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猛虎孙坚，因小恨被刘表所杀，印证了其誓言，终究是格局小了

大家好，我是四冶读史。

孙坚其人。

孙坚，姓孙，名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是孙武的后代。

孙坚十七岁时，与父亲到钱塘，撞见十余个海贼抢夺商人财物，正在岸上分赃。

孙坚对父亲说：“这些海贼可以擒了。”

于是，孙坚奋力上岸，扬声大叫，东西指挥，做出叫人的样子。海贼以为官兵到了，就舍弃财物逃走了。孙坚赶上，斩杀一贼。由此，孙坚一战成名，被举荐为校尉。年轻的孙坚，就已有谋略。

之后，会稽妖贼许昌造反，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人。孙坚与郡司马招募乡勇千余人，汇合州郡，斩了许昌和他的儿子许韶。刺史藏旻上表，表奏孙坚功劳，任孙坚为盐渎丞，之后又任盱眙丞、下邳丞。

东汉末年，宦官专权，民不聊生，盗贼四起，致使黄巾倡乱，朝廷降诏，传檄文，招募义兵征剿。闻朱儁在宛城征剿黄巾余孽，孙坚聚集乡中少年及诸商旅，并淮、泗精兵一千五百余人，前来接应。朱儁大喜，令孙坚攻打南门。孙坚首先登城，斩贼首二十余人，贼众溃败。

何进听信袁绍建议，发诏传檄，征召诸侯进京以诛杀阉竖[1]。董卓进京后，专权僭越，欺天罔地，欲废皇帝刘辩，改立陈留王刘协。曹操向司徒王允借来七星刀，以行刺董卓，事不凑巧，被董卓察觉，曹操机智地变行刺为献刀，这才侥幸逃脱。刺董失败后，曹操发矫诏，聚集天下十八路诸侯，歃血为盟，陈兵关外，推举袁绍为盟主，以讨伐董卓。此时，盟军需要一员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其余各自据险要处把守，以为接应。

孙坚说：“我愿为前部。”

袁绍曰：“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孙坚遂引本部兵马，带领程普、黄盖、韩当和祖茂，杀奔汜水关来。程普飞马挺矛，斩杀华雄副将胡轸，直杀至关前。袁术担心孙坚壮大，暗中掣肘，不予军粮。孙坚无粮，被华雄偷袭，丢盔弃甲，幸得祖茂顶替，才得以逃脱，却折了祖茂，只得退下关来。这恰印证了主簿陈琳的分析，诸侯各怀异心。

事后，孙坚引程普、黄盖直入袁术帐中，以杖画地，说：“董卓与我，本无冤仇。如今我奋不顾身，冒着枪林弹雨，决一死战，对上是为国家讨贼，对下是为了将军的家私。而将军却听信谗言，不发军粮，致使我战败，将军于心何安？”

袁术惶恐，无言以对，命人斩了进谗言之人，向孙坚谢罪。

传国玉玺。

华雄被关羽“温酒”所斩，董卓亲自带领吕布等勇将，囤兵虎牢关[2]。吕布带铁骑三千下关，直来挑战。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合力，战败吕布。袁绍传檄孙坚，令其进军。

华雄被斩、吕布在虎牢关战败，董卓派李傕前来游说孙坚。

孙坚说：“你来干什么？”

李傕说：“丞相所敬重的，只有将军您，今特派我来结亲，丞相有女儿，想许配给将的儿子。”

孙坚大怒，说：“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我想灭其九族，以谢天下，又怎么肯与逆贼结亲？我不杀你，你速回去，早早献关来降，饶你性命，若有迟疑，定叫你等粉身碎骨。”

李傕抱头鼠窜，回报董卓。董卓为了暂避盟军风头，接受了李儒的建议，挟天子而西，以迁都长安。东都洛阳，太庙被毁，宫廷被焚，陵寝被掘，财货被洗，百姓被劫，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孙坚兵不血刃，攻入洛阳。

孙坚攻入洛阳后，先救灭宫中余火，屯兵城内，把营帐设立在建章宫基址上，勒令军士扫除宫廷瓦砾，掩埋被掘陵寝。在太庙基上，草创殿屋散帐，请众诸侯，列好神位，宰太牢[3]祭祀。祭祀完毕，众人皆散。当夜，星月交辉，按剑露坐，仰观天文，见紫薇垣中白气漫漫，孙坚感叹说：“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说完，有所感怀，不自泪下。

扶危济困，惩奸除恶，感怀万民，忧思国难，奋力戮敌，报效国家，此时的孙坚，尚有一片赤子之心。

突然，有近旁军士指曰：“将军，请看，殿南边的井中，冲起五色祥光。”

孙坚命军士点起火把打捞，得一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嵌，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孙坚问程普，才得知这玉玺是传国玉玺。

结怨刘表。

得到传国玉玺的孙坚，喜不自胜。

程普说：“主公得此传国玉玺，乃是天授主公，将来必登九五之位。此处不可久留，应速回江东，另图大计。”

孙坚说：“德谋此言，正和我意。明日便当以疾病为由向袁绍辞行，退回江东。”

程普的建议很具有战略性。在一个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的时代，回到根据地用心经营，攻城略地，聚集力量，再逐鹿中原，对当下的孙坚来说，无疑是正确的选择。传国玉玺是很重要，但却比不上城池、军队、人民来得实在，单纯的传国玉玺已经无法号令天下，能够号令天下的只有实力。

但孙坚却看得很重，似乎有了它就能号令群雄了。其实不然，此时的传国玉玺对孙坚而言未必是福，它将把孙坚推向炙烤的焦点。

明日，孙坚果然按计划来营帐向袁绍辞行。孙坚以为得了传国玉玺没人知道，岂料其军中有一人，是袁绍同乡，连夜偷出军营，将消息泄露给了袁绍，以作为进升之资。

袁绍说：“我知道你生病了，生的怕是传国玉玺之病！”

孙坚大惊失色，说：“这话怎么说？”

袁绍说：“如今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是朝廷的宝物，你既然已经获得，理应当着众人之面交由盟主保管，等诛灭了董卓，再还给朝廷。如今，你藏匿而去，想干什么？”

孙坚说：“玉玺不在我这。”

袁绍说：“建章殿南边井中打捞的是什么？”

孙坚说：“我本来就没有，何苦相逼？”

袁绍说：“快点拿出来，别自取其祸。”

孙坚指天发誓，说：“我若得到了这宝物，私自藏匿，他日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孙坚的结局似印证了其所发下的誓言。

众诸侯说：“文台如此发誓，想必没有。”

袁绍叫出军士，说：“打捞之时，有此人不？”

孙坚大怒，拔剑想砍了他。袁绍也拔剑。眼见局势将失控，众诸侯连忙劝住。孙坚也不再解释，随即上马，拔寨离洛阳而去。

袁绍当时没能办了孙坚，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给荆州刘表修书一封，让他截杀孙坚。

当孙坚一行来到荆州边界时，刘表派蒯越前去去拦截。

孙坚问：“蒯异度为何领兵拦我去路？”

蒯越说：“你即为汉臣，为何要私藏传国玉玺？留下玉玺，放你回去。”

孙坚大怒，派黄盖出战，得黄盖英勇，击败蔡瑁、蒯越所率之军。刘表随后引军接应。

孙坚说：“景升为何听信袁绍书信？相逼于我呢？”

刘表说：“你私藏传国玉玺，是要造反吗？”

孙坚说：“我若有此物，死于刀箭之下。”

刘表说：“要我信你也行，能否让我搜搜你的行军行李？”

孙坚大怒，说：“你有何能力，敢小看我！”

刘表不再搭理，转身退去。

孙坚轻敌，纵马追赶，被刘表伏兵所困，幸得程普、黄盖、韩当三将死救得脱，折兵大半，只好夺路回江东。从此，孙坚与刘表结下了梁子。

岘山殒命。

袁术在南阳听闻袁绍得了冀州，想来分一杯羹，遣人来找袁绍索要马千匹，袁绍没搭理他，袁术怒。后又遣人往荆州，问刘表借粮，刘表也不搭理他，袁术恨。这真是小人逻辑。

袁术寻思一计，秘密遣人给孙坚修书一封，让其出兵攻打刘表，内容如下：

“前者刘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谋也。今本初又与表私议欲袭江东。公可速兴兵伐刘表，吾为公取本初，二仇可报。公去荆州，吾取冀州，切勿误也！”

袁术此计还是抓到了点，才能拿孙坚当枪使。其一，激起孙坚的仇恨；其二，牵制住袁绍给孙坚伐刘表创造条件；其三，拿捏了孙坚的性格。孙坚即使知道被人当枪使，也认了。

孙坚说：“这个刘表我是无法忍受的，当初断我归路，如今不趁此报仇，更待何时？”

程普说：“袁术这人多诈，不可确信。”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被人当枪使。

孙坚说：“我要报私仇，哪里指望袁术相助。”说的也很明白，就算被当枪使，也要干。

孙坚不听劝阻，厉兵秣马，克日[4]兴师，讨伐刘表。

刘表遣黄祖应战。

刘表采用蒯良之计，将孙坚引诱到岘山下，事先埋伏弓弩巨石。孙坚马快，孤军赶来，只听一声锣响，山上巨石乱下，林中乱箭齐发。孙坚身中石、箭，脑浆迸流，人和马皆死于岘山之内，时年三十七岁。印证了其所发下的誓言。誓言之所以易被人相信，是因为誓言是指天的，违背誓言就是欺天，欺天能有好下场？人还是要以诚信为本，不可为了贪图利益，而欺天。

在讨伐刘表之前，孙坚的弟弟孙静孙幼台曾在马前进谏，说：“如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乱，诸侯各霸一方，江东才刚刚安宁，因一小恨而起重兵，这应该是不合适的，希望兄长好好斟酌。”

孙坚说：“弟无须多言，我将纵横天下，有仇岂可不报？”

将私仇凌驾于天下之上，孙坚的格局终究是小了。

注：

[1]阉竖，以十常侍为首的宦官；

[2]虎牢关，原韩国成皋，之后称“虎牢关”，在今河南荥阳西北；

[3]古代帝王或诸侯祭祀社稷时，牛羊猪三牲全备为“太牢”；

[4]克日，约定或严格限定的期限。

参考资料：

[1]罗贯中《三国演义》（天津出版传媒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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