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朋友圈的好友很多,相交一世的却只有他!

距今天的981年前,四川眉山境内的山上百花突然不开,草木全都枯萎,禽鸟也都高飞,野兽全都远走,一座秀丽的风景宝地忽然变得荒芜贫瘠。

过了很多年以后,眉山的百姓们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因为一位伟大的天才诞生于这一年。彭老山的钟灵毓秀,只青睐于他一人,才会出现此种奇象。

这当然仅仅是民间传说,但这也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苏轼的伟大。

苏轼,字子瞻,眉山人,生于1037年,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

苏轼的一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在仕途,多为逆境,但是好在苏轼他天性乐观,生生在苦哈哈的日子里过出了自己的节奏感。

苏轼性格豁达,热爱交友。据学者统计,如果他有朋友圈,也是有近千名好友的大V。他自己曾经得意地说道:“吾上天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不好人。”

但是他一辈子遇到的好友真的都是好人吗?他就没有拉黑或删除过别人吗?

他的好友章惇和王巩,最终在苏轼的朋友圈扮演了不同的角色。

交朋友,什么是第一位的?答案是三观,这是苏轼用他的经验告诉我们的。

人与人交朋友的标准是不同的,每个人交到朋友的质量也是不一样的。

在有些人的标准里,认识了就称为朋友;可是在有些人的眼里,好朋友才是真的朋友。

这大约就涉及到了朋友的类型和含金量。

有的朋友只在酒桌上你一杯我一杯,可是酒醒了,唉哥们你哪位?有的朋友只在你富贵风光时出现,当你没落了或过得不好了,他们都如都得了健忘症一般,没人再想得起你来。有的朋友表面和你一起吐槽一起聊,反手可能就把你卖了。还有的朋友只能共患难,却很难同富贵。

苏轼交友广泛,朋友也有很多种,但章惇确是最特殊的一种。

章惇,字子厚,号大涤翁,建宁军浦城(今福建省南平市浦城县)人。北宋中期政治家、改革家、书法家,银青光禄大夫章俞之子。比苏轼大两岁。他们一起于嘉祐二年(1057年)参加科举考试,都是学霸,所以都上榜了。

然而,章惇一看侄子章衡名次比他靠前啊,那怎么行,宝宝不能输,于是两年后再考,终于中了个甲等,这才结束了自己的考生生涯,去做官了。

苏轼与章惇年轻的时候,一见投缘,两个人惺惺相惜,成了莫逆之交。苏轼还在给章惇的信中回忆道:我第一次见你整个就惊住了!看到人便说“子厚奇伟绝世,自是一代异人,至于功名将相乃其余事”。

苏轼是个直性子,也不会阿谀奉承,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发自真心。

那个时候,两人关系确实非常好,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宋人笔记记载,有一天,章惇露着自己的肚子躺着,看到苏轼来了,就摸着肚子问苏轼:“你说这里面装的都是些啥?”苏轼说:“都是谋反的家事。”章惇大笑。很多年后,苏轼模仿章惇摸着他的大肚子,问了朝云同一个问题。连“MF”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不一般。

可是慢慢的,两人政治上的分歧越来越大。苏轼站司马光一方,不主张变法,章惇则偏向王安石一方,属于新党,因政见不合,两人友谊也面临着考验。

乌台诗案元丰二年(1079年),时御史何正臣等上表弹劾苏轼,奏苏轼移知湖州到任后谢恩的上表中,用语暗藏讥刺朝政,随后又牵连出大量苏轼诗文为证,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乌台诗案“。

“乌台诗案”发生后,许多人都避着苏轼。苏轼自己也很识趣,主动切断了与别人的来往,“虽骨肉至亲,未肯有一字往来”。

而章惇作为苏轼的好兄弟,没有在此时“抛弃”苏轼,还写信安慰苏轼,给予苏轼诸多帮助,解其困急。

宰相王珪经常拿苏轼诗中的“蛰龙”二字出来,挑唆宋神宗治苏轼“不臣”之罪。章惇看不过去开启辩论,并指责王珪:“你是想使别人整个家族倾覆吗?”王珪狡辩说:“我不过是转述舒亶的话罢了。”章惇讽刺道:“舒亶的唾沫你也吃?”

章惇的友情相助可是让苏轼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在落狱、初次流放时,不免屡屡感慨世态炎凉:那些当年把你把你捧得高高在上的人,在你落难时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别说为你维护了,而章惇确是世俗中的一股清流。

然而,让他们二人感到意外的是,这段患难见真情却成了二人友谊的最后的一点美好。此后,随着新旧两党政治上都得越来越火热,两个人深陷其中,关系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差。

来呀,互相伤害呀,这是两人一度的状态,绍圣元年(1095年),章惇拜相,达到个人仕途的顶峰。

这时的他,原本有足够的权力改善两人的关系,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变本加厉,想置苏轼于死地。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将苏轼一贬再贬,直到天涯海角。

这次远谪对苏轼来说可谓打击甚大,年过花甲,到了海南,第一件事却是为自己做棺材。

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功名插朋友两刀。当年苏轼眼中的一股清流,早已与世俗同流合污,变成了一股泥石流向他涌来。

宋徽宗继位后,开始轮到章惇倒霉。他被贬到了雷州,就差一点也要过海了。重情重义的苏轼则大度地让章惇儿子章援转告他的父亲要保重身体。

也许以前不是他们两人的错,让政治影响二人的友谊才是最大的错。苏轼说:他与章惇定交40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所增损也。

苏轼到死都很看重他与章惇的友情,至于两人在政治上的分歧,曾经的倾轧迫害,和朋友比起来,都没那么重要。

都说相逢一笑泯恩仇,只是他们没有机会了,章惇被贬雷州约半年后,苏轼在常州去世了。

人们常叹人生苦短,可有时候慢下来又觉得人生很长,长到可以分成不同的阶段,在这些阶段里,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比如中学时期,我们会遇到一起打球、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可是上了大学之后,这些玩伴却几乎很少往来了。大学时期,我们会遇到一起打游戏的室友,一起逛街的闺蜜,等毕业后,大家也就各自奔天涯了。工作后,随着工作,我们也结交了很多朋友,但是一旦大家不在一个空间里或时间段里,有各自互相健忘。细想一下,你人生中90%以上的朋友,是不是都是阶段性的朋友?

不过,人一生中也总有那么几个密友,从认识就相伴终生,甚至比婚姻还牢靠。不管大家伸出何方,虽然平常很少联系,但是心里那份情谊始终都在。

对于苏轼来说,这个终生的好友便是王巩。

王巩(1048年—约1117年),字定国,号介庵,自号清虚居士,莘县人,王旦之孙。北宋诗人、画家。

王巩出身名门,祖父王旦、父亲王素都是高官,他又是苏轼恩师张方平的女婿。但就算背景杠杠硬,王巩一生还是非显非达。这与他的性格有关,说话太直、太冲。反正就是每次机会一来,新官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大宋的言官们就开始对他进行语言轰炸。

“乌台诗案”中,一共24人遭受处罚,王巩是最惨的。主角苏轼才被贬到黄州(今湖北黄冈)而已,而他只是受牵连,竟被贬到了宾州(今广西宾阳)。

苏轼一看这情形,既难过又感到抱歉,痛心地对王巩说:“你都是被我连累的啊,流落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每每想到此事,我都上火啊。“

苏轼一开始担心王巩对他心怀怨恨,一直不敢给他写信。

没想到,人王巩压根儿不在意,更没有怨恨。到宾州后,他还主动给苏轼写信,丝毫没有提到牵不牵连,尽管在流放的日子里,他经历了两次丧子之痛,本人也大病一场,还差点客死他乡。

苏轼恨自己小人之心,对这个朋友的了解远远不够。

患难见真情,生死定知交。两人的友情也日渐深厚。此后,从黄州,一直到惠州,宦海沉浮,苏轼与王巩的联系也未曾断绝。

苏轼的豁达的性格,可能受了王巩的影响。他对外显得很坚强、刚强,却会偶尔在给王巩的信中吐槽流放生涯的各种不快,结束还不忘加上一句:“不要和其他人说,老弟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王巩比苏轼小11岁,苏轼在信中会以“老弟”相称。意思是,老弟啊,我这些牢骚不解就跟你一个人说,你敢说出去我跟你急啊,这显然是密友间的“私房话”了。

正因为两人关系非常好,苏轼也才会直指王巩的隐私,让他注意点儿。

王巩好女色,苏轼说,女人是狐狸精,希望老弟能看清楚。这还不够,苏轼还在信中不停地唠叨,说你把我这封信当做你的座右铭吧。

此后的信中,苏轼反复嘱咐王巩远离女色,保重身体。“言不可尽,惟万万保音而已。”“未缘言面,千万保啬,不一一。”“回合未可期,惟千万保啬。”

总之,唠叨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不是掏心掏肺的朋友,谁敢天天说对方的私生活。

王巩后来说:平生交游,十年升沉,惟子瞻为耐久,“耐久”两字用得妙极。我们可以想象两人友情的保质期很长,长到终生,也可以想象苏轼在那不厌其烦,反复规劝好友的样子。

有研究者统计,苏轼一生中与人结伴出游的频率,发现高居榜首的正是王巩。人生得遇王巩,已经够了够了。王巩能遇到苏轼,也是如此。这种朋友,应该是所有人都想拥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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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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