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个沙俄士兵就像恶狼似得扑向了大丫二丫


一个乌云密布,疾风呼啸的夜晚。牡丹江八面通小镇子里家家户户都吹了灯,早早睡下了。

屯西头还有一家点着灯。一盏洋油灯下,围着 4个人,中间有个老头,50多岁,瞪着两只贼乎乎的眼睛,两只手比比划划在讲说什么。这就是牡丹江的土匪头子之一九彪。他原名刘亚杰,是山东沂水县人,1907年从山东逃荒到东北牡丹江穆棱县的磨刀石。不久,拉了5人上山为匪,边种大烟,边拦路抢劫,匪号“九彪”。他不抽烟不喝酒,但匪性十足。

当时,沙俄修中东铁路,从满洲里至牡丹江、绥芬河一直到俄国。当时,沙俄士兵常常在晚上到屯子里抢东西,强奸女人,铁路沿线一带的屯民人心惶惶,好多老百姓只好背井离乡逃到别处去。九彪还算是一个有民族意识、有血性的土匪头子,对此愤愤不平,蓄意报复。附近发生了一件事,激发了九彪的反抗好强的决心。有个叫王喜好的老汉,他和老伴领着两女儿渡日,老人靠采山货打猎为生,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那年大女儿大丫15岁,二女儿二丫14岁,一天夜里,4个修铁路的沙俄士兵破窗而入,吓得一家 4口人直哆嗦,4个士兵一不偷,二不抢,主要是奔女人来的。两个老人跪在地上磕头,但4个暴徒哪里肯听,他们用绳子将两个老人一捆,放在炕头蒙上一条被子。4个沙俄士兵就像恶狼似得扑向了大丫,二丫。

4个暴徒竟然肆虐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才洋洋得意的走了。这件轮奸妇女的事激起了磨刀石人们的愤恨。不少群众,议论纷纷,要组织起来报仇。这时九彪的匪队已扩充到一百多人,往返于密林屯落之间,经常偷袭打击沙俄士兵的不法分子,截火车,拦截行抢沙俄人,抢财物。一天晚上,九彪带12名彪虎大汉,将4个沙俄士兵用女人引诱出来,活活地勒死了。

日本鬼子占领了东北后,九彪的队伍扩大到 380多人。九彪为大掌柜的,二掌柜的是梁俊德,匪号龙彪,外号梁豁牙子,三掌柜的刘学彦。他们经常在穆棱、宁安、东宁,林中,牡丹江等地抢劫。后来,九彪把匪队改为抗日义勇救国军,他任西南总队副队长,活动在宁安县一带。九彪与抗日联军第五军关系不错,特别是对抗联将领周保中很敬佩。由于他和他的队伍练就了一身截车扒车的本领,他抗日的主要斗争方式是拦截火车,为抗日联军筹备物资,打击日军。

日军一列军需火车从沈阳到绥芬河,九彪领着 100多人将车在二道河边拦住,将一车军需物资全部抢光,杀死 33个关东军。这事惊动了整个满洲国。

1943年,是东北抗日斗争最艰难的年代。在敌人的围剿下,九彪和二掌柜的龙彪投降了日军。九彪当上了日军特务,搜集我抗日联军的情报。日本鬼子投降,九彪又将匪队拉进深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老本行。后接受国民党东北地下保安司令部吉林省先遣军司令孔宪荣的任命,九彪为第七旅旅长。他带领700余名匪徒龟缩在磨刀石的深山里,经常出山残害百姓,抢劫财物。九彪是纯土匪出身,在土匪里很有名望,特别是他的一手好枪法,众匪叫绝。传说,有一次几个土匪头子汇集在一起,土匪们以打飞钱取乐,只见九彪将一枚铜钱扔起两丈多高,待铜钱落到一定高度,他甩手一枪,把铜钱打得粉碎,这时,一群家雀正在房上乱叫。只见九彪对准了 30米远刚飞起的家雀,飞起一枪,枪响雀落,正好击中脑门。由于九彪枪打得准,而且还有善于拉拢土匪的手腕,土匪很服他,称他为九爷。我军到东北的消息传到九彪的耳朵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坚决地和国民党站在一起,反对我军。现在,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九彪正在询听刚回来的土匪探子汇报情况,研究对策。

一道闪电把小屋照得通亮,跟着便是一阵炸耳的闷雷。九彪闭了一阵眼睛,两道眉一动,奸滑的眼睛又睁开了。他手一摆说:“老三,快把情形说说!”这个老三是九彪的一个亲信,这段时间,九彪派他化装成商人通过亲属到了牡丹江、亚布力、苇河刺探情报,今天晚上趁雨回来了。

老三摸了一头发,扫了一眼九彪说:

“九爷,牡丹江、亚布力、苇河全让共军占了。郑云峰、王小丁都被共军杀了。共军来的都是主力部队,听说最近还要往这边开。”

九彪瞪着眼睛问了一句:

“啥时候过来?”

“最近几天。”

“有多少人?”

“一千多人。”

九彪站了起来,在炕上来回走了几步,他问:

“三位,是猫还是打?”

“我看还是走为上策,往林子一钻,共军都是南蛮子,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他们走了,我们再出来。”这是坐在炕中间的二掌柜刘学彦讲的。

“你有啥打算,老三?”九彪又问。

“老跑也不是回事,有机会打它一下也中。”老三边看着九彪边回答。九彪往炕上一坐 摸了摸胡子说:“听说中央军派的人到处找我,就是找不到。他谢文东,连儿子都被共军干掉了。都他奶奶的没有我九彪有能耐。这下,让共军尝一下九彪的厉害。”九彪这么一吹嘘,三个匪徒也跟着吹捧起来:

“九爷厉害,老毛子都没斗过,共军有他妈的啥能耐。”

“这下子打胜了,说不定中央军请九爷出山,当牡丹江司令呢!”

一阵狂笑后,九彪和三个土匪低头密语一阵子,只听老三讲:

“对。九爷战术真盖,让他妈de共军在道上就出岔。”

5月2日上午,牡丹江车站。

一趟军列整装待发。这是二团的一营和三营,领队的是二团团长王敬之。第三节车厢是团的指挥所,车厢地板上放着地图,李伟、王敬之,还有一、三营长正埋头看铁路线的地图。

王团长的手指在地图的一个地方停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一下李伟和周围的人,说:

“从地图上看,这是一段山路,铁路左侧是刀削斧劈似的悬崖,右边是一条大河,这块地段很危险,弄不好是敌人伏击的主要地段。

“司令部负责通知司机,到这个地段速度放慢一小时,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前进。”

“报告二○一,装车已完毕。为了保密,车站严加管理,队伍进站前一小时已戒严。三连在第一车皮,车头有一个班,配有一挺机枪。陈大正连长带的一连和三连坐在板车上。车内电话已接通,请首长指示。”这是一个参谋连珠炮似的报告词。

王敬之说:“好,通知各部队,在乘车中,随时作好战斗准备,遇到土匪阻击,马上发起冲锋。”

一小时后,一趟军列被装备得威武雄壮,平射炮、迫击炮安放在平板车上,随时可以发射。

十点,火车没有鸣笛,便悄然地出发了。出了牡丹江,火车进入了丘陵地带。开始两边是黑油油的土地,很远也见不到一个屯子,一条垄足有三华里长,东北地多,土地肥沃,一块地长长连绵十余里。3月初,寒冷的黑土地残雪才化净。车窗外,树林上的白霜还没化净,从车窗掠过的大雁群嘎嘎嘎嘎鸣着向北飞去,一只只小燕子在空中梭飞。

远处,一个手握长条杆的农民,正扶着犁杖,吆喝着一头黄牛在翻黑土地,新翻的黑土地黑油油,湿润润,散发着一层一浪的白气,飘逸着泥土的香味。春天,1946年一个不平常的春天,又来到了北大荒。

春色是优美神奇的,面对这无袤 的黑土地,丰腴肥沃的良田,那苍苍茫茫的森林原野,剿匪的干部战士充满了无限美好的展望。于是,歌子,一支接一支的唱着,从窗子飘向车外,在田野河流森林上飞掠。战士们对这次剿匪的第三战役有着美好的向往,为了结束这匪患世界,建立一个新中国,大家充满了豪迈的激情,战士们的激情随着优美的旋律早已飞到远方。

火车到了穆棱,火车头加了水,又向八面通开去。第二个车皮里,李伟和王敬之都站着,李伟背着手,王敬之叉着腰,两个人的谈笑是有趣的。

“坐着火车去打仗,对我来说还是头一回。这东西是快,咱从关内来,走了整整90天,要是有这玩意,四五天不就到了。”王敬之笑着对李伟讲。

“部队坐火车剿匪我看有利有弊,容易暴露目标,土匪破坏不好预防,可得小心。”

两个人边讲边看军事地图。王团长用手一指,离险要的地段不远了。王团长操起电话,向车厢里各营下达了作好战斗准备的命令。他通过电话对车头的张义班长说:

“你告诉司机到了山路,把车速放慢一点,全班作好战斗准备。”

张班长回答的声音很高:“报告二O一首长,一挺重机枪放在煤车上,射手就位,班里其余的战士也都作好了战斗准备。”

摘自刘小艺《大东北剿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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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2-23

标签:沙俄   宁安   绥芬河   士兵   牡丹江   磨刀石   穆棱   土匪   掌柜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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