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毒舌太犀利,这本书一语道破,女性到底在争取什么!

女性话题已经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领域,身体的自主权、平等的职场上升空间、对性骚扰的反抗等等,这些关键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登上热议榜。

为什么女性权益总是围绕这些话题反复探讨?女性主义浪潮缘何而起?女性到底在争取什么?

如果想要清晰地了解女性主义运动的来龙去脉,我们不得不关注法国,现代女性主义思潮的重要起源地之一。

阿信今天要推荐的新书,是来自法国历史学家马蒂尔德·拉雷尔的振聋发聩之作——《去他的父权制》。拉雷尔文笔犀利幽默,插画师趣味手绘漫画,这本书带我们回顾了法国至今200多年的女性主义之路。


《去他的父权制》

[法]玛蒂尔德·拉雷尔 著,[法]弗雷德·索查德 绘

何润哲 译

2023年5月 中信出版集团

通过18世纪至今,法国女性 200 多年的平权运动之路历经的十几个关键节点,我们看到,女性踏过多少荆棘才走到了今天。穿长裤、接受教育与参加考试、选择工作、获得财产保护、在银行开户、申请离婚、拥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抗议月经羞耻、接受无痛分娩等,都是女性在时代的激流中一次次与父权制博弈而获得的。

插画师弗雷德·索查德绘制的漫画

插画师弗雷德·索查德绘制的女性主义先锋的漫画

读罢,才惊觉,许多在我们当今看来可能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都是无数普通女性一点点战斗而争得的!这些议题曾经无数次被讨论,因而也值得我们如今继续发声。

在受到鼓舞的同时,我们也不得不警醒,为什么她们都被遗忘了?为什么这些极其基础的质问至今还需要被一次次提起?争取女性的权益,是一条曲折反复的道路,任何已经赢取的成果,仍有随时破碎的风险。

“妻子是丈夫的财产”到“不结婚的快乐女人”

1804 年,诞生于拿破仑统治时期的《法国民法典》,是罗马法体系、 法国大革命遗产,以及一些旧制度惯例的复杂混合。拿破仑是法国大革命的继承者?还是掘墓人?历史学家们争论不休。但说到女性权益,他绝对算是“第一”终结者。

依照当时的法典,妻子完全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和未成年人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丈夫的准许,女性不能工作,不能开户,不能提起诉讼,不能签署文件,不能参加考试。就算“夫君”大发善心准她上班,她的工钱也会直接转给丈夫。她唯一享有的权利是对陪嫁财产的监督权,这是婚姻契约保证的,因为陪嫁财产是家庭财富的一部分。

通常来说,夫妻双方都应当对彼此忠诚,但事实上,男女在这项义务上并不平等。妻子出轨会被视为犯罪,要吃两个月到3年不等的牢饭,而且法官常常会从严量刑。而男人呢,除非把情妇带回家,否则就不算犯罪,就算被逮住,交点罚款就可以了结。

到了1816 年,“博纳尔德法”则直接禁止离婚。自此,离婚再度成为妇女需要努力争取的权利。

当时的人们还相信,有些活动非常危险,容易导致女性歇斯底里发作,比如说——读书。当年的医生坚信,阅读的女人更容易染上呼吸系统疾病,也更容易出现脊柱侧弯,最终导致疯癫。包法利夫人就是一个典型。

当然,女性最危险的活动还得数投身女性权益的斗争。女权主义者们尖锐地指出,抬高家庭主妇,本质上是男权统治的烟幕弹。

争取受教育权是妇女的一项重要斗争,也是最早取得成果的斗争之一。

自 17 世纪以来,女童的教育一直没有得到重视。女孩们被教导要做好妻子、好妈妈,要学习如何持家和举办沙龙,却从有没有接受过像样的教育。

19 世纪,许多争取性别平等的女性活动家是教师,其中比较知名的几位有让娜·德鲁安、波利娜·凯戈马尔、路易丝·米歇尔、波 利娜·罗兰,以及后来的埃莱娜·布里翁。作为教师,她们都深刻地体会到男女在教育方面的不平等,也都意识到妇女的解放必须通过教育来完成——这是一条普遍真理

于是一些女性行动起来,誓要冲破这扇紧闭的大门。

1861 年 8 月16 日,朱莉 – 维克图瓦·多比耶在 37 岁的年纪通过了中学毕业会考,成了第一个打破这项特权的女性。在此之前,只有男性才有权参加中学毕业会考。

两年后,又一位女性,埃玛·舍尼,获得了中学毕业文凭。很快,舍尼在 1868 年成了第一个获得学士学位的女性,拿的是理学与数学学位,而多比耶则在 1871 年获得了文学学士学位。

还有一部分女性致力于为女同胞开办学校,她们满腔热忱,感人至深

埃莉萨·勒莫尼耶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位。1862 年,她在巴黎珍珠街 9 号租下一间工坊,为年轻女孩开设了第一所职业学校。头十个月,只有 80名女学生报名上课;两个月之后就翻了近一倍,一年内接收了 150 人。学生越来越多,只好再开办新的学校。到 1890 年,“勒莫尼耶学校”的数量达到了 8 所,培养了大约 500 名年轻女孩。

1972 年,巴黎综合理工学院向女性开放的那一年,一位名叫安妮·肖皮内的年轻女子摘得了入学考试的第一名——她同时也是巴黎中央理工学院的第一名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第二名!

记者向她提问:“你不怕别人把你当成怪物吗?”肖皮内的回答简洁明了:“我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毕竟每年总要有一个第一名。”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19 世纪末开始,“不结婚的快乐女人”这一形象逐渐变得广为人知:她们大多是城里人,出身不错,有家产继承或靠年金生活,周游各国,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传统价值观指派给女性的角色一律不理不睬。

直到 1967 年,妇女才有权独立在银行开户;从 1970 年起,妇女住在哪里不用再听人吩咐了。然而,婚姻中支配权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要想在家务劳动、子女教育以及情感付出等方面平等承担义务,还有很长的路。

正如女权主义记者蒂蒂乌·勒科克所言:“女权主义的斗争是在脏衣篮前取得胜利的。”

“沉默不会保护你”

我们来看一下这张海报:

上面一个女人的脸叠着一层环靶的纹路,四周围绕着这些文字:

“的确,不是每个女人都被强奸过,可在大街上、工作中,我们哪个女人没被骚扰过、骂过或瞧不起过?哪个女人每次和男友或者丈夫发生关系都是心甘情愿,从来没有身不由己过?哪个女人没有过想出门玩又却步,想旅游又打退堂鼓,就怕遭到侵犯?当广告和色情作品拿女人的身体当卖点,又有哪个女人没被冒犯呢?”

你猜这张海报是什么年代的产物?

看上去,这些话格外紧跟时事,然而事实上,这张海报要追溯到 1976 年 6 月 26 日的一场集会。那一天,女权主义者们在巴黎的“互助会之家”公开提出了强奸及其相关量刑(不当)的问题。

针对女性的暴力,特别是性暴力,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法律的认定和制裁

毕竟,女性赋权的形式之一,就是勇敢地对簿公堂,把那些侵犯、强奸她们的人通通告上法庭。

这句话出自奥德丽·洛德的《将沉默转变为话语和行动》(1977)。

在旧制度下的法国,强奸(当时称为“诱拐”或“奸污”)被视作犯罪,但并没有明确的定义。人们对强奸口诛笔伐,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总是网开一面

直到如今,我们仍旧会在法庭或媒体上看到对强奸受害者“品行”的质疑:从性取向到裙子的长度,全都可以拿来解读。

依照 1810 年拿破仑当政时期编纂的《法国刑法典》,强奸属于犯罪行为,可判处 5 年至 10 年监禁。不过,《法国刑法典》将强奸糟糕地定义为“以暴力方式实施猥亵”,导致强奸受害者必须举证说明过程中有过暴力与反抗,否则就会被认定为普通的猥亵罪,而非强奸罪。

当时的人们拒绝相信一个成年男人可以真的强奸一位成年女性,完全没有考虑实际存在着各种胁迫和威吓,以及受害者受惊不能正常反应的复杂情况。

面对这样的情况,妇女们并没有缴械投降。尽管为数不多,但仍有一部分受害者坚持不懈,从地方法院一步步告到最高法院,誓要将强奸犯绳之以法,同时也迫使法学家们反思“同意”的问题。

1832 年,法律先是承认儿童不具备性同意能力,接下来又将这一概念的适用范围扩展到了全体女性。

社会对强奸的态度始终模棱两可,甚至自相矛盾:一方面觉得强奸不是日常情况,强奸犯都是危险的疯子;另一方面却对强奸频发的现实无所作为,放任受害者有罪论传播,而不去严惩强奸犯。

1976 年 6 月 16 日, 法国《解放报》发表《反对强奸宣言》,我们摘录其中一段:

强奸不是一种命运。

我们不想再被强奸折磨,不想再生活在对强奸的恐惧中。……我们不再忍受这套受害者有罪论,也不再羞于谴责强奸、打击强奸犯。我们不会再容许强奸的受害者在法庭上变成被指控的人。我们现在知道,反对父权制暴力的斗争不可逆转,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寻找和创造

我的身体,我的权利,我的选择

19 世纪到 20 世纪中叶,妇女解放运动最初关注的重点是作为社会人的妇女,为她们争取选举权、工作权和受教育权。

到了 20 世纪70 年代,随着新一波女权主义运动的兴起,讨论的中心从女性的社会身份逐渐转移到了女性的身体

月经,这恼人的、顽固的身体分泌物,不是稀罕事物,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然而长久以来,所有人对它的印象都是负面的,说起来都没有好话。将月经视作一种疾病而非正常生理现象的传统,直到今天还在部分国家阴魂不散,滋生出数目繁多的禁忌、偏见、厌恶和迷信。

直到今天,卫生巾品牌的广告依然会避免经血出现,为了证明产品的吸收力,会往上面倒蓝色的液体。更不用提卫生巾的价格——由于被归类为美容产品,直到 2016 年,在法国都需要额外征收20% 的增值税。

女权主义斗士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破月经羞耻,鼓励人们在公开场合谈论月经。

20 世纪 70 年代由“妇女解放运动”组织编辑出版的标志性女权主义刊物《拖把在燃烧》,面世时就自称“月经刊”——以此表示会不定期更新。

她们提倡在中学和公共场所设置自动售货机,要求从幼儿阶段开始普及正确的月经教育,避免月经被污名化,敦促卫生棉条和卫生巾的原材料透明,推进跟月经相关的感染疾病的研究和科普。

1953 年,法国共产党提交了一项法案,倡议将分娩准备教育纳入社保报销体系,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法国医师协会和右翼保守派立即表示抵制——他们才不在意产妇的痛苦……多名医学专家在著作中表示,疼痛让女性“更有价值”,为她们带来了一种“道德美感”。

直到1956 年,共计 9 课时的分娩准备教育最终被宣布可由社保报销(1956 年法案表决通过,1959 年正式实施)。

阅读《去他的父权制》这本书,回顾200年来法国女性抗争的历程,时常让人边读边发出感叹:原来这个问题早就有女性前辈讨论过了?!

因为,回顾整个女性斗争的历史,几乎所有诉求都是一并提出的

我们今天获得的权利和认可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母亲曾经拥有的,而我们的母亲又比她们的母亲拥有更多的权利。

“对于每一个今天仍在为性别平等而奋斗的人来说,能够了解这段漫长而复杂的斗争历史都非常重要。”

当我们对未来的道路感到迷茫时,不妨回顾过去,未来的方向,过去已经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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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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