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后：印第安纳州为什么要禁止德语

文|楠楠

编辑|楠楠

一战后：1919 年印第安纳州禁止德语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沃伦时代镜报，宾夕法尼亚州沃伦，1919 年 2 月 26 日。Newspapers.com。

1919 年 2 月 25 日，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停战协议三个月后，印第安纳州禁止向儿童教授德语，该州是 1920 年代初规定只要求讲英语的 34个州之一。

路易斯·雷梅克斯 ( Louis Raemaekers)的“时光艰难，陛下——您让我们无所事事” ，约 1918 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从 1914 年到 1918 年，美国及其在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盟友将非人化宣传推向了新的高度。漫画家、美国军队的海报和报纸激起了席卷美国的对德国人的一种奇怪的、非理性的不信任。

结果有时是微不足道的，比如将酸菜重新命名为“自由卷心菜”，将德国麻疹重新命名为“自由麻疹”，但美国和英国也可能采取残暴行为。

第一次世界大战宣传导致的暴力事件之一是对腊肠犬的战争，腊肠犬被认为是德国品种。当德语被赶出英国和美国的学校时，腊肠犬有时会在主人面前被石头砸死或踩死。（小说家格雷厄姆格林在他的自传“一种生活”中回忆了这一点。）

当“爱国者”骚扰芝加哥的一位狗饲养员时，他射杀了他狗舍里的每一只腊肠犬。斗牛犬是英国的象征，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吉祥物，它们被放任攻击并杀死“德国”宠物。贾斯珀周刊信使 ，在印地安那州南部一个德意志浓厚的小镇印刷，刊登了一个关于这个的联合故事：

贾斯珀信使周报，1918 年 8 月 30 日。印第安纳州编年史。

伯恩哈特墙设计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反腊肠犬海报。平特雷斯特。

（一个关于宠物健康的网站声称“在美国，可怜的腊肠犬从 1913 年的十大最受欢迎品种之一到 1919 年的 12 个幸存者。”一只“孤独的腊肠犬”出现在堪萨斯州的托皮卡，那一年寻找一个家。）

由于盟军印刷媒体坚持认为凯撒的士兵正在刺刀并犯下其他暴行，因此很容易看出焦虑是如何失控的，即使在宾夕法尼亚州和中西部这样拥有大量德裔美国人的地区也是如此。

印第安纳州 1919 年的反德法并不是同类中的第一部。在美国参战之前，家长和学校董事会就已经从学校课程中取消了德语课。贬值德语是一种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现象。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于 1918 年 在其学校中禁止使用德语。

加利福尼亚州一直禁止高中德语进入 1920 年代，并于 1941 年在教堂中禁止使用德语。1917 年，西奥多·罗斯福 (Theodore Roosevelt)在长岛的一次演讲中敦促美国人摆脱德语，否则美国就有可能成为“美元追逐者的多语种计票所”。

印第安纳波利斯一位反对哥特式字体的标志画家提到，美国人已经在焚烧德文教科书。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肖特里奇高中，一名与红十字会有关的新闻女记者在一次演讲中批评政府没有取消那里的德语课程，因此获得了掌声。

德国教师转而教授拉丁语。与此同时，一门新课程“当代战争史”开课，招收了一百名学生。在美国声称反对德国军国主义的时候，肖特里奇认为其军事历史课程是美国公立高中开设的第一门课程。

哈蒙德高中已经计划在 1919 年之前逐步淘汰德语，只是在等待立法机关赶上。莱克县时报，1918 年 9 月 10 日。

在学校禁止德语的投票前夕，来自爱荷华州的一位访客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州议会大厦发表了讲话。爱荷华州州长威廉·哈丁被认为是爱荷华州历史上最具争议的政治家之一。

尽管他在竞选期间曾讨好爱荷华州的外国出生公民，但当战争爆发时，他转而反对他们。印第安纳州德语禁令的支持者后来被指责为同样的虚伪行为。

爱荷华州的林子幸·哈丁，1915 年。

不过，哈定 1918 年在爱荷华州发布的“巴别塔宣言”不仅仅是禁止德语教学。臭名昭著的法律禁止在公共场合讲所有外语，包括在中西部仍然很普遍的挪威语、瑞典语、荷兰语和捷克语。由于害怕“间谍”，哈丁将在电话、街角、教堂和学校里用外语交谈定为刑事犯罪。爱荷华州的法律不是空洞的威胁。违者被捕入狱。

哈定有很多仰慕者。“自由联盟”和“国防委员会”希望通过法律让德国人远离街头，甚至禁止在私人住宅中使用它。 “巴别塔宣言”的作者于 1919 年 2 月 13 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发表讲话，几天前印第安纳州宣布印第安纳州小学的德语教学为非法。

《呼声导报》，1919 年 2 月 13 日。Newspapers.com 。

印第安纳州法案的主要支持者是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州参议员富兰克林麦克雷。正如副州长埃德加布什提醒大会的那样，该法案将推翻一项可追溯到 1860 年代的长期法律。 布什告诉参议院：

印第安纳州参议院杂志，1919 年。谷歌图书。

印第安纳州 1869 年的法律可能与教师短缺有关，而且在德国社区，它是有道理的。

反德法最明显的疏忽之一是，许多讲这种语言的人都是门诺教徒和阿米什教徒，基督教和平主义者极不可能充当秘密特工。

尽管德国军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犯下了真正的暴行，并且该法案的支持者提到担心针对美国儿童的“未来德国宣传”，但关注德国人的暴行是通过一项与移民、禁令深深纠缠在一起的法律的狡猾方式和劳工动荡。

随着 1919 年的到来——美国历史上最动荡的年份之一——“湿”和“干”的倡导者、资本家和社会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和平主义者和妇女参政者为国家的“灵魂”而战。

许多德裔美国人是农民或工业工人，有过社会主义者、和平主义者和孤立主义者的历史。 当社会党试图阻止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时，认为美国的加入将落入富有的实业家和银行家手中，支持战争的倡导者反驳说，任何反对战争的人都支持德皇。

1924 年，进步党总统候选人罗伯特·拉福莱特 (Robert LaFollette ) 赢得 了威斯康星州这个德国人口众多的州，部分原因是他的反战记录。

德国人对啤酒和白酒的喜爱也招致了许多禁酒倡导者的敌意，他们花了几十年时间慢慢“关掉水龙头”。 1920 年 1 月，全国禁酒令指日可待。 然而，正如 1855 年芝加哥啤酒暴动所证明的那样，禁酒令的历史与反劳工态度密切相关。

在工人们聚集在酒吧和啤酒花园谈论劳工不满并组织起来的时候，压制德语是消除德国社交能力的过程的一部分。

一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卡通片诽谤“匈奴人”——德国人——是造成犯罪、贫困和浪费的嗜酒者。历史悠久的印第安纳波利斯。

1917 年 8 月，女权主义者弗吉尼亚·阿诺德举着“凯撒·威尔逊”的旗帜。国会图书馆。

虽然对“匈奴人”和“叛徒”的恐惧促使反德立法，但印第安纳州的法案反映了美国的社会问题。那一年，加里将因全国钢铁罢工而关闭，联邦对共产党人的突袭导致数百名欧洲移民（包括印第安纳州人）被驱逐出境，无政府主义炸弹阴谋几乎杀死了几名美国主要官员。

尽管印第安纳州法律的措辞更为正式，但 州参议员卢克·W·达菲 (Luke W. Duffey ) 在参议院发言时猛烈抨击德国的“愚蠢脑袋”及其在美国的同情者，他们威胁要扼杀教育并传播不忠行为。达菲最后呼吁驱逐叛徒。他还不知道，但他正在吹响 1919 年的基调：

印第安纳州参议院杂志，1919 年。谷歌图书。

反德法案不仅仅是对德国文化的偏见；它还涉及消除对政治激进主义的看法。毕竟，许多支持这项法律的人都有德国姓氏，例如众议院议长杰西·E·埃施巴赫 ( Jesse E. Eschbach )。

布什副州长在州议会大厦宣读了一封来自“150 名德国血统的西摩居民”的信，他们支持语言禁令并询问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西摩的德国人可能不想与那些被视为“颠覆分子”、“叛徒”和“恐怖分子”的人联系在一起。

在副州长的敦促下，参议院于 1919 年 2 月 17 日将小学法案付诸表决，以颁布“100% 美国人”的立法。只有一名立法者，南本德的参议员查尔斯·哈格蒂 (Charles A. Hagerty) 投了反对票。

然而，即使是哈格蒂的反对似乎也反对该法案发起人的政治机会主义，而不是真正关心教育。2 月 25 日，众议院也通过了该法案，州长詹姆斯·古德里奇签署了该法案。

自由派报纸南本德新闻时报 ( South Bend News-Times ) 认为该法案是立法过度扩张的典型案例，因为大多数德裔美国人已经在他们的教堂和学校中 努力采用英语。

麦克雷坚称，它不会干涉在宗教礼拜中使用外语。（许多路德教会仍然使用德语，它是一些主要天主教神学院的主要教学语言。）

1919 年的法律完全禁止八年级以下的德语教学。用德语指导孩子的惩罚？处以 25 至 100 美元的罚款，最长六个月的监禁，或两者兼施。 紧随其后的是一项禁止高中德语课程的法律。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反德法案于 1923 年被另一位名叫麦克雷的人——州长沃伦·T·麦克雷推翻，他也与三K党发生了冲突。

古德里奇州长签署印第安纳州法律几个月后，宾夕法尼亚州立法机关也通过了一项反德法案，而且票数也很大。然而，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威廉·斯普罗尔否决了它。斯普罗尔对媒体的评论可能是整个辩论中最聪明的话。它们在下面，非常值得全文阅读：

卡梅尔山项目，1919 年 5 月 6 日。Newspapers.com 。

印第安纳州的反德法案于1923 年被另一个名叫麦克雷的人——州长沃伦·麦克雷推翻。

尽管印第安纳州的反德法律在近一个世纪前就已被废除，但它是战时极端民族主义如何导致歧视性政府政策的有力例证。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