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战役失利后，二将主动揽责，粟裕却一再表示：主要责任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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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24日至27日，由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执行的金门战役失利，这在三野乃至整个我军历史上无疑都是一个非常遗憾的事，但在战役结束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充分体现出我军将领敢于主动承认错误、敢于主动承担责任的高风亮节。

10月31日，第十兵团在厦门老虎山洞召开了一个党委扩大会议，对金门战役进行回顾和总结。

参加此次会议的人共有25位高级党、政、军干部，包括福建省委第一书记张鼎丞，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政委韦国清，第十八军代军长肖锋、政委陈美藻、政治部主任李曼村，第二十九军军长胡炳云、政委黄火星，第三十一军军长周子坚，政委陈化堂等。

会议开始后，肖锋首先站出来做自我检讨，他说：“这次战役的失利，是我们二十八军判断错误，指挥失误，主要原因在于骄傲轻敌，严重违背了毛主席提出的‘不打无把握之仗’的作战原则。

“同时，我们也违背了战前粟裕首长反复强调的三个条件，才导致这次失利。我认为，这是我对福建人民犯了一个极大的罪，请求兵团党委和三野前委给予处分。”

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也坐不住了，随即表态：“这次战役的失利，我应当负主要责任。作为兵团党委第一书记和兵团司令员，我不能把责任推给肖锋，因为战前他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但我由于轻敌，没有把他的正确意见听去。在开船之际，我仍没有充分重视敌情，还在电话里说只要我们上去两个营的兵力，第二梯队由肖锋掌握好，那我们仍然胜券在握。”

（左为开国上将叶飞、右为开国少将肖锋）

他稍停一下，继续说道：“总之，这次失利的根本问题出在我身上，请求党中央和三野前委对我进行严厉处分！”

肖锋和叶飞作为此次战役中军和兵团两级的主要指挥员，会议刚开始就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主动揽责，这种精神让参加此次会议的人都受到感染，大家纷纷发言，进行自我批评。

由于定下了这样一个基调，这次会议的面目焕然一新，一扫失利带来的负面情绪，反而激发出一种争相主动承认错误、主动承担责任的积极向上的氛围。

最后张鼎丞在做会议总结时，动情地说：“我们开了一个团结的会议，是一个鼓舞的会议，这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一件事！”

张鼎丞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到了1950年5月，第三野战军在南京召开各军军长、参谋长工作会议，华东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粟裕也参加了此次会议。

会议期间，粟裕找肖锋详细探讨了金门失利的情况。

肖锋在汇报相关情况后，诚恳地表示：“客观来讲，由于我的骄傲轻敌，再加上有私心杂念，造成了这次作战的失利。虽然我在战前确实对一些准备工作有不同看法，但并没有坚持。假如在正式发起攻击之前，我能给粟司令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粟司令的意见，那么情况可能完全不一样。错就错在我并没有这样去做。”

粟裕听罢，摆了摆手说：“其实我不止一次谈到过，金门失利，主要责任不在叶飞，更不能怪你肖锋，而是由于三野前委造成的，尤其是我这个主管作战的负责人。

“具体而言，我虽然在听取了包括你在内的一些同志的意见后，总结了三个条件作为指导，也明确要求山东军区、江苏军区必须各抽1500名船工支援作战，直接去你的部队报到。但是，由于我担心上海、杭州、南京这些大城市出乱了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没有挤出时间到作战前线去亲自检查你们的战前准备情况。

他表情严肃地说道：“总之，我对于此次失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是主要责任。”

首长能如此推心置腹地谈出自己的想法，不摆架子主动承认错误，这让肖锋异常感动，他连忙说道：“首长，这事完全不能怪你，责任应当由我们具体负责执行的指挥员来承担……”

粟裕没让他继续讲下去，而是诚恳地表示：“不管怎么样，仗没打好，对下面不能追究责任，但必须吸取血的教训！这就是我的态度。”

接着他话锋一转：“我对你也提出一个希望——不要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包袱，而是要轻装前进，继续努力工作！”

1961年5月初，粟裕因病在北京医院住院期间，肖锋去看望他。粟裕再次谈到了金门失利的问题，重申了不能归罪于叶飞和肖锋，而是应当由他自己承担主要责任。

他还表示，肖锋领导的二十军是一支好部队，是一支英勇不屈、意志顽强的部队，真正打出了军威。如果他再带兵作战，一定要对二十八军委以重任。

多年后，肖锋回忆起这些往事，仍然心情非常激动，他还撰写文章表示：“粟裕同志对我的帮助与教诲，始终铭刻在我的心间，永远鼓舞我奋勇前进！”

参考资料：《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战史》（解放军出版社）、《三野档案——第三野战军》（国防大学出版社）、（《海漩：兵进金门全景纪实》（华文出版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