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至别样景

作者：冯建国

自古冬至大如年。从我儿时的记忆开始，每年都是如此。

然而，今年却不是。

今天冬至，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然而街上却冷冷清清，行人屈指可数，即使是平日车水马龙的超市门前也可罗雀了。

午后，我去了禹都公园绕了一圈，环卫工人比游人还多一些，鸟雀儿更显得悠闲。

人少了，心情便不会太好，近至于压抑。谁会想到，这便是“大如年”的冬至日。

人与自然界，谁更伟大呢？

一大早，夫人起来，咔咔嚓嚓一阵子，包好了白菜猪肉馅饺子。即使再无心情，这个习俗还是不能忽略的。

因为除了我们，还有先祖列宗们。于是我也不敢闲着，洗漱一下，然后摆上父母亲的遗像，点上三炷香。

盛好饺子，我跪了下去，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阴间没有疫情，父母亲不会感到冷落。

往年里，这一天，儿孙们都要回来的。可是，今年没有。近在咫尺，却似天涯。

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难免悲伤。稍远的两个孙子，我让他们发来视频，正在专注网课。

住在较近的两个，我便来到他们屋后的街道上。“爷爷好！”窗户打开，两个小家伙挥手致意，倒是欢快。

可我的心里酸溜溜的。

我又和几个姐妹通了电话，一个在班上，一个去海南，两个宅在家里。几句问候，也都少了节日的心情。

后天是母亲的第28个祭日，几十年来回家上坟从未间断，姐妹团聚也是一番滋味。

然而今年？大家商定，破例一次，不回乡下上坟了，各自在家祭奠。

是的，我们知道，父母亲不会错怪儿女的。不论他们在人间还是天堂。

而且农历十月初十，父亲的37个祭日，我们曾在父母亲坟前相聚，姊妹们还举杯畅饮。

大疫不过三。我们这代不曾受过战争烈火的人，却也受到了疫情的肆虐。

我们渴望自由，不过我们渴望无忧无虑的生活。无论怎么说，心情终归还是不好。

这会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痴痴地望着窗外，阳光洒满大地，四下里却冷若冰霜。

但愿春节不再如此。

写于2022年冬至（1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