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恒:刘福通籍贯考(下)

刘福通籍贯考(下)

又据有关史料记载:沈丘县(今临泉)察汗帖木儿,因是元朝功臣后裔,颇有势力于地方,刘福通造反起义,首先触犯了察汗帖木儿的利益而发生冲突。于是,察汗帖木儿即组织地主武装,号称“义兵”,专与红巾军作对,刘福通多次受挫于察汗帖木儿,即连最后汴梁被围,刘福通与韩林儿出走安丰,也是败于察汗帖木儿的手下。

根据上述记载:沈丘的察汗帖木儿北距界首仅四十五华里,彼此近在咫尺,利害攸关,所以察汗帖木儿的“义兵”,与刘福通的“红巾军”才作了死对头,拼斗多年,不分雌雄。另驻在太和县的也先帖木儿也西去界首六十华里,所以从此推算,刘福通起义初期,一直活动在界首附近,故“刘福通故居界首之说”还是真实可靠的。

刘福通故居的遗迹及出土文物:

刘福通的故居长、宽约500米,一半在贾鲁挖河时毁去(在颍河中)另一半在颍河南岸,碑楼街以北之高台上。近年来,刘氏后裔在挖土建房时,仍不时从地下挖出旧宅基的砖石等。原河北岸的花园旧址建一皂王爷庙,抗日战争时期改为皂庙镇警察局,现为县剧团家属院。在刘氏故居西南500米处,有一长达2.5公里的跑马道,跑马道左侧有一三角形池塘(长50米,宽20米,深4米)名为饮马塘,相传这些遗址都是刘福通骑马练兵的地方。

一九六五年春,“四清期问”,由工作队督工修建“卫民涵闸”时,在刘福通故居处,距河岸十米的地方,离地两米深处,同时出土两件文物。一是“石人”,(青石质,高约2米,头呈球状,身躯呈扁圆状,上宽下窄,有粗糙的线条纹。石人座长67厘米,宽60厘米)二是石狮子(青石质,高1.02米,长62厘米;前腿直立,后肢蹲卧,唇角各露一齿,鼻下有三条上翘胡须,造型粗犷。经鉴定:系元代遗物),同时出土的有黑色的陶罐、乳白色釉粗陶碗等。历年在宅基附近出土的有铜镜,家藏的有一汉白玉雕花“上马石”(现仍收藏在刘氏后人刘慎坤处)。

上述故居遗址和出土遗物是认定刘福通故居的最有力的佐证。因为历年来许多例证说明:出土文物纠正了过去历史书籍上记述的讹误,是许多考证方面的重要依据。

六、刘福通起义的两则民间传说。

(一)皂庙的传说

在界首县城内,紧靠颍水岸边,有一所不太起眼的庙宇。它就是抗日时期界首三镇之一的皂庙。皂庙不同于灶庙,敬奉的是皂王爷而不是灶君。皂者黑也,据说皂王爷是一黑脸大汉,这其中还有一段传奇故事。

元朝末年,皇帝派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贾鲁修治黄河,征调数十万民工开挖河道。民夫整日劳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时民怨澡腾;加上家居界首的刘福通因挖河毁宅与元朝廷发生了直接冲突,遂于1351年夏初,在界首揭竿而起,首举义旗,点燃了反元烈火。当时起义的民工与四方义士,齐集界首,人多势众,亟需解决的是吃饭问题。

颍河北岸是刘福通的花园,临时改成了炊事班,掘土成灶,聚钵为锅。当时,从许多民工、义士中间推举一黑脸大汉主持炊务。此人精明能干,主持公道,几千人的伙食,被他安排得井然有序,无不啧啧称赞。刘福通因忙于起义大事,能得到这样一个干将,心里十分喜悦,在巡视炊事班时,大加褒扬。但因军事燃眉,也无暇问及黑脸大汉的姓名来历,众皆称之为“黑大个。”

起义的前一天晚上,各路人马都已聚齐,刘福通特别担心吃饭的事,特意跑到花园里向黑大个说:“明天一早起事人来得格外多,不知饭可跟上劲了?”黑大个说:"请放心,误不了事!”说话的劲头十分有把握。结果,经过黑大个的精心安排,紧张操持,出人意外地完成了任务。起义的民工、义士都吃得饱饱的,一个个如狼似虎,扯起“造反”大旗,一鼓作气拿下了“沈丘城”,旗开得胜,打了一个漂亮仗,煞了元鞑子的嚣张气焰,大长了“红巾军”的威风。

战斗结束,在第一次论功行赏大会上,不少英雄、干将都受到了嘉奖。然而,起义队伍中却找不到“黑大个”,经过反复查询,黑大个已经在攻城战斗中英勇牺牲了。只因战斗打得残酷激烈,竟连尸体也没有下落。这样,引起全军将士无限悲哀,红巾军领袖刘福通为了缅怀英雄业绩,表彰其功劳,遂决定在花园内建庙祭祀。同时,决定每年农历四月十二日(据说是红巾军的起义日)为祭奠日。“黑大个”死前连个姓名也没留下来,大家一致说他脸黑,就叫“黑王爷”吧!后经刘福通反复思考,才定名为“皂王爷”,庙名也叫做“皂爷庙。”

当时,因征战频繁,便草草地在花园内“天马行空松”旁建了一间草庙。后来,在清朝末年才扩建成大殿三间,山门面临颍河,景色秀丽,直到1928年那棵蔚然耸立的古松还在招引着游人。庙名至今仍呼为“皂爷庙”,会期是农历四月十二日,数百年历久不衰。直到现在,每逢会期,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这也与人们怀念“皂王爷”有关。(此文载于“淮河”1986年9--10月份杂志上。)

(二)刘塌桥的由来

刘塌桥位于豫、皖交界线上,是交通要冲,虽说不是什么险关要隘,也是远近闻名。但是,人们只知道它叫“刘塌桥”,而一个塌陷的桥梁为何这样出名,事情原委却早已被人们忘却了。

“刘塌桥”原名“刘家桥”,是砖石结构,虽说不怎么雄伟壮丽,倒也坚固。因为附近几个村庄都住着刘姓居民,再加上该桥是刘姓人倡修,飞架在刘家的“长身沟”上,便很自然地命名为“刘家桥。”

元末,顺帝至正十一年,红巾军领袖刘福通在界首揭竿起义,敲响了元朝统治者的丧钟。一时,元军慌了手脚,仓卒集结精锐兵马三十万,自河南杀奔刘福通的老家——界首而来。据说元军的首领就是丞相脱脱之弟也先帖木儿。他依仗兵强马壮,士卒骠悍,骄横之态,莫可一世。

勇谋兼备的红巾军领袖刘福通,在大敌当前,重兵压境之际,早已成竹在胸,指挥若定。在界首周围,布下了“迷军阵”,准备诱敌深入,一举而聚歼之,给元朝统治者以致命打击,借以挫挫敌人的杀气,再长“红巾军”的威风。

一天,红日当午,黄土漫天,也先帖木儿的先行军蜂拥而来。谁料正当元军过桥之际,只听轰隆一声,三孔砖桥全部塌落,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说时迟那时快,刘福通埋伏下的红巾军,跃马扬戈,从四面杀奔出来,齐声呐喊,杀声震天,不到一顿饭工夫,直把元军杀得弃甲曳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剩下的残兵败将,抱头鼠窜,直奔西北而去。也先帖木儿也窜上马去,准备逃走,他的部将上前勒住马头,苦苦哀求道:“元帅万勿惊慌,数十万人马全看着你哪!”也先帖木儿那顾得这些,勒转马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那不是命吗?”遂斩断马缰,迅即逃走。顿时,群龙无首,几十万元军被杀得七零八落,狼奔鼠窜,丢弃的军械堆积如山,尽为义军所获。

刘塌桥一仗,威震中原,元朝统治者也受到了一次最严重的打击。后人为了纪念这次战斗的胜利,遂将“刘家桥”改名“刘塌桥”,“长身沟”易名为“常胜沟”。

(此文登在“乡音”月刊1987年第3期)

综上所述,元末红巾军领袖刘福通的籍贯,是从三方面加以考证的。一是文献资料,二是出土文物,三是民间传说。我认为只有这三方面相互印证,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来。而出土文物尤为重要,它从埋在地下的物证中,最能说明问题。假如单纯地依靠某位专家或什么史官、主修等,往往是靠不住的。就像《元史》的主修宋濂,既为朱元璋的阶下囚,为了脑袋的安全计,也只得以曲笔书之。如果,我们偏信《元史》,刘福通的籍贯及生平功绩,将永远是一个谜,也是一本糊涂帐。所以“尽信书不如无书”,的确有它的道理,这篇考证中,我还节录了两则传说,虽然不见诸史书、方志记载,但它毕竟是刘福通反元斗事的轶闻。代代口头传留下来,从中也略知些起义时的蛛丝马迹吧。

就刘福通的籍贯考证问题,这只是一篇抛砖引玉的初步探索,如若史学界、考古专家有什么新的论证和见解,我愿以后学者的身份,共同把这件悬了数百年的历史公案搞清楚。

1:刘福通家谱正文见“界首县文物志”丁香甫同志的亲笔证词。

附2:石人及石狮子的下落:石狮子及石人座现存放在县文化馆:石人被环城乡荣庄一队改成了“打地滚子”,见证人是队长荣朝成及荣朝新、周玉莹等。改制者是徐登亮的父亲,人称“二石匠”,该物仍放在荣庄饲养室门前。

附3:界首的颍河,人们习称“沙河”。明朝称黄河故道。再前俗称黄泥沟。沟窄水浅,故刘福通家有木桥相通。

附:《河防一览,卷六》中贾鲁河记:元朝至正三年、四年、五年(公元1343-1345)连年大水,黄河暴溢;至正十一年春,元顺帝命贾鲁以工部尚书兼总河防使,治理水害。他调集民工十五万,军士二万,疏浚郑州以下河道一百四十多公里,引黄水汇合淮水入海。此后,这段河段始名贾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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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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