头,共产党员冯日江与潘福录两人挺身而出,带领部队把冲上来的敌人反击下去。而敌人的炮火又成排地轰过来,冯日江被压在炸翻的土底下,剩下的8个人也全被震昏,倒在壕沟里人事不醒。这时,20多个敌人已经无声无息爬上来,靠近壕沟。一排长肖殿盛从侧面阵地上观察到这个情况,没等连里命令,便组织三班迅速向敌人反击。副班长朱贵率领三班战士,以猛虎扑食之势,一顿手榴弹打得刚刚爬上二排阵地的敌人,滚的滚,爬的爬,一溜烟似的消散了。三班战士就在山前固守阵地,机智勇敢地打退敌人一个排的反击。他们立即救出压在沟里的二排同志,一起迎击敌人又一次的冲击。直到太阳落山,敌人也未爬上我们阵地一步。

莫文骅:英雄塔山

在塔山堡东之铁路一号和高家滩阵地,激战至下午4时,三十四团三营已经打退敌人9次冲击。这时,1个营的敌人在炮火掩护下又蜂拥着冲上来,遭到我军阻击。这股敌人前进不得,后路也为我炽烈炮火切断,退也不行。于是我反击部队迅速迂回至敌侧后,经过30分钟激战,全部歼灭这股敌人,生俘280余人。

此时,海潮退落,打鱼山岛与大陆成一片。我二十九团一营和三十四团的部分战士,趁机向岛上猛扑过去,敌人抵挡不住,被歼一部,其余落海逃命,终被浪涛吞没。

这一天,敌人企图寻找薄弱环节的试探性进攻,却碰上了硬钉子。

英勇奋战塔山堡

根据我们判断,敌人在全线试探之后,很可能重点攻击我塔山堡阵地。不出所料,第二天,敌人4个师改用中央突破的方式,在其两翼策应下,全力向我前沿核心阵地塔山堡猛烈冲击。

晨7时,塔山堡遭到各种炮的猛轰。敌人集中了五十四军和六十二军所有的大炮,从前沿排击到纵深,又从纵深击到前沿。一条街道上整齐的大堡子顿时成为一片瓦砾场,树木截断、房屋塌。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中横竖着无辜老百姓的尸体。修筑在村的工事被打塌了,泥士翻卷,硝烟弥漫。眼看敌人的总攻又要子始,脸被熏得乌黑的战士们,两眼充满着仇恨的目光,准备同敌人作空前的决斗。

炮火过后,敌军1个团由团长带头,同时从正面和左右两强向塔山堡阵地压过来。机枪疯狂地扫射着,掩护冲锋的敌人,人梯队接一个梯队,杀气腾腾,蜂拥而上。守卫在村口最前沿阵地的是我三十四团一连一排和二排五班,他们瞪大眼睛,准备好手相弹一声不响地等待敌人上。敌人见我军阵地上没有一点动静,便大着胆子一直扑到离我阵地几十米的地方。“哒哒哒......”我们的机枪开火了。“轰隆轰隆......”手榴弹也在敌群中爆炸了。敌人成片地倒下去。从正面冲上来的敌人被压住了,而两侧敌人女绕过地堡群,像疯狗一样张牙舞扑地同我们抢夺村沿的阵地。

枪声、喊声顿时响成一片。手榴弹来回飞舞,敌人扔过来,我们甩过去,一片混战。我们的地堡盖被炸塌,许多人被埋在地堡里,敌人终于冲进了阵地。五班副班长迟德山等4名战士从泥土里爬起迟班长大喊一声:“同志们,杀出去呀!”他端起刺刀,首当其冲地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共产党员王广明投出最后一颗手榴弹,也向敌人冲杀过去。当他把刺刀插进敌人的胸膛,自己也壮烈牺牲了。从两侧的地堡里我向敌人交叉射出复仇的子弹,后续敌人终于垮了下去。

敌人虽然被打乱,但在督战官凶恶驱使下,仍然继续不断地冲上来。我英雄战士誓死奋战,敌人每前进一步,都倒下成堆的尸体。然而敌人的炮火发疯似的向我阵地倾泻,工事被摧毁了,地堡被炸塌了。三十四团一连指战员们伤亡过半。一班副班长卜凤刚带着本班仅有的5名战士,从被毁的工事转到后边的院子里,继续向敌人射击。敌人趁机占据村沿的民房,战场逐渐转到村子里来。失去联系的战士,从街头巷口的各个角落顽强抗击敌人,进行殊死的搏斗,极力阻止敌人向村里发展。塔山堡阵地到了最紧急的关头。

各级指挥所都在注视塔山堡前沿的战斗。那里的战况,迅速报到纵队指挥所。我把电话直接要到三十四团指挥所,对焦玉山团长说"要迅速组织反击,你亲自组织,坚决顶住!”焦团长十分有把握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们正在组织反击,我们一定顶住。”三十四团政委江民风亲自率领团预备队四连,根据焦团长的布置,迅速向血战中的塔山堡扑去。

塔山堡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当敌人冲上一排和二排五班阵地的时候,他们迎面碰上一连连长刘景山正带着八班、九班反击上来。敌人朝哪间屋子钻,战士们就向哪间屋子扑过来;敌人从哪间房子跑出来,战士们立刻向哪间房子杀过去。村口路边、屋里、院外,处处都是战场。

刘景山命令九班从另一路包抄过去,自己带领八班步步紧追,一直把敌人逼到东南村口的一所大院子里。他带领战士们从墙头上翻进去,一阵拼杀消灭了院内的敌人。不料,另一股敌人又把他们包围在大院里。正在危急关头,九班杀开一条血路,向包围大院的敌人冲杀过去。刘景山趁敌人混乱,大喊一声:“上刺刀,跟我冲!”八班想从大门口冲出去,哪知大门被敌人机枪封锁住。大个子李清林急中生智,儿膀子撞倒了院墙,战士们从缺口处一跃而出,将敌人压缩到村口的房子里。

与连长刘景山率领八 九班反击的同时,在东南小山上观察前沿战斗前的一营副营长鲍仁川,见敌人突人我阵地,他不顾敌人炮火封锁,侧着身子飞奔人村,迅速把一连零散人员组织起来,同敌人拼杀。五连一排不用命令,顺着鲍营长的道路也冲进堡子,迎面碰上敌人的后续部队。没等敌人架好机枪,他们的刺刀已经捅进敌人机枪手的胸膛。接着,江政委和刘连长带领的团预备队也冲上来了。多路反击部队向敌人展开夹击,杀声震天,势不可当。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敌人,像被洪水冲决的土堤一样坍塌了,村里敌人被消灭了,残余的敌人仓皇夺路逃命。连长刘景山端起冲锋枪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冲,把这群瘟猪赶尽杀绝!”他一个箭步年出去,同志们紧跟着,向丧魂溃逃之敌猛追。副排长王文礼带领8名战士,从右翼插人敌群,用机枪纵械扫射。机枪打不响,就和敌人杀成一团。我们的炮兵也开口了!密集的炮火准确地轰击着刚刚撤回去的敌人,把敌军这个“荣誉第八师”打得四散逃命,血肉横飞。

敌人妄图从中央突破的梦想,在我军的铜墙铁壁面前又一次破灭了。

各部队汇集上来的一天战况,组成一副副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场面。我的心潮犹如渤海的波涛,汹涌翻卷,难以平静。

我走出纵队指挥所,立即到前沿去看望与敌人苦战了两天的战士们。一些刚刚从前沿撤下来的战士,在小庙里正兴奋地谈论着当天的战况。看着这种情景,我满心喜悦在上前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原来这就是坚守塔山堡、痛击“荣誉第八师”的三十四团一连。这个连战前有一百七八十人,经过一场恶战,从火线上撤下来仅7个人。我激动地逐个望着这些衣服被撕破、满脸漆黑、缠着绷带,但精神抖擞的战士,心里默默地赞许着:个个都是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英雄!

厉兵秣马迎顽敌

敌人两天攻击未逞,第三天只以少数兵力在前沿与我接触,并没有发动进攻。战火纷飞的塔山,一时全线沉寂,笼罩着几天来未曾有过的宁静。

这沉寂意味着什么呢?

此时,我攻锦部队已经扫清锦州外围据点,正在城墙四周加紧挖掘发起冲锋的交通壕。虽然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不停地发出梦呓,说什么“国军9日夺回高桥,10日已迫近女儿河,正策应锦州国军”:然而困在锦州的敌“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范汉杰,却急得热锅上的蚂蚁,眼睛都望穿了,却见不到一个援兵的影子。

种种迹象表明,敌人正酝酿更大规模的进攻。在大小东山一带的高地上,大批军官在炮火掩护下,不断向我阵地窥视。在其后方,部队进行频繁调动。显然,他们正在调整部署,观察地形,重新选择主攻方向。

我们也意识到,锦州攻城的时机越逼近,我们的担子就越重,塔山攻防战将越激烈。所以,纵队指挥所指示部队:抓紧时机,加修工事,整顿组织,总结经验,鼓舞士气,迎接来日恶战。

战斗刚开始时,我们的工事都仓促修成的。两天来,敌人倾泻了几千发炮弹,工事已大部分被炸塌。而防御阵地的工事是发扬火力、杀伤敌人、保存自己的重要依托。12日这一天,部队抓紧时间抢修。大大小小的地堡得到加固,扩大了射界,增设了防御工事;用来迷惑敌人的各种明堡,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交通壕、堑壕加长加深,而且沟通起来了;还增修了又深又宽的防坦克壕;前沿的铁丝网也增加了,有屋脊形或半屋脊形的,有一列桩或绊马索的;鹿砦也加密加厚了;在敌人进攻的道路上,有的埋上地雷,有的布下爆破筒、手榴弹和桩钉板等;每个战斗岗位都修有防炮洞和储备弹药的小仓库。经过一番紧张辛勤的劳动,工事面貌完全改观了。

对指挥员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敌人的企图,确定我们的对策。为此,各部队派出大批侦察分队,分批分点侦察敌情。这天下午,三十四团侦察排七班接受一个不寻常的任务:抓“舌头”。以往他们虽然多次到敌后去捕捉俘虏,但那通常是在战前,敌我距离远、空隙多;而现在,两军对峙,阵地对阵地,地堡对地堡,要想插进去抓俘虏,不是容易的事。

晚上7点,班长纪仁祥带领七班,化装成被敌人拉来修工事的民夫,向敌人阵地的方向出发了。他们越过饮马河,来到两个小山豁口处,稍悄摸进敌人的一个地堡。不料,地堡里空无一人,却确到正巡罗的敌人哨兵。可惜由于距离远,不好下手。最后,他们越过封锁线,来到敌后300米的岔口。

这是两条大路的交岔口,一条通向敌人的一个阵地,一条通向前面的村庄,后面就是敌人的碉堡。从左边小山上还隐约传来构筑工事的声音,前面村庄里闪动着几点灯光。这里正是敌人的交通要道。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的侦察兵已经钻到他们肚子里了。

不一会儿,通向敌人前沿阵地的大路上,出现七八个灰色的影子。他们左晃右摆、不紧不慢地朝路口走来,里边还有一个穿大衣的家伙。纪仁祥心里琢磨:这可能是一个“大家伙”。正向敌人移近的班长,突然被敌人发现。敌人厉声问道:“哪一个?”“我们是军部谍报队!"班长这样回答,战士们随着班长也大模大样地走过去。趁敌人还在犹豫之中,纪班长一个箭步跳到眼前,一把揪住那个穿大衣的敌人的脖领,把他摔倒在地。七班的战士们立刻向其余的敌人猛烈扫射,可笑这帮家伙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去见阎王了。一场战斗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战士们押着俘虏,机警地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回到自己的阵地上。这时才10点钟。

估计没错,捕捉来的“大家伙”是二十一师十三团副团长高录臻。晚上他们出来视察阵地,准备换防,蒋介石十万火急地从华北调来新的增援部队。所谓“王牌”的独立第九十五师已经海运到达,今天已全部调上前沿。上午,在大小东山一带向我纵深窥视的正是他们的连以上军官。独立第九十五师是蒋介石的中央嫡系部队,一色美式装备,被吹嘘为“赵子龙师”。此次调来塔山前线,由原师长现为总统府战地视察组组长、华北督战主任罗奇亲自督战。他为了要在蒋介石面前邀功,在九十五师设立庞大的督战组织,并重金收买亡命之徒,组成所谓“敢死队”,准备大干一场。他吹嘘说:"没有“赵子龙师’拿不下的阵地!”真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哼,赵子龙?赵子龙管屁用!这里是塔山,不是长坂坡,想上锦州救“阿斗’吗?办不到!”

“什么”赵子龙”“李子龙’只要他敢张嘴,我们就给一个铁核桃让他尝尝滋味!”

作为指挥员,既不能被气势汹汹的敌人所吓倒,无所措手足,又不能麻痹轻敌而满不在乎。既然是敌人的王牌嘛,就得认真对付!由于十二师连日来伤亡较大,纵队决定缩小它的防御正面,把对抗独立九十五师的塔山以东阵地,交由十师主力二十八团接替。另经兵团批准,将十一师三十一团守备的第一线阵地移交给十一纵;十一团移至十二师侧后,归十二师指挥,加强纵深配置;三十二团撤出第一线,列入纵队预备队。正在我纵队阵地的兵团司令程子华和兵团政治部主任刘道生,宣布兵团决定:加强我纵队一个炮兵团。于是又将炮兵火力重新配置,阵地前移,集中保障塔山堡两翼,重点放在塔山堡以东方向。

经过如此调整,第一线的防守部队、预备队和炮火支援力量都大大加强了。根据敌人的老规矩,即先用飞机、舰炮、地炮狂轰滥炸一通,然后步兵按一梯队、二梯队、后续部队,拨接着一拨地实行集团冲锋的战术;我们准备采取新的对付方法,就是:敌人打炮时,只留少数人在阵地上警戒,其余都进入工事隐蔽起来;等敌人炮火延伸,步兵开始冲击,我再迅速进入阵地;待敌人靠近到50米,30米,我们突然开火;趁敌人迟滞之际,以精干的小分队迂回到敌人两翼,配合正面,实施突然猛烈的反冲击。实践证明,这种依托阵地,守中有攻的战法,自己伤亡少,杀伤敌人多,而且回回奏效。

紧张的调整部署一—就绪,铁拳在握,严阵以待

生死存亡的搏斗

13日天刚拂晓,敌独九十五师、八师、一五一师、一五七师在数十门重炮和军舰、飞机炮火的掩护配合下,采取两翼突破、央击塔山的战法,全力向我阵地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此时,潮水已经退落。敌人利用露出的海滩冲锋。这是兵家很少用的。它说明敌人一方面是狗急跳墙,另一方面是想钻空子。他们错误估计我们这里的防御一定薄弱,可是结果碰得头破血流而回。

“重庆号”巡洋舰的侧射炮火,加上正面发射来的炮弹,雨点般地落在阵地上,刚刚修复的工事,大部被毁。开阔的海滩上,整团、整营的敌人,由“敢死队”作前导,像黄色的蚂蚁,哇哇叫着冲上来。

我二十八团的英雄们在团长鞠文仪和政委张继璜的率领下沉着应战,以机枪、步枪、手榴弹将敌人杀伤一批又一批。当敌人冲到阵地前沿,战士们就端起刺刀迎了上去,接着一场拼杀。前面的敌人打掉了,后面的敌人还往上冲。战士们打红了眼,只要还有1个人,决不后退一步。地堡打塌了,跑到战壕里打;战壕打平了,再转到弹坑里打。打光了手榴弹就拼刺刀,拼石头,反复冲锋。正在危急的时候,二十八团三营冒着敌人炮火拦阻,从侧翼反击上来。震天的喊杀声,压倒敌人的炮火。敌我双方展开激烈的争夺,刺刀对刺刀,枪口对枪口,推过来,推过去,没有间歇地杀了七八个来回。阳光之下,只见刀光闪闪,血肉横飞。直杀得“敢死队”成了“送死队”,尸横遍地,血溅海滩。敌人终于被打退了下去。遭到痛击的敌人,在督战队的威逼下,不顾死活地又一次一次重新组织冲锋。那些头戴大盖帽的军官,跑在队伍前头,把尸体当活动工事,向我阵地一步步推进。进攻的凶猛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我阵地守军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管是坚持在前沿的防守部队,还是作为二梯队的反击部队,都经过与敌人的反复拼杀,伤亡很大。十师蔡正国师长向纵队指挥所报告情况说:“二十八团打得非常英勇,情况是很严重的,我们......”电话里传出了连续不断的轰响,这是敌人的炮弹在师指挥所附近爆炸。

“要告诉同志们,一定要死守阵地......"没等吴司令员把话说完,电话就不通了。

严重的情况早在预料之中,甚至我们还准备着比这更严重的情况。在这样的时候,胜利往往决定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指挥员的坚定、沉着、顽强,就是关键。我打算亲自到十师去一趟但由于战斗太紧张离不开指挥所,加上要通过敌机和炮火封锁,怕途中受阻时间来不及。正在这时,电话又接通了。我拿起话筒对十师政委李炳令说:“你告诉蔡师长,一定要死守,敌人打到哪里,哪里就是第一线,一步不能退!”他表示:“请纵队首长放心,我们决不后退一步!”

纵队决定把预备队十一师1个团移至二十八团侧后山上,以备在敌人危及我阵地时,从侧翼打下去,支援二十八团,歼灭敌人。我们当即告知十一师师长田维扬和政委吴保山执行。同时命令各炮群全力打击向塔山桥方向进攻的敌人。

下午,战斗更加激烈。二十八团营连之间的两条电话线,全被炮火打断,各阵地指挥员只有发挥独立作战精神,与敌奋战。

在六连一排阵地上,只剩下一班长和机枪手纪守法带领的两个战斗组了。纪宗法想起牺牲的战友和负伤的班排长,心里十分难过。他低头看到自己贴在枪托上的决心书,心想:“我纪宗法战前在红旗下立了誓言:守,有我在就有阵地在;攻,剩我一个人也干到底。现在是实现誓言的时候了。”他转身找到一班长,两人商量好,每人带一个组往敌群里插。他对自己组里的卢金福和王锡山说:"我们平时下了决心,现在是实现的时候了。敌人朝这里打得这么急,咱们干脆钻进敌人的肚子里,搅他个翻江倒海!”全组同志的战斗情绪非常高昂,坚决表示:“好!你打到哪里,我们就跟你到哪里!"

临行前,纪守法把一颗手榴弹紧紧捆在腰上,准备万一遇到意外,宁肯与敌人同归于尽,绝不当俘虏。他们脱去棉衣,穿着同敌人服装颜色近似的黄绿色服装出发了。

刚越过路基,就迎面碰上四五个敌人冲上来。纪宗法捡起敌人扔来的手榴弹甩了回去,接着就是一梭子机枪,撂倒了敌人。不料一发炮弹打过来,机枪被炸坏了,纪守法被震昏过去。他清醒后对两个组员说:机枪打坏了,咱们还有步枪手榴弹哩!”于是他们端起步枪,往东直插过去。

在敌人的一个地堡里,一挺机枪正疯狂地封锁着铁路。纪守法他们秘密靠上去,一齐掷出手榴弹,接着扑进地堡,缴获机枪、三箱子弹和一箱手榴弹。

纪守法这时发现,左边小营盘的敌人正要发起冲锋。于是他掉过机枪,从敌人身后一阵扫射。这股敌人被打得莫名其妙,乱叫唤。突然,敌人扔来一颗手榴弹,把机枪打坏了。王锡山也负了伤。纪守法把机枪交给王锡山,动员他回去包扎。王锡山刚走,敌人的军官又赶着一群士兵冲上来。纪宗法连忙把三个手榴弹一起套在手上丢到敌群中去。顿时,敌人大乱,狂喊:“来炮了,来炮了!”他们夹着尾巴往回跑,手榴弹竟能当炮使,于是,卢金福只管揭盖,纪宗法只管猛掷手榴弹,把一群敌人打得像王八啃西瓜,个个滚了回去。

他们撇开小营盘的敌人,向南山根猛插下去。在一个小河沿上,发现敌人的一个炮兵指挥所。纪守法一声大喊,蹿了上去,犹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敌人心腹里。敌人吓慌了,撒腿就跑。可是当他们发觉对方只有两个人,又鬼鬼祟祟地跑回来,想以众凌寡,纪宗法急中生智,高喊:并啊,左右两边一齐上”故人一听, j买文跑。纪宗法赶上去,朝刀捅倒一个,腿快的地持了,这两含独朋勇士继续向山根底下摸去。在一个交通沟里,他们用三颗手糖弹,缴获两挺机枪。这时,纪守法唯一的伙伴卢金福也负了伤,他就动员卢金福扛上-挺刚缴下的机枪问去,自己端起另一批,继续往前扑打。

四周全是敌人的阵地,而我们的独胆英雄毫无惧色.仍不断地导我新的打击目标。他发现山坡上有一挺机枪像在怪叫。这挺机枪向桥头打两枪,炮就往桥头打:朝碉堡打两枪,炮又转向码堡。纪宗法看出了道道,气得冷笑一声,说:"好小子,你还能指挥炮明!”他机警地靠上去,瞄准后,哗哗两梭子打过去,那怪声怪气的机枪和六〇炮再也不叫了。

纪宗法在敌人的心脏里究竟战斗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不知不觉,星星已经布满天空。他借着照明弹的光亮,看见我军牢固地占据着争夺了一天的桥头阵地,而敌人在阵地上只丢下横七竖八的尸体,留下一摊摊的血迹。寂静的旷野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虽然疲惫不堪,心里却充满着胜利的豪情。他艰难地踏着烧焦的草地,越过数不清的弹坑,黑夜回到了自己的阵地。

这一天,是敌人投入兵力最多、火力最猛、进攻最凶的一天,也是对塔山存亡有决定意义的惊天动地的一天。但是,敌人投入的赌注越大,就输得越惨。那个号称常胜不败的“赵子龙师”,在我英雄阵地面前一样碰得头破血流!

夜幕笼罩塔山,噪耳的枪炮声停止了,只有渤海的涛声不时被风吹送到阵地上来。已经胜利地度过了第四天激战的英雄阵地上,这时又响起叮当的镐锹声。战士们又在赶紧加固被打坏的防御工事。

迎来决战的时刻

这天夜里,野战军总部指示:锦州外围据点已全部肃清,攻锦准备已全部完成主攻锦州的部队在明天就要发起总攻。估计葫芦岛的敌人决不会甘心挫败,战斗可能更为激烈与残酷,要部队积极准备,坚持到底!

锦州决战的时刻终于来到!我和吴司令员连夜把总部的指示传达下去,指战员们兴奋地传播着消息;信心百倍地准备痛击敌人。

14 日,狗急跳墙的敌人,在蒋介石严令逼迫下,继续倾其全九猛攻我塔山左右两翼。铁路以东阵地遭到敌独九十五师的三路突击。刚刚接替二十八团阵地的三十团指战员们,以二十八团为榜样,同凶顽的敌人展开了反复争夺。

天刚拂晓,敌人的军官发疯似的赶着士兵,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以密集队伍分三路一拨又一拨地涌向我阵地,其中一路爬上了我铁路四号阵地铁路桥头堡。四连马上反击,夺回阵地,把敌人压缩到了铁路以东。不久,敌人再度突进我工事,四连虽伤亡很大,仍在工事里与敌人作最后的拼杀。五连三排这时反击上来了。

刚从卫生队赶回来的刘殿哲,决心要在这次寸土必争的激烈战斗中,让党考验他够不够共产党员条件。他冲在三排的最前头。当他和战友们刚刚抢占桥头堡,敌人便从铁路上压过来。刘殿哲和马海新端起机枪钻出地堡向敌人猛烈扫射。他一马当先,冲上铁路,把敌人压下去。可是,敌人的枪机打中了他的头部和右臂,他回到地堡就昏迷过去了。他醒过来的时候,指导员和同志们都劝他下去,他却断断续续地说:“不能下火线,不死就要和敌人拼到底......”地堡里的战友们都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这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这时,探头探脑的敌人又爬上了铁道。五连指导员组织第三次反冲击。刘殿哲躺在地上想:“人太少了,完不成任务啊!”他咬着牙爬起来,端起机枪悄悄地跟着队伍冲上去。不幸,他又负伤栽倒在地。可是他顽强地爬起来,又冲上去。正赶上一排从铁道上向南压过来,他兴奋得忘记疼痛,使出浑身力气,冲到最前面,追着敌人用机枪猛扫,气儿追出150多米远。突然,一颗炮弹打来,把他炸翻了,身上着了火。他咬紧牙,用尽最后力气,朝同志们大喊:“坚决守住阵地,寸土不丢。同志们,给我报仇啊!"这个无产阶级的硬骨头终于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为刘殿哲报仇啊!”战士们呼喊着打着,把敌人打得抱头鼠窜。

英雄的战士牺牲了,他顽强的战斗精神鼓舞着战友们更加勇猛作战。敌人的攻击,被我们一次又一次击退了,敌人的锐气也被我英雄战士打掉了。阵地上像这样的反复争夺,昨天整整持续-天;而今天,不到中午,敌人的凶焰已经被压下去,我们的阵地正逐渐巩固下来。

激战之际,吴司令员接到一纵李天佑司令员的电话。吴克华高兴极了,他说:“李司令员,是你,你好呀!”李天佑亲切地说:“吴司令员吗?你好!我们奉野战军首长命令来做你们的预备队,现在高桥一带。我代表一纵全体指战员向你们致敬,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们随时可以支援上去!”

吴克华非常激动,高声回答说:“四纵全体同志向一纵老大哥致敬!你们远道赶来,请先休息,一旦需要,我们就请老大哥上来。”

有兄弟纵队做后盾,我们战胜敌人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上午10时,锦州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炮声,总攻开始了!日日夜夜盼望的、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在塔山这一边,敌人强攻不成,便耍起了花招。在靠近我前沿阵地-两百米的地方,筑起临时工事,而且在我阵地前组织火力派出小股部队实施攻击。当我反击时,立即缩回;而我撤回时"们又发起冲击。他们想引诱我大部队出击,以便用火力大量杀伤我有生力量。我们识破敌人的诡计,命令各部队要依托工事坚守不要轻易作远距离的反击,必要时只有小分队进行不脱离阵地前沿的反冲击。同时又用炮火轰击敌人,打得他们无处藏身,死伤无数。敌人的这一招阴谋又破产了。

血战六天夺胜利

敌人一招不成,再来一招,妄图以偷袭手段占领塔山堡。夜半过后,趁敌人无法封锁的黑夜,炊事员把热饭热菜挑到阵地上,让苦战了几昼夜的战士们吃顿饱饭。

副排长王文礼忙着给大家分饭、分菜,突然“砰”的一声,王文礼觉得脸上有点刺痛。他知道自己负了伤,转身就去拿枪。枪没拿到手,墙上已经伸出来几个奇怪的脑袋,影影绰绰地看出有青天白日帽花。王文礼顺手抓起墙上的石头,向敌人砸去。敌人缩在墙头下不动。他干脆把墙头连泥带石头推下去。同志们纷纷放下饭碗,进入工事。手榴弹、机枪、六〇炮、迫击炮一齐开火。

与此同时,顺着交通沟去后面接子弹的弹药手魏海云,也模模糊糊地看到头上戴白帽花的敌人。他一个箭步窜上去,赤手空拳与敌人扭打起来。他拼命将敌人压在底下,威逼他交枪。这家伙却要喊叫后面的敌人上来。魏海云一阵拳打脚踢,闻声赶来的副指导员再给他一手榴弹,他才乖乖地交了枪。

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指战员们,发觉敌人偷袭,立即奋起反击。黑夜里他们与敌人短兵相接,鼓作气地将敌人逐出阵地。此时,天色大亮。敌人偷袭不成,又发起了集团冲锋。重机枪射手阎成兴和他的战友用一挺重机枪沉着迎击敌人。敌人一上来,他就“点名”,一连点了四五十个敌人。在左翼地堡群里的警卫连向敌人侧后射击,形成严密的交叉火网。指导员史升起带领警卫连的同志数次发起反击。一连的同志也跳出工事进行反击。敌人被打得鬼哭狼嚎、狼狈逃窜,攻击完全垮了。

最后挣扎失败,敌军溃乱的队伍被我军强大的火力截断退路,堆集在饮马河北岸一个高坎下的开阔地里,半天动弹不得。远处不断地响着一长一短的催命号,敌群中发出一片叫骂声。一个指挥官指手画脚地在威逼士兵向上冲,被我指导员王金忠瞄准一枪撂倒了。面对着已经丧失进攻能力的敌人,我军适时地展开一场攻心战。

一连和警卫连的瓦解敌军小组迅速跳出战壕,穿过硝烟,越过弹坑,分散在鹿砦后、坟包旁、河沟边,纷纷向敌人喊话:“锦州已经完蛋了,蒋军弟兄们,再不要给蒋介石卖命啦!”“你们的退路已经被切断,只有放下武器,才是活路一条!”

敌人正在犹豫不定,副营长鲍仁川立即派一班副班长卜凤刚和一个战士深入敌阵。他俩机警地钻进战壕,时起时伏,突然出现在靠近敌人的土坎下,大声喊道:“交枪吧老乡,不要替蒋介石卖命啦!”

一个士兵扔下武器向卜凤刚隐蔽的土坎跑过来,却被后边一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用枪打倒,卜凤刚回敬了那家伙一枪,送他回了“老家”。接着,卜凤刚他们连续几个大步,从土坎上跃入敌群,高举手榴弹喊道:“交枪不杀!不交枪我这块铁馒头就开花啦!”我瓦解敌军小组趁势接连喊起话:“枪是美国佬的,命是自己的,赶快放下武器,解放军优待俘虏!”“天下穷人是一家,穷人不打穷人,回家和老婆儿女团圆吧!”

一句句喊话像一颗颗攻心炮弹在敌人的心里炸开了,敌群中开始骚动赶来,又有两三个扔了枪支。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起手枪要打,卜凤刚大喝一声:“谁敢开枪,饶不了他!”把那家伙吓得不敢动手。敌人士兵也骂起来:"谁开枪,先宰了他狗日的!”那地里的敌人,都纷纷站起来,一窝蜂似的举着枪,从我们为他们开的铁丝网口子向我军阵地走来。有的军官开枪射击,被自己士兵打倒了。就这样,两个连的敌人乖乖地当了俘虏。

到10月15日中午12时,敌人全线溃退。

太阳照耀着巍然屹立的塔山阵地,奋战六尽夜的英雄们充胜利的豪情,高喊:“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远处又传来飞机的轰响。蓝天下,一架大型飞机在三架战机的护卫下,从葫芦岛方向飞来,在塔山一线盘旋两圈后,向西南方向窜去。据后来被俘的国民党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说:这天拂晓,蒋介石来到葫芦岛督战;-个从锦州化装逃出的副团长向他报告说,锦州情势非常危急,东北野战军的部队已攻入街道,只有零星守军在战斗。蒋介石眼见援锦无望,“夹击共军主力于辽西走廊”的梦想也已破灭,他连连哀鸣:“意外打击!”“意外打击“随后他气急败坏地坐上飞机窜回北平,途中飞经塔山上空,就相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共军,挡住他援兵的去路。”

“锦州解放了!”这胜利的消息在阵地上掀起了狂欢的浪潮经历了六昼夜生死搏斗的指战员们,怎能抑制自己的喜悦心情!他们也为保卫塔山而牺牲的战友们感到欣慰和自豪!

塔山阻击战,以我军取得锦州战役全胜、敌人惨遭失败而告结束。它的光辉战绩和我军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将永远载入中国人民革命的光荣史册。为坚守塔山争取胜利而英勇牺牲的烈士们,将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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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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