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濬:明朝一个有思想的官儿,竟让革命导师列宁赞不绝口


大明朝出了一个人物,竟让革命导师列宁赞不绝口,称他为“中国十五世纪经济思想的杰出代表人物”。这个人就是丘濬(又作浚),被史学界誉为“有明一代文臣之宗”。他和海瑞是同乡,海瑞晚生了94年,海南琼山县因这两人而名扬天下。

丘濬,字仲深,生于医学世家,父亲早逝,由母亲李氏教养成人,早年命运悲苦。祖父丘普,是当地的小医官,家境富裕,好善乐施。春耕时,贫民没有谷子或秧苗,邱普就随便他们来借钱,等到稻米成熟了,他只收回本钱,不要分毫利息,有人故意赖账也不计较。

有一年发生饥荒,丘普捐了数百石米救济灾民,但仍有许多人饿死在乞讨路上,于是他出钱买下一块地,设立义冢,安葬暴露荒野的遗骨。

丘普曾经对人说:“小时候相师断我富而不寿,无子无孙。后来又有人算命,说我命短没有儿子。我现在虽然失去了儿子,可是我尚且健在,幸好还有孙子,这不是一半灵验,一半不灵验吗?最近有一位相士摸骨,说我已经脱胎换骨,与从前大不相同,将来的福气不可限量,希望我好好积德累善。”他自题“可继堂”匾额,寄希望于孙辈身上,希望长孙丘源做良医,以济家乡。希望次孙丘濬为良相,以济天下。

丘濬果然不负祖父期望,终成一代名臣和宗师大儒,在他大红大紫之时,祖父丘普仍然健在,世人都说这是积善改命的范例。

丘濬天赋异禀,过目成诵,七岁能作《五指山》诗,自幼勤奋好学,志向远大,博览群书,史称他“三教百家之言,无不涉猎”。因为家贫无书,他曾经走数百里去借书,直到将书借到才罢休。丘濬年仅25岁,在广东乡试中力拔头筹,中了解元。三年后,赴京参加会试却“掉链子”,他不但没考中,甚至连回家路费都没有,落魄之际幸遇“贵人”萧鎡,这位户部右侍郎兼任国子监祭酒,认定他将来会有大出息,举荐他进入国子监继续深造。萧鎡不但指导学业,还在生活上接济他,丘濬因为学问超好,也开始有了名气。

34岁那年,丘濬高中进士榜,殿试本应一甲及第,因为策论中触及时讳,便以颜值为由改为二甲第一名,与状元失之交臂,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受圣命编修《寰宇通志》,成书后授职翰林院编修,这是与知县同级的正七品官,从此他正式步入仕途。翰林院是储备青年后备干部的地方,后世戏称“宰相培训班”。

明英宗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重登帝位,萧鎡因为“站队”问题被清算,罢官回乡之时,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唯独丘濬亲自在郊外相送。有人趁机打“小报告”,明英宗却赞叹说“于己有恩尚不忘,此乃忠臣也!”非但没有清算丘濬,反而在任职期满将他提拔为“侍讲”。他声音洪亮,口齿流利,旁征博引,切中要害,明英宗“大喜之”。

明宪宗即位后,两广发生战事,丘濬向大学士李贤上书千言,李贤将此事禀报皇帝,宪宗命人将丘濬的谋划抄给诸将官看。大破贼军后,丘濬开始在朝臣中崭露头角,47岁升为侍讲学士,57岁升为翰林院学士,学识和威望日隆,不久又任国子监祭酒,学生非常欢迎这位最高学府的新掌门。他60岁被加封礼部右侍郎,仍掌管国子监,跻身朝廷高官行列。

明孝宗即位,67岁的丘濬升任礼部尚书,让他掌管詹事府,荣身为东宫太子的管家和老师。70岁加太子太保衔,兼文渊阁大学士,进入内阁,行宰相之职。74岁加少保兼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被孝宗所倚重可见一斑。年迈的丘濬连上三道奏章请辞归乡,孝宗都不批准,最后病逝于任上,终年76岁,朝廷追赠太傅,谥号“文庄”。

丘濬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思想者。在翰林院从事编纂工作,他读到了未读之书,开阔了见闻,深谙国家典故。任国子监祭酒十年间,他深研诸子百家学说,在经国济民方面造诣颇深。南宋理学家真德秀的《大学衍义》被后世奉为经典,但他认为此书不完备,仿照此书的体式,潜心写成独创性的《大学衍义补》。真德秀关注《大学》之体之理,而他则注重《大学》之用之事,实际上写了一本行政治理指导手册。孝宗继位,他向孝宗呈上此书,孝宗赏赐黄金纸币,并命令有关部门刊印发行。

丘濬生活在15世纪中叶,中国的封建专制制度开始衰败,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就凭《大学衍义补》,丘濬足以问鼎西方经济学奖项。他指出一切“资于人力”的“世间之物”即为劳动产品,价值和劳动耗费的多少成正比,是世界上最早提出“劳动决定价值”的人,比英国古典经济学家威廉·配第的“劳动价值论”早了近200年。

古有“士农工商”职业划分,商人地位低于农民。他却提出发展商品经济,扶植个体工商业,打开国门开通海上贸易等惊世骇俗之论,身穿封建官服的他,却满脑子的先进思想,他站在了时代的最前沿,理论影响不止朝野上下,还漂洋过海。张居的“一条鞭法”改革和官员考核的考成法,最早也源于这本书。

丘濬为官清廉,身为阁臣,权同宰辅,却位尊而家贫,所住房屋还是初入京城时购置,四十多年无钱修缮,早已破败不堪。一生酷爱读书,年老右眼失明,仍手不释卷。逢好书必买,囊中羞涩时,不得不跑到当铺当家具。至他去世时,早已是家徒四壁。

在“德为本,学立身”家风的影响下,丘濬做出了良好表率,其家福泽延绵七代:长子丘敦入读太学,著有《医史》。次子丘京任中书舍人。丘敦之子、之孙皆任尚宝司丞;五世孙为监生;六世孙为秀才;七世孙为举人,曾任县令,后人科名相续,光宗耀祖,打破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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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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