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大白馒头


昨天朋友老家回来给我带了个大馒头,老家的老面馒头又大又白还硬有嚼头,久违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感谢朋友的这份苦心的同时又想起老家那些大白馒头的故事。

家乡的大白馒头


家乡的大白馒头

大白馒头在我老家叫饽饽,饽饽以前都是父亲种麦、磨面;母亲打面糊、发面糊、和面、揉面、做饽饽、发饽饽、蒸饽饽……需要一大串工序才是饭桌上那又白又香甜的大白饽饽。刚出锅的饽饽软、香、甜,不用下饭菜空口就能吃饱,但我喜欢就着母亲腌的辣菜疙瘩,一口馒头咬一下咸菜那才美味呢!现在貌似还能闻到刚出锅饽饽的那种小麦独有的甜香,那是不加任何添加剂淀粉自有的清香和微甜,套用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里的那句话那就是“增之一分则太甜,减之一分则太淡”,味道独此款恰到好处。

家乡的大白馒头

饽饽即使现在也是老家的主食,虽然随着经济发展和劳动模式的改变,很多人家都不再自己做,但是做饽饽曾经那可是农村女孩子必会手艺。如果新媳妇不会做饽饽那就是个笑话,难免被诟病。小时候我懒不止一次被母亲教训“不会做,你以后吃什么?”

“可以请保姆啊!”年少轻狂的反驳。

“请保姆得钱,你要是没钱呢?”母亲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在眼前。

“请不起保姆,就嫁个保姆!”我牙还够硬的。

“你、你、你……”母亲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看哪个男人做饭?”母亲气得脸都发紫。

别说我们家真是大男子主义,祖父和父亲都是鸡蛋都煮不熟的人,回家就热饭热菜端上桌开吃,他们只负责吃。记得,有次母亲锅里炖的鱼,然后被人喊出门忘记做什么了,交代父亲看着,开锅关火,等开锅就出现喜剧性的一面,父亲到处喊母亲,因为他不知道煤气怎么关。

都说现世报,真如母亲预料的一样,既请不起保姆又嫁了个不会做饭的老公,日子过得是如何狼狈可想而知,还是那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还是继续说饽饽,除了主食,饽饽还有很多职责,比如结婚拜寿都是尤其重要意义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新人定亲,要做大饽饽,那个大饽饽有多大,充分发挥想象力,估计也很难想到,记得有差不多炒菜锅那么大。只要谁家儿子定期那就是全村的节日(村比较小,当时我数过四十几户),大娘婶子的前一天就开始做饽饽,做那么大的饽饽可真是个技术活,一般人也就是和面、揉面,做饽饽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的事。这喜事儿用的东西拿出去是面子活儿,要大、白、圆,就这简单的三个字讲究颇多。做的不好女孩子带回家,可不是东西的事儿,人家带回去还得分给亲朋好友沾喜气,如果不好丢的不止是自己家的人,还有亲家的,亲家跟着丢人就不是丢人的事,毕竟只是定期而已,新媳妇还没有娶进门,闹不好可能会黄。

家乡的大白馒头

网络配图

我们家族比较大,曾祖父的父亲娶了两房老婆,各生一个儿子,小的是我曾祖父,老人家生五个儿子,儿子们给他生18个孙子16个孙女。父亲是弟兄18个中的老大,所以吃大饽饽的机会特别多,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热闹。可惜,随着我们慢慢长大,父辈渐渐老去,我们如同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远漂,离开那个小山村,离开那山那水那片黄土地。岁月发展时代在变迁,父辈也随着儿子进城照看孙子,小村庄也逐渐老去,那个大家族到我们这代只剩弟弟在家搞养殖。不久的将来小山村可能被合并,村名也可能会在地图上消失,那个曾经兴旺的大家族的种子会在祖国各地生根发芽。

家乡的大白馒头

前几年97岁二奶奶驾鹤仙去后,祖辈均已辞世,可能那个大家族很难再聚首。但那一大家子一起忙喜事儿做大饽饽的场景却历历在目,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做饽饽(我是不会我的孩子肯定更不会),以后孩子们定亲娶媳妇还蒸大饽饽吗?移风易俗,社会进步,喜事儿都交给酒店忙活,大家只要带红包和嘴巴去就行,不必一大家子跟着急忙慌。可是那种一大家子一起忙碌的喜庆热闹情景也不会再有,着实遗憾。

风俗文化随经济不断改进,本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理不变也不行,天南海北哪有可能再有本事找到兄弟姐妹帮忙?不是想逆着历史倒行逆施再回到从前,毕竟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想阻止其发展那简直是蚍蜉撼树,只是想起那个大家族济济一堂的热闹和一家人在一起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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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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