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连城的国宝 屡屡被魑魅魍魉之辈觊觎 引出一桩桩疑窦重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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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据旧唐书记载,公元七世纪初叶,**干布统一了西藏高原,建立了吐蕃玉朝。当时中国内地正是唐太宗统治下的强盛的唐朝。六三四年,**干布遣史到唐朝送厚礼,请求通婚。六四○年。**干布,又任命大相禄东赞内使官,以黄金五千两和珍宝数百件作聘礼,请唐通婚。唐太宗允许**公主嫁到吐蕃。六四一年,唐太宗命汪夏玉李道宗送**公主往吐蕃完婚。这是有史书可查的。

据民间传说,**干布就第二次出使求婚的时候,当时向庭朝求婚的还有一些王朝妁使官。他们大都博学多才,而且能言善辩,并以厚礼取得唐太宗的欢心。这样一来,反倒使倾向与吐蕃婚的唐太宗为难了。**公主该嫁给哪个王朝鲜呢?他一时拿不准主意。漂亮,聪明的**公主听到这消息后,为试探吐蕃人的智愚,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要求太宗用考试的方法来确定自己的终身。太宗欣然同意了。

开考日期到了。这天,各朝使官早早聚集在考场,有的诚惶诚恐,有的跃跃欲试,恭候着开考答辩。考试开始后。出乎大家的意料,考官并没有让他们舞文弄墨,摇唇鼓舌。只在御案上放了一个高一尺,长一尺二寸的金麒麟。另外,还有一把细长的绒线。那金麒麟是纯金铸成,此时放在御案上,金光耀眼,栩栩如生,精巧玲珑,令人惊叹不已。在金麒麟的正面,刻有“公主爱物”四个汉字。据说这是太宗亲点御笔写上去的。

参加考试的使官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摆此物与考试有何相干。这时,有一位主考官宣布说,这次考试,用不着大家赋诗作文,交口答辩。考题是:在金麒麟的左耳中,有个芝麻粒大小的洞口,此洞通过金麒麟的全身,中间共有十二个弯曲,与尾巴尖上的一个小孔相通。参加考试的人,如能将一根绒线从耳孔穿到尾孔者,算是考中了。金麒麟是**公主的心爱之物,谁考中归谁所有,公主就嫁到谁的王朝去……

使官们听罢考官的宣布,因夸功心切,对考官说的考题未加细想,便争先恐后,纷纷向前抢绒线。等他们拿着绒线一试,个个都傻了眼。又细又软的绒线,别说穿过又小又弯曲的洞孔,就是没有十二个弯,两孔笔直相通,也根本办不到。这样的考题,真乃是难似上青天了。使宫们有韵急得抓耳挠腮,有的垂头丧气,手里拿着细细的绒线,犹如千钧之棒。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金麒麟,摇头叹息,一筹莫展。

再说吐蕃大相禄东赞,听宪考官的宣布后既没有上前抢绒线,诳没有显得惊慌失措。他眉宇微蹙,寻思片刻,然后匆忙离开考场。不一会,他又兴冲冲地返回考场。人们只见他两手合在一起不知捧着何物。他走到御案前,抽出一根绒线,大家这才看见他手里捏着一只蚂蚁。他把绒线系在蚂蚁身上,接着放在金麒麟的左耳上。蚂蚁见洞,立刻爬了进去,禄东赞顺手从身上取出一把银匙,拿在手中,不停地敲击着金麒麟。大家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都被他的绝顶聪明所折服。不多会,蚂蚁带着绒线,从金麒麟的尾端钻了出来……

考试结果,禄东赞考中了。从此,**公主嫁到眭蕃,与**干布完婚。而这金麟麟,也就归禄东赞所有,成了他家世代的荣耀。可惜这段生动的历史故事被史学家们在写史书时遗漏了。随着历史昀摧移,时代的变迁,金麒麟的价值越来越大,自然成了价值连城的国宝。同时,它在政治、历史方面的价值,更是没法估量的。

禄东赞一家三世为大相,金麒麟也就代代传下来。到了唐末,吐蕃衰亡,朝代更替,世事沧桑,此宝也就下落不明。据传,上千年来,历代的一些名门贵胄达官显族,为了得到它,不惜绞尽脑汁广为搜寻,最终不了了之,成为干古之谜。

上世纪70年代的一天夜晚。整个中州地区像被一头凶悍的怪兽吞噬了一般,黑得怕人。突然间,那怪兽勃然作怒,它肆无忌惮地抖着自己的淫威,让风暴从黑彤彤的密云中猛烈地冲击下来,仿佛想把地面的一切全都卷走。紧接着,宛若黑布幔遮严的夜空被闪电无情地撕破,震耳的沉雷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滚动着。它愈来愈紧,愈来愈近,竟如万马奔腾,向市郊的中州医院铺天盖地似地袭来……

就在闪电的亮光中,只见一条满是青苔的弯曲小道,像根黝黑的长带从病楼向小道尽头的太平间延伸过来。小道上,出现了—副被白布单蒙着的担架车。天快下雨了,车轮在飞速地转动着。两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匆匆往太平间走来。

“这个鬼天气!”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位叫晁正珐的男子掉头望了望后面推车的女护士,有点不满地说着。

“别这么怨天尤人的啦,快走吧!”从黑暗中传来女护士祖莉的答话声。恶劣的天气,冬夜罕有的雷声,使祖莉隐隐感到不安,她想起了“腊月雷,遍地贼”那句民谚。

爱情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它能使那些血气方刚的情男情女变得格外驯服和温顺。听祖莉这么一说,和她相恋了多年的晁正珐便不再吭气了,只是将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

今晚他俩都在病房值夜班,刚才死了一个癌症手术后的病人,祖莉往太平间的值班窒拨了许久的电话,请那里的工人来病房接尸体。谁知那边根本无人接话。病房里都住满了病人,谁也不愿和咽了气的死人睡在一起。祖莉急了,这才让一位实习医生留在病室,自已却与晁正伐一道,将尸体拖着往太平间送来。

小道终于到了尽头,太平间幽幽地兀立眼前,晁正珐住了步,回头对祖莉说:“你挟着担架车,我去叫辛师傅。”

“算了吧!”祖莉跟着站住,轻吁口气,“只怕辛大伯早睡迷糊了昵。我们带了钥匙,自己开门送进去吧。”说着,她朝乌黑的夜空担心地看了一眼。

“嗯……”晁正珐在暗中想了想,便立即从自大衣口袋内掏出钥匙,走到门前,正准备启锁,却突然发觉眼前是洞黑一片。他诧异地扭头告诉祖莉,“路灯怎么坏啦?一点都看不见呢。”

听晁正珐这么一说,祖莉这才发现平时那盏高吊在门前的路灯没有了。她路一迟疑,便轻声说道,“摸着开锁吧,反正你手里只有一把钥匙,总不会弄错的。”

晁正珐点了点头,用手在大门的左右上下摸索着,寻找那把约摸有半斤重的大铁锁。

“你快点儿好不好?”祖莉是个急性子姑娘,见等了许久门还没打开,禁不住又催了起来。

“呵……真怪!”晁正珐猝然停止了摸索,疑惑地告诉祖莉,“门没锁,是虚掩着的。”

“什么?”祖莉仿佛没听清,惊讶地反问,“门没锁上?”

“嘘——”晁正珐没有正面回答祖莉,却伸出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声说:“你听……”

到处是黑暗的混沌世界,祖莉当然看不见晃动的手指,不过她却听清了情人的细语。于是她将右手扶住担架车,双脚朝前轻移了凡步,靠近晁正珐,留神地侧耳细听,果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种极细微的响声。

啊!停放死尸的太平闻内出现了意外的响声,祖莉有点惊然地往后缩了几步。

“谁?”外科医生毕竟胆大一些,晁正珐亮起大嗓门朝内喝了一声。

太平间内无人答话,方才那隐约可闻的声音也听不到了。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又凌空卷过,使周围的枯枝荒草响起一片令人发怵的怪叫声。紧接着,只听“吱——呀”一声,房门骤地洞开,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迎面猛闯了出来。

“啊!”毫无思想准备的祖莉吓得发出一声惊叫。她丢下担架车的扶手,像触电似地栽倒在晁正珐的怀里。

担架车失去平衡,“啪——哒”一声,车上的死尸落在门前的水泥过道上了。

那白衣人却目不旁视,朝病楼的方向急速奔去……

这意外出现的“怪影”使两位见惯了尸体的年轻人怔怔地楞住了。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只听得一声霹雳又骤地响起,闪电替太平间四周送来了瞬刻的光亮。就在这瞬息的光亮中,他们却猛地发现,他俩的脚前,还横着另一具双眼圆睁的死尸……

“啊?!是、是辛大伯—一”祖莉瞪着双杏眼,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是他?”晁正珐望着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的躯体,很快就从最初的惊眩中醒过神来。他松开祖莉,扑向地上的辛大伯,用手在他的鼻翼前和心脏上探摸了片刻,又霍地站了起来,“他、他死了。”晁正珐告诉祖莉。

“怎么?死了?”祖莉机械地重复着,满是惊疑地望着地上。

今晚是辛大伯在这里值班,怎么会突然横尸地下?刚才那个令人恐怖的白衣人在里面干什么……这一切,既意外又突然。顷刻间,种种疑虑在两人的心中全涌了上来。对那诡秘不言的白衣人,两人几乎都敏感到了什么。一切都来不及多加猜测和商议,晁正珐立即拽着祖莉,“快追!”

这两位年青人撇开一切,飞奔着朝刚才从太平间内走出的那人迅速追击。

就在这时,一个幽灵似的黑色身影谨慎地从屋角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他敏捷地朝四周窥探一番,便嗫手蹑足地溜进了太平间内……

2

第2章

夜,依然黑黝黝的。那白色的身影在暗中格外显眼。祖莉和晁正伐紧跟目标,沿小路追赶着。很快,跟白衣人的距离缩短了。对方显然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了追踪者,也越走越快,最后索性迈开大步,在前奔跑起来。不到片刻间,他便上了住院大楼后面的水泥台阶,毫无顾忌地进了内科病房。

“品”字形的主院大楼她黑黝黝地耸立着,整栋水泥楼房仿佛都隐身在神秘之中,只有值班室的灯光在无力地驱散着夜的黑暗。医院内,依然是寒风瑟瑟,暗影憧憧。

祖莉猝地停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茫然无措她问晁正珐,“怎么办?”

“事情怪得很……”晁正伐紧跟着在内科的侧门前住了步,沉吟片刻,冷静地说,“我看兵分两路,你去找老胥报案,我索性跟进病房去看水水落石出。”

“好!”祖莉拔腿便朝医院住宅区跑去。

晁正珐推开未锁的病房大门,警惕地闪进了内科病房。

午夜的病房里,仿佛被一种浓缩的寂静在包围着。这与外面的天地,真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过道的两旁,是刷得雪白的墙壁。只是离地一米高的那一截壁上,被涂着一层漫浅的淡绿色。灯光下,泛出一片蓝幽幽的暗光,使整个病房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晁正伐边走边看,很快就走了病房过道的尽头。别说是刚进来的白衣人,竟连值班的医护人员也没见到一个。

“真怪……”晁正珐面对紧锁着的与过道相通的病房大门思忖片刻,心里怀着一团陡然扩大的阴影转身进了医护办公室。

日光灯在室内发出炽白的光亮。灯下对放着两张长条办公桌。一本“临时医嘱”平摊在医生的那张桌上。医嘱本旁,还辩搁着一支常用的蘸水笔。

晁正珐依桌站定了。

“嗬!晁大夫,三更半夜,有何贵干哟?”

突然间,一声清脆、柔和的问话将晁正伐从沉思中骤然唤醒。他抬首看去,原来是晚班护士燕玟在他身后突然出现了。

燕玟个子不高,脸庞儿却长得很媚,鼻翼和面颊上还有几点米粒大的灰黑雀斑。不过这雀斑不但没影响她的外形,反面更给她添了几分中年妇人的风韵。这时,她穿一件背后系带的白色护士服,缓步进了办公室。

“嗯……”听燕玟这么一问,晁正珐反而嗫嚅着,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什么好事儿呀??”燕玟笑着追问了一声,在晁正珐对面的办公采前坐定。

晁正珐想了想,决定不将自己的真实来意告诉燕玟。

“刚才,一个穿白大衣的人匆匆忙忙跑进了你们病房,我以为内科有什么意外情况,所以来看看。要不要人帮忙……”

老实人毕竟没有说谎的天才,晁正珐最大自已这话说得并不高明,说完过后,他顿觉尴尬得很。

“哦——”燕玟拖着长音,闪了闪那双半月形的淡眉,说:“我们这儿平安无事,也没见谁来过。你呀。”她望着晁正珐,不以为然地摇播头,“莫是看花了眼睛哟。”

燕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亮出手腕上的女式表看了看,从头上取下工作帽塞进口袋,一边叉开手指梳拢着蓬乱的短发,一边说:“真快,该下班喽!”她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完过后,便勾下脑袋瓜,取出护士交班报告本,一副没打算再跟晁正珐聊下去的神情。

“是哪位医生值班?”晁正珐对那本有着签名的临时医嘱瞥了一眼,明知故问。

“是小齐。”燕玟面对交班报告本,头也不抬地告诉他,“是齐庐宾医生。”

“他人呢?”

“不知道。”燕玟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抬起头,用一双细长的凤眼盯着晁正珐,很干脆地说,“刚才我在库房有事,好长一会儿没看见他。”

“嗯……”晁正珐满腹疑惑地朝燕玟点点头,匆匆离去了。

燕玟莞尔一笑,轻轻嘘了口气。

就在晁正珐离去后不久,从内科的两间空病房里陆续闪出几个谨慎鬼祟的暗影。不久,这些身影便都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了。

“哗……”地一声,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所有夜行人的脚印也全消失在无情的雨水之中……

这就是在一般人心目中充满了恐怖感的太平间。

一大片空旷荒凉的枯草坪上,就只有这一栋孤零零的砖瓦平房。它在草坪尽头,后面紧靠一溜笔陡的山墙。一字型的平房成长溜儿摆着。它们依次是院附属卫校尸体解剖窒,太平间以及夜班工人值班室。

走廊上的路灯巳被人将灯泡击碎,此刻只从敞开的太平间和值班室送出两盏孤灯的微光。由乎电压不稳定,它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给这栋大雷雨中的房屋更增添了一股神秘和恐怖的感觉。

一辆到现场的警车就停在草坪上。中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舒烈求令着法医和刑警施海景、甄寅随车赶到了现场。陪同他们在现场的,还有医院保卫科长许辉——这是一个清瘦、苍老的北方人。

40岁的舒烈求,是中州地区一位颇有名气的人物。刚才接到医院保卫科的电话后,他顾不上几天几晚没体息,又急忙带着着一干人马,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来了。

现在,为了保护好现场,他们在太平间的门廊前站定,—个个将身上的雨衣脱下来靠水泥廊柱放着,免得破坏了里面的现场。只见地上很快就留下一大片水渍。

听许辉将案情作了简单的介绍后,舒烈求张着锐目将现场迅速嫂视了一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内一外横陈地上的两具死尸。门外的一具是外科病房送来僵尸,而门内那一具,却是守太平间的老工人辛东仔的尸体。太平间内阴森森、冷冰冰的。六张水泥台一边三张分两排列着。尸体台上都是空着的,看不到如何异常迹象。很快,他的目光朝下凝注了。

水泥地面上湿漉漉的,一条粗大的橡皮管从廊外的自来水笼下直通室内,自来水将地面早冲洗得干干净净。舒烈求看着这些,不觉得暗暗动了一千眉尖。

有几个穿雨衣的民兵在太平间周围的雨地里警戒着。这时,许辉指着站在走廊里的一位中等个子的人对舒烈求介绍,“舒大队长,这位是区民兵措挥部的负责人柳奋然同志。”

“哦,真谢谢你们!”舒烈求赶快上前几步,朝隐身暗处的柳奋然伸出大手,很有礼貌地说着。

对方没没说话,只对他点点头,也伸过来一只大手。两双冰冷的手在暗中握了握,便松开了。舒烈求越过地下的尸体,和手提勘查包的刑警们一道朝太平间内走去。他们刚进门,迎面便扑过来一股由尸臭、霉气和从解剖室飘过来的“福尔马秫林”组成的混合气味。

“这灯……”舒烈求指了指昏黄的灯泡,朝紧跟往自己身后的许辉发问。

“是我打开的。”许辉忙着告诉舒烈求,“小朱报案后,我立即领值班民兵到现场来了。我进来开了灯,让他们在外面警戒,免得破坏了现场。”许辉显得颇有经验地说着。

“哦……”舒烈求赞许地点点头,朝门外的哗哗大雨打量了一下,又忙着补充般的说道,“先忘了告诉老柳,外面雨太大,现在用不着警戒,请民兵们去休息吧。”

“我去告诉他们。”许辉应了一声,立即迈步离去。

刑警们都在被害人的尸体周围忙碌着舒烈求安排完毕,也赶忙跟跟了过去,细细打量着尸者: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A,身穿一套半新的棕色毛线衣裤,一只脚趿着海缚拖鞋,另一只脚却光着,拖鞋落在离赤足不远处。消瘦的面容上双眼圆睁,充血现象十分突出,脖子上还有几点明显的痕迹。

“是被人卡死的。”法医迅速下了他杀的确切结论。

几个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大队长……”法医举着锋亮的解剖刀在向大队长请示。

“好,开始解剖吧!”舒烈求朝法医点了点头,便跟施海景、甄寅一道开始了现场勘查。

“看——”施海景首先有了新的发现,原来是一行清晰的脚印,从房门直通向电灯开关出。

“噢……”舒烈求想了想,立即吩咐甄寅,“请徐科长来一下。”

“啊,找我?”还不等甄寅动身,许辉随着话音进来了。

“来,徐科长,请您也留下照印。”舒烈求指地上的脚印,不失托貌她对许辉说避。

“那是我去灯时留下的。”许辉不暇思索地告诉舒烈求,“向你们报案后,我就到现场来了。开了灯在外面等着你们。”

甄寅立即取了许辉的足印进行技术鉴定,果然不出舒烈求所,那行脚印是许辉的。

时光在紧张忙碌中悄然流逝,而现场勘查却没有任何发现。

空旷的太平间内,除了六张水泥台和两具抬进来的尸体之外,被水冲洗过的地上只站着他们五个大活人。

“难道曾经有犯罪分子活动过的地方,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吗?舒烈求望着四壁徒空的太平间,暗自沉思着。突然,他将自已手中的大号手电筒塞向紧挨他站着的许辉,说:“徐科长,麻烦您照着我。”说完,他吃为地俯下身躯,弯腰爬避了水泥台下。

左边三张的台下都细看过了,舒烈求站起来,又照样爬进了右边的台下。“喂,亮一点,再近专点——”许辉听到大队长从台下发出了稍有异样的声音,便跟着弯下了腰。,

这是一张紧靠山墙的水泥台,墙是沿峭壁砌上去的。在靠墙基的地方,舒烈求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砖块四周有着新近挖开的明显痕迹,他用手指细细拨动着,不一会,砖块被他取下了,里面出现了一个四方小洞。

洞内空空如洗,什么也没发现。

“也许,秘密就在这里。”舒烈求站起来,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对许辉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许辉细眯着一双老花眼,迷惘地发问。

3

第3章

还不等舒烈求作答,法医将他请去听取尸解情况了。

“死者无外伤,无搏斗状。从气管情况看来,死亡原因是窒息,符合卡死的结论。死亡时间是十二点至两点之间。”法医小郑一边用钳子夹着胄内储留物送进试管,一边头也不抬地向队长汇报尸解结果,“死者胆囊破裂,说明死前曾处于极度惊恐之中。这才是真叫吓破了胆呢。”小郑用职业腔调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他守了多年的太平间,有什么事吓成这样呢?”许辉不解地发问。

甄寅即刻接过话,“也许,他生前曾发现了什么……”

舒烈求听完法医和甄寅的分析,并没有直接表示可否,只是冷竣地点了点头。想着台下靠山的神秘小洞,他不住地盯着死者那双饱含惊恐的大眼,仿佛在向死尸发出无声的询问。

舒烈求请许辉引路,两人进了那间值班室。室内亮着十五瓦的灯泡,值班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掀在一旁,其余的地方干净、利索,看不出有外人来过的痕迹。

“这是辛师傅的衣服吗?”舒烈求指着床上一套半新的棉衣裤问许辉。

“是的。”许辉拎起衣服看了看,很有把握地回答。

“他平时睡觉一定易醒罗?”

许辉摸着自己已开始花白的脑袋,颇有同感地答道:“那可不,年纪大了,瞌睡自然要小得多呢。”

舒烈求点点头,对许辉说着自己的分析:“那么,他今晚很可能是在睡觉时被什么意外的响声惊醒了,连棉衣也没来得及披上,就趿双拖鞋往隔壁走去的。”

许辉佩服地望着舒烈求,无言地点点头。

拂晓,终于风停雨住了。舒烈求让跟来的刑警都回局去,分别赶做各种检验和向局领导汇报案情。他自己却在办公楼的卫生间用冰凉的自来水抹了抹脸,便睁着熬红的眼进了院保卫科的办公室。

一进门,许辉忙将正在等着的晁正珐和祖莉向他作了绍。舒烈求一边与两人握手,一边作了个自我介绍。

祖莉是第一次与公安干警打交道,对那些侦察英雄们充满了神秘感,睁着双滴溜溜的杏眼,满是好奇地打量着舒烈求。嗬,哪是电影镜头中的那种英武形象,眼前的舒烈求不过是中等个儿,一身警服衬着红黑的脸堂,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尊大庙里的金钢。只有从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射出的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睿智的目光,显示着他的特殊职业和身份。

倒是晁正珐早就风闻过以破大案、难案而负盛名的舒大队长种种神话般的传说。这时见面,他不由得满是敬意地朝舒烈求欠了欠身躯,高兴地说:“真没想到,能有幸见到鼎鼎有名的舒大队长……”

“哟,过奖了……”舒烈求笑着摆摆手,打断曹振华的见面辞,爽朗地笑了。

他这一笑,解除了祖莉的窘态,使凝重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舒烈求挨晁正珐在长沙发上坐下,用职业性的目光将两位报案人打量几眼,方才委婉而感激地说:“真对不起,还得耽搁二位一点休息时间,请你们谈谈昨晚上的遭遇罗!”

“没关系。”晁正珐连忙摆了摆手说。

许辉见谈话就这样进入了正题,便在自已的办公桌前落了坐。他拖双膝搁在抽屉上,神情专注地等着晁医生说话。

晁正珐将昨晚的遭遇细叙了一遍后,又想丁想,用手比划着说:“那人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好像至少要比我高一个头。脸上被口罩遮得严严的,戴着眼镜。体形……”他很慎重地思考了片刻,有点犹疑不决地接着说下去,“体形好像不胖不瘦,看身材像个男性。不过。”他换了个肯定的语气继续说,“这个人对医院情况相当熟悉,我们紧跟在他后面追过去,他却很快抄小路跑进了内科病房。”

听完这段详细的叙述,舒烈求微微沉吟片刻,又接着问晁正珐,“值班医生没在病房,是否有可能去值班室休息了呢?”显然,刑侦大队长对医院的工作情况并不陌生。

“没有。”晁正珐摇了摇头,“我从病房出来后,马上又赶到医生值班室去看过,没见到齐医生。”

“咦,齐医生正是高个儿,戴眼镜呢。”祖莉突然兴奋地接过晁正珐的话,“黑夜中虽没看清楚,说起身材来还真像他。昨晚是他值夜班,既没在病房,又没在值班室,我想,他总不会躲在宿舍睡大觉吧。他这人性情孤僻,上班时也绝不可能去别的病房找人闲扯聊天。而且我们两人四只眼睛,分明看见那白衣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内科病房,不是他还会是谁呢?”祖莉一口气说完这些,便大张着一双挺有精神的杏眼,很热情地望着舒烈求。

舒烈求不动声色地听完这些,却将一双锐利的耳光不时朝晁正珐投去。可是,晁正珐听完祖莉的这番话,竟模梭两可地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祖莉却没有注意晁正珐的疑惑神情,只是越发激动地说下去,“医院的行政人员,谁有太平间的钥匙呢?掌握钥匙的,都是病房和门诊的医务人员和个别护理员。况且。”祖莉好像被自己的推测弄得格外兴奋,不由得站起来说下去,“病房与外面前走廊的大门已经落了锁,又没有别的通道可以出去,一般的人即算钻进了这个死胡同,也没办法躲藏呀……

舒烈求听着,仿佛憋不住烟瘾似的,又开始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是呀,事情真怪!值班医生没在病房,连值班护士也说不出去向。那么,跑进去的白衣人能躲在什么地方呢?他既要不被值班护士发现,又不能惊醒病人?!当然,最顺情顺理的可能性便是跑进去的白衣人就是该秘室的值班人员。不过,有这么愚蠢的犯罪分子吗?将追踪者直接引向自己的工作处?!那么,齐医生与那位白衣人身材外形的吻合是巧合?还真是他呢……

舒烈求想着,突然又问道:“你们踩着水进了太平间?”

“没有水呀!”晁正珐有几分惊讶地回答舒烈求,“当时还没下雨,地上都是干的。瞧,我身上还有石灰印呢。”晁正珐用手指了指右膝上的石灰痕迹,“而且,即便下大雨,太平间里面也不会进水。”

晁正珐惘然地眨着眼皮,满脸疑惑的神色。舒烈求盯着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想着那哗哗放水的龙头,他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串新的想法……

许辉一直将目光定定地停在晁正珐的脸上,听了这个突然岔出来的问题,他即刻将目光从对方脸上收了回来。“那么。”他仿佛理不清头绪地说,“这个白衣人……”许辉呐呐地住了话,将视线果呆地转向了舒烈求。

“舒大队长。”祖莉不甘沉默,又好奇地问舒烈求,“假若那穿白农的怪澎影真是齐医生,那么,他为什么要深更半夜溜进太年间,而且——”她突然打个寒噤,“他杀死辛师傅这么一个老实巴脚的人干吗呢?”

“啊,很对不起,对这些问题,眼下我都无可奉告哟。”舒烈求幽默地回答祖莉,然后朝许辉递了个眼色。

“好,时间不早啦,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许辉说着站起身,准备送客。

“好,记起什么新情况,我再来反映吧。”祖莉热情地补充了一句。

“麻烦了,谢谢!”舒烈求刚送他们行至办公室的门前,却又冷丁冒出一句话来,“哟,刚才还忘了提醒你们,以后再去那么黑古隆冬的地方,可千万别忘了带手电哟!”他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紧盯着两位报案人。

“哪里还有什么手电??!”祖莉咕嘟着一张小嘴,不满地答道,“去年时,人家早将病房的手电全拿去了,至今还没送来……”

“哦,好,谢谢,谢谢!”舒烈求亲切地笑了笑,截断祖莉的牢骚,客气地再次道谢。

送走两位热情的报案人,舒烈求慢慢踱到窗前站定,目光凝视着窗外。,

现在天已经大亮了。经过一夜风雨的洗涤,医院显得格外的幽静和清新。院办公大楼高耸在小山包上,站在二楼的这间办公室内凭窗乌瞰,整个院景尽收眼底。舒烈求举目远眺,只见参天的松、柏,低矮的冬青在院内占了很多面积。厚绿丛中,一溜隐约可见的红色围墙蜿蜒曲折,就像用一条暗红色的飘带将这绿海和奶黄色的别致小楼群围了起来。整个院内,确实只有向北的后院最显荒凉和偏僻。除了山包峭壁和几株硕大的古树,就只有太平间和尸解室——那一栋孤零零的水泥平房。

就在那里发生了谋杀。这个不愉快的想法使舒烈求愈加蹙紧了眉尖。

一阵晨风夹着寒意向窗口扑了过来,舒烈求昏沉沉的脑袋顿时清醒多了。也难怪,已经熬了几个通宵。

这时,他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将视线从远方移到山包下车库那赭红色的砖墙上。墙上残留着许多残破的废纸片,这是近几年贴上去的标语被风雨剥蚀后的残痕,它与整个医院的风景显得极不协调。

舒烈求看着这些,思绪仍然停留在这个谜样的杀人案中。这案件究竟是属于哪种性质呢?要从纷纭复杂的头绪中理出一条主线来,在目前这个复杂的局面中,并不是一件很很容易的事。更何况作案者冒雨在现场留下任何可作破案依据的线索。像以往那样依靠足印、指纹为根据的破案方法是绝不能解开这个复杂的谜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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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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