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韩国瞎解释,朝鲜、韩国名来源:鲜、韩同字,和熊、萨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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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说韩国和朝鲜,两个国名有什么来历?哪个才是朝鲜半岛的真正名称?

今天我们就此展开讨论:


1、韩国国名的来源


中国正史《史记》、《汉书》中只有朝鲜传而无韩国传。


最早为古韩国立传的正史是《三国志》(《后汉书》虽有传,但纂修时间晚于《三国志》)。《三国志》卷二十记载,汉代初中,箕子的后裔朝鲜侯准被燕人卫满击败南逃,建立政权,自称韩王,其地“在带方(今朝鲜黄海道)之南,东西以海为限,南与倭接,方可四千里”,大致也就是今韩国所在的地方。

但据史料记载,这一带地方在侯准称王之前是叫辰国。

那么,朝鲜侯准为什么要称韩王呢?

这一国名完全来自侯准故国的国名,就是说,朝鲜本来就叫韩;鲜就是韩,朝鲜是一个加了汉语限定词的国名,意为“来(中原)朝会之鲜(韩)”。

韩国学者早已把朝鲜一名解释为“东表日出之地”,也就是说,是一个可以分析的偏正词组。

而且,据学者李丙焘的说法,其中的“朝”字就是汉字意译。

他们对字义的解释应该有误。

因为,李丙焘说朝鲜一词是古韩国语“阿斯达”的意译,然而对勘《三国遗事》卷一朝鲜条的有关记载,“阿斯达”语之意显然是平壤(敞亮之地)而非朝鲜。


而且,“鲜”字在哪一种语言里有“地”的意思也没有得到说明。

现存有关古朝鲜的资料说,早在上古的檀君时代(据金贞培的说法相当于新石器时代)国名就叫朝鲜,那显然属于后人的追记,不足为凭。

那么,古朝鲜以前最早的族称或地名是什么呢?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韩,也就是鲜,鲜、韩不过是一音之转。


2、熊与朝鲜、韩国


《三国遗事》卷一古朝鲜条记载了桓雄天王与熊女相交而生檀(坛)君王俭的传说。

韩国学者认为,这反映了初民社会对守护神(图腾)关系的认识,“亦即祭、政不分的神权社会的一种形态”;而且,檀君是祭政合一时代的祭司兼君长:王俭是祭、政分离以后的君长。

令人感兴趣的是,李丙焘说:

“熊女一词,韩语为Amkom(雌熊);从前有一种族称为koma(盖马,朝鲜北部高原名。李丙焘以为秽貊一名即其音译),字义和代表地神之‘熊’相一致。因此,笔者认为熊女即为koma(即熊图腾族)女儿的意思”。

今韩国语仍称熊为kom。

又“考李承休的《帝王韵记》及《世宗实录地理志》等书所载的檀君故事,将神坛树的‘坛'字与桓雄天干的‘桓’字,以及将《三国遗事》之坛君的‘坛’字,均书为‘檀’字,以致此后所出的书,亦均书成‘檀树、檀君’”。

这就是说,韩民族始祖传说中的桓、檀、坛、盖马这些字眼都来自kom即熊这个词。

布里亚特蒙古人的杰出学者道尔寺·班扎罗夫在其名作《黑教,或蒙古人的萨满教》中根据柏朗嘉宾的上述对比提法,认为kom(柏朗常常将这个词与Khan“可汗”搞混)就是突掀语的shaman(音译为萨满,意译巫师),在现代图瓦语里,萨满仍作xam/ham。

巫师、祭司为什么被称为萨满呢?


现在看来,显然是和古代北亚部族中广泛存在的熊崇拜有关。

在金贞培先生书后所附《新石器时代东西伯利亚部族的熊崇拜》一文中我们看到:

“就熊而言,它和黄教的木槌魂,也就是同萨满教和萨满有着这种亲近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合法性可以在与为了一方面要表示熊,一方面要表示先祖精神而使用的术语相一致方面找到。…其后,正是满基(熊),即化成熊形的祖先在艾贝思神话中被说成是萨满教和萨满的保护者,这就不是令人惊讶的事了。同时,艾贝思文化的主人公,是抗神者,是熊和最初的熊萨满”:

“熊”在这里意味着天,要么说得准确一点,意味着是使用了它的动物形象的化身。……

(阿尔克)这个词汇对于艾贝克人来说不仅意味着熊,还意味着神,即上天世界的主人:

“后因人的妖术歌中说熊是在天上诞生的”,“同时,我们知道,在北美洲有同熊头形状完全相同的杵,最后被看作这个监护人的灵魂,即作动物状的先祖的图腾像"。

很明显,在把熊称作kom的民族那里,巫师、祭司因为主持熊崇拜,因而被赋予了熊的名称。

金贞培认为:

“现在我们感到,对于要把古亚细亚族和熊崇拜同韩国的檀君神话连接起来没有犹豫的必要”,“从史料上看,熊崇拜是檀君朝鲜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这种现象也是古亚细亚族第一位的特征。与以往的见解不同,作者认为从檀君朝鲜划线,以所谓新石器时代的文化和所谓古亚细亚族的住民来肯定韩半岛的先住民和住文化,这是对韩国民族文化起源的新的解释"。

尽管金贞培把檀君时代的韩半岛住民比定为所谓古亚细亚族仍存怀疑,但是他把檀君神话同熊崇拜连接起来的观点,并且认为“韩(鲜)”这个族称最早就来自本民族的熊(kom)图腾。


3、kom与鲜、韩


前面讲过,李丙焘先生说从前有一种族称为koma或kaima(盖马)。


koma 就是 kom、kam,就是韩或鲜。我们先来看汉字的读音。

上古汉语韩字属匣母元部,可拟测为yan,鲜字属心母元部,可拟测为sian。

认为上古汉语韩、鲜两字的读音有可能相通的根据是:

(一)声训。

声训是研究上古声母的重要证据之一。《尔雅·释诂》“鲜,罕也,”《礼记·中庸》:“民鲜能久矣。”注:“鲜,罕也。”《表记》:“民鲜克举之。”注:“鲜,罕也。”《大学》:“天下鲜矣。”注:“鲜,罕也。”

罕字上古属晓母元部,可能发生音转。也就是说,单就读音而言,以罕训鲜无异于以韩训鲜。

(二)近现代汉语演变的例证。

王力先生说:上古汉语里没有声母j、q、x。

各地方言的情况不一样,例如北京话精见两系齐撮字都变j、q、x(和北京话情况相同者,有济南、西安、太原、汉口、扬州等处方言)”;“现代北京话的j、q、x有两个来源:

(甲)来自齐撮呼的g、k、h;(乙)来自齐撮呼的z、c、s。

舌根破裂、舌根摩擦、舌尖破裂摩擦、舌尖摩擦都由于受舌面前元音i的影响,而变为否面前辅音j、q、x。

这是语音学上“所谓同化作用"。

就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而言,作为族名的韩之所以被说成鲜,很可能就是在某种方言里有些见系元韵字产生了韵头i(齐齿呼)造成的。

(三)韩国语里的汉字读音。

如前所述,韩民族始祖传说中的桓、檀、坛、盖马这些字眼都来自kom、kam即熊这个词,王俭的俭字也来自熊(kom、kam)这个词。

王俭,中国古代史料均作王险。


上古汉语桓字属匣母元部,可拟测为yuan;俭字属晓母谈部,可拟测为giam;险字属晓母谈部,可拟测为xiam。所以桓、俭、险这几个汉字能表达同一个韩国语音kam、kom。

而桓与韩同音;险与鲜声母同位置(发音方法相同);韵部主元音相同,不仅在古代具备音转的条件,到近代完全成了同音字。

(四)突厥语同义词读音旁证。

突厥语族诸语言与韩国语同属阿尔泰语系,如前所述,萨满一词在中国突厥语族诸语中均作shaman、saman(哈萨克语),唯独在图瓦语里作xam,两种读法显然与韩国语里的kam、kom出自同源。

一个同源词分化出xam、ham和saman两种不同的读法,说明两者之间存在着发生音转的条件。

韩国语里韩字读han,鲜字读seon,两字的语音关系如突厥语型xam、ham和saman的关系,完全能发生音转。上古汉语韩字读Yan,鲜字读sian,其语音关系正与此相似。

古韩国人用本民族的图腾作为白己的族称,可以说是再自然不过了,如李丙校先生所说,其意可以是地神族或国神族。

因此,其首领或君长的称号也必然带上这一名称,如桓雄、檀君、王俭、韩(鲜)王等。

还有一个例子恐怕对理解这一问题也是不无裨益的:

与韩国人把自己称为韩民族或韩族一样,朝鲜族或朝鲜人也经常自称为鲜族,他称也是如此,很少称为朝族的。

这也说明族称本来是一个单音节词,而不是一个词组。也就是说,最早的族称并不是朝鲜。

由此可见,以朝鲜语为“阿斯达”的对译而意为“光明之地”的说法根本无从谈起,朝鲜一名的由来必须另求他解。

顺便说说,李丙焘曾提出一种所谓“韩氏朝鲜”的说法来取代箕子朝鲜,即所谓并无箕子东来之事,当时不过是“因阿斯达社会本身内部的发展”产生了一个韩氏朝鲜。

金贞培已经明确表示不同意这种说法。

史料中记载朝鲜侯准亡国南徙后自号韩王,以及“其子及亲留在国者,因冒姓韩氏”等情况,只能表明他们要将自己同被卫满篡夺的朝鲜区别开来的愿望,即所谓不共戴天。

所以《魏略》曰:“准王海中,不与朝鲜相往来。”


历史上以国名为姓氏的很多(如高句丽王室的高姓),还很少有以君主姓氏为国名的。


4、朝鲜国名的来源


那么,韩族或群族是什么时候,由于什么原因而有了朝鲜这一名称的呢?

应该是从箕子朝鲜开始的。

中、韩两国地域密近,很早就发生了各种关系,箕子朝鲜只是这一情况的反映,这是任何人无论怎样也抹杀不了的。

箕子朝鲜反映的是文化先进、经济发达的中原统治者向周边地区册封诸侯建立关系,并不是大规模的民族迁徙从而引起巨大的文化变革。

这一点从现今汉民族与韩民族间的民族文化差别也可以得到证明。

箕子作为殷商遗民受封,即使能够被当地人民接受,也不可能带去多少文物,更大的可能还是“启以商政,疆以周索”,甚至是“启以夏政,疆以戎索”之类的统治。

问题是箕子受封于韩(鲜)为什么要以朝鲜为国名呢?

据史书记载,箕子本是殷纣王的亲戚。

《史记·殷本纪》略云:

“纣愈淫不止,剖比干,观其心。箕子惧,乃佯狂为奴,纣又囚之。周武王遂率诸侯伐纣,斩纣头,杀妲己,释箕子之囚,封比干之墓”。

《周本纪》云:

“武王已克殷,后二年,问箕子殷所以亡。箕子不忍言殷恶,以存亡国宜告。武王亦丑,故问以天道。”


《宋微子世家》略云:

“武王既克殷,访问箕子。于是武王乃封箕子于朝鲜而不臣也。其后箕子朝周"。

这些记载不无问题:武上克殷二年向箕子问道后乃封之,那么这两年间箕子何在,他与周王朝是什么关系?

箕子既然是受武王册封才去的朝鲜,怎么可能不臣呢?

显然,《史记》对箕子事迹的记载有所失真。

《太平广记·四夷部》,朝鲜条的记载与此不同:

“《尚书大传》曰:“武王胜殷,继公子禄父(禄父,纣之子也),释箕子之囚。箕子不忍商之亡,走之朝鲜。武王闻之,因以朝鲜封之。箕子既受周之封,不得无臣礼,故于十二祀来朝’”。

《封建部》,尊贤继绝条所引《尚书大传》更简单明了:

“武王胜殷,箕子走之朝鲜,因以封之。”

很明显,实际上在武王灭殷以后,箕子就逃亡了。

所以,《汉书·地理志》甚至说:“殷道衰,箕子去之朝鲜”。

由于箕子是有名的贤者,到周初大分封时,就把他逃亡栖身之地封给了他。箕子本来是一个逃亡的难民,结果凭藉周王朝的威势成了一方诸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自然只好改事新朝,来中原朝见周天子,尽管拖延了十二年之久!可见箕子朝鲜成立的关键在于受封,尤其是来朝。


5、朝与鲜究竟何意?


现存史料都说箕子所逃向之地当时就叫朝鲜,其实不然,现存史料均属后人追记自不待言。即使关于朝鲜一名本身,史料中也留下疑问。

《史记·宋微子世家》“武王乃封箕子于朝鲜”句下《索隐》曰:“潮仙二音。地因水为名也。”

同书《朝鲜传》题下《集解》:“张晏曰:‘朝鲜有湿水、洌水、汕水,三水合为冽水,疑乐浪朝鲜取名于此也。'”

《索隐》:“案:朝音潮,直骄反。鲜音仙。以有汕水,故名也,汕一音汕。”

《正义》:“潮仙二音。《括地志》石:‘高骊都平壤城,本汉乐浪郡王险城,义古云朝鲜地也。’”

既然地因水为名,为什么地名为鲜非汕?既然地因水为名,其地有三水,且合为洌水,为什么地名为鲜而非洌?

既然地因水为名,朝仙两音,潮音(朝字)从何而来?


所以,实际这些史料并没有解决朝鲜一名的由来问题。

惟一有意义的是,这些史料再次表明,朝鲜一词由两部分组成,后一部分是原有地名的读音。

朝鲜一名的前一部分即朝字从何而来呢?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

武王克殷,箕子逃亡到韩(鲜)族聚居之地栖身。

当时韩族聚居之地尚未与中原王朝建立政治联系。通过箕子受册封,他所在的地区开始与中原王朝建立起参与朝会这样的关系。

然而箕子所统治的只是最接近中原王朝的那部分韩族聚居地(相当与汉代的乐浪郡,即以今朝鲜平壤为中心的地区),因而被称为朝鲜,意即“参与朝会之韩(鲜)”,以区别于其他尚未来中原朝会的韩族(如后来的真番、辰国等)。

随着朝会关系的建立,朝贡关系也发生了。

朝贡一词的本义应该是朝见并进贡,朝见是朝会的一种形式,没有朝会关系自然无从进贡,然而随着后来的发展,朝贡渐渐成了进贡的同义词,即变成了一种单纯经济关系的表达。

不过,在古代中国,人们始终把这种经济关系视为政治关系的反映。

《汉书·朝鲜传》:

汉初,燕人卫满篡夺朝鲜,“会孝惠、高后天下初定,辽东太守即约满为外臣,保塞外蛮夷,毋使盗边,蛮夷君长欲入见天子,勿得禁止。以间,上许之,以故满得以兵威、财物侵降其旁小邑,真番、临屯皆来服属,方数千里。传子至孙右渠,所诱汉人滋多,又未尝入见:真番、辰国欲上书见天了,又雍淤弗通”。

真番、辰国亦为韩族所建,可见朝鲜马与韩族他国确有区别,这就是能来中原朝见。


而且我们看到,能否入见对韩族各国十分重要,以至于朝鲜想要垄断这一关系渠道,即有它能入朝,其他韩族也只有通过它才能入朝。

毋庸讳言,这方面也有地理的原因。尽管其他韩族国家得名的原因尚待考证,但朝鲜不朝或不能来朝就只好称韩,这就是本文一开始提到的朝鲜侯准南逃建国时的情况。

所以,结论是:

韩是最早的族名,它来自本民族原始的熊(kom、kam)崇拜,鲜、韩为一音之转;朝鲜一名始自箕子受封来朝,其意为“来朝之韩(鲜)”,随着历史的发展,韩也被直接用作国名,以区别于朝鲜。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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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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