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御批：放你的屁（山东马运湖）｜山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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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御批：放你的屁

马运湖

相传乾隆御批中有：“放你的屁”四个大字，不知当时大臣奏折中写了哪些屁话，会把乾隆皇帝气到写下如此让人大跌眼镜的率真批语。

乾隆的屁故事还有一个。乾隆在朝堂上放了一个屁，又响又臭，站在旁边的和珅动了动腰臀，装作满脸通红非常害羞的样子。下面的大臣立马就把目光投向了和珅，都以为是和珅放的屁。和珅很好地利用了自己的机敏为乾隆化解了尴尬，和珅也因此迅速成为乾隆的红人。

当代也有一个精彩的屁故事：局长与科长共乘电梯，局长放一屁后对科长说：你放屁了！科长说：不是我放的……不久，科长被免职。局长在会上说：屁大的事你都担待不起，要你何用？

两个故事一对比，境界全出。乾隆放屁，和珅脸红；局长放屁，科长不顶。屁，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说有就有，说无就无。屁，能屈能伸，能升能免。

明人赵南星是东林党领袖人物，诗文散曲皆有名气，其《笑赞》录入大量趣事。有《屁颂》一篇，原文如下：“一秀才数尽，去见阎王，阎王偶放一屁，秀才即献《屁颂》一篇曰：‘高耸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兰之味，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至。’

阎王大喜 ，增寿十年，即时放回阳间。十年限满，再见阎王。此秀才志气舒展，望森罗殿摇摆而上。阎王问是何人，小鬼回曰:‘是那个做屁文章的秀才。’

赞曰：此秀才闻屁献谄，苟延性命，亦无耻之甚矣。犹胜唐朝郭霸，以尝粪而求富贵，所谓遗臭万年者也。”

郭霸何许人也？据《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五卷记载：“宁陵丞庐江郭霸以谄谀于太后，拜监察御史。中丞魏元忠病，霸往问之，因尝其粪，喜曰：“大夫粪甘则可忧；今苦，无伤也。”元忠大恶之，遇人辄告之。”意思是：宁陵县丞庐江人郭霸依靠对太后（武则天）阿谀奉承求取禄位，当上了监察御史。御史中丞魏元忠得病后，郭霸亲自去探视，亲口尝了魏元忠的粪便，高兴地说：“大夫的粪便如果味甜便可忧了；现在是苦的，没有事。”魏元忠因此极厌恶他，遇到人就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赵南星的《屁颂》妙在全文颂屁，却无屁字；文字精练而意蕴深远。里面也是写了两个人，两个故事，一个是被小鬼们称作的“那个做屁文章”的秀才，一个是连中丞都不屑的吃屎邀宠的御史。这样的故事被收在《笑赞》之中，绝对是黑色幽默，是最虐心的讥讽。

相传苏东坡作了一首赞佛诗：“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八风”是指利、衰、毁、誉、称、讥、苦、乐。）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自觉佳极，即叫书童送呈金山寺佛印禅师处，以待好评。佛印在诗后批了“狗屁”二字，交与书童持返。东坡见了佛印的批语，气得七窍生烟，立即命人雇船过河到金山寺向佛印问罪。佛印早知东坡功名利禄之心还存，见批就会来问罪的，所以当书童去后，即书二语于门首曰：“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佛印闭门不见东坡，东坡入门见了二语，顿悟，哑然失笑。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司札吏》记载了一个叫志明的传奇和尚：“牛首山一僧，自名铁汉，又名铁屎。有诗四十首，见者无不绝倒。自镂印章二，一曰‘混帐行子’，一曰‘老实泼皮’。”志明和尚把自己的诗作叫做《牛山四十屁》，摘其两屁，之一屁：“春叫猫儿猫叫春，听他越叫越精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之二屁：“海角天涯走一遭，算来只有住山高。昔年羊肉街头过，也曾惹得一身臊。”在那个文字狱横行的高压时代，在那个说话如放屁的年代，“叫一声”、“街头过”都会惹祸上身，也难怪志明和尚把自己的诗作说成是放屁了。

佛印和志明也算是雅屁和尚一绝。

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有这样一段描写：“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记得当时这一大段都是要求背诵的，自己虽未见过斑蝥，却是被放屁虫呲过的，甚是佩服作者用语的精准。现在更是豁然明白，不只是精准，亦是不着一屁字。

清朝的龚自珍写过一首《投宋于庭翔凤》：“游山五岳东道主，拥书百城南面王。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诗的意思是“在游山玩水之时，你愿意做这好客的东道主。你家中又有藏书万千，称得上是一位藏书王者。何其幸运能与你握一次手，以致我三年后的衣袖还留有余香。”而宋翔凤不过是区区湖南新宁知县。显而易见，这马屁拍得有点九香虫的味了。

毫无疑问，鲁迅和龚自珍都是高手。

伟人有一首《念奴娇·鸟儿问答》，流传甚广：

“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倒蓬间雀。怎么得了，哎呀我要飞跃。

“借问君去何方？雀儿答道：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其中最后一句：“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屁，本是一股气，据说常人一天平均放十四个屁，从小屁孩到嗝屁，屁伴随人的一生。屁因与话有很多相通相似之处，也就有了“屁话”之说。人们常把讲假话、空话、闲话、鬼话，叫做放闲屁、虚屁、狗屁、猪屁、驴屁、拍马屁等。所谓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但放屁也要讲究场合、讲究方式方法，不可胡放、乱放。有屁不放，毁坏内脏；无屁硬挤，伤害身体。同时对于屁的态度，亦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且求仁得仁，求智得智，又可怨乎。三百多年前，法国的皮耶托马尼寇拉.余赫写了一本为屁正名的书：《放屁，是有学问的》，2007年已在国内出版。

屁事不是大事，亦不是小事。（2023.7.14）

（屁事不是大事却也不是小事）

作者简介：马运湖，山东省微山县第二中学教师，济宁市作协会员。爱好读书，勤于笔耕，工作之余偶有小文见诸网络和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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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