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革命回忆文章：解放战争时期淮北泗（泗县）东自卫战纪事

淮北泗东自卫战纪事

石刚

(一)魏营区游击大队

(1)组织游击大队,武装抗击敌人

1946年7月,国民党军队占领泗县城,我军攻打后转移,当时国民党军队和还乡团纷纷占领了淮北城镇,为了保卫抗日战争时期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在县委领导下,我们组织了游击大队,这支游击大队,开始在官塘乡发起时约有90多人(90多支枪),不久在全区发动,每个乡建立一个中队,全区很快发展到300多人,我们把这情况报告县委,县委书记洪沛同志讲:这样做很好!县委决定我兼游击大队政委,区长张伯衡兼游击大队大队长。这支游击大队建立后,在刘营召开游击大队的成立大会,还有个队旗,风拉得很高。不久,敌人占领了双沟、上塘集，并开始对我区进行“扫荡”。

(2)统一指挥,就地坚持魏营区的武装斗争

我是中共魏营区区委书记,为了坚持魏营区的武装斗争,区委分工,西部由区委副书记李绍基同志带领80条枪的武装,坚持上塘集、郑集这一带武装斗争。当时还有朱星萍、陈振国同志来我区协助工作。中部地区由区委副书记吴耀东同志负责魏营这一带武装斗争。朱星萍、陈振国两同志也分在中部地区。东部官塘、罗岗这一带由大队长张伯衡同志负责。我当时带领区队在全区活动,指挥东部、中部、西部的武装斗争。

在游击大队成立后,南面双沟、北面青阳、西面上塘集都被敌人占领了，三面是敌,一面是水,东面是洪泽湖,溧河又发大水,形成了对我们包围的局面。敌人不断对我扫荡,第一次扫荡是上塘集敌人,对游击大队驻地刘营进行袭击,我们的武装进行了抵抗,由于敌强我弱,我们一边阻击,一边撤退,这一次敌人扑了空。第二次双沟敌人又进行了“扫荡”，五河县副县长曹化东,由于地形不熟,情况不明,他在这次扫荡中,在小李庄牺牲了。

不久以后,双沟的敌人对刘营进行了“扫荡”,我们进行了武装反击。我们先后带领武装在肖岗、陈冲这一带埋伏,等待上塘集敌人出动,准备打伏击战,根据当地群众的报告,我们抓到了顽保长刘风柱,由于情况紧急,当时就处决了他。在我们向后撤退时,在杜庄南边休息了一会,敌人跟踪追击我们,我叫通讯员上树看看有没有敌人，通讯员说:敌人到了,我立即布置由王指导员带领一个班进行阻击,我们即撤退到高粱地里,敌人发现了我们。向我们乱射击一阵,后敌人向西到了杜庄,遇上我们县武装,洪沛同志带领武装进行抵抗,受到了一定的损失,洪沛和陈尤然同志突围,冯邦仁被俘。

有一次,分区的2团配合我西部地区武装,在胡桥一带活动,俘虏了一批敌人,其中有扬州江都的警察所长,我亲自对警察所长进行审讯,最后决定处死他。由于我们进行武装斗争,不断打击敌人,上塘集的敌人就不断对我们武装进行出击,但我们有几百条枪的队伍活跃在这个地区,敌人始终没有占领这个地区。仅仅停留在双沟、青阳、上塘集的据点里。

国民党的主力经常出动一个连,带一些还乡团对我们进行“扫荡”。有一次,双沟敌人的一个连进攻宋桥,结果遇上我们分区2团,我带区队配合2团对一个连的敌人进行包围,当时2团的杨团长患痢疾,虽然2团机枪对敌人扫射,我带领的区队也向前冲击,敌人一个连撤退到魏营湖里进行抵抗,但由于我们没有集中包围,这个连的敌人跑掉了。斗争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双沟、峰山这一带也坚持不住了。

我们有一支游击大队,群众基础也较好,加上主力2团对我们的支持,因此,虽然上塘集、双沟和青阳的敌人不断对我们地区袭击,也始终没有占领魏营区,在魏营区我们前后坚持了8、9、10三个月的武装斗争。

(3)转移到三岔河芦苇荡里,继续坚持武装斗争

后来向东转移,我们地方武装也逐步转移,不久,敌人占领了魏营区中心魏营,我带区队武装晚上经过双青公路和七里沟,转移到溧河东边莫台,进入三岔河芦苇荡里,继续坚持武装斗争,这时县、区武装纷纷退到莫台这一带,在芦苇荡,我有一只小船,后来又从北边弄来一只大船,大船能屯兵屯粮,小船能机动打游击,由于当时魏营区地处洪泽湖西,三岔河芦苇地四面是水,我们在这里坚持了3个星期武装斗争。

有时夜里撑船到西岸去进行夜间活动,魏营敌人出来“扫荡”老百姓就向北跑,老百姓还是倾向我们的。敌人不断对我进行造谣,有一次，还乡团到我的老家,说我遇难了,引起家里的紧张，乡亲听了就用头撞墙，父亲到溧河西边去找,由于秋季水深就退了回来。敌人一方面造谣,一方面在双沟、官塘还贴出悬赏传单,并用纸扎了假人作靶子,以发泄仇恨。国民党军队还抄了我的家,我家逃到洪泽湖,遭受了许多苦难,敌人对我很仇恨,我对敌人也很仇恨。

在溧河东小胡台,区委副书记李绍基同志坚持要到溧西打游击,当时已是10月天气,游击队穿的衣服单薄,我劝说,强调西去是比较危险的,李没有听我的话,他带了西部地区80条枪,过了溧河后,遭到敌人的围攻,这支队伍受到很大的损失,这是一个沉痛的教训！

(4)武装斗争与发动群众相结合

回顾一下这支游击大队,为什么能在湖西地区坚持了3个多月的武装斗争,首先有各级党的领导,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我们有对敌斗争的决心和勇气,不仅得到县委的领导和支持,而且地委副书记刘玉柱同志和团政委狄克东同志也亲自到我们魏营区崔庄当面作指示,鼓励我们坚持斗争,认为这种武装斗争的形势是好的,崔庄是封建堡垒,又是土改试点,我记得在崔庄召开了佃户大会,刘玉柱、狄克东在大会上讲了话,发动佃户自觉起来分土地、分浮财,同时刘玉柱同志还在边区大会上表扬了魏营地区坚持了武装斗争,把武装斗争和发动群众结合起来,认为发动了群众,组织了武装斗争,坚持了根据地,保卫了人民,打击了敌人。

(5)对牺牲的同志永久的怀念

游击大队在斗争中经受了锻炼,但也付出代价,遭到了牺牲,魏营中队排长陈正祥,他参加斗争很坚决,比较活跃,被俘后英勇牺牲,其形象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魏营农会主任李明星也被敌人杀害，大夏庄支部书记夏言福被敌人活埋,区队一名战士在侦察敌情时被俘,始终顽强不屈,最后被敌人折磨至死。区委副书记李绍基同志等一批人在上塘集东南被敌包围,李被俘后英勇不屈，被上塘集敌人活埋,区队王指导员也英勇牺牲,不少同志为了保卫根据地流尽了他们最后一滴血。

（6）几经周转,重返前线

10月下旬游击大队转移到洪泽湖边活动,11月24日随军分区主力撒退到运河东岸,区队及游击大队部分武装编入主力。华中分局刘瑞龙在地委扩大会上定了魏营、青阳等区坚持武装斗争的事例,说明淮北撤退是错误的。宿北战役后我和秦光宇、李传仓奉命随军支前,参加了鲁南战役。鲁南战役后,继续随军北上到渤海。刘玉柱同志又组织了淮北干部大队南下,几经周转,越过陇海、运河封锁线,于1947年底抵达淮北泗南县,我分配在泗县东部地区任工委书记兼通海区委书记,继续坚持武装斗争,直到青阳解放。

(二)赵圩战斗

重返淮北后,县委书记洪沛同志找我谈话,要我到泗东任工委书记兼通海区委书记,他指示三条:泗东通海地区没有一寸土地、不发一颗子弹、不发一粒粮食,给你200条枪,就地坚持武装斗争,开辟地区，打击敌人,我无条件地服从组织的分配。我带第4中队七、八十人,备有2挺机枪,还有通海区队、墩集区队、车门山联防队,约有300多条枪的武装,坚持了4个多月的武装斗争。

(1)关于赵圩战斗前的形势

青阳、上塘集、郑集、马公店都是敌人的据点,一方面是胜利的前夜,另一方面是艰苦的斗争。泗东马公店,大桑园以西都是敌占地区,也有两面派政权,一方面为敌人所利用,一方面为我们利用。我们经常在通海、墩集、大桑园、车门山这一带坚持武装斗争,敌人经常“扫荡”车门山等地,所以斗争比较激烈紧张。

为了打击敌人的气焰,工委开会决定利用还乡团回家过年的机会,分3路向西进军。夜间接近敌区,北面有通海区队，南有墩集区队,中间有我们第4中队,夜宿三星庄,在腊月29日的下午以发枪为令,对敌人进行打击。还乡团纷纷向西逃窜,马公店敌人出来增援,向我们盲目地打枪,我们沉着地一枪不放,敌人害怕我们这支队伍，当晚就退回去了。我们继续西进到了徐岗,为了向西突击,夜间继续向西北,一路上敌人向我们打冷枪,清剿了敌人的小据点。在草庙南面得到消息说:泗县两个营敌人,刚刚向东开去,夜间敌人增援青阳,敌人的企图我们不明白,这是赵圩战斗前的背景。

(2)被敌人包围

1948年正月初七(阳历2月16日)上午,敌563团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赵圩,敌我双方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正月初六的晚上,我们下半夜接到一个情报,化湾的老百姓跑到南王庄我军驻地来说:敌人从青阳出动了,傅圩、化湾一带敌人打电灯,这说明是敌人的主力。

这天夜里下着小雨,指导员刘庆山带了两个排,由乡长屈兴汉同志带到青皮周镇压坏蛋去了没有回来,我们等他们回来再行动,当时我召开了中队干部紧急会议,分析了敌情,对敌人的企图不明,我主张跳出车门山到汴河北面，队长陶德志说:队伍连续活动已经很疲劳,是否避开敌人的锋芒,到窦冲起伏地带?在这种情况下,我同意向南转移,时间已经是清晨4时左右,队伍通过涧北张,天已开始亮了,队伍继续向南去到徐岗。

我一面叫战士去烧饭,一面观察敌情,后来发现敌人向西运动,我们带队立即向西北转移,在向西北转移时,在高地上碰到洪沛同志,他当时有架望远镜，他叫我看看东南方向的敌人运动,洪沛同志通知4中队和在这一带的队伍到赵圩集合,集合时不仅是我们的队伍,墩集区队、通海、车门山联防队、郑集、魏营区队及县大队3连,都集中到赵圩,约有五六百人，当时情况很危急,集合队伍后,大队长命令向西北冲,洪沛同志下命令:3连向西北冲!4中队在阵地上掩护,队长在西面,我在东面,队伍刚向赵圩西北突围时,赵圩南面的敌人上来了,我们激战在赵圩高地上,敌人对准我的目标扫射,一梭子弹打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们的队伍伤亡很大。

(3)突围

在队伍遭到巨大伤亡后,朱班长带一班人过来向我说,我们突围吧,我跟着这个班突围了,刚突围到赵圩的下坡,敌人就占领了赵圩,敌人对我们进行追击扫射,陈冲敌人也向我们打炮。在四面都是敌人包围里，我想如遇到敌人堵截,我准备自尽献身!

我们继续向北突围,到何圩后面,遇到一群跑反老百姓,我犹豫一下,问问情况,本想从先射院、小胡庄向北突围,问老百姓魏营有没有敌人?老百姓说:有!刚才魏营有15挺机枪到小胡庄,在这个情况下,我带一个班队伍,到魏营前面小魏庄的大沟里。我走在沟岸上,一方面观察敌情,一方面缩小目标,等我们走到大沟的尽头,魏营的敌人发现了,向我们打机枪。突围到营湖,这时已离开敌人的包围圈,又遇上了我们官塘乡的乡公所队伍,双方伏在地上进行联系,后来我们占领了官塘北高地上,崔庄的还乡团也在打枪。不久汪其生大队长,也从魏营西北突围到高地上,两支队伍汇合了。

中队通讯员王兰友从阵地突围出来,诉说了陶队副满头是血,说着就哭了。陶队副牺牲了,我很沉痛!后来队伍到周庄休息了一会,中午吃了面疙瘩,下午天下着小雨,阴沉沉的,心里很难过啊!从三岔河到徐台东面破石圩子,这时洪沛同志情况不明。据事后了解,洪沛同志突围是老百姓掩护他,给他一头牛、一件大褂子、鞋子,敌人没有认出来,突围后同我们汇合了。我们的县区武装到汴河东面宿营休整队伍,我叫王排长的哥哥到赵圩侦察,王排长哥哥见阵地上我们20多个同志牺牲了,陈冲、魏营还驻着敌人。

(4)突围后重返前线

突围后,根据县委指示,休整队伍,4中队编为4个班,为了加强泗东的武装斗争,县委决定派县大队2连归我直接指挥。队伍开到西小王庄,钱佐县长给我们开了会,重新部署战斗。在秦桥又和敌人遭遇,后来消灭了大桑园保公所敌人。

(5)血的教训

回想这次赵圩战斗,队伍一部分人是牺牲了,一部分被俘,一部分失散归队了。县大队第4中队在赵圩战斗中,为保护县、区武装顺利突围,与敌人进行了英勇的战斗,付出了血的代价,牺牲几十人。4中队虽然损失重大,敌人伤亡也很大,据侦察:在敌人撤退时,抬走了六七十副担架。赵圩战斗教训是很沉痛的,可敬的陶德志队长、刘庆山指导员、张其生支部书记、王排长等正副排长以上干部全部牺牲在阵地上。

为什么会发生被敌人包围的赵圩战斗呢?首先敌情不明,产生错觉。我们腊月29日曾对敌占区进行打击,开始我们误以为敌人夜间出动到车门山东南傅圩子,从东面包围我们,敌企图在车门山一带来歼灭我们。为了防止敌人的包围,队伍向南转移,我们中了敌人计,这是一方面的教训。另一方面是指挥缺乏果断的精神,犹豫不决。开始我主张要跳出这个圈子到汴河北岸,结果由北向南误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再一个不仅是第4中队,还有好几个区队,不约而同到赵圩附近。大家夜间都得到一点消息想转移,结果被包围,指挥上有失误,行动太迟缓了。从军事来讲,迟缓等于死亡,这是个血的教训!

我们4中队虽然牺牲很多同志,包括3连一部分同志,我们没有被吓倒,相反,激起了我们对敌人的仇恨。在休整以后,打击敌人更坚决了、更主动了、更狠了。由于赵圩战斗,在泗东区影响很大,泗东地区是敌我拉锯地区,我们当时只注意坚持斗争,不注意分析敌人情况,带有盲目性,在胜利的前夕,说明斗争的残酷性,敌人为了巩固他们的阵地,千方百计作垂死的挣扎。我们虽受到损失,4中队的指战员是英勇顽强的,牺牲的烈士,为我们的后代树立了榜样,也是我们用血的代价换来的历史教训!几十年来,每逢正月初七,我都想他们,怀念他们,他们英容笑貌始终在我的记忆中。

赵圩战斗,是泗县东南的历史上一次较大的战斗,是英勇的保卫战,在赵圩的高地上流下了几十名战士的鲜血,值得树碑立传,永远纪念。县委书记洪沛同志,在已经发现敌人对我部进行包围的情况下,不应该通知队伍到赵圩集合,这就是血的教训!

（三)解放青阳的最后一次战斗

(1)车门山阻击战

车门山阻击战,是我地方武装配合主力军开展泗东战役的前哨战。1948年3月17日下午(农历二月初七)离赵圩战斗仅仅一个月,我带县大队2连在车门山,敌人的一个连已进入到山后张庄,以掩护青阳敌人向西撤退,我及时布置指挥了这场战斗,战斗发生在下午2时左右,我带大队2连运动到山西的西北边桥头,命令连队进行坚决阻击,不让敌人占领车门山。我带两个通讯员,一个传达命令坚决阻击,另一个是令他到车门山西南联络部队。这时阵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敌人发现了我,就对我进行射击,我全连武器对敌人猛烈的扫射,敌人只能伏在山下不能动了,不久约有四五十个敌人从山脚开始向上爬,由于2连向敌人进行猛烈的扫射,有部分的敌人从张庄退到韦庄。

(2)主力部队追击敌人

山南的我主力部队听到枪声和情报以后,77团团长叶道友和政治处主任,骑了两匹马,来到我们阵地,询问了敌我双方的情况,叶道友团长向我说,本来部队先打泗县后打青阳,现在敌人企图占领车门山头,掩护青阳敌人逃跑,现在先打青阳,再打泗县。这时,团长立即调动一个营,分三路向北对敌人猛冲,东边一路从熊庄,西边从山西,中间一路从山上向山下冲,司号员吹了冲锋号,3营三个连部队,如猛虎下山,锐不可挡。

敌人开始溃退,这时叶团长说:你跟我们走。当时从战役全局出发,我服从了命令,带了通讯员跟随团长到韦庄。我们一个营部队,跟踪猛追国民党军队一个连,从张庄一直追到青阳西面的萝卜李。我跟随叶团长直到三姚家,部队在那里设立指挥所。

接着又调一个营部队上来,沿着战沟向青阳方向运动,叶团长亲自鼓励向前进攻的队伍,在战斗中叶团长要骑兵传达命令,要追击部队动作勇猛。萝卜李敌人在大窑上架起了重机枪,向追击部队猛烈的扫射,战斗相当猛烈,敌人并向我指挥阵地打炮,虽然敌人炮弹落在阵地附近,我们无所畏惧。不久萝卜李敌人向青阳后退,青阳据点外围被我们占领,部队对敌人完成了包围。

天黑了,指挥所移到青阳西南面孙何庄,这时有伤兵在那里包扎,叶团长告诉我,你的任务完成了,再要我动员80副担架。夜间我带着通讯员沿着汴河向南去,我根据村庄大小分配担架队任务,动员了80副担架,支援解放青阳的战斗。

等到担架纷纷向青阳南二里坝去的时候,我跟后面每个村庄进行检查。我走在汴河岸上，青阳敌人向我射击，我及时转移到村庄的西面，西去联络我们的连队,当走到二里坝西面时,看到敌机进行低空侦察。

3)主力部队围点打援

再向西即听到暴风雨般的枪炮声,这就是我军81团和33团在王沟对泗县、马公店来增援敌人的阻击,是泗县的敌人得到消息来增援青阳敌人的,马公店敌人丢盔弃甲,连马也丢了,小陈圩子有一个营敌人也被我们消灭了。

（4）解放青阳

下午青阳敌人也全部被我们消灭了,这次消灭敌人两个主力营,包括还乡团共1900多人,解放了淮北重镇青阳,这是泗东战役一次最大的胜利。战后,我在车门山动员群众慰劳主力军,在赵圩战斗中,第4中队损失了两挺轻机枪,我向部队要了刚从敌人手中缴获的两挺机枪和两门六0炮及很多子弹,我地方武装又如虎添翼。

(5)为泗东地区武装斗争的胜利而欢呼

但这次战斗是由车门山的阻击战作为导火线，这个胜利是我们地方武装配合主力部队取得的胜利。解放青阳,如没有车门山前哨的阻击战，青阳的敌人可能逃跑。由于车门山阻击战,使情况发生变化,对作战计划有所改变,当机立断,先打青阳,瓮中捉鳖。对俘获的大批还乡团,根据罪恶大小,有的交给群众严办,有的释放。这次战斗把泗东地区还乡团一网打尽。青阳解放后,恢复了泗县东部地区大部分地方,如墩集、马公店、通海店,建立了我方政权,出现了一个新的局面。泗县的敌人比较孤立,我们的政权扩大了。泗东战役主要是主力部队英勇顽强,果断指挥,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春季,泗县东部地区普遍进行土改,翻身的农民到处歌声四起。由于解放了青阳,带来了人民的解放,恢复了生产。使好多的军烈属和广大群众重返家园进行春耕生产,我带的队伍还在前线,由于青阳的解放,我们的任务更忙了,一面打仗,一面生产,一面土改。

我在泗东地区4个月的武装斗争中,体会到:第一,必须坚持武装斗争才能使人民获得解放,才能恢复和巩固政权。第二,一个指挥员必须要有果断的指挥。第三,武装斗争要紧紧依靠群众,没有群众就不能取得胜利。淮北的泗东和泗南地区是抗日战争的时期建立起来的根据地,由于1946年国民党的进攻,在县委领导下,建立了魏营游击大队和各区武工队,对敌人进行英勇的斗争。后来,由于当时地委领导逐步后退,导致了1946年冬大撤退,使淮北人民遭受巨大的苦难。

由于我军重返淮北,在武装斗争中又使淮北人民重见天日。在泗东武装斗争中,我所带领的魏营游击大队和泗东工委的地方武装在艰苦的情况下,干部、战士对敌人进行了英勇斗争,如游击大队在赵圩战斗和解放青阳的战斗中,付出了血的代价,牺牲了不少同志,我们虽然遭受了牺牲,但敌人以失败而告终,而我们为胜利而欢呼。

(6)乘胜前进

5月,我调县委工作。8月初,又奉派到陈圩(半城)区任区委书记。我现场目睹了彭雪枫师长墓地遭到还乡团的破坏,烈士纪念塔上弹痕累累,我心里很难过,对敌人无比的仇恨。

1948年10月革命节,我组织了数千人参加了江淮地区党委在孙园召开的纪念大会。下午部队就向陇海路进发了,会后进行了紧张的支前工作,支援决战的淮海战役。伟大的淮海战役胜利地结束后,张震将军抵半城,专署拨了10万斤粮食到陈圩区,以工代赈,以洪泽湖畔古泗州城郊扒运砖头重新修建雪枫陵园。1949年,在渡江支前动员大会后,在进城的路上看到南京解放的捷报,蒋介石王朝覆灭了,我们胜利了,新的斗争任务开始了。

作者时任泗南县魏营区委书记兼游击大队政委

选自《老战士亲历记》

文章选自《抗战在皖东北》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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