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司马懿的曾孙，晋武帝司马炎的侄子，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憋屈、最窝囊的开国皇帝了。在位期间不仅没点实权，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甚至连出身都被人扒出来，竟是个母亲与人偷情所生的“野种”。

早年安稳平顺

司马睿于公元276年在洛阳出生，当时西晋刚建立十年，祖父司马伷因功被封为琅琊王，父亲司马觐被封为琅琊王世子，母亲是夏侯渊的曾孙女夏侯光姬，小字铜环。

公元290年，父亲司马觐去世，15岁的司马睿袭封琅琊王。同年四月时，晋武帝司马炎也去世了，太子司马衷继位，就是历史上那个有名的傻子皇帝：晋惠帝。

这期间司马睿迎娶了比他小1岁的平山县侯虞豫之女虞孟母为琅琊王妃。还结识了出身北方头等士族琅琊王氏的王导，王氏家族所在的琅琊国，就是司马睿的封国。

当时的司马睿一定不会想到，这个王导及其王氏家族会对他后来的人生产生如此至关重要的影响。

卷入八王之乱

晋惠帝司马衷鲁愚迟钝，软弱无能，在他当政期间，爆发了西晋历史上有名的“八王之乱”。虽然司马睿处处恭俭退让，不想卷入动荡复杂的政治旋涡，但身在洛阳这个政治环境的中心，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置身于外，最后他选择依附与其封地琅琊国相邻的东海国之主东海王司马越。

公元304年（永兴元年），东海王司马越挟持晋惠帝及一众大臣征讨坐镇邺城的皇太弟成都王司马颖（在此不久前，司马颖击杀了执政的长沙王司马乂，强迫惠帝封他为皇太弟），29岁的司马睿也参加了此次讨邺战争。结果没想到司马越大败，被迫逃回封国东海。晋惠帝及随军大臣等人最后被劫掠入邺城，司马睿也在其中。

后来司马睿伺机潜逃出邺城，在出奔洛阳的途中，行至黄河岸边时曾被津吏捕获，险遭不幸，辗转到洛阳后立刻将家眷接出来赶往封地琅琊国。

衣冠南渡避祸乱

八王之乱安定后没多久，匈奴人刘渊举兵作乱，中原北方局势进一步恶化，当时王导预料到“天下已乱，遂倾心推奉”，建议司马睿出镇建康（今江苏南京），而司马睿对王导一向“雅相器重，契同友执”，因此采纳了他的建议。

公元307年（永嘉元年），司马睿的母亲夏侯氏在江左去世，安葬在琅琊国。这一年，32岁的司马睿被任命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王导就任安东司马，“军谋密策，知无不为”。

九月，在王导、王敦兄弟二人的支持下，司马睿带领大批宗室和士族子弟南下，到达建康，经过一番经营，最终立足江左，史称“衣冠南渡”。

而就在司马睿带领士族南下的第二年，公元308年，刘渊在北方称帝，建立前汉政权。公元311年，刘渊之子刘聪率领匈奴军队击败西晋京师洛阳的守军，攻陷洛阳并大肆抢掠杀戮，俘掳晋怀帝等王公大臣，2年后晋怀帝被杀，年30岁。

当时在长安的皇太子司马邺便即位为帝，是为晋愍帝。公元316年，汉赵刘曜又率军围攻占长安，晋愍帝被迫投降，西晋灭亡。一年后晋愍帝被杀，年18岁。

公元317年，在王导、王敦等人的支持下，在南迁大族的拥戴下，司马睿登基称帝，改元建武，史称东晋，此时他已42岁，是为晋元帝。

被架空的开国皇帝

而当上皇帝的司马睿最感激和佩服之人就是王导了，若不是王导的深谋远虑，若他没有带领士族南迁，还留在北方，只怕他最后也难逃劫难。

因此司马睿称帝后，封王导为大司马，对内总揽朝政大权，甚至上朝时，都让他与自己一同坐在御榻上，还像当年齐桓公对待管仲一样，称呼王导为“仲父”，有意思的是司马睿与王导还是同岁呢。

王导的堂兄王敦则被封为大将军，对外总掌兵权，当时朝中官员75%的官员都出自琅琊王氏，时人谓之：“王与马，共天下”。

司马睿也想过抑制王氏权势，甚至还提拔了刘隗、刁协、戴渊等一批人以牵制王氏，并防御京师。

这下可惹恼了王敦，公元322年，王敦以“清君侧”之名，从武昌起兵，攻入建康，其手下在城内大肆抢掠，一时间东晋又陷入乱局。

司马睿无奈之下只得宣布王敦无罪，并派人与王敦讲和，并拜王敦为丞相、江州牧、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进爵武昌郡公。食邑万户。至此，朝政大权尽归王敦，司马睿被彻底架空，备受恐惧，不久后忧愤而死，年48岁。葬于建平陵，谥号元皇帝，庙号中宗。

值得一提的是，司马睿登基时，妻子虞孟母已经去世5年。在他称帝两年后，下诏追封虞孟母为“敬皇后”，史称元敬皇后。并终其一生都没有再立皇后。

在司马睿当皇帝的6年间，王氏权势滔天，司马睿一点实权都没有，像个傀儡一样，任人摆布，大事小情都要看人脸色行事，最后却又遭叛乱，彻底被架空，最后悲愤离世。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无能、最窝囊、最憋屈的开国皇帝了。

牛继马后遭人讥

不仅如此，司马睿的出身还被后人扒出来，说他其实是母亲夏侯氏与府中一个小吏偷情所生，根本不是司马后人，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牛继马后”的故事。

相传曹魏时期，有一本流传很广的谶书叫《玄石图》，上面记载有“牛继马后”的预言，司马懿曾经请当时著名的星象家管辂为后世子孙占卜运势，结果占卜结论与《玄石图》不差毫厘，司马懿追问何意，管辂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让他不好再多问，只能心中存疑。

后来司马懿位居太傅，权倾天下。手下有个将领叫牛金的，为他出生入死，立下殊勋。有一天司马懿忽然心有所触，想起此前“牛继马后”的预言，心里十分忌讳，怕牛金将来会对子孙不利，就派人请他赴宴，酒中下毒，牛金为人坦荡，没有任何提防，“饮之即毙”，一位战将没死在战场上，却因没来由的传言无端送了性命。

后来夏侯渊的曾孙女夏侯光姬与司马懿的孙子司马觐成婚后，当时琅琊王府中有一个小吏也叫牛金，生得俊美不凡，夏侯氏很快和他勾搭成奸，生下一个儿子就是司马睿，而司马睿后来果然当了皇帝，继承了司马家族的晋国政权，印证了“牛继马后”的传言。

后人甚至戏谑地称司马睿为牛睿，比如明朝思想家李贽，就直称东晋为“南朝晋牛氏”，而不称司马氏。

虽然也有不少历史学者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认为这是当时北方政权对东晋南朝的污蔑。

《晋阳秋》是晋代断代史，孙盛是东晋中期官员，撰写的又是本朝历史，书里也言之凿凿地提到这个故事，另有《宋书》、《魏书》、《晋书》等官方史书，以及《鹤林玉露》、《容斋随笔》、《宾退录》等也都有相关描述。甚至司马光在编写《资治通鉴》时也采信了这个故事。可见这个故事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作为开国皇帝权利却被架空，像个傀儡一样被摆布，甚至不得不与叛臣委屈求和，出身还被后人扒出来如此不光彩，司马睿这个皇帝，真是千古第一窝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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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晋书》、《魏书》、《资治通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