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死因之谜：是被村民杀死还是出家隐居？

明朝末年，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率领大顺军攻入北京，推翻了明王朝，自立为皇帝。然而，他的帝业只维持了短短14天，就被清军击败，逃亡中原。1645年5月17日，他在湖北通山县九宫山下被当地村民程九伯所杀，这是明清史料所公认的事实。然而，也有一些传说和争议，认为李自成并没有死，而是出家为僧或者归隐湖南。这些说法有何依据呢？又有何动机和目的呢？

首先，我们来看看支持李自成被杀说的证据。最早记载李自成死于九宫山的是南明五省总督何腾蛟所写的《逆闯伏诛疏》，他说李自成在逃亡途中被乡兵围困，自缢而死。他的消息来源是跟随李自成的许多大顺军将领，其中包括了李自成牺牲时就在身旁的养子张鼐。清军负责追击李自成的统帅阿济格也向清廷报告了李自成的死讯。他说他们在山中搜寻，没有找到李自成，但降卒和被擒的大顺军士兵都说李自成被村民围困，不能逃脱，自缢而死了。他们找了认识李自成的人去认尸，但是尸体腐烂，无法辨认。阿济格的奏疏在主要情节上（时间、地点和牺牲经过）与何腾蛟的报告相一致，因为他的消息也是由当时原属于大顺军的兵卒所提供的，也具有相当的准确性。

另外，清初史家费密在其所著《荒书》中对李自成牺牲的经过作了更详细的描写。他说李自成在九宫山下被程九伯下与其搏斗，并被其甥金姓以铲杀之。费密文中提到的牛脊岭则确是当地地名，而程九伯也确有其人，《通山县志》有其小传，并记载其因此得到清政府奖赏。

综合上述史料，基本可以断定李自成已经过世了。但是为什么清廷和南明当时还要怀疑李自成的死讯呢？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谁也没有找到李自成的遗体，所以不敢十分确定。南明方面由于通山县已属清军势力范围，不大可能派人前往发掘李自成遗体。何腾蛟也不敢开罪于实力远胜于自己嫡系军队的大顺军余部，跑去把李自成遗体挖出来枭首“报验”。清廷方面则由于时间相隔稍久，在几千具朽尸中无法取得实证。

那么，反对李自成被杀说的人又是怎么说的呢？主要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出家说，一种是湖南归隐说。

出家说最早见于清代乾隆年间《澧州志林》所收澧州知州何德《李自成传》一文。何德称，李自成兵败后独窜湖南石门县夹山寺为僧，法名奉天玉和尚。夹山寺内遗有与此说相关的一些碑记塔铭、诗文残板、奉天玉和尚骨片等遗物和文物。持此说者还根据奉天玉和尚墓葬中发现的骨灰、砖刻《塔铭》、碑文及有关文物等与何德之文相印证，并推测奉天玉和尚就是奉天王多一点（即奉天倡义大元帅），是为隐讳；而奉天王就是闯王（即新顺王），即为隐姓埋名之意；而闯王就是大顺皇帝（即永昌皇帝），即为隐位埋功之意；而永昌皇帝就是大顺皇帝（即大顺皇帝），即为隐号埋名之意；而大顺皇帝就是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即明末农民起义领袖之一），即为隐姓埋名之意；因此可证奉天玉和尚就是李自成本人。

然而，反对出家说者认为此说经不起推敲：奉天玉和尚虽然确有其人，但据塔铭记载，奉天玉曾历经清要（即清朝高官）。而李自成则与清要毫无干系。塔铭作者刘萱为明朝遗臣，忠于大明朝，怎能为农民领袖李自成写铭记功呢？这是无法理解的。况且，在1982年湖南慈利县新发现的《野拂墓碑》中有“久恨权阉……也逐寇林……方期恢复中原”等词句，这也表明野拂（即奉天玉和尚弟子）是痛恨宦官、忠于明朝的武官。而野拂对奉天玉和尚事谨慎的态度也说明他们之间关系密切，并非普通师徒关系。同时说明奉天玉可能也是明朝遗臣。此外，在夹山寺里还发现了记述奉天玉和尚《重修夹山灵泉禅院功德碑》（康熙碑）和《重修夹山灵泉寺碑坛》（道光碑）及密藏墙洞、咏梅亭等文物。这些文物都与奉天玉和尚有关，但没有任何与李自成有关的线索。因此，出家说缺乏可靠的佐证，难以服人。

另一种说法是，李自成没有死在九宫山，而是被清军俘虏后处死。这种说法的依据是《明史》卷三百九《李自成传》中的一句话：“顺治二年五月，闯贼至通山县，为乡民所杀，传首京师。”有人认为，这里的“传首”并不是指把李自成的头颅送到北京，而是指把李自成活捉送到北京。因为如果李自成真的被乡民杀死，那么他的头颅应该已经被砍下来了，不需要再“传首”。而且，如果李自成真的死在九宫山，那么清军为什么不公开宣布这个消息，以震慑其他的反清势力呢？所以，有人推测，李自成可能是被清军俘虏后秘密处死的。但这种说法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一种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