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上海乘车的稀罕事

走四方

民国年间的旧上海

民国年间早期的旧上海，被称作“十里洋场”。高楼大厦的租界，破屋陋巷的贫民窟，趾高气扬的达官显贵，贫困潦倒的下层贫民，摩登洋人，富豪大亨，地痞流氓，乞丐娼妓，各色人等，一应俱全。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

托着屁股上车

“托腚捧屁挣钱”

当时沪宁线上的火车很少，而坐火车的人多，好多时候火车成了5层楼：最高1层是当兵的，坐在车顶上；第4层坐在行李架上；第3层坐在座椅靠背上；第2层坐在座位上；第1层坐在车厢地板上。实在没地方坐的，就只好站着了。

车里车外都是人

最令人苦不堪言的就是上下火车了。好多时候，人太多了，车门被堵得死死的，只能从车窗上下。年轻人还好说一些，一些老弱病残就无能为力了。这个时候“托腚捧屁”的营生便应运而生。

你扒住车窗，脚夫在下边托你的屁股或者脚，用力把你送入车内。根据难度大小，价格2毛4毛不等。

有一位聪明的老先生，被人托上车以后，得意的对别人说，你们给的赏钱太吃亏了，我也是让他们捧进来的，上了车，给多给少就在我了，只给了5分钱，他们也没办法。有人笑着回答，你老先生真精明，还会在屁股上找便宜。招的人们哄堂大笑。

时间长了，这些脚夫也长了心眼，先交钱后捧屁股。或者是先讲好价钱，把人托进去，却留下行李作抵押。交了钱，再把行李给你递上去。若是什么行李也没有的人，就扒下他的一只鞋。然后钱鞋两交，以防赖账。

“中学生巧计助人”

有一位中学生，暑期乘火车从南京回上海。离上海站不远时，大家纷纷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只见一位老奶奶，弯腰低头，焦急地瞅着地板，来来回回地找东西。人们问她找什么，她说火车票丢了。大家一起帮着找，但最终也没有找到。

民国年间的上海老火车站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只好认罚了。她说我是从南翔上的车，车价不过三四毛钱，但如果让收票员查出，是要从发车的南京算起，要罚两三块。我这个乡下的穷老百姓，腰里根本没带多少钱，又没熟人借。她愁得直掉泪。

这位中学生是个善良人，本想给老奶奶几块钱。但掏出钱包翻来覆去的找，只有几毛钱，根本不够。

车马上就要到站了。中学生拿定了主意，把自己的车票掏出来，交给了老奶奶。老奶奶疑惑地说：“这样我的问题解决了，可你怎么出站呢？这不是‘救了田鸡，饿了蛇’吗？”中学生说：“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中学生领着老奶奶，走到出站口，先让老奶奶出站。眼看着老奶奶走远时，他来到了出站口。收票员拦住了他。“你的车票呢？”“我交给你了。”“你别瞎说，谁收了你的票了。”“真奇怪，我明明给了你呀。”

中学生边说边从口袋里乱摸。最后拿出了车票的一个残角。“还好，我有证据。我的车票在上车检票的时候，不小心被撕下一块儿，我这里还剩下一个角。你把你收的车票拿出来找找，看看有对上的吗？”

售票员一查，废票箱内果然有一张缺角的票，一拼，正合适。收票员连忙承认错误，还向中学生道了歉，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耽误你了。

原来这位中学生，把自己的火车票给老奶奶的时候，悄悄地撕下了车票的一角，想出了能让两人都解脱的锦囊妙计，这小伙子的头脑够灵光的。

民国年间的上海老电车

“有偷鸡的朋友请下车”

旧上海有汽车的人很少，黄包车讲价也很麻烦，好多人出门要乘坐电车。上车就走，价格也便宜。

有一天，有个外地人来到上海。刚坐上电车，就听司机在喊：“有偷鸡的朋友吗？”这时有几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了车门。司机又喊：“偷鸡的朋友就这几位吗？”有人对司机怒目而视，这个外地人更是一脸懵懂。这时有个乘客悄悄地告诉这位外地人，下边一站的名字叫偷鸡站，这是司机提醒乘客到站下车。

天快黑的时候，外地人又坐上了电车。他的前边有一个阔少，带着一顶新呢子帽。靠着车窗，把头探出窗外，看外边的街景。电车关门启动，刚刚起步的时候。突然有人从窗外，把阔少的呢子帽，在脑袋后边摘走了。阔少回头一看，人已跑得无影无踪。阔少苦笑着对大家说：“我是刚花了7块钱，从丽华公司买的，还没戴热乎，就让人抢走了，自认倒霉吧。”

（2023年4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