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滇黔大战前夜各派政治势力的表演（三）

睡诸葛出主意戏耍呂超 无意间促成了顺庆会议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上一节说到川军第五师师长吕超到成都的刘湘公馆来访，张斯可出主意如何戏耍吕超，要刘湘、杨森出面接待吕超。

对于杨森来说，吕超是川军第五师的老长官了，杨森当然表面上要极为恭敬。吕超看见杨森，他并不吃惊。杨森部名义上是川军第三混成旅，实际上还是属于刘湘的第二师序列。

寒暄一阵，大家坐定，吕超没有与杨森叙旧的心情，这就是他的为人不对了，必定是四川国民党同一阵营共过生死的同仁，多年不见，见面怎么也得摆谈一阵，大概吕超自知自己在关键时刻处置不当，不好开口吧。吕超左右看了一下，眼睛看着刘湘，似乎有话要说。刘湘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让杨森回避。

“汉群，杨子惠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说吧。子惠现在虽是川军第三混成旅旅长，但他与滇军赵又新军长、黄毓成军长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吕长官不放心我，你们谈。”杨森起身要走。

“杨子惠，我与浦澄有些事要谈。对不起了。”

“没事，你们谈，我也想去游游成都，喝茶去。”

“子惠，你别走远，我们还要一起去见熊督的。汉群，说吧。”刘湘的心里老大不高兴，吕超还真不懂事，说了杨森不是外人，他像听不懂一样。

“对不起，浦澄，此事非同小可，杨子惠是熊但都想重用的人，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说吧，有什么机密大事？”

“这次我到营山，以调解石、颜冲突。借机招来了黄复生、卢师缔。卢师缔又通知了滇、黔军，王文华、田钟谷都派了代表，代表滇、黔军，就差你们二、四、八师没来。我们一起开了个会。达成了一致，决定倒熊，要熊交出督军，自己下台。”

“我说是什么事哟，原来是这事！这事还要避开杨子惠？我与唐督有关川事的协议，川江通航一事，还是杨子惠牵的线！你避他干嘛？”

“我不是不知道嘛。熊、但对扬子惠念念不忘，赞赏有加，我不是怕他是熊的人吗？”

“是熊的人不假，我们都是熊的属下，不一样也有二心吗？”

“我是说，他与我们不一样，熊但对他的重视，不是一般的。一回来就是第三混成旅长，为了他，还专门划防区，引起了营山冲突。据我所知，熊本想给杨森一个川军第九师的番号，由于团体内认为步子太大，怕引起混乱。这才发布的第三混成旅旅长。你可能不知道吧，划给杨森的防区，是以广安为中心，隔断了石青阳与颜德基的防区，熊但想干什么，昭然若揭了！”

“你说这事，我也知道。不只是你们团体内反对，我也反对。杨森是我通过赵军长请他回来帮忙的，凭什么你熊锦帆把他收编？要收编也是我的事。再说，杨子惠本人，也愿与我搭伙。我们也不讲什么革不革命的。汉群，你别不愿听，我们速成系出身的军官，没有什么大志。”

吕超心里也明白，与这些“武捧棒”谈革命，是对牛弹琴，他们只认利益。国民党系的高级军官，所谓的长衫系军人，对武备系、速成系军校出身的军官，私下称为“武棒棒”。其实，四川老百姓对各派川军军阀，都称为“武捧棒”。“棒棒”，棒匪是也！土匪在山上，官匪在街上，他们刮起地皮来，比山上的土匪还凶。要说川军中熊系、刘湘系的军纪算是最好的。旧川军约束紧得多，民军、滇军、黔军，还真是官匪在街上。既然刘湘是只认利益，吕超当然是要与刘湘谈利益。

“说正经的，营山会议上各部都一致倒熊，浦澄意下如何？”

“其实你问我，是多此一举。我与滇唐早有合作协议。川江航道，就是给我的好处。再说，熊督对我，也是大为不满啊！”

“此话怎讲？”

“这次解决廖谦旅，换了旅团长。跟着又解决了第三旅、第四旅的事。熊督对我大为不满！旅团一级军官，都是通过督军府任命的，我私下换将，有违规矩，我拉杨森来，就是来向熊督请罪的。下命令的是我，具体执行的是杨森。再说，杨森是熊督的爱将，有他在，可以打个圆场。”

“啊，为这事。那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了啊？”

“就是。我与滇唐有协议，有什么说的。实不相瞞，杨森归我部，实际是赵又新派来监督我执行协议的。你想，赵又新军长会随便把他放出来？杨森是云南女婿，半个昆明人，他婆娘还在昆明，他在永宁的小妾，赵又新还专门派人给杨森送来。杨森来时，还带来了一个武备强大的梯团！你还把他当外人？”

“误会、误会。请子惠来一起来谈吧。”

刘湘一阵云山雾罩的忽悠，忽悠得吕超找不着北了，以为杨森真是滇军安插在川军中的一颗钉子了。

石青阳

“当然不能少了他。子惠虽然与我是部属关系，但是，熊督发布的，他是川军第三混成旅的旅长，是独立的，与黄复生、卢师缔是一样的，川军八师三旅，当然少不了杨子惠。今后汉群兄要搞个什么会议、协议的，能少了他？”刘湘向副官下令，“请杨旅长来。”

“子惠兄，误会、误会，请坐。”

杨森进来，向吕超拱了一下手，“吕长官小心，没什么错。该的，我遇到了，也会这样做的。浦澄邀我到省，是来向熊督请罪的。

“什么事啊，都把我听糊涂了？请什么罪啊？”

“浦澄为解决廖旅反叛一事，浦澄找赵军长，要我来帮忙。赵军长首肯后，我帮了这个忙。这不，为这事，熊督怪罪浦澄，邀我来打圆场。”

“这事呀，浦澄说了。我刚才与浦澄说，这次营山防地之争，我去处理，义军各部，包括滇、黔军代表，我们开了个会，一致倒熊。我向浦澄通报，征求浦澄看法，你对此事怎么看？”

“这个事嘛，我是浦澄的部属，我听浦澄的。”

“你与赵军长还有联系吗？”

“有啊。他还把我的小妻送到成都来了。与黄军长也有联系，他们都是我的恩人哟。”

“明白了，下一次，新旧川军、义军各部，可能还有些事要商良，你方便的话，你也来。你来不了，派个代表来。”

“吕长官，我听浦澄的，我来，就没有必要了吧？”

“川军现在是八师三旅了，你该去，不要推辞了。”刘湘说。

“行，恭敬不如从命，我听浦澄的。”

吕超想，看来刘湘这里，是没问题了，为了川江那块厚利，他只有与滇唐捆在一起了。旧川军还有刘成勋、陈洪范了。刘成勋表面上对吕超，是极为恭敬的，似乎问题不大。但他仍不放心，还想刘湘出面，拉拢那二位。

“浦澄，刘成勋、陈洪范，你们都是大邑人。川内称你们是大邑系，他们的态度如何？”

“实话实说吧，你也知道，熊督对我们旧川军三个师，并没有见外，优厚有加。如果给他们的利益更多，他们也不会拒绝的，就看汉群兄大不大度了。”

刘湘这一句话，好像把吕超捧上了四川督军的位置了。吕超一听，心里真是受用。

“那是、那是。事成之后，当然不会亏他们的，必定比现在的光景，要强多了。”

“只要汉群兄把这事摆平了，他们当然会拥戴你的。我也会从旁说合，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

“不知浦澄想获得什么呢？”

“重庆、下川东、万县码头，川江航道应归我吧。”

“这没问题，不知陈洪范、刘成勋有何要求呢？”

“这事，你与他们谈，只要谈得拢，事情不就成了。”

“好、好、好！有浦澄支持，我就放心了。”

吕超想，刘湘这里，算是摆平了，在成都，他还要会一下向传义，向传义应当问题不大，然后到雅安、把刘成勋摆平，大功就告成了。

吕超高高兴兴的走了。旧川军摆平后，剩下的向传义好办了。看来，兵不血刃，一通通电，熊克武一下台，川军总司令、川督，就是他吕超的了。吕超那时，还真没搞明白，什么叫“德不配位”，如果他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去趟这潭混水了。

张斯可、乔毅夫回来，问与吕超谈得怎么样？

“我看他是信进去了。”刘湘说。

“浦澄云山雾罩的说一通，好像我就是滇军派到浦澄这里来监军的。我那个云南女婿的名号，他不信也要信。”

“对了，有没有说川军总司令那个事？”张斯可问。

“没有。浦澄只是说了上下川东，重庆码头，川江航道的事。”

“浦澄高明。吕超想当那个川军总司令，就让他去挑头，他在前面跳，我们在后面得利，现在，不是与他争什么总司令的时候。”

“川军总司令，争是争不来的。杨沧白没搞对哟！先向浦澄许愿，川军总司令给浦澄，后来又许给吕超，一女嫁两家？就凭这个事，就不宜与这些长衫党混。”

“熊督可没有这样做哟？人家说话还是算数的。”刘湘说。

“我看不一定。变数还很多。形势一变，熊锦帆、但恕刚一样会缩头。”杨森说。

“子惠说得对。没有过手的东西，就不稳当。既然我们要用熊锦帆这面大旗，就要想办法，让熊锦帆按我们的步子走。”张斯可说。

“你说说，怎样整？”

“把营山的事、今天这事，一并报告熊锦帆。并向他表忠，我们旧川军全力支持他川人治川。拉住他，让他与滇黔、实业团硬划，吕超想当川军总司令，就没有戏了。”

吕超还想开个会，我们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杨子惠也要派代表去。云南女婿，派到川军中来监军的，不派代表，就不对了哟。”

“哈哈哈……”众人大笑。

“我要派代表，滇军也有代表，穿了帮，怎么办？”

“你派的是川军第三混成旅的代表。又不是滇军的代表。至于你的真实身份，反正赵又新又不可能来证实什么。而且你给赵又新的信，是到川军暂栖身，赵又新对你又没有什么恶感，浦澄还把赵又新喂起的。哪个搞得清楚你与滇军有没有关系哟。就凭你与赵、黄二军长的关系，又是云南昆明的女婿，也没得哪个会怀疑你会拥熊。”

“对头。派个人去凑人头。反正也不亏什么，他们说什么，听着就是了。”

“还有，下次开会，浦澄不能去，派个人去就是了。不要去争什么总司令，让他们自己去争。开完会，把会上的事，报告给熊督，让他们去掐。”

“就是，他那个总司令，没有我们旧川军三部同意，有个球用。”杨森说。

“通知刘成勋、陈洪范，叫他们在会上跟着混就是了。他们本人最好不去，派个人去应付。”

“斯可的意思，就是要吕超跳出来，熊督先收拾的就是他。至于卢师缔、黄复生、石青阳、颜德基，他们知道自己不够份量。”

张斯可这个睡诸葛，出的点子够损的。让吕超出头，用熊督之手，把这个“尖”掐了，川军中无人能与刘湘比了。熊克武也只有选定刘湘当总司令了。

除了吕超以外，还真有想出头的。此人就是卢师缔。卢师缔是在成都高等学堂参加同盟会的，早期同盟会员，参加了成都起义。起义失败，谢持逃往陕西，家也没有回。卢师缔其父是举人，在四川做官，家里有钱，携银几百两，步行几百里，去看望谢持的母亲，可见，他与现广东政府秘书长、实业团实际操舵人谢持关系之亲密。

卢师蒂在辛亥年时组织保路同志军起义，后任重庆蜀军政府军队中任梯团长。熊克武回川，建立川军第五师，他任团长。没进过军校，他是真正的长衫子军人。二次革命时，他那个团防守下川东。熊克武在重庆败退出川，他也跟着走了，那个团就地解散。在东京，参加了中华革命党，深得先生信任。护国战争时，又任他为中华革命党川军总司令。他的地位，一下子高过了熊克武。他还任命令了吕超、石青阳等四人为川东、川南、川西、川北区司令，那时，他的地位就高于了吕超、石青阳了。

不过，他把吕超、石青阳、颜德基等派出了，他却没有一起回川。却到云南，与熊克武等人随滇军入川。在永宁整了个讨贼军司令部，有名无实，又只身到川西找哥老会，前保路同志军的首领们，组织了风洞子起义，正式成立了四川讨贼军。

陈宧独立后，蔡锷进入成都，他的讨贼军编成了川军第四师。蔡锷一走，罗佩金上了台，罗把四川人，他的参谋长陈泽霖取代了卢师缔，兵权没了。那时，吕超还只是熊克武部的一个团长，他的地位，还是高于吕超。

在护法时，被广东南方政府任命为四川宣抚使。什么意思，四川的军政大权就算他的了。后又被任为中华民国政府四川川军总司令，黄复生为副总司令，他的地位，还是高于吕超。现在，吕超手里有兵，正规的第五师。他比不过。但川军副总司令，应当给他吧。

吕超到雅安摆平了刘成勋，陈洪范当然也没事了。就是向传义，还在那里左右摇摆。吕超认为，向传义不干也没关系，熊克武不可能用两个师的人马，对抗川滇黔联军吧。他发电给卢师缔。卢师缔想，一定要争到这个副总司令。

为了这个。把他的大杂烩军队，从各部选出精干，并把拿得出手的武器，配给选出来的精干。他组织了一个纵队，准备带到开会的地方去。吕超与各部的头目商良后，决定把会议地点定在顺庆(南充)，即石青阳的驻地。卢师缔点起他那个精干纵队，兼程向顺庆开拔。

所谓纵队，是一个放大了一点的梯团，一个梯团，应当辖二个支队，他有三个支队。说穿了，就是六个步兵营，加上特科部队。机枪、小炮是少了点，一个支队凑了二挺机枪，从驻夔门的鄂军黎天才、豫军王天纵那里买了六门小炮，是有点寒酸，再配一个抬枪队，当重火力凑数，总算还看得吧。当然，最打眼的，就是一人一身新军装。他那各种杂色服装的军队，是焕然一新。他还要编十几个营，并入这个纵队，由杨春芳带过来。只是目前正在整编，来不及了。带了三个支队，赶到顺庆。

到达顺庆，他的大队人马不能进城，只能驻扎在城外。本想在城内去走一圈，显摆一下，结果没有如愿。

吕超到雅安，说动了刘成勋。刘成勋答应，由他去说服陈洪范。其实，吕超人未到，刘湘的电报，就发给了刘成勋、陈洪范。他们三个师，都有了无线电台，电报不用通过邮电局发送了。三个师私底下干些什么，不要说吕超，就是熊督、滇黔军，也摸不着脉。至于刘湘在电报里说了什么，不知道。对于吕超游说倒熊，他们是满口答应。

吕超万万没有想到，他认为最好说话，又是一个团体的向传义，却不愿反熊。

“向育仁，我们都是中华革命党，在东京是签字划了押的。先生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向传义字育仁)

“汉群，宣誓划押是不假，可熊锦帆是老长官。第五师一建立，我们就在他手下当团长。熊锦帆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为了盐税、兵工厂与滇唐交恶，说阻碍北伐，有点言过其实。要反，人家反，我们反老长官，怕是不大对头啊？”

“你要是缩头缩尾的，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汉群兄，话不能这样说。我手下的两个旅，原来是刘存厚的兵，我说反，他们能听我的吗？我的基本部队刘明昭团，他只听熊督的，我要反，就是个光杆！我拿什么反哟？”

“我们准备在顺庆开一个会，你去不去？”

“算了，我就不去了。我一走，熊督就会知道。你们干什么，我不晓得，也不会说。”

“好，我也不劝你了，好自为之吧。”

到了开会这一天，吕超到了顺庆。卢师缔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纵队的兵，把他的精锐全部带来了。但颜德基没有来，黄复生也没有来，都是派了一个代表。刘成勋、陈洪范没有来，也只是派了一个代表。刘湘派的是李树勋来，杨森派的是团长董玉如来。川军中，一共八师三旅，除第一、第三师没派代表外，其它各师旅的代表都到了。滇、黔军的代表一到，会议正式开始。卢师缔抢着组织会议，他自认为，他可以代表南方政府。因为南方政府在一九一七年就任命他为四川宣抚使、四川靖国联军总司令了。在他的心里，川军总司令应当是他的。

在顺庆会议上，跳得最凶的是卢师缔，拿出先生一系列指示，说明倒熊的正确性。卢师缔在三个月前，即一九一九年十二月，因“烟案”一事，已公开发布讨熊，他与熊的部属关系，三个月前就没有了。他带来了精锐一个纵队，几乎是他的全部精锐家底。到了顺庆，他是不会回去了，他要与吕超联手，攻入成都，推翻熊克武。

刘湘、刘成勋、陈洪范、杨森四部派的代表，他们是来看戏的。反正你们怎么做，他们都拥护。吕超、卢师缔跳得越高，摔得也越惨。会议确定倒熊，那是没说的。最后，推举吕超为川军总司令。卢师缔为副总司令。但又加了一项，担任前敌总指挥，代行总司令职权。这可是“代行总司令职权”啊！卢师缔算是滿意了。

“德不配位”，吕超不明白，卢斯缔也不明白。但卢师缔自认为有圣旨在手，他当然应当掌兵权。李树勋、董玉如这两个速成系出身的军官，只是感到好笑。

李树勋对董玉如说，“这帮人，不怎么样。卢师缔，跳得这么高，以为今后四川就是他的了。吕汉群当总司令，还有一说，人家必定是独挡一面过，川北之战、陕南之战，是吕超单独指挥的。他卢师缔从无战役指挥经历，指挥的军队也不过是哥老会、土匪之类的民军，抢夺地方，还行，正规打仗，他见都没见过。”

“靖国军进成都时，他还是参加了的。”

“那都算？策划的是熊锦帆，前敌指挥是吕超，他是跟着吆喝。再说，刘存厚部也没抵抗，跑了！他捡了个死鸡儿。”

“这样看来，他还真不怎么样。不过，人家处处打出先生的牌子，先生还封了个宣抚使，人家有上方宝剑。”

“那个东西，球用！无兵无权无地盘，靠名声就可以封官，谁买账啊？我隔他远了点，你们这么近，他那个纵队，有屁用！你回去与杨子惠商良一下，干他一火，把他那个纵队出脱。(意即灭了他)。”李树勋熟知杨森的性格，这种下“阴刀”的事，没少干，他只要起了心思，不会放手的。

“他要把队伍拖到双江镇，用安居那个团，就近堵截，以擅离防区为名，搞他一火。”

李树勋与董玉如，快马赶回安居。安居临近顺庆，一天就赶到。赶到团部，马上打电话给安岳的杨森，杨森一听，这个事，还是慎重为好。杨森马上报告刘湘，刘湘也认为不妥。

“卢锡卿(卢师缔、字锡卿）想当副总司令，前敌总司令，就让他多做几天梦。现在，还不是动刀兵的时候。”

“对头，让他们再跳高一点，我们好捡便宜。”杨森也不想此时撕开脸。

董玉如与李树勋到了安岳县城，见到了杨森，详细说了会议情况。

“那个卢锡卿，抢着主持会，以钦差面目，颐指气使的，我是真看不惯，我想在去双江镇的路上，灭了他。”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那点兵力，今后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浦澄的意思，我们现在不是唱戏的，而是看戏的。”

“卢锡卿把队伍拖到双江镇，是想与吕超部合兵一处，图谋成都。不知第三师的向传义偏向哪一边。如果向传义偏向吕超，成都就危险了！”董玉如说。

“成都还有张冲的警卫团、刘明昭的直属团，邓锡候本来就不听向传义的，还有但懋辛的第一师，我看，成都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成都有危险，熊督必定要叫子惠帮忙，那时，名正言顺的开进成都，这不是好事吗？”

“争这些干啥子哟，这是些没有影的事。我们的位置，起的作用是堵截滇军，拱卫成都。王老师(指王陵基旅)的位置，是堵截石青阳的。能不能进成都，又是一说了。”

杨森，没有把卢师缔那支“精锐纵队”，放在眼里。他只用一个团的兵力，分分钟就能灭了它。他现在犯不着操这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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