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忘记海潮的涨落 - 在日落时降世的人们钟爱糖水与空想


我常忘记海潮的涨落________


不论我怎样看待他们,疑心症、复古病流行感冒般滋生。不论我旅居到何处,在城市的荆棘丛里,或是红色电话亭。这里总有一处戏台班子,扮演着谎言连天的老虎。在日落时降世的人们钟爱糖水与空想,而滑稽剧更受欢迎,遭棍棒的丑角在白眼中跳脚。往日还不曾这样,在正午的光线下,常有枣红小马跑过,画像里是九月金黄,颜料沙沙响,未蒙脸的妇女在田野间漫步。不该被禁止的,不该被藏进地下室。他们提倡再现,却反对滥用,用布条围封敞开的门,避免烟雾从放映机里溢出,馆中陈列物品几经严密审视,终于炼成丝质的形状。密林中有诱饵鸟,一只栖居羊角草后的豹,在树荫处练习体操,洞穴与洞穴间的空隙,是贝类自鸣的关键。红土地、地下矿床,那些珍珠播撒的傍晚,当我脱下手套,走进第一间木屋,火焰转瞬吞噬我身后的空地。坊间常传有一本手册,在翻阅它时会忘记自己。的确,我常跟踪受教的羊群,而它们眼中的天体却难以探测。你预见数千里外的火光,常忘记我身后的空间,可有一处祭坛,供养着最纯净的泉眼,与那里的蛙类。我不常祈祷,除却雨水洗礼的必要,焚香沐浴只为抛旧时代远去,因为正义不会随之降临。消失的也不只是语言,而新事物或许足够新鲜,或许会引发争端。因为电力蒙蔽过多,鸽群飞过原野,其中一只静止他人的脸上,我们称之为地狱的地方。却无边无际,那里居住的人们不会意识到边界,清楚地认出存在,避免意义的索求。你常常忽视他们便忽视自己,一座多面的建筑与显露的地上部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与墙上的斑点。我将四壁涂蓝以便电流运转全身,无数的潮声在肌肤间响动,你会加入合奏吗?那让皂荚木刻录下你的和声,我为你摆上枝间开杏花的烛台。请不要被蒙蔽,只有你才能点燃蜡烛,而艺术、精神对个体的破坏,已让我忘记太阳从何处升起。要时常用水濯目,蜻蜓的复眼是你思想的反映,要怎样胆怯,才不会坠入,至少我已疲倦。当你用胶片摄录下不存在世间的影像,至少世界和谐,总不至于掉入充满毒气的枯井。到那时,相信也无人企求权利。如果有那天,请代我为太阳献上礼赞,与关于夜晚的致辞,被奴役的沉默再也无力回应,我们将在哪里?至少这里空无一人。

2022.12.1


这是一个对艺术、电影逐渐离我们远去的反思,在此摘录一段塔可夫斯基在《雕刻时光》中的话:“但悲剧性的区别在于,如果艺术能唤醒观众的情感与思想,那么大众电影则以简单的、令观众难以抗拒的影响,让他们残余的思想、艺术感觉的火花彻底熄灭。人们将不再需要美妙的、精神性的电影,他们要的电影类似可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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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6

标签:皂荚   可口可乐   复眼   鸽群   糖水   海潮   空想   洞穴   身后   观众   思想   艺术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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