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在山中插下枝条,八年后,山神对他说,离开此地

明代年间,范县有个叫裴勇的人,家中世代以务农为生。

裴勇十岁时,父亲积劳成疾,离开人世。

家中的变故,会让一个孩子过早地懂事。弟妹还年幼,他作为长子,主动撑起了这个家的重担,替母亲分忧。

父亲留下了八亩水田,即便辛勤地耕耘,收获颇丰,但交完赋税后,所剩并不多,勉强填饱个肚子而已。

以前父亲在的时候,趁着农闲,会出外打短工以贴补家用。

现在他不在了,裴勇年纪还小,无法出去做工。家里少了这份收入,过得很是有些窘迫。

艰难的日子挨了有三年之久。

有一天,裴勇进山去捡拾烧火用的柴禾,却发现了一样“宝贝”。

什么宝贝呢?

这事情,还得从他幼年说起。

那时他不过五岁,跟着父亲到山上古庙里去玩。

神像前,不知谁扔了一根枝条在那儿。

裴勇随手捡起,先是拿在手中晃着玩。要下山了,他把枝条插在古庙后面的低洼处,并且还做上了一个记号。

下回等他再去时,发现插下去的枝条已经成活。第二年再看,树干变得有筷子一样粗了。

他很高兴,觉得很稀奇又新鲜。把它当成朋友般,叽叽呱呱地说了好些话才离开。

以后,每一回来都是如此。

父亲去世后,他来这里的次数就更多了。

坐在树下,自言自语地说些话,倾诉心里的烦闷。

家里贫穷,他身上的压力很大。但又不可能跟母亲和弟弟、妹妹倾诉,怕增加他们的烦忧。

村子里也没啥朋友,苦闷得要命、无法排解时,他觉得这里是自己最好的去处。

上个月,他发现小树居然结果了,很小的一颗,不算起眼。

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果子就长得又大又红,散发出诱人的甜蜜香气。

裴勇摘下一个,啃了一口。甜甜脆脆的,汁水很足,甚是好吃。

更为奇特的是,吃完这个果子,他觉得浑身精力充沛,很轻松。

心里很惊喜,如果把这些果子拿到书院门口去卖,一定能赚很多钱的。

想到此,他把衣衫脱下,兜了一大包果子带回去。

最初,心中没底,把果子卖的价钱比平常的果子略低些。

有两个书生经过,随手买了几个尝。很快,他们折返回来,把所有果子买下。

要说裴勇这个人挺机灵的,他觉得书生这么爽快,定是自己把果子价钱卖低了。

第二次来,他就把价钱抬高了些,仍然被人一抢而空。

有个书生说,这是神仙果,吃了果子后,脑袋灵光得很。再读以前觉得生涩难懂的语句,竟然句句都能弄懂了。

东西总是物以稀为贵的,这“神仙”果供不应求,甚至有人把这果子转手卖到了一个天价。

裴勇没学别人那样做,他为人很实在,果子还如从前,定在一个合理的价位上。

果树从枝条插下,到枝繁叶茂,有八年的时间。如今,它仿佛已经完全长成,每年在春秋结两次果。

靠着卖果子的钱,裴勇家里的生活好过了不少。当手头上有些盈余时,他便让弟弟去学堂念书。

裴家的变化,让村里人看着很羡慕。

有人问裴勇:你卖的果子是从何处贩来的?

裴勇为人忠厚,他老实地回答:就是从山上摘得的。

但奇怪的是,村里的人上山去古庙的后面,怎么都找不到这种果子。甚至有的人,会在山中突然迷失方向。

有几个村人留了个心眼,特意约着裴勇一块上山。但结果是一样的,找不着。

人们开始怀疑裴勇是在撒谎,故意不将实情告诉他们,只想自己闷头发大财。

时间再长些后,有的村民对他家心生怨恨了。背地里没少说裴勇的坏话,说他小小年纪,就学会耍奸诈这一套。

裴家的水田,总是时不时地遭到人为的破坏。他家的菜园子,也总是被别家的鸡跳进来啄食。

裴母不堪其忧,跟裴勇说:“儿啊,你就把实话告诉别人吧!这一天天过的,让人不得安生。”

裴勇觉得很委屈:“可我说的全是实话啊!”

自己根本没有说谎,为何大家都不相信呢?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带了别人去,那棵树就消失不见了。

可若是自己独自一人去,不但能瞧到,还能摘到新鲜红润的果子。

面对人们的种种不理解,裴勇很苦恼,又去了树下倾诉。

如以前那般,山风吹动着树叶,发生悉索的声响,像是对他的回应。

不过,后来裴勇慢慢地想通透了。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哪能管得了呢!

从此后,不再介意村里人说自己什么,只管埋头做事。

但他忽略了人性,人们心中的狭隘,并不会因为他的豁达而消失。

春天雨多,一连下了数日。

好不容易等到天放晴,裴勇等不得山路干,背上竹篓就往山上去摘果子。

青黄不接之际,家里的柴米油盐,弟弟交到学堂的束脩,哪一样都要花钱,耽误不得。

下山时,没看清路,脚下一滑,摔了个大跟头。

衣裳沾了泥水,脏得很。果子也滚落一地,到处都是。

他很心疼,这回树上没结多少果,摔坏了,卖不到钱的。

顾不得整理衣裳,赶紧把果子一个个拾起,小心地放进背篓。

有个果子滚到个坑里去了,裴勇爬进去捡,却意外地摸到个鼎罐。

这罐的内面都被泥糊住,拎在手中有些分量。

裴勇想,拿回家做个锅也挺好的。

就这样,他把鼎罐拿回了家。

裴母在清洗它时,见上面有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也没当回事,洗干净后就放在院子里晾晒。

裴家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些符号,都以为是寻常之物,没有上心。

一个多月后,有个邻居家里来了客人。

他家中的鸡蛋吃完了,没蛋招待客人,便到裴家来借。

裴勇带着母亲和妹妹去了集市,家中只有弟弟裴棋一人。

裴棋的为人有些迂,他正好在读书,不愿去橱柜中翻找鸡蛋,就让邻居自己到院子里的鸡窝中去找。

邻居在鸡窝里摸了一通,一个蛋都没找着。疑心裴棋是不想借,而故意耍弄他。

心中有些恼火,觉得这家人富了,就看不起人了。

转身出门时,余光瞥见角落的鼎罐。

他早些年在外闯荡,有些见识,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物品。

当下没吭声,去别家借了鸡蛋,回去如常招待客人。

待翌日一大早,他便去官府告裴家私藏官家的古器。

老百姓在地里挖得的古物,必须在三十日内送官,违者要挨板子的。

衙差到裴家来拿人,那鼎罐还摆在院子里呢,人、物俱获。

偏偏裴勇还是个老实人,不知为己争辩。说是捡着时,已有一月之久。

最后,鼎罐被专业人士证实为古器,没收入官。裴勇,则被打了八十大板。

这还真是祸从天降啊!

也不知是不是裴勇在走背运,祸不单行,过了没两天,又有人来衙门里告他

这回是怎么回事呢?

裴勇卖果子便宜,得知有些人高价倒卖果子后,他便只将果子卖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这下得罪了不少人,包括来告他的那人,程乡绅的独子,程大龙。

程大龙好逸恶劳,是个骄纵成性的纨绔。

他让人到裴勇手中以低价买来果子,转手以高价卖出。

后被裴勇发现,拒绝再卖给他。

程大龙岂是好惹的,心生一计,偷偷尾随裴勇上山。

只不过,脚力慢了一些。待找到裴勇时,就见他悬在空中,做着用手摘果的姿势。

程大龙吓了一跳,躲到一边偷看了许久。

待裴勇下山,见到他身上的背篓中满是果子,便笃定方才他定是在施展妖法。

否则,为何就他能卖出与众不同的果子呢?

衙门里有个小吏,自幼跟裴勇相识,很是相信他的为人。

裴勇身上本就带伤,再打个几十板子下去,这条命非去了不可。

于是,小吏假说家中有事,偷偷溜了出去,实是去给裴家通风报信。

裴勇听到这个消息后,叫苦不迭,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忙往山上逃去。

身上带伤,跑起来就慢。被后来的衙役看见,追着不放。

他身上的伤口裂开,渗出血来,痛得很。

实在是跑不动了,眼瞧着就要被人追上,突然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夹带着飞沙走石,打在人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裴勇跌倒在地,本能地用尽气力往前爬去。

后面追赶着的声音小了起来,直至完全听不见。

不过,裴勇的力气衰竭,昏迷过去。

又有股风袭来,席卷住他,托着往前。最后,被送进古庙中,轻轻放在地上。

裴勇醒来时,已是深夜。

他茫然不知所措,正惴惴不安时,不知从哪儿来的暖黄色光慢慢充盈着整个庙宇。

一个身着青衫、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手中托着一个黑色木匣子,悄然出现在裴勇面前。

裴勇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是本地的山神,你遇上的奇事,皆是因小儿幸林顽劣所造成,我已经训斥过他了。”

说罢,弯下腰,将手中的匣子轻轻放在裴勇的手边。

又道:“他不好意思前来道歉,托我将此物交给你。你为人淳厚,却又懂得变通。离开此地吧,在外必会有番大作为。”

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人就不见了。

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突然而起的暖光。

庙里,重新恢复了黑暗。

今夜外面没有月亮,裴勇觉得此时周围比先前更为黑暗了。

他心里非常害怕,心跳如鼓。

就在这时,神龛里的油灯亮了起来。

虽然灯火如豆,但裴勇的心安定了许多。

打开木匣,就着微弱的光亮,仍能瞧清里头有三锭银子。

银子下面,是一张房契,还有一把屋门的钥匙。

合上木匣,裴勇重新躺下。他的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倒不觉得寒冷。

这一日,恍如做梦。对于男人的那番话,裴勇是相信的。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感,再摸摸伤口处,光滑如初,像是从未受过伤似的。

心里很不明白,幸林,一个山神之子,为何要捉弄自己?

挨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裴勇才把木匣揣到怀里,整了整衣裳,准备回家。

就算要离开此地,也得跟家人道个别吧。

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怕衙门里的人再来抓自己。

世代务农的人,起得都很早,在屋舍前做着各种事。

可奇怪的是,同村的人看见他,皆面色平常,还有相熟的与他打着招呼。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啊?是呀!”

裴勇嘴上应着,脚下却不敢停留。

回到家,母亲在灶上做早饭,见他手中空空,问道:“不是上山去打柴了吗,柴火呢?”

裴勇挠了挠头:“哦……忘了。”

人们好像对之前的事情失去了记忆,就连母亲也似乎记不得他昨日是仓皇逃出家门的。

“年纪轻轻的,怎么爱忘事。”裴母嘟哝了一句,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裴勇不敢多说,去院子里找了前两天剩下的几块大木头,开始劈柴。

吃完早饭,他跟母亲提出辞行,说自己要去邻县做生意。

裴母没有多加阻拦,叹了一口气。

“你总是个有主意的人,到了外头,需多当心些。”

“我晓得的。”

裴勇收拾了行装,嘱咐弟弟妹妹多帮母亲分担些事务,将身上的碎银全都留下,便出门而去。

匣子里的银子,他不敢拿出来,怕把家人给惊着。

那些碎银,足以让他们安稳度日半年之久。

半年后,自己兴许就能回来了。

他在村口雇了辆骡车,告诉人家去处,就是房契上写的地儿。

一路颠簸,但总算平安无事,顺利到达。

等开了锁进去,见到宅子里的全貌,不禁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里头的房间很多,每个院落都有正房、厢房、下房。

宅子不像无人住的空房,干干净净的,就连雨廊边摆放的花,也鲜艳得很。

裴勇很懵,这是闹的哪一出?

挑了一间正房,里头的家具物件,一应俱全。就连床上的被褥,还散发着阳光的气味。

一切都像刚刚准备好,就等着他这个主人的到来。

在路上走了一天,仅是吃了些干粮,裴勇觉得有些饿。把东西放好,信步去了灶间。

锅碗瓢盆都有,缸里的米是满的,灶台上还摆着几样蔬菜。

这人的心可真细啊,什么都为自己想到了。

裴勇没有去猜测这人是谁,开始洗菜做饭。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山神那么说了,总不会是诳人的,搞不好自己还真的能做出一番事情出来。

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他吃过早饭便出外找事情做。

之前卖果子时,想过要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只是苦于没有本钱。如今手头上有银两了,正好可以遂了心愿。

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吃过晌午饭后才瞧中一个合适的铺子,找牙人出面,把事情办妥。

接下来,去寻货来卖。因有时要出外拿货,免得关铺门,又请了个小伙计。

足足忙了有十天,才将铺子开张。

有日,让伙计看店,他出外去拿货。

路上突然肚疼,想上茅房。巧得很,路边就有一个,便急步跑了过去。

把事情解决完,才发现门旁边的钩上挂了个用深蓝青布做的搭膊。

打开看,里头几层包袱皮,裹着十锭银子,每锭银子上都铸着字,“刘”。

还有两个金饼,散碎银子若干。除此外,另有一封书信,封皮上写着“弟刘天霖亲启”。

有着前面捡鼎罐的遭遇,他本能地不想理会这事。

推门准备出去时,转念一想,如果被别人捡了去,那失主该有多急啊!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拿了下来。

出了茅房,找了个地儿,站在那里守候。

半个时辰过去,有不少人来此上茅房,但上完都走了,且面上不像丢了东西的着急神情。

又等了半个时辰,裴勇决定不再等了。

问人借来纸笔,写了一个条贴在茅房上:刘天霖,裴勇在天宝街11号等你。今日不来,就去衙门。

他是打算拿完货,那人还未来找他,就主动送去衙门,免得像上回那样挨板子。

不过,等他办完事回来,小伙计迎上前说:“东家,有位叫刘天霖的客人找您,已等了许久。”

裴勇连忙进去,就见一位身穿绸衫,体形富贵的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水。

两人互相拱手作揖,裴勇请他说出搭膊里有何物。这人把钱财之物能说得清清楚楚,唯独少说了那封信。

裴勇笑笑,说:“我们还是去衙门吧。”

这人脸色一变,立即说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当真起身匆忙离去。

裴勇知道,这人不是真正的失主。不多理会,去做自己的事情。

待他把货物理清,天色已将晚,赶紧拿着搭膊准备去衙门。

就在此时,外头跑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人,与裴勇撞了个满怀。

是一位身着白衫的俊俏公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有些瘦弱。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带着歉意说道:“我叫刘天霖,今早上茅房丢了个搭膊……”

他同样把钱财说得清清楚楚。此外,还说到了那封信。

“信里有兄长传授我做生意的经验,银锭和金饼也是他拿给我的。”

裴勇很肯定这就是真正的失主了,把搭膊还给他:“下回可得当心了。”

刘天霖接过搭膊很高兴,并没有打开看,而是与裴勇攀谈起来。

两人越说越起劲,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听他说没地方住,裴勇便邀请他去自己家:“我那地方空出来的房间多,太冷清了,你去正好可以和我做个伴。”

“那就依兄长之言。”刘天霖也不客气,立即答应下来。

就这么着,两人一起住在宅子里,又一起同做生意。

刘天霖的脑子很灵活,他看准什么货品赚钱,就让裴勇跟着买。

再加上裴勇做生意实在,童叟无欺,很快在此地站稳脚跟,富裕了起来。

用了三年的时间,裴勇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富户。

一日,两人饮酒。

裴勇连连唉声叹气,刘天霖问他为何如此。

裴勇道:“如今我有钱了,家人也全都接来这里享福,可我们村里还有不少人在苦水里泡着呢!邻居王小虎腿伤了,没钱治,竟活活地连命也去掉了。为兄知道这些,心里难受啊!”

刘天霖又问:“你管他人作甚?当初造成你背井离乡的,不就是那些人吗?”

裴勇摇了摇头:“人有好坏,哪能一概而论。我自小在那儿长大,说到底,欺我的人少,帮助我的人还是多啊!”

刘天霖挑了挑眉,给他倒了一杯酒。

心里很不以为然,想着裴勇定是喝醉了,在说胡话呢!

过了半年,裴勇竟真的开始帮起村里人来。

铺桥修路、建学堂,带着村里的人一道做生意。这里头,还包括以前告他私藏鼎罐的邻居。

刘天霖很是不解:“那人不是害过你吗?”

裴勇笑笑:“没必要以人一时之过,而断其为小人,他们家以前也帮过我们。”

刘天霖若有所思,没有与他争辩。

整个村子的人在裴勇的带领下,慢慢的生活好了起来。

山上的古庙,裴勇早就出资修缮过了。得闲时,他会去上香。

可那棵果树不知被何人砍了,找不到一点踪迹。

不过,他仍是习惯地会绕去庙后面看看。

有日,他又来了。

刘天霖很奇怪,问他:“兄长还有什么愿望未能实现?莫不是想娶一位好嫂嫂?”

裴勇早就到了成亲的年纪,不知有多少媒人踏破他家的门槛,可他都没有答应。

裴勇摇头:“娶个好妻子,固然是想过。可我不知人家到底是觉得我人好,还是觉得我的钱好。这种事情,急不来。”

他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低洼地:“幼年时,我在这里插下一根枝条,可以说,我们是相伴着长大。如今它连根都不见了,实在是让为兄感慨。”

刘天霖哑然失笑:“兄长真是个长情之人,连棵树都惦记上了。”

裴勇没有多解释:“你不知道的……”

陪自己度过苦难时光的,哪怕是棵树,都不容人忘记。

三个月后,刘天霖提出告辞:“在外做生意太久,家里的兄长几次三番催我回去。”

裴勇心中极为不舍,拉着他的手问:“不知何时再能见到仁弟?”

刘天霖笑笑:“有缘总会再见。”

他走后,裴勇在房内见到一封信。

信里记下的是自己少年苦难时向树倾诉的话语,末尾写道,真正使你背井离乡的人是我,抱歉!

最后落款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幸林。

这个名字,裴勇感到有些熟悉。仔细想过之后,恍然一笑。

难怪总觉得刘天霖对自己了如指掌,原来如此。

又过了半年,有媒人上门,说是一大户人家的女儿看中了裴勇,此户人家姓姚。

裴母问儿子的意见,裴勇想了想,应下了。

三书六礼,一样都没少,婚礼办得很热闹。

成亲当夜,裴勇用秤杆轻轻挑开新娘的盖头。

暖黄的烛光下,一张闭月羞花的面孔抬起,对着他笑。

裴勇心旌摇曳,俯下身去。

“我该叫你幸林,还是刘天霖?”

“都行……”

附记:

幸林是山神之女,自小顽劣不堪。被兄长惩罚,化形为一根枝条,扔在古庙的神像前。

可巧被裴勇捡起,插在庙后的泥土中。幸林起了捉弄的心,让他插柳成荫。

哪知她玩心太重,竟让裴勇有了牢狱之灾。幸得山神出手相助,抹去了人们的记忆。

幸林觉得有负于裴勇的信任,想用钱财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后来又化身为刘天霖,整了一出丢钱的戏码。

裴勇善良而忠厚,他的人品打动了幸林,遂决定暗中相助他。

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裴勇其实是识出了对方女子身份的,情愫暗生。

只是,幸林不开口承认,那他便就不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雎》这首诗篇常被幸林吟诵着玩,媒人说女子家姓姚,那很大可能就是她了。

是以,裴勇答应了亲事,且把婚礼办得甚是隆重。

婚后两人感情融洽,伉俪情深。共育有四子,至今子孙繁盛,家道殷富不绝。

(此文由笑笑的麦子原创首发)

生活是很真实的柴米油盐,一箪食,一瓢饮。我是笑笑的麦子,谢谢您的阅读,欢迎在下方评论或留言!如果大家喜欢这篇文章的话,希望大家能为我点个赞,并关注我一下,最后别忘了帮我分享,转发一下哦!特别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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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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