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故事：潮汕状元林大钦（六）

嘉靖十一年二月，林大钦赴京参加会试，考取第十二名贡士。

明代的科举考试会试答卷早有规定格式。要以程朱学派集注的《四书》、《五经》为准，且规定答卷的文章格式必须是“八股文”。当时的主考官礼部尚书夏言，也一再告谕诸生“毋立异”。但林大钦“视富贵如浮云，温饱非平生之志”完全不顾这一套，毅然突破成格，他要以自己的真才实学脱颖而出。

这个不合程式的卷子，却脱颖而出。都御史汪鋐看到林大钦试卷后惊叹到：“怪哉，安有答策无冒语者。”大学士张孚敬认为，林大钦卷“是虽破格，然文字明快，可备御览。”嘉靖皇帝阅后亲裁，“拔之常格外”。

同年三月十五日，殿试那天，“天子临轩赐对。一时待问之士，集于大廷者凡三百余人”。

在《廷试策》中，林大钦指出当政者“未知斯民冻馁流离之实，未得足民衣食之道”。认为造成“天下之所以长坐于困乏”，在于“游惰”“冗杂”之弊。游惰之弊有二：游民、异端。冗杂之弊有三：冗员、冗兵、冗费。最后，他总结出八项除弊措施均田、择吏、去冗、省费、辟土、薄征、通利、禁奢，可谓切中时弊、集中体现出他的民本思想。“咄嗟数千言，风飚电烁，尽治安之猷，极文章之态”，嘉靖皇帝看后叹为奇才，深为器重。

就在嘉靖皇帝要将林大钦名列榜首时，主考官却以突破“成格”为由，极力反对，嘉靖皇帝只好再降加试旨：限于当天晚上，各赋诗百首。其他考生均没按时完成，唯林大钦得心应手。

他将上京赴试前所作的诗抄录下来，再临场发挥，写出新的诗，其中有一首藏头诗：“

士是人间大丈夫，

口称万岁连三呼。

一横永镇江山久，

两直平将社稷扶。

加官加爵加福寿，

立纲立纪立帝都。

主公自有主公德，

月到天心照五湖。”

诗的每句首字合起来正好是“嘉靖”的年号。

嘉靖皇帝阅后龙颜大悦，提起龙凤笔就要钦点林大钦为状元，可看着手中的龙凤笔又沉思了起来。主考官见了忙问缘由。嘉靖皇帝说：“林大钦两耳比朕还大……朕怎不为此而担心呢？！”林大钦赶忙跪下奏道：“启奏万岁，《地藏经》有载：‘牛耳大，龙耳小’。”嘉靖皇帝遂命人搬出《地藏经》来查一查，果真如此。

至此，此风波本该平息了，怎奈主考官对林大钦偏见颇深，乘机奏议另钦点会试第一名的会元。嘉靖皇帝虽没有采纳，但考虑如此收场未免太突然，便再出一“洛龟献瑞”的上联：“洛水神龟双献瑞，阳八卦、阴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终归三大道，道合龙妙圣尊，百神有感。”令考生对出下联来。应试者大都哑了口。

林大钦却才思敏捷，以“岐凤呈祥”应对：“岐山彩凤两呈祥，雄六声、雌六声，六六三十六声，声声奏上九重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主考官不得不同声附和：“对得好，对得妙啊！”嘉靖皇帝遂钦点林大钦为壬辰科文状元，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