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岁月带微笑,淡泊人生酸果花”。
懂得山楂之美的人,会陪着你走过苦乐人生。
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陆游“骑着他心爱的小毛驴”,到山谷里闲逛去了。
走着走着,远处炊烟渐起,正是一户人家。
小毛驴虽然不会“堵车”,但难免疲惫,陆大诗人捶捶腿,想着不如就此歇歇脚。
刚刚放下衣袍,恢复一身文雅,便听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
“卖山楂啦——”
陆游伸头往门口一看,原来是山野小童,正挑着担子在卖山楂。
红红亮亮的山楂,在阳光下很是漂亮,就连在竹篱采花的女孩子们,都围了过来。一时间童声阵阵,乡野乐趣十足。
陆游也被这简单的快乐所俘获,吟着“闲游本自无程数,邂逅何妨一笑哗”,只觉得人生真是自在又开怀。
回到家的他,更时刻惦念着这可爱的山楂,甚至在自家院子里也种上了一棵。
每逢“红果方当熟,清阴亦渐成”时,他看着山楂,都会回想起当时行走在山间的快乐,乡野童声如萦耳畔,烦恼顿消。
原来,即使是这般简单的食物,也足以治愈人心。
有的人第一次见到山楂,会觉得它就是mini版苹果。
这并不奇怪,因为它们都是蔷薇科,只是不同属,开出的花都像是“姐妹花”。
山楂别称“红果儿”,还细分出了“山里红”“酸了红”等品种,它新鲜时红亮亮的,光是看着,也叫人口舌生津,承包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童年回忆。
最初是一串冰糖葫芦的脆甜。
街边老大爷熟练的熬制糖浆,将串好的山楂串一放一滚,拿出来迅速用双手一搓,就在表面结出香甜的脆壳来,外面包裹着缠绕的金丝,看起来极为诱人。
薄薄的山楂片,放在舌头上一抿,酸甜的味道引诱口水涌流;裹着白砂糖的山楂条,从这一头吃到那一头,虽然妈妈总会嫌弃你白砂糖掉了一身,但是那种童年的快乐,还是以甜蜜的味觉被记忆下来。
而更加精致的山楂糕就神奇多了。
把山楂打碎熬成粥状,待冷却后切成方块,再顺势淋上一层桂花糖,软糯酸甜,如秋日暖阳攀附在舌尖、心间。或者是“三明治”样式的,一层浅一层深,软硬兼有,小朋友总会觉得新奇。
清代的《帝京岁时纪胜》写过:“山植种二,京产者小而甜,外来者大而酸。”
为了应对比较大却又酸的品种,带着雪白糖霜的山楂糖球诞生了。
我总觉得糖霜山楂球有一种古代的浪漫,让人忍不住想起故宫的红墙与酥酥落雪。
放入口中时,“香甜而厚实的,带着微微热度的白雪”一点一点融化,酸甜也在口腔里缓缓绽放。
那种感觉真是简单而快乐啊,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山楂在京津冀一带,曾是宫廷进贡之物,所以山楂点心,也精致非常。
小小一块,用两指一拈,一层层薄薄的表皮,就会柔柔“破了相”。连忙用手接着,轻轻咬下一口,那馅料入口即化,配着淡淡茶香,可算冬日的绝佳享受。
至于夏日,街头巷尾会叫卖上一种山楂冰糕。
刚沾上牙齿能把人冻个激灵,像是瞬间被施放了冷冻咒,让人原地定身。不过当你的温度开始施放,“魔法自然解除”,甜甜的冰糖水又会带来十足的治愈感,连吹拂在脸上的夏风都变得凉爽了。
到了大葱能比人高的山东,小小的山楂做成果丹皮,都像是金箍棒的大小。
小朋友便获得了吃与玩的双重乐趣。玩累了,再打开如“酸甜卷轴”般的美味,用舌尖阅读山楂的治愈,可口又开胃。
东北的小朋友们则是“罐头天王”,红艳艳的山楂罐头,看着喜庆,确实让人欣喜若狂。
爱吃山楂的人,总是拥有一些快乐回忆。
每当想起的时刻,微笑自然绽放在脸上。而这份儿时的童真,也会随着时光,陪伴他们成长。
山楂在我国广泛分布于南北各地,各有不同的风味。
太行山上的人欢用滚烫的热水来泡山楂。
秋末的时候,人们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采山楂。回家后耐心掏去中间的果核,细心切成片,然后规规整整地铺在山头的空地上、自家的房顶上,直等岁月将它风干。
风干后的山楂,不仅仅有着酸的味道,还有了山的味道,风的味道,阳光的味道,人间的味道。这味道,会在某个清晨的一杯开水中散发出来,口感淡然,却时而有微酸的回甘萦绕,有点像人生的曲折回转,须得是有了一定的经历才能领悟到的绝妙味道。
而有的人,则喜欢利用它酸中带甜的特性,做成炒红果、山楂果脯、山楂粥、山楂醋、山楂酱,或者用来做菜。
因为山楂中含有脂肪酶和山楂酸,炖肉时加入,可以让肉变得软烂入味,少了腥气,更多了一分清爽而微妙的酸甜,肉质细嫩让人留念。
南宋王介撰绘的《履巉岩本草》中,曾写“小儿呼为山里果子者是也。能消食。”
老一辈除了风味,还更注重山楂消积的妙用,小朋友贪吃,吃多吃撑了,来吃几颗山楂消化消化。
山楂,虽然是我国非常古老的物种,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却都是作为野果存在的。
山野之间,无人灌溉,相当于天生天养,但山楂却像是有一种乐天达观的精神,总是在风雨后,荒芜中,也能绽放出鲜活。
当你靠近细看时,山楂树并不像是长在室内的柔弱植物,那样娇弱,也不像是华丽的盆栽,被人为塑造出“骨骼”。
它的树干并不挺直,而是十分崎岖曲折,表面看起来很干硬,一看就不好靠近。但是当它开出淡雅的小白花,你又会被它吸引。
尽管山楂花的味道并不算馨香,但花开无暇,有着一种清丽温柔的美,难怪也被用来形容初恋。
像是一首从夏唱到秋的歌,虽然温度不再,但永远怀念。
三月的山楂树,还绿荫如盖,四月便花开满头,在高扬无人的山野间,开得朴实却浪漫,干净又纯美。
到了九月时,它终于开始结果了。
你且看那殷红的双颊之上,却有着小小褐色的微斑。挑剔的人见了,或许会嫌弃它不够光滑,不够完美,不够作为“白月光”捧在手心,或许也因此,山楂一直价格低廉。
但懂得的人见了,只会欣喜,因为这正是山楂果历经风雨、积蓄甜蜜的徽章。那些小点,自由却可爱,让小小的山楂多了一分,别的果实少有的俏皮与多彩。
山楂果,不光有红色,还有橙色、黄色。走入山间时见到了,都要在心头升起一种盎然的喜悦,为这明亮的闪耀在秋冬的颜色。
那种明亮,甚至能照亮心底萧瑟的角落。
在冬日里,有了鲜红、酸甜的山楂陪伴,再寡淡的日子,仿佛也会变得温暖、富足而且有滋有味。
参考资料:
博物《山楂花什么味?闻过的朋友会心一笑》
页面更新:202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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