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筑先“抵抗外侮”（四）

裂眦北视，决不南渡（一）

1937年春暖花开、杨树飞絮之时，中共中央北方局联络局书记彭雪枫到聊城，看到原西北军官子弟学校同学张维翰、牛连文。此时，范筑先已升任山东省第六行政督察专员、保安司令兼聊城县长。彭雪枫的同学张维翰、牛连文都是他的亲信，通过他们，彭雪枫向范筑先将军介绍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几席长谈，范将军连连点头，他对部下说：“谁爱国爱民，我就赞成谁，谁损害国家和民众，我就对谁抗争，我不怕担责任。”

芦沟桥的炮声宣告了中国全面抗战的开始，范将军表示决不离开鲁西，誓与山东共存亡，要与日军血战到底。他希望同共产党合作抗日，通过在专署任职的共产党员的联系，从第三集团军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中挑选出以共产党员和民族解放先锋队员为骨干的240名学员为政训服务员，到聊城开展工作。聊城淹没在抗日杀敌的热潮中。

不久，范筑先将军接到韩复集的命令，要他撤往黄河南岸。韩复第当时是山东省主席、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兼战区副司令长官。部下迷惑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范将军沉思着，“也许韩主席要依托鲁西南山区，以黄河为天堑构筑防线抗击日军吧，服从大局，撤吧！”

政训服务员们迟疑着，“有什么问题吗？”范将军问道。

“司令，我们想留下来固守聊城，同日军在这里决一死战，不放一枪一炮让日军长驱直入，实在不甘心。”

范将军点点头：“好吧，你们去领取枪支和生活费，相信不久我们又会见面的。”

范将军率军出城，沿途的惨景让他惭愧，逃难的乡亲扶老携幼，一路悲歌，逶着离开生养的故土。人们一步三回头，直到故乡消失在天边。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一个小女孩天真地问。年轻的母亲无言以对，什么时候？也许明天再也回不来了。

老人们干脆就不走，不顾乡亲儿子女儿的苦苦哀求，执拗地说：“我在这里活了一辈子，一大把年纪了，死就死吧，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范将军深感愧疚，自己是一方父母官，保安司令竟然不能让百姓免受背井离乡之苦。“乡亲们，我们不久就会回来的！”将军只能这样安慰人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