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典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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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艺术？必须高雅不接地气吗？

艺术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规定范畴，作为比较出名的现代艺术家，威姆德沃伊，他就是个特立独行的异类。

他的作品荒诞不羁，又豪迈奔放，饱受各界争议。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把刺青纹在猪皮上，还大受欢迎。

用威姆自己的话说，他的兴趣爱好是，模糊艺术和生活的界限，让彼此产生振动。

威姆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的猪皮纹身又是怎样的一种艺术？如此饱受争议的一个人，他的艺术事业如何展开的？今天我们来一一讲述。

威姆的成长

1965年，威姆出生于比利时西佛兰德省的韦尔菲克。

威姆自小热爱绘画、雕塑等艺术，并打算把爱好作为职业。所以他读书时，学习的也是艺术相关的专业。

毕业后，威姆把灵感，用自己的创作方式表达出来。当时的威姆，个人风格并不成型，所以受家乡影响颇深。韦尔菲克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这里艺术氛围浓厚。

在中世纪时，还是欧洲最繁华富裕的地区之一，便利的交通，让多地文化在此地交融，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西弗兰德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比较倒霉，作为欧洲的心脏，时常遭受炮火袭击。在此期间，西弗兰德只能大规模地重建。

恰巧，这段时间还是西方现代艺术发展蓬勃之时，战争、文化这些痕迹，也不声不响地留在了西弗兰德新修的建筑之上。

如今，西弗兰德的政府机关还有大部分，保留哥特式风格的建筑。这种高耸入天的尖塔、尖形拱门、花纹搭配的设计，既华丽又黑暗。

这种风格，与政府机关庄重严肃格格不入，但代表了执政派信奉天主教，并试图以这种方式，压制其他艺术力量，特别是左翼文化的发展。

这样的生长环境下，对威姆的艺术风格影响颇深。最典型的是威姆早期作品《罚点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球网，取而代之的是彩色玻璃。

要知道，这种华丽复古的彩色玻璃，是哥特风格的典型代表。在最早的哥特式教堂中，绘有圣经故事的花窗玻璃，色彩明艳、斑斓富丽。

之后这种绮丽的装饰风格，因为华美精致，深受社会群体追捧，又逐渐推广到其他大众建筑上。

可能是幼年期，威姆的父母经常带他到教堂，见到这种彩色玻璃。在记忆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并反映在他的作品中。

除了哥特式风格，威姆的早期作品，也融入了家乡的其他风格特别，比如荷兰代尔夫精陶、纹章风格、巴洛克风格等等。

在艺术创作中，这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在不经意间，个人经历很容易体现在作品中。而威姆又把这些放大，或者说，他热爱这些新奇杂交的事物。

这些融合的内容，联系在一起，就是新的创作灵感。所以，他把猪皮与纹身结合在一起，这么想来，也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了。

在猪皮上纹身

年轻时的威姆虽然喜欢艺术，但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艺术爱好者，他的作品虽然独树一帜，也未引起过多人的欣赏。

为了养家糊口，威姆也只好找份稳定工作，在业余时间涂涂画画。而他要在猪皮上纹身的灵感，就源于某次生活中日常家庭聚会。

威姆的妻子在准备家庭宴会食物时，发现食材不够用，让威姆去屠宰场买猪皮。威姆找到屠宰场时，师傅正往猪肉身上做记号。

威姆看到屠宰场的师傅将不同图案，一一印在不同的猪肉上，他的灵感也来了：师傅可以在猪身上留下记号，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在猪身上作画呢？

当然，在猪身上作画，颜料可能很容易就会冲洗掉，但如果是刺青文身呢？纹身的颜料可以深入猪皮内层，这样图案和颜色，就可以持续很久。

这种不会掉颜色的艺术绘画，而且带有刺青的猪皮，图案独一无二，因为是独一份，对于猎奇的收藏家来说，肯定争相购买。

威姆想到这里，说干就干，作为一个只会传统绘画，从未接触过纹身刺青的人，威姆先详细学习了，刺青绘画的相关内容。

1992年起，威姆开始了自己的大工程。他用在屠宰场里买到的猪皮做纹身材料，并且尝试在猪皮上，用纹身工具绘出各种图案。

威姆制作的猪皮纹身一上市，就引起了广大收藏家的好奇心，这种私人定制的猪皮纹身，成了稀缺物，很是受欢迎。

但是时间久了，新的问题又来了，猪皮不是纸张或画布，时间过长，猪皮会变硬发臭，甚至是腐烂。

随着猪皮的变形，纹在上面的图案也走形，不复当初的艳丽鲜活，这种无法长久保存的艺术品，在收藏家眼里也不再惊艳，那该怎么办呢？

威姆斯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好办法。他放弃原有的，在猪皮上做刺青纹身的活计，转而想购买活猪，将纹身直接画在活猪身上。

这虽然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随之而来的，是要考虑用活猪做纹身，面对的各种麻烦。

怎么让一只猪去配合人类做纹身？用活猪做纹身，那么猪的前期和后续饲养，又要怎么解决？面对这些问题，威姆没有退却，他迎难而上，开始了第二步的规划。

在活猪身上刺青

1997年开始，威姆开启了在活猪身上绘画的先河。活猪肯定不会配合人去做艺术品，所以在给猪纹身前，要先进行全身麻醉。

为了保证猪的活性，麻醉时间不能过长，所以，整个纹身过程是一个非常耗时的工程。有时候绘画过半，麻醉失效，可能还要再中途补充。

即使如此，威姆也没有放弃，就这样慢工出细活，一只带纹身的活猪出现了。它的身价，肯定要比那些作为人类盘中餐的同类，高出天际。

收藏家们对这种活的艺术更感兴趣，威姆的心血没有白费，客户能够依据自己爱好，要求威姆纹不同的图案。

纹身完成后，有些买家更看重作品，可能直接要求结束猪的性命。威姆就会把猪宰杀扒皮，将纹身交到买家手里。

可另一部分客户，更喜欢顺其自然，要求威姆一直圈养，那么这种身上带有绘画的猪，生活过得也很滋润。

他们作为艺术品，被悉心抚养至寿终正寝。直至生命的终结。这些猪有的被填充材料，制作成标本，供买家收藏。

有的也经过处理，只保留带有纹身的猪皮部分，类似画作固定在框架内，便于收藏。

这些猪其实说起来既幸运又不幸，所以在当时，威姆就遭到不少人的质疑。动物保护组织认为这很残忍，在活猪身上纹身、再将猪扒皮售卖，实在暴力。

所以动物保护组织，将威姆告上了法庭，法庭经过判决，也认为威姆在活猪上纹身行为，触犯了动物保护法，不允许他再从事这一行业。

败诉后，威姆也曾尝试去比利时的其他地区，重操旧业。可此时的威姆名气渐长，有不少眼红他，看给活猪纹身挣到不少钱的人，一直盯着他。

所以多地辗转，威姆依旧无法从事自己的艺术事业。经过几年考察，威姆把目光投向了北京。

毕竟当时，我国很多动物保护，相关方面的法律法规还不健全，他在北京给活猪做纹身并不犯法。

把工作场所迁移至北京后，为了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威姆甚至包下并开办了一个农场。

这个农场颇具艺术气息，农场内饲养的动物只有猪。这些猪，从幼崽时期，就是威姆精挑细选的。

这些皮肤优质的小猪，从小养在威姆的农场里，过着无忧无虑、养尊处优又严格的生活。

从小养大的猪，还有一个好处，如果早期将纹身刺在猪身上，随着猪的成长，纹身图案也会增大。是活猪纹身的一大特色。

猪的营养充足，才能使肉皮保持优良，所以威姆投喂的饲料，都是精挑细选的。为了让猪过得舒心，它们的生活环境冬暖夏凉，甚至有专门的空调和冷饮。

要知道动物身上容易滋生细菌或寄生虫，一旦猪身上出现微生物，那么它的皮肉质量肯定会下降。

所以威姆会专门雇人每天打扫消毒猪舍，保持干净。同时这些猪也会一天数次洗澡。农场还配备专门的兽医，定期为猪体检身体，做精油按摩。

这可比喂养一般的宠物，精心多了。不要以为这些猪，独得威姆的偏心，就可以为所欲为。威姆对它们的体重要求十分严格，为保持体型，威姆会“督促”猪进行运动瘦身。

在威姆严苛的规章制度下，一批又一批符合纹身的活猪长大了。

整个饲养纹身过程虽然漫长又枯燥，但最后的成果，是威姆名利双收，即获得巨额利益，艺术家的称号也传扬出去。

与香奈儿的官司

在艺术场上混迹多年，威姆有自己一套猪皮纹身理论。他在猪背上纹的图案，依旧延续了之前作品风格，再添装饰性和现代风格。

比如各种充满童趣的天使、美人鱼等，有时他也会把奢侈品、名牌的标志，纹在猪皮上。然而这为他的一次事业危机，埋下了伏笔。

就在威姆的生意越做越大时，他收到了来自世界名牌香奈儿的法院传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不知是威姆对产品标签没有侵权意识，还是人出名后有些飘了，原来他把香奈儿的标志，作为刺青，纹在了一张猪皮上。

香奈儿的官方很快发现，威姆有侵犯他们品牌商标的嫌疑，为了维护自己的标志，香奈儿将威姆告上了法庭。

大品牌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的，如果威姆败诉，可能会面临巨额赔偿，甚至是牢狱之灾。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能是个灭顶之灾。与想象中的不同，威姆没有为此事焦头烂额，他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威姆找到香奈儿官方，打算与他们合作共赢。威姆打的主意是，自己做的猪皮纹身，本身带有巨大的流量。

如果香奈儿不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有意合作。自己可以用比较优惠的价格，把这张猪皮纹身卖给香奈儿，前提是香奈儿要撤诉。

权衡利弊后，香奈儿答应了威姆的要求。他们用比打官司要花得少的钱——51万元，买下了这张猪皮，双方达成和解。

这一波操作下来，双方都赚足了世人的眼球，进行了免费的宣传。

香奈儿很会做生意，买来的猪皮纹身，做成限定款手提包，一经发售，就引起剧烈轰动。虽然只是普通的猪皮，却炒成天价。

香奈儿看到猪皮纹身的前景，与威姆达成合作，双方后续又进行多次猪皮纹身的交易。

备受非议的艺术家

威姆的猪皮纹身艺术，为他赚得昂贵身价外，还令威姆备受指责，毫无人道主义精神，对待动物手段过于残忍。

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威姆带着他名为《艺术农场》的作品——八只纹身活猪出场，赚足了眼球的同时，也惹来骂名。

他的《艺术农场》作品，是顺义区艺术农场的缩影，威姆试图用这种更贴合普通人生活的形式，表现生命与死亡、真实与虚假等对立极端。

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威姆毫不在意，因为在艺术圈他有一个称呼“坏孩子”。

这个名头由来已久，他的作品不同于其他艺术家，充满美感，往往充斥着矛盾、暴力，甚至还会引起人们极大的不适。

比如他的早期作品《排泄腔》，用机械模仿人体消化系统，虽然别具一格，却给参观者带去不一样的感受。

可能正是因为他如此特立独行，作品视觉、感觉冲击力强，又不符合大众审美，所以才获得如此称呼吧。

可这个世界是多面性的，人有千面，艺术也不拘一格，不然一千个读者眼中，哪来的一千个哈姆雷特？

任何东西都可以是灵感来源，对于灵感枯竭的创作者来说，威姆的确有值得学习的地方。要以威姆为诫，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别用备受争议的方式创作。

抛开威姆用活体动物为艺术原型不谈，艺术更多地包容。

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评价艺术作品，是否符合大众审美，更多时候，艺术的价值，是为我们带来心灵震撼。

总结

用活猪做纹身，令威姆饱受争议，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从个人发展来看，威姆的艺术和人生之路，都因猪皮纹身而成功，不得不说，他是个有商业头脑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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