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辛德拉观世界

编辑|辛德拉观世界

在克伦威尔统治苏格兰的十年里，部分苏格兰人认为他和“苏格兰人之锤”爱德华一世并无两样。

幸运的是，克伦威尔并没有迫害苏格兰长老会，在宗教宽容的环境下，苏格兰长老会保存了自己的有生力量，其处境得到了改善。但是长老会并不喜欢甚至厌恶克伦威尔的宗教宽容政策。

苏格兰长老会在克伦威尔时期变成保王党人，他们同情英格兰长老会在英格兰的遭遇，认为是独立军窃取了本该属于长老会的成果，这有违长老会的宏图大志。因此，长老会站到了护国公的对立面。

苏格兰长老会通过起义打败了国王，重新成为苏格兰的国教，然后和英格兰议会联手废黜了国王。苏格兰长老会冲破了王位联合的框架，他们尝试着终结王位联合然后实现由长老会统治两个王国的宏愿。

形势并没有按照长老会理想的状态发展，王位联合的关系破裂后，长老会的雄心壮志随着独立派的掌权而夭折。克伦威尔担任英格兰的护国公之后，苏格兰成为英格兰的一个行省。

苏格兰长老会在克伦威尔时期的地位有所改善，他们却不满于克伦威尔的宗教政策，此时的苏格兰长老会认为支持斯图亚特王室复辟是摆脱宗教宽容政策的有效方式。在苏格兰长老会的带领下，苏格兰谋求助力斯图亚特王朝复辟，两个王国有望再次恢复王位联合的关系。

王位联合后期苏格兰长老会对两国关系的影响

查理二世在复辟之前使苏格兰长老会相信其在重建的教会中占有一席之地。

因此，苏格兰长老会衷心地支持查理二世，并且希望查理二世用新的宗教政策来改善王室与长老会之间的关系。1660年，斯图亚特王朝复辟，查理二世顺理成章地登上了苏格兰王位，两个王国再次开启王位联合的进程。

但是事与愿违，查理二世不仅继承了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建立主教制的政策，甚至还将盟约派定义为非法组织，并在苏格兰全境取缔该组织。查理二世此举不啻于公开与苏格兰长老会撕破脸皮。

此后，查理二世严苛地对待苏格兰，任何携带武器、非法集会或建立盟约的行为都会被宣布为叛国罪。盟约派是长老会的核心力量，是苏格兰长老会动员苏格兰民族的有效力量，查理二世的这种做法对苏格兰长老会而言可谓是釜底抽薪。

实际上，查理二世时期被称为苏格兰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苏格兰长老会在这一阶段对查理二世持隐忍的态度，他们期待着查理二世信仰新教的女儿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1683年，信仰天主教的詹姆斯二世继位。随后，国王在苏格兰公开复辟天主教，此举使得苏格兰长老会深受两个教派的压迫。此外，对那些在世袭权利、不抵抗主义、安立甘宗及骑士传统文化影响下的英格兰人而言，詹姆斯二世也失去了他的威信。

许多流浪在外的盟约派领导人团结在著名的阿盖尔伯爵旗下，掀起了反抗国王的战争。虽然起义被国王镇压，但是反叛的种子已然种下。1688年，盟约派跟随威廉·奥兰治的军队，帮助威廉驱逐了詹姆斯二世。

威廉继承英格兰王位之后，并没有紧跟步伐实现对苏格兰的统治，盟约派抓住机会，驱逐了国内的主教并建立了长老会教会政府。最终，在威廉三世对苏格兰长老会做出承诺的前提下，威廉三世才得以成为苏格兰国王。

王位联合关系的再次开启

克伦威尔的儿子理查德在克伦威尔死后继承了护国公的位置。理查德本人不喜欢狂热的军队分子，他更倾向于支持议会中存留下来的长老会信徒。理查德的行为引起军队的不满，独立派的新领袖兰伯特发动了对理查德和议会的攻击。

此外，自从克伦威尔死后，军队内部的分裂倾向越来越严重，而且独立军内部出现了许多妄想成为第二个克伦威尔的野心家。理查德的威望远不能取信于军队。同情议会和王党的军队在蒙克将军的带领下向独立派宣战。

四分五裂的独立派没能阻挡王室复辟的步伐，蒙克和议会一同拥立被处死的国王之子查理二世为国王。1660年，斯图亚特王朝复辟。

苏格兰长老会由衷地支持查理二世复辟，反对护国公的统治。护国公统治时期，强制性的联盟为苏格兰带来贸易的自由、稳定的环境和平等的正义，但其代价是宗教上的放纵和沉重的税收。

长老会戒律严苛、清心寡欲，在创立初期拥有一批志向最为纯粹的信徒，但随着长老会走向苏格兰宗教权力的中心，它的内部开始变得鱼龙混杂。

当时的长老会虽然外表庞大，但是它的根基正在被侵蚀，起初因为有利可图而加入长老会的人在宗教宽容的政策下转变了信仰，在他们看来长老会过于严苛的戒律束缚了人的天性。宗教层面的冲突是长老会反对护国公统治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与查理一世密切相关，苏格兰长老会对查理一世的死亡愧疚不已，当初走投无路的国王没有选择向英格兰投降，而是选择向苏格兰妥协，苏格兰却将国王转交给英格兰，他们未曾料想到独立派会处死国王，为此他们愤恨不已。

和专横跋扈的护国公相比，苏格兰长老会更倾向于拥护斯图亚特王室的遗孤查理二世。

查理二世在接受苏格兰长老会帮助的时候，曾经给予苏格兰长老会很多承诺。例如，苏格兰的政府官员要求查理二世不仅在苏格兰，而且要他保证在英格兰和爱尔兰都应该奉行公约派和长老会的制度。

苏格兰人同样希望他接受公约派的主张，并将长老会强加给英格兰和爱尔兰。所有长老会神职人员都希望查理二世尊重1643年的《庄严同盟》、盟约派，并履行他在1650年许下的誓言。但是对于查理二世而言，长老会只是查理二世登上王位的垫脚石。

在查理二世内心深处，他一直厌恶着长老会。因为盟约派率先起兵反抗他的父亲，并且和英格兰议会一起将他父亲推向了断头台，这种丧亲之痛不是时间能治愈的。因此，查理二世即位后转而开始报复盟约派，阿盖尔和利斯顿相继被处死，其他盟约派领袖或被流放或逃往海外。

随后，查理二世延续了之前国王的宗教政策，在苏格兰重建主教制。1662年，苏格兰议会在查理二世的指令下通过《重建主教制法案》，法案规定：“那些在1637丧失的主教权力应当全部恢复，主教的权力应当得到尊重。

苏格兰长老会于1592年通过的法案无效。”查理二世任命劳德代尔为大主教负责此事。

共主国王对于重建主教制的态度十分坚决，这在劳德代尔给苏格兰议会的信中表现得非常明显，劳德代尔在信中如此说道:实行主教制的决定不可更改，任何公开的反对都是不允许的，如果他们（苏格兰长老会信徒）对此未保持沉默的态度，那他们就会被视为不忠之人，他们（苏格兰长老会信徒）必须在改变中与主教合作。

与詹姆斯一世、查理一世相比，查理二世的态度更加激进。约翰·诺克斯曾经强调过法律对于苏格兰长老会的重要性，苏格兰长老会想要拥有合法地位只有通过律法途径。因此，历届议会都会颁布与长老会有关的法案。

为了消除长老会的法律根基，国王通过议会立法宣布盟约派是非法组织。同时，查理二世废除了苏格兰1638年通过的《神圣盟约》，苏格兰人民无需履行盟约的义务。查理二世的这些举措对于苏格兰长老会而言无疑是釜底抽薪。

紧接着，查理二世宣布英格兰人、苏格兰人都不再对《庄严同盟》负有义务。查理二世不仅想让苏格兰长老会衰落，还想要清除苏格兰长老会在苏格兰的影响力，进而在苏格兰建立自己的统治权威。

对于查理二世而言，消灭一种信仰是不切实际的，相对可行的办法是用另一种信仰取代这种信仰。他对苏格兰采取的宗教政策，从表面上看是想要整合英格兰与苏格兰两个王国的宗教，实际上是想通过对苏格兰宗教进行整合，从而达到真正控制苏格兰的目的。

因此，英格兰国教就顺理成章地充当了查理二世整合两个王国宗教的模板。对于世俗统治者而言，英格兰国教是基督教诸教派中最有利于世俗统治者的宗教，他们强调对君主的绝对服从和不抵抗主义。在英格兰国教的体系中，君主如同罗马教皇般尊贵。

但是查理二世看不到前车之鉴，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早已实行过类似的整合，迎来的却是1637-1641年间苏格兰长老会的起义。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