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纪实故事：第二十七集、联合姚大榜（1）

【夕阳斜照】

（根据历史改编，欢迎指正！）

作者：舒青

作品简介

一九五零年初，解放军挺进大西南，湖南晃县兵力空虚。良知（今凉伞镇）汪昌仁趁机纠集一伙流氓，当起了土匪，逼反时任良知乡长杨德庄，投靠贵州杨标还是湖南姚大榜，汪昌仁和杨德庄出现分歧，杨德庄暗地投靠姚大榜，姚大榜和芷江匪首杨永清窜进良知，成立湘黔边区反共游击指挥部”。大西南剿匪结束，贵州湖南联合剿匪，全歼汪昌仁等匪首，良知第二次解放。

作者简介：

舒青，男，侗族，新晃县人，1987年贵州民族大学中文学毕业，文学学士，曾在《今古传奇》发表小说《雄鸡冲情事》、《中华文学》发表小说《酸楚的爱》。

第二十七集、联合姚大榜

（1）

黎平会议白崇禧没来参加，杨昭先攀龙附凤的想法破灭，他只能另寻出路，随着大西南剿匪的完成，白崇禧将被赶出大陆，杨标及大陆各地的土匪武装也将彻底被剿灭，特派员的身份在共产党眼里是一个被镇压的对象，往哪里去？杨昭先想起了杨永清和姚大榜，决定派人去联系，最好是亲自跑一趟，还能看看姚丽和孩子，逐渐变得不太管事，整天想入灰灰。指挥长兼县长杨德庄很是得意，仗着手中的权势，凌驾众人之上，连拉他扶他的汪昌仁，也不放在眼里。

美老是良知东大门，杨德庄要仰仗他，不敢轻视他。湘贵酒楼大饭店，汪昌仁秘书汪世书，在一楼独自喝酒。杨德庄来到他身边，可怜兮兮地说：“汪秘书，你怎么一个人喝酒？楼上坐，我请客。”

于是喊道：“欧老板娘，炒两个菜，煨壶酒，送上来。”

两人边吃边聊，汪世书不胜酒力，又先喝了几杯，几杯酒后，分不清东西南北。借着酒意说：“今天，我不小心说错句话，汪司令狠狠骂我一顿，觉得不快和，就来喝酒。”

“最近，汪司令在忙什么？”

汪世书说：“到处招兵买马，网络本县及邻县势力。”

杨德庄说：“仔细讲讲。”

“派姚建明到琴堂组织土匪武装，七月三十日，汪昌仁带四百余人，打着杨德庄的旗号，到新民街上，抢劫粮仓和老百姓，抢走大米九百斤，老百姓大骂杨德庄是土匪。”

“听说，陈超深得汪司令重用。”

“是的，半月前突然不见，前几天他又回来了。”

“他去哪该？”

“据说，汪昌仁写数千字‘奏本’，说他如何独创天下，如何扶持你，你不跟他一条心，不同意参加黎平会议，骄横跋扈，吸毒嫖娼，腐化堕落。

总之，说得你千疮百孔，半文不值，由陈超送给杨标。昨天，我去找汪昌仁，司令办公室门关着。听汪昌仁说：‘找到杨总指挥该不？’

陈超说：‘找到了！’

‘他看该怎么讲？’

‘杨总指挥很生气，说：杨德庄怎么这样，叫你秘密监视他，一旦有事，立即汇报。’

杨德庄暗想：杨标虽是土匪头子，但生活倒很严肃，对部下要求很严，吸毒男女鬼混之事，蔑视上级之行，他深恶痛绝。想到这里，脸上直冒冷汗。

杨德庄送走汪世书，东倒西歪回指挥部。刚走到贵州街口，遇到母亲。母亲说：“你怎么喝得这样？舅舅来了，你回去看看。”

母子回到家中，堂屋摆着一桌酒席，舅舅指着旁边座位说：“德庄，来这里坐。”

舅舅说：“今天，你妈七十岁生日，看你没回来，她就去喊你。”

杨德庄说：“我正打算回来，路上遇到汪世书，就喊他去吃酒，打听些汪昌仁的情况。”

舅舅说：“怎么样？”

杨德庄说：“他阴险得很，不仅到处招兵买马，还暗中靠近杨标。”

母亲说：“当初，你不听我劝告，说什么：‘不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与他们瞎掺和，现在搞得臭名远扬，看你怎么收场！”

杨德庄低着头，不说话。母亲说：“人家共产党来了，不追究你以前的事，还让你当乡长，你不识好歹，到了这个地步，叫我怎么讲你才好？”

舅舅说：“我常赶玉屏、羊坪，共产党言而有信，对留任乡长的，只要不接近土匪，就继续当乡长，有的还提为副县长。你要不和他们掺合，还是乡长一个。”

母亲说：“听玉屏赶场的人说：湖南贵州正联合剿匪，我看，你还是不要干了，这里不好过，就到外面去。”

舅舅说：“我玉屏有个老庚，你去那里躲一阵。”杨德庄说：“我想想。”

“指挥长，汪司令找你有事。”

一听知道，是杨德庄警卫员杨焕香。母亲说：“快到房间睡起，莫耳识他。”母亲开门笑着说：“是焕香呕，吃饭了不？”

杨焕香说：“我吃了，指挥长呢？”

“他醉酒睡着了，你回去跟汪司令讲，明天见他。”

晚上，杨德庄想：他找我有什么事？莫非，我联系姚大榜的事，被他发现了，不会吧？又想，舅舅讲，姚大榜上鳌山了，是真的不？如果是真的，说明周围全是解放军，我是不是听他们的话，赶快收手，到外面躲躲，或向解放军投诚。又想：明天看看再说吧。

下午，杨德庄回家后，吴宗尧独自白杨桥，坐在桥墩上的柳树上，树影和人影映入河水里，一看水里的人哪像他，满脸憔悴，满头乱发，衣冠不整，心想：怎么变成这样了！

几个月前，吴宗尧在家，儿女孝顺，他宽心过着悠闲的日子，衣着整齐，满脸红光，就像一尊活菩萨。

汪昌仁和杨德庄将他逼到凉伞当策进委员会主任，把筹粮收款的事情交给他，这么多人要吃要穿，指挥部还要开支，钱从哪来？有时连睡梦中都在筹粮收款，刚才他到杨德庄家，杨德庄醉酒睡着了，加上想起汪昌仁的所作所为，心中很是生气，来到这里。他坐不住，往回走，经过桥头杨祖玉家，杨祖玉邀吴宗尧进屋一起吃饭，吴宗尧欣然答应，见是一锅鱼，欣然说：“好菜，有酒不？”

“吴主任今天喝酒，明天一定大太阳。”

吴宗尧笑道：“这两个月三天两天下雨，心烦死了，开太阳不好是不？”

两人边喝酒边说话吗，杨祖玉四处赶场，信息灵通，一般情况他都不谈及这些事。他见吴宗尧高兴，一个劲邀他喝酒，忘乎所以谈起来。他说：“吴主任，你一身狼藉，怎么了？”

“心烦，我在屋里好好的，汪昌仁和杨德庄硬要拉我出来，全国都解放了，有什么搞头，怕是死路一条。”

杨祖玉说：“既然你都讲这话，我也讲讲外面的消息。”

“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呕。”

“广西白崇禧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南海边了。”

“再过几个月凉伞就是解放军的活靶子了。”

“吴主任是不是该早做打算了？”

“贼船好上不好下啊！”

“也是，凉伞不放你过手，解放军怕也不肯要你啊。”

“等死吧。”

回到屋里，他就上床睡觉。半夜醒来，听见后上猫头鹰叫，哪是叫，简直是哭。他自语道：“猫狗雀都哭丧了，好日子也不长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蒙蒙亮，吴宗尧就起床，朦朦胧胧往街上走。到杨德庄家门口，杨德庄披着衣走出堂屋，吴宗尧说：“指挥长起大早呀。”

“昨天我舅舅来酒喝多了，吴主任这么早，到哪去？”

“没得事乱走。”

“进屋坐一下。”

吴宗尧进屋，杨德庄说了汪昌仁的事。见吴宗尧不做声，杨德庄又说：“我倒没得什么，只是吴老一世英明被他戏弄，我都替你想不通。”

“嗨，这怕是天报应我吧。”

“想不到我杨德庄好端端的乡长，被汪昌仁搞得弄个样子。”

“指挥长是凉伞的领头人，不该这样讲吧！”

“吴主任不也是愁眉苦脸的，怕是怨恨不少吧？”

“当初，汪昌仁把你我逼出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拉来了不少人，黎平会议后，他七大八王①的，不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

“是有这个味道，现在我们无枪无兵，怎么奈得何他。”

吴宗尧说：“我们在这里就像水井里的青蛙，不晓得天高地厚，外面怎么样我们都不晓得。”

杨德庄母亲说：“你们是得想想了，解放军很快从广西回来，就会来围剿你们。”

杨德庄说：“妈，一个老人家晓得什么。”

“晓得什么，我是怕我死了没得人送终。姚大榜和杨永清都上鳌山了，你们几个还有什么搞头。”

吴宗尧说：“指挥长讲汪昌仁在杨标面前告你，是怎么回事？”

“汪昌仁和杨标贵州人搞我们湖南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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