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海与施丹苹:灵堂成婚,因外遇离婚20年后,她为照顾他另嫁

新中国建立前夕,1948年的春天,光怪陆离的大上海上演了一幕奇特的场景:一对新人在灵堂之上成婚。

庄严肃穆的灵堂之上,寥落稀疏的宾客远道而来,端详着棺木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的目光和蒙娜丽莎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似乎在眺望远方不可知的地平线,又似乎在审视眼前正在拜高堂的新人。

他的两颊露出两颗若有若无的酒窝,仔细一瞧,笑容里好似还有几分落寞和遗憾。

他正是新郎的父亲,姓周名佛海,原上海市副市长,新中国未成立之前,周家可谓是南方一霸,长江中下游一带的商业贸易中,周家的股份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如此家世,怎会沦落到在灵堂结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堂成婚的缘由

事情还要从那个复杂的年代开始说起,周佛海的副市长并非是为国人办事,而是任职于汪伪政府,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汉奸。

无论是国民政府,还是新政府,都不可能给他以活下去的机会,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犯下的滔天罪行负责。

孟子曰:窃国者侯,窃钩者贼。这套理论同样适用于那个时代,小民的犯下罪行总是难逃一死,而身份高贵的总是会通过名利影响上位者的决定。

历史没有记载周佛海运作的内幕,只展现出一个结果:周佛海被判处终身监禁。

无疑,这是一个较好的结果,待风声松动一些后,他们可以再次施展金钱的力量,其出狱将指日可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虎桥监狱不比家中,习惯于养尊处优的周佛海,根本经不住狱警的折磨,在五十一岁的那个春天,撒手人寰。

据他的儿子周幼海在《周佛海回忆录》里记载:

父亲在临死前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他的一生犯过错,背叛过祖国和人民,但他受过的苦,足以偿还他犯下的罪过。

还有一点,周幼海没有记录到书页当中,临死前,父亲听到了儿子即将结婚的消息,看到了未来的儿媳妇,他明白即使自己走了,周家还会有香火绵延下来。

因此,他的笑容里除却忏悔后的解脱,更多是对儿子未来生活的希冀。

按照古代的规矩,父亲去世后,儿子需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准操办喜事,以示儿子对父亲的悼念,这是自周朝传承下来的规矩,绵延了千年。

活在规矩中的人,想当然尔地认为尊重规矩就是理所应当。如同《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和小龙女,宋朝人固执地认为徒弟娶师傅就是大逆不道,至于为何?没有人询问。

遵守规矩的人以遵守两个字为标杆,一旦有人触犯了规矩,即视为目无尊长,违法乱纪。周幼海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不过他没有杨过的勇气,不敢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

母亲找到他,面目表情地说道:“你有两个选择,或者三年后和施丹苹成婚?或者在灵堂之上举办婚姻?”

灵堂成婚自古有之,民间也甚为流行,陈忠实先生在《白鹿原》里写到过一段类似的情节,白嘉轩在父亲去世后,并没有放弃寻找妻子,理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接到消息后的周幼海没有苛责母亲,母亲身为未亡人,将要承受的压力更多,碍于父亲的身份,几乎没人愿意来参加葬礼,她必须一一登门拜访,再三乞求对方。

婚礼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牵扯到夫妻双方的家庭,他第一时间找到施丹苹,告知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施丹苹表现得异常平静,这似乎是上帝赐予女性的天赋,每逢大事总能表现得异常理智。她停顿几秒,反问道:“你想现在娶我?还是三年后娶我?”

周幼海回答道:“我当然愿意现在就娶到你,可是一想到将要在灵堂成婚,就感觉对不住你。”

施丹苹依靠到周幼海的肩膀之上,用极为宽容的语气说道:“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之外的那些繁文缛节。”

就这样,两个人在上海滩的舞台,上演了一出灵堂成婚的现实戏剧。婚礼上冷冷清清,唯有几位亲友出现,他们和新郎新娘一样,眼角的泪水还未擦干,就坐上了婚宴的席位。

圆满的爱情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这就是爱情的魅力,为了对方甘愿做任何事情。

以至于无数青年男女甘愿投身爱情的海洋,畅游其中,即使最后落得个遍体鳞伤,也要大喊一声曾经拥有。

周幼海在婚礼上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一生一世心疼妻子,让她成为天地下最幸福的女人,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实现这个誓言。

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在《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写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爱我前妻胜过爱我的生命。但现在,我从心里恨透她了。

人类在爱情中之所以会发誓,是出于某种类似愧疚的情感,感觉那并非自己应得的事物,受宠若惊,因此才一遍遍地用誓言来麻醉自己,好让发誓者相信自己是一个好男人。

周幼海正处于这样一个阶段,他忘记了自己当年可是上海滩有名的花花公子,而他和施丹苹的初次相会,并没有和对方留下良好的印象。

记得那是一个酒吧,舞台上演奏着悠扬自在的萨克斯,周幼海身着西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是此地的常客,又家世显赫,服务员连忙一脸腆笑地靠近他。

他则毫不在意穿过人群,来到闺蜜夏丹维的面前。闺蜜夏丹维此行的目的是相亲,而她不过是陪衬,绿叶一样的存在。

按照常规,男女双方需要先行交流一番,谈论一下彼此的爱好,互相说一下对彼此的印象,满意的话则继续交流,不满意就虚与委蛇地说一声“以后可以当朋友”。

常规的操作套路无非如此,没有新鲜可言。周幼海偏偏剑走偏招,他一屁股坐在藤椅上,直接对着施丹苹说道:“小姐,我中意你啦!”

施丹苹解释道:“这位才是夏丹维小姐,她才是你约的女孩。”

那一刻,他对眼前的男子产生了说不上的厌恶,纨绔,浪荡,无所事事,简直就是社会的蠹虫。

周幼海看了一眼夏丹维,说道:“对不起,小姐,就在刚刚,我找到了心仪的对象,您可以先行离开。”

闺蜜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酒吧,她连忙追出门去,发现闺蜜已经坐上车远去。心中烦闷,她慢悠悠地往家中走去。

周幼海不依不饶,将花花公子的技能施展到了满分,他开着车,慢悠悠地跟随在她的身后,时不时摁一下喇叭,展示个人护花使者的身份。

孰不知这样的举动根本不能为其加分,反而使得施丹苹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坏。周幼海是出了名的风月能手,不得手他不会轻易罢手。

到了施丹苹的家门口,看到弄堂里窗子上亮起一盏灯,他确认了对方的家门后,在花店买了一束清纯灵动的百合,捧着花束,他来到她的门前。

门打开,他动情地说道:“最美的花应该献给最美丽的女孩。”

施丹苹一挥手,门顺势就要闭合,却不想被他一只脚挡住了。

从来未曾有女孩如此对待过他,他气急败坏地闯入屋内,从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甩到桌面上,生气地说道:“说吧!多少钱一晚上,我出得起。”

眼看着面前的男子以婊子的身份待自己,施丹苹的怒火更盛,立刻召集朋友,将他赶到了门外,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像两条相交的叉号,偶然的相遇后,余生将渐行渐远。

却不知千里姻缘一线牵,姻缘如同盛开的花朵,还未到花期时,花朵不会绽放,待到了花期,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

三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周幼海已经从一个纨绔子弟摇身一变,成为地下工作者,走上了一条和父亲完全不同的道路,而她的名声在上海滩也越来越响亮。

他说话的语气里少了轻浮的味道,多了几丝男人的沉稳和睿智。浸润交际场多年的施丹苹说道:“周公子变化不小啊!”

周幼海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回复道:“我为当年的事情跟你道歉。”

两个人相逢一笑泯恩仇,之后断断续续的交际使得他们对彼此颇生好感,两个人的关系就此确定下来。

她不再是当年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态,为了玉成两个人的婚姻,她主动加入地下党,配合丈夫的工作,主动提出到监狱去拜访未来的公公,主动提出不要任何嫁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的女人本该获得幸福,得到这样女人的男人本该倍加珍惜。

但是天总是不遂人意,在她生病住院期间,丈夫和自己租住自家房子的女人眉来眼去,生出了一段恋情。

施丹苹是一位刚烈的女子,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主动找到周幼海,提出了离婚,双方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有动摇她的决心。

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琴瑟和鸣的婚姻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烟火燃烧过的灰烬。

周幼海起初并没生出悔恨,反而更加地变本加厉,可是没多久,悲痛的浪潮就汹涌而来。

祸不单行,工作丢了,荣耀丢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谩骂和侮辱。

他想解释,可是微弱的解释随即被时代的巨浪吞没,在无数个不堪忍受折磨的日子里,他靠着与她在一起的记忆为生存根基,来劝告自己活下来。

他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就像当年的父亲。在无限的悔恨中,他常常以为自己根本撑不过此劫,直到1975年的到来,他迎来了生命中的曙光。

他没有离去,而是带着一身的病痛重新返回自由的天地,在这方天地里,他尽情地呼吸着甘美的空气,待身体稍稍恢复后他奔赴到她的身旁。

他说:“我还想着你,一直想。”磨难并未使得他丧失赤子之心。

施丹苹回复道:“我何曾忘记过你,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两具穿过苦难岁月的身体重新拥抱到一起,夜空里星星异常璀璨,明月也异常地皎洁。这个时节,他的爱情真正到了成熟的阶段,不似热恋时的青年,随便发誓言,给诺言。

他说道:“我连一间遮风避雨的房子都没有,只能住在这间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你跟着我,只会让我感觉到羞辱,你还是走吧!”

他连“羞辱”两个字都用上了,足以说明他不可能和她复婚。她明白他的心思,为了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吃上更好的饭菜,她到处打工赚钱,一有时间就到他的住所和他说话。

有人问他:“经常照顾你的女人是谁?”

他总是微微一笑,回答道:“一个故人。”没有知道他的心在滴血,他恨自己无能为力。

后来,施丹苹遇见了一位退休的老教授,老教授问她是否愿意和自己共度余生。老教授的老伴和孩子在那段苦难的岁月里丢了性命,他只想找一个人陪陪自己。

她告诉他没问题,只是不能干涉她的个人生活,她需要定期去照顾一位多年的朋友。那位朋友的遭遇和老教授如出一辙,老教授明白,点点头表示同意。

老教授的退休金很高,施丹苹终于再次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他想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

命运却在此时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在她结婚不久,上级给了恢复了职务和名誉,房子有了,收入有了,他渴望给她的一切都有了,可是他再也没有了机会。

她告诉他:“这都命,人的一生谁也抗争不过命运。”

他再不是热血的青年,根本说不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语,他开始打心底里认同“不知命无以君子”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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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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