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527亿美元的芯片法案，把半导体带回美国老家，能有多大影响

2022年8月，美国总统拜登喜笑颜开，在一团合计当中签署了一份对美国、中国乃至全世界半导体行业的未来都有着极其重要影响的重磅型文件2022年芯片和科学法案。历时三年，经过民主、共和两党纠缠不清的激烈争吵，这份剑指中国的法案终于落地。那么，这一份长达1000多页、价值527亿美元的芯片法案对半导体行业有哪些具体影响呢？

半导体产业堪称21世纪人类科技领域革命性的一块门类，有产业粮食的美誉。任何一块我们耳熟能详的新行业都离不开芯片的存在。一枚小小的芯片涵盖了物联网、大数据、5G、云计算等前沿科技门类，对国防、航天、民生有着重大的影响。有鉴于此，全世界各大经济体都将半导体行业当做实现产业革命的重中之重，美国自然也不能例外。此次芯片法案的核心及直接性的向半导体行业投入527亿美元之巨的资金，具体来说，2022财年投入190亿美元，随后四年各自投入50亿美元，用以奖励刺激半导体公司来美国本土开设工厂，着力壮大美国芯片制造能力。芯片研发方面，美国通过向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等机构投入110亿美元的方式，以确保本国继续在半导体研发领域保持优势，此外，美国还将投入27亿美元以培养本国芯片人才，加强国防芯片发展。从金额构成上看。美国此次计划最看重的是刺激、引导侨居在外的半导体制造工厂或美国办厂，让美国重新赢得芯片制造方面的主动权。其中，美国格外关注先进制成芯片的回流。在2022年190亿美元的资金中，仅仅只有20亿美元分给传统制成芯片，其余全部分给三纳米、五纳米之类的先进制成芯片。为了拉拢半导体巨头在美国办厂，美国各级政府还特地在这笔美元之外，另外给予了这些厂家以丰厚的税收减免优惠，可以说是下了一番血本。而这一切仅仅是如拜登所说的，让半导体产业回家。半导体产业兴于美国，原先在上世纪80年代以前，美国一直占据着半导体上下游从研发到制造毫无争议的霸主地位。

那是依靠着国防部的慷慨订单，尚在襁褓中的半导体产业得以羽翼丰满。即使到了90年代，美国在半导体制造领域仍然占据37%的份额。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人逐渐开始嫌弃起了半导体产业中的制造业链条。半导体制造工厂所造成的环境污染、所耗费的大量人力让美国政府和资本家感到厌恶。于是美国人索性就只占据半导体上游的设计研发领域，将成本高的下游制造工厂赶到其他劳动力成本低的国家，变成了此后30年半导体业的主旋律，在此背景下，一向以劳动力成本低著称的东亚自然而然的承接了半导体制造业最理想的地方，据美国半导体协会相关数据，截止到去年，东亚地区以73%的占比雄踞全球芯片生产王冠，其中我国台湾以22%为了。韩国以21%紧随其后，中国大陆则从原先几乎为零暴增至15%，美国本土仅剩下12%。随着近年来国际芯片供应紧张，使得现有芯片工厂无法满足日益增加的需求，一时之间一心难求，全球各主要经济体接连推出了一系列规模庞大的芯片补贴投资规划。欧盟在去年年初就推出了430亿欧元的计划，以保证十年之内欧盟芯片产能在全球占比翻番。

韩国更是在前年不惜代价推出一项总额高达4500亿美元的计划，下定决心将其打造为全世界芯片的领头羊。在这个意义下，美国肯定不能坐视自己在芯片行业落后于人，考虑重金投资增加芯片产能看起来无可厚非，然而法案中的一条针对中国的条款让他彻底变了味儿。从制定实体清单，到组建拉拢芯片联盟，勒令台积电交出商业机密，美国遏制中国半导体行业维护起芯片霸权的吃相可以说是越来越难看，乃至于到现如今要直接釜底抽薪，先将芯片制造业粗暴赶出中国。法案规定，任何接受该法案补助的企业，在十年之内禁止在中国扩建或新建任何先进制成芯片产能，一旦违反将被严惩。同时，为防止这些企业走漏洞，法案还特别要求他们定期向自己发布海外投资财报，尤其严格关注任何进入某些特定国家的资金流向。目前，台积电、英特尔等巨头都在大陆设有成熟制成芯片生产基地，这条法案对他们现有的工厂影响不大。但考虑到当前全世界先进芯片企业几乎摆脱不了美国的行政干预，这也就意味着今后世界大型半导体企业将先进制成芯片大规模落户中国的可能性极其渺茫。也就是说，美国人的目标是在芯片产业链上中下游形成对中国芯片的代差性优势，无论是设计还是制造、封装、测试，都要确保中国追赶世界芯片前沿科技的努力化为虚无。

法案公布后，美国本土半导体巨头欢欣鼓舞，国际芯片知名厂家也纷纷公布了自己的赴美建厂计划，例如半导体存储巨头。美国公司就宣布要在美国投资400亿美元以扩充产能。无独有偶，这不是美国第一次在半导体领域实施单边霸权主义。早在上世纪80年代，日本半导体产业崛起为世界第一时，美国就私下盟友的脸面，强行对其进行打压，先后两次逼迫日本签署不平等的半导体协议，要求日本停止对美进行芯片倾销，以及大幅度增加日企对美芯片产品订单，从而使得如日中天的日本半导体遭到了沉重打击，美国重新夺回半导体第一市场份额的桂冠。可问题在于，美国人真的能够如此顺利的将中国赶出先进芯片产业链吗？在芯片方案出台的第二天，市场马上就给以当头棒喝，美国三大股指纷纷迎来下跌，其中美观科技暴跌超过3%，英特尔股价则是直接跌到了五年来的最低点。表面上看，527亿美元的芯片法案投资规模不可谓不大，但是在投资如流水的芯片行业，527亿压根儿不够顺利实现芯片产业链整体性转移。咨询公司贝恩数据，一座芯片制造工厂的投资门槛在100亿美元以上，500多亿美元也就仅仅能提升美国现有芯片产能十个百分点左右。正如在台积电深耕多年的专家孙佑文所说，相比较台积电一年之初500多亿美元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多，而百亿美元仅仅是一种保守估计，由俄乌冲突所带来的全球能源紧张、原材料价格暴涨，使得建造芯片厂的成本随之跃升，如英特尔本来打算在今年年中建设一座成本180亿美元的大型芯片工厂，因原料价格带动成本涨到了200亿美元，该公司不得不将该计划。

如前所述，此次美国527亿美元能够分给芯片企业建造工厂仅就390亿美元，其中多数要被英特尔这样的巨头瓜分，远远不够迁移整条芯片制造链。而退一步来说，哪怕美国人后期继续追加投入砸钱，能否实现预期目标，仍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现在的美国人似乎忘记了，30年前美国芯片工厂之所以迁出本国，不正是因为美国人力成本高昂，这才把产业迁移到工厂，工作效率更高，更容易适应劳动密集型的东亚地区。就拿台积电来对比，在台湾那间工厂一个月最多可以量产10万片半导体，在美国则猛降50%。并且，由于台积电今年在台产能增速保持可观的增长，两地之间的劳动效率产出差距还在进一步拉大。到2026年，台积电在美国的新厂仅仅只占该厂产能的2.8%左右，离满足美国芯片需求还有着漫长的距离，要想全面覆盖美国，据彭博社估算至少要达一万亿美元。如此大的差别，注定了在美国生产芯片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低效之举，除了拉高芯片企业成本、增加美国纳税人负担外，根本无异于快速缓解芯片短缺的困境。在咨询贸易自由的美国，这种违背市场经济的举动颇为讽刺。本来，全世界半导体分工自有其自然规律，东亚做代工生产，美国负责设计的模最能发挥不同经济体之间的比较优势。

20年，尽管美国无法掌控全部链条，但靠着自身的核心技术优势，能把新股权交给别人，自己在上游方向向赚取轻松钱。在20年内，美国半导体行业每年销售额足足增长了两倍，达到两千余亿美元。可见，即使不将工厂迁回，美国照样能在半导体这块肥肉上分走最可口的一部分，中国在内的世界其他经济体也能够分得一杯羹。甚至，美国人如果愿意将这527亿美元用在自己本就占据优势的芯片设计研发领域，好钢用在刀刃上，那对全球半导体产业来说是不必的。可美国人硬是不愿意这样互利共赢的事情发生。究其原因，无非是在冷战和博弈思维下，美国将芯片法案涂抹上了一层浓厚的政治敌对色彩，誓欲在这个领域锁住中国任何赶超美国的可能性。

对屁股决定脑袋的美国政客来说，哪怕经济账上划不来，但只要能够让中国利益受损，杀敌1000自损800的这种抬高本国芯片企业成本的方式也完全可以接受。美国共和党政客力主推出限制中国条款的参议员罗杰威克就对此说过，没有比美国与中国之间争夺技术霸权更重要的竞争。唯一可惜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美国纳税人的血汗钱就这样被政客们所挥霍。短期来看，中国接纳世界先进芯片产能的努力将会遭到严峻的考验，但与此同时，中国国内的国产芯片替代自主创新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中国无惧美国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