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骑兵被炮弹歼灭，马步芳怒砸山炮：这东西吃了我的马

1949年5月23日，时刻关注全国解放形势的毛主席，把目光投向广袤的西北。

占全国三分之一面积的西北地区，在毛主席心目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他要求：

第一野战军在年底前占领甘肃、宁夏、青海后，准备在年底或明年年初分兵两路：一个由彭德怀领导，经营新疆；一条路线由贺龙率领，在川北地区活动。

6月4日，彭德怀向中央军委报告，为统一编制，便于指挥，将第1、2、7军编为第1兵团，将第3、4、6军编为第2兵团。

彭总在解放大西北动员大会上讲话

6月14日，中央军委任命王震为第1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许光达为第2兵团司令员，王世泰为政治委员。

西安解放后，第一野战军主力开进西府地区。

驻守甘肃的马步芳和宁夏的马鸿逵，都感觉到一团烈火正向他们燃烧。

他们知道共产党人已今非昔比。无论从人数、装备还是气势来看，12年前血染河西走廊的西路将士与今日的解放军都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他们害怕了，他们的屁股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他们把持了近40年的封建王国开始摇晃和坍塌。

马步芳如惊弓之鸟。急电已退至广州国民党政府，提出只要胡宗南不退往四川，他就主动夺回西安，保住陕西。

马步芳要守的，不是西安和陕西。他想保住自己，让胡宗南挡住解放军，使自己摆脱孤军作战的局面。

此时的蒋介石就像一个失去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即使他手里只有一毛钱，他也要赌一把。即使输了裤子，他也想借钱再赌一把。

况且，此时他也没有输得一干二净。在西北，他还有40多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部队。你可以豪赌一把。

于是，蒋介石欣然同意马步芳的请求，并命令胡宗南暂缓撤退，与二马齐心协力夺回西安。

于是，胡宗南改变原定部署，挥师汉中，计划在第一野战军十八、十九兵团进入陕西前，与马步芳、马鸿逵会师反攻西安。

5月底，早已做好反攻准备的马步芳、马鸿逵开始调兵遣将，向陕甘边进发。

马鸿逵以3个军、9个师、21个步（骑）团约4万人组成宁夏兵团，由时任国民党第128军军长卢忠良少将指挥，向平凉、固原地区集结；

马步芳以2个军、6个师（旅）、18个步（骑）团约4万人组成陇东兵团，集结在彬县、灵台、泾川地区。

中央军两个军和三个步（骑）兵团组成陇南兵团，向黔阳、陇县地区集结。

三大兵团由时任国民党第82军军长的马步芳之子马继援中将统一指挥。

胡宗南还把他的十八兵团、五兵团的四个师开到宝鸡、凤翔、眉县、柞水、留坝等地，与马家军的三个兵团组成“联合舰队”。

这支胡马联合舰队有17万人，看起来威风不减当年。

针对庞大的胡马联合舰队，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彭总决定采取阻胡歼马的方针，趁着两马因路途遥远而疲惫不堪的时机，全力从正面出击，再加以包围歼灭。

敌人来势汹汹，毛主席给彭德怀打电话提醒：

打仗时，请注意先歼灭宁马一军，再歼灭青马一军，各个击破，一次不要打太多。

在这场战斗中，由于胡马结合得太紧密，原计划没有奏效。

身经百战的彭德怀看到形势对自己不利，迅速改变原有作战计划，放弃渭河、泾河三角地带，向泾阳、咸阳、户县、周至地区撤退。

一野领导在前沿阵地观察敌情

彭德怀想争取时间，等四个兵团集中后，再与胡马联合舰队作战。

在部队撤退的同时，彭德怀给毛主席打电话，报告了部队目前的部署情况。

毛主席看完彭德怀的电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凝视了一会儿，亲自起草了一份给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等的电报：

“请充分注意，马匪可能利用我军中间的弱点，在西安取得进展的可能性。”

此时，由于十八兵团已有5个师入陕，彭德怀决定继续实施纵深诱敌，以赢得反击的时间。

第一野战军东进撤退时，胡马联合舰队认为解放军已经失利，于是分头追击。

追击中，胡马联合舰队165师突遭王震指挥的第1兵团袭击，其少将孙铁英下属2200余人被俘。

胡马联合舰队自知上当受骗，遂命令主力一部向咸阳发起猛攻，试图打开缺口，相机攻占西安。

彭德怀指挥第1、第4、第6军顽强抵抗，命令刚到西安的第18兵团第61军迅速增援咸阳。

马家军骑兵第8旅少将旅长马英一马当先，想展示骑兵的威力，和马继援拍了拍胸脯：我一个骑兵旅，能打败解放军一个军！

但不同于10年前，而今马家军的一个旅别说打解放军一个军，就是对付解放军一个师都难。

战斗一打响，十八兵团就集中全军5个炮兵团、400余门火炮，向马家军骑兵部队发起猛烈炮击，使这支威武的骑兵部队变成了步兵。

这是十八兵团进入西北后打的第一个大仗。第61军全体官兵虽然之前经历了长时间行军，疲惫不堪，但斗志依然昂扬。

人们常说，人活一口气，这股气就是精神和志气。战场上，精神有时是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

在这种精神的支撑和鼓舞下，第61军181师连续苦战13个小时，打败了胡马联合舰队的疯狂进攻。

在13个小时的战斗中，第61军和第18兵团的炮兵共歼敌2000余人。

免于战乱困扰的西安人民，向这支创造了新业绩的英雄队伍，赠送了一面“百战百胜”的锦旗。

在这场战斗中，胡马联队虽然受到沉重打击，但他们夺取西安的企图不变，实力依然很强。

6月14日，胡马联军紧急抽调7个军的兵力，沿陇海铁路和宝鸡至咸阳公路，再次向西安发起猛烈反攻。

在胡马集团三个军开赴西安城外王曲、灞桥等地的紧要关头，彭德怀认为：放弃西安，在政治上对我不利，对军心和部队士气也不利。

反过来看，敌我前线兵力旗鼓相当，胡马联合舰队短时间内拿下西安实属不易。

因此，我们要以西安和咸阳为两个强有力的据点来吸引敌人，然后再来反包围。

为防止胡马联合舰队过早逼我决战，彭德怀决定，在对抗胡马联合舰队的同时，必须集中兵力消灭其一两个单位，以迟滞其进攻。

毛主席十分关注西北解放战事。

西安危在旦夕，他和军委机关其他同志也十分着急，也在认真研究，寻找打击胡马联合舰队的切入点。

6月20日，毛主席阅读了彭德怀关于西安形势和部署的报告，致电彭德怀等，明确指出：

希望你们迅速集中两个兵团的主力，突然向胡军发起进攻，以歼灭其三个军为目标。

根据毛主席的指示，彭德怀召集第一野战军师以上领导，进行了认真地分析研究。

就在这时，解放军第18、19兵团主力大部渡过黄河，迅速向三原、西安进军，势不可挡。

胡马联合舰队在发起大规模进攻开前，一听说解放军两个兵团已经赶到，立即停止进攻，向后撤退。

由于十八兵团、十九兵团长途跋涉，急需休整，彭德怀命令第一野战军各团原地休整，准备与胡马集团决战。

胡马联合舰队反攻西安受挫后，退守泾河以西、渭河南北。

6月26日，毛主席就如何进一步打击胡马集团致电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

“你们要集中三个兵团，迅速采取措施，包围胡匪四个军，然后歼灭他们。徐兵团留下必要兵力监视两马，等待杨得志兵团赶到接管”。

7月6日，第一野战军前委在咸阳十八兵团总部召开会议，各军司令员、政委出席。

这次会议主要内容是传达贯彻毛主席作战思想，确定战役重点是钳马打胡，力争将胡宗南集团主力歼灭在漆水河、千河之间。

会前，由于身着战衣的将领们忙于军事事务，很少有时间和机会在一起逗乐聊天。

这次会议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大家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见面就开始互相嬉戏打闹。

特别是与来自华北的两个团的战友，话更多了，情更长了，意更浓了。

王震远远地看见许光达，就喊道：“眼镜！”

“胡子！”许光达“不甘示弱”。

见到杨得志后，王恩茂走了几步，一把抓住杨得志的手，笑着说：“你们长途跋涉，一路辛苦。”

“你们在这里不容易！”杨得志也笑着说。

“独臂”将军彭绍辉、贺炳炎手牵手，两个空衣袖被风吹得像两面旗帜，飘扬着。

“我说老伙计，马克思为什么不没收你当学徒呢！”

“他老人家觉得我年轻，资历不够，暂时不要。”

这笑声，这放松，仿佛战争离他们十万八千里。

随着一野参谋长阎揆要的一声呐喊，战争二字迅速爬上了这些将领的脸庞，走进了他们的灵魂。

会上，彭德怀向大家传达了毛主席的精神，并请各兵团、各军的主官发表意见。

在会上，人们不停地站起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彭德怀坐在主席台上，边听边把将军们的好方法、好想法一一记在笔记本上。

“根据毛主席和中央军委的指示，结合我们的实际，我认为要肃清胡马集团，首先要从胡宗南开始。”

彭德怀见大家各抒己见，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说：

“这次与胡宗南会战，争取在武功、宝鸡、扶风、周至、眉县歼灭胡宗南主力。暂时不要打汉中，防止胡宗南过早入川。”

彭德怀说到这里，冷酷的目光注视着将领们：“我们总的口号是：割裂胡马集团，坚决消灭胡宗南。”

二兵团司令员许光达和政委王世泰听后相视一笑。

彭德怀紧随他们的笑容，特别叮嘱：

“在这场战斗中，最重要的是2兵团，你们必须隐蔽进入，万一遇到小敌，不要纠缠，迅速插到敌人后面，防止敌人退到宝鸡。”

“是！”

许光达和王世泰像整装待发的战士一样，不约而同地说。

接着，阎揆要根据彭德怀的作战意图，向各部队下达了作战任务。

彭德怀此时壮志凌云。

他在扶风、眉县布置了一个大战场，准备在这里与胡宗南会战。调动4个团12个军的兵马，实行“钳马打胡”的战略方针。

彭德怀这次胃口很大。他想一口吃掉胡宗南三个军。顿时，渭河两岸的扶眉地区战云密布，战车隆隆，人喊马啸。

一场决定西北命运的决战就这样开始了。

此时，胡宗南正躲在他匠心独运刚刚建立的汉中指挥所，遥控指挥在宝鸡前线的国民党第5兵团司令裴昌会。

胡宗南虽然和马步芳的手握在一起，但两人心不往一处想，力不往一处使。

胡宗南一直看不起马家军，从不相信他。他在电报中告诉裴昌会：“马家军一向狡猾，不要上他们的当，部队要慢慢前进，或者干脆不动，千万不要往前冲。”

裴昌会心领神会，命令马家军冲上前线。

裴昌会

不过，马家军并不傻，他早就对胡宗南心存戒备。马步芳说一定要尽快赶到前线，却私下把兵部署在陇东平凉一线，没有继续东进。

他们怕解放军西进，捣他们的老窝。

勾心斗角是蒋介石的传统。而且，蒋介石还是这一招的高手。蒋介石输就输在部下党同伐异上。

胡宗南是蒋介石的弟子，马步芳是蒋介石的“老朋友”。他俩也对窝里斗颇有心得，从这方面看，他们注定要失败。

扶眉之战真正打响是在7月10日。为了迷惑敌人，执行牵制任务的第一野战军部队首先进入战区。

同日，附属第十九兵团的骑兵第二师进入礼泉以北的乾县，动员百姓大修工事。形成了对二马的进攻，使二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天，担任主攻任务的第2兵团迅速触及胡、马两军防线之间，迂回至胡宗南第18兵团第38军、第65军、第119军一侧，从东西线向南向敌发起进攻。

担任穿插作战任务的第2兵团第4军车不停火，人不休整，长途奔袭，迅速占领罗局镇，切断敌人西逃之路。

至此，第一野战军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包围了胡宗南的十八兵团和一百一十九、六十五、三十八军。

在整个解放战争期间，蒋介石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毛主席的意料之中。胡宗南在西北战场的算盘是什么，彭德怀更清楚。

7月12日，第一野战军分割包围胡宗南的十八兵团、一百一十九军、六十五军、三十八军。

下午1时许，彭德怀见战机成熟，下达了最后决战的命令：全线进攻！全力进攻！

数百门大炮昂首挺胸，各路大军吹响冲锋号角。一排排枪炮如雷火万钧，呼啸着从空中掠过，飞向敌群。

一支支部队如利剑刺向敌营，一个个战士如万箭齐发般射向敌阵。

这股气势排山倒海，万马奔腾，势不可挡。

眉县一战而下，宝鸡城头飘起了红旗，扶风城里唱响了革命歌曲……

面对这强大的攻势，胡宗南的部队只知道一个字：跑！除了逃跑或跌倒，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一条路：死路！

扶眉战役是第一野战军在西北解放战争中取得的第一次史无前例的胜利。

这次战役，从7月10日至7月14日，共歼灭1个兵团部、3个军部、8个整师、3个整团，共4.4万余人，收复解放关中南部9座城市。

四天内消灭了四个军，这是一个辉煌的记录。脸上很少有笑容的彭德怀喜上眉梢，用拳头击打着桌子：“很好，这才叫大获全胜！”

而敌人则一片哭丧之声，除了损失惨重的胡宗南外，隔岸观火的马步芳也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在扶眉之战中，马步芳和胡宗南因互相扯皮，损失四万人。马步芳也觉得太过分了。

更何况，作为西北老牌军阀，马步芳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和胡宗南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蚱蜢，谁都不可能单独行动。

胡宗南不保，他马步芳也未必能保。

为了保住自己，马步芳准备集中兵力去救胡宗南。

彭德怀早已想到了马步芳的打算。在扶眉战役中，由于正确运用了“钳马打胡”的战略方针，基本达到了预期目的。

这一次，彭德怀准备用“钳胡打马”的方针，一举歼灭马家军。

扶眉战役一结束，彭德怀就致电毛主席，提出停止追击胡宗南，转兵打马步芳的战略构想。

1949年7月14日，也就是扶眉战役结束的那一天，毛主席接到彭德怀的电报后，根据西北战局的发展变化，给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复电：

“马匪有反攻援胡的消息，你主力停止追击，准备打马是对的。”

在这一点上，毛主席特别强调：

“但打马是比较严重的战斗，各军要在几天内恢复疲劳，然后发起进攻，准备一直打到平凉，把二马全部歼灭。”

计划营救胡宗南的马步芳，听说中央军撤到秦岭，又胆怯起来。论实力和作战能力，胡宗南的部队各方面都比他的马家军强。胡宗南尚且如此，我马家军……

马步芳不敢深思，更不敢按照这个想法往下想。

如果他按照这个思路去想，他怕在解放军进攻之前，自己的心理防线就垮了。

为了避免遭受胡宗南的命运，正向扶眉地区进发的马家军奉马步芳之命，向陇东、平凉地区撤退。

遵照毛主席指示和马步芳、马鸿逵的新动向，彭德怀决定立即实行“钳胡打马”的作战方针。

7月18日，第一野战军司令部向各团发出指示：

“歼灭胡匪四军胜利后，我各兵团即将转入对马匪的进攻作战。“

虽然第一野战军是一支英勇善战的部队，但与骑兵作战，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新课题。

与机械化部队相比，骑兵机动灵活，易于隐蔽；与步兵相比，它的移动速度快。

青马原本是一支马背上的军队，他们主要依靠骑兵作战。他们不是在马背上训练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在马背上骑了几十年，个个善骑善战。

当年红军西路军之所以全军覆没，与其对手是骑兵部队有很大关系。

如果当年围剿西路军的是步兵，很难说谁栽在谁手里。

从血的教训和成功的经验看，第一野战军将领对打马家军十分重视。部队无论是行军还是打仗，都提出明确要求。

而马家军撤退到陇东、平凉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四个字，正是马家军此时的写照。

如果继续撤退，将失去甘肃、宁夏的咽喉平凉，人民解放军可能从平凉长驱直入兰州、银川。

他们几十年辛辛苦苦打拼的“基业”，他们可以自称为王的资本，可能也很难守护。

如果就地抵抗，则没有必胜的把握，反而可能被当场歼灭，回不了家乡。

想想看，真是左右为难。

就在马家军苦苦为自己寻找出路的时候，第一野战军的将领们又“惦记”着马家军。

7月19日，毛主席致电彭德怀、张宗逊、赵寿山：

“三个兵团追而马够吗？我觉得应该从十八兵团抽调4到5个师作为预备队西进。”

也是在这一天，第一野战军在宝鸡的一个小村庄里，就如何在西北战场上歼灭马家军召开了军以上高级将领会议。

会议认为，根据目前的情况，马家军有可能在平凉与我决战，这是集结歼灭马家军主力的好战机。

会上，彭德怀对形势作了认真分析：

“虽然胡宗南还有十几万大军，却没有能力进入关中。二马退到陇东地区，估计会凭借天险在六盘山地区抵抗。“

在这次会议上，第一野战军司令员彭德怀对平凉决战的军事行动作出了具体部署：

十八兵团6个师留守宝鸡，钳制胡宗南3个军；

第1兵团两个师陈兵天水，阻止胡宗南从陇南北上作战；

第十九兵团三个师进入固原、海原，牵制马鸿逵九个师南下。

第1兵团8个师、第2兵团9个师、第19兵团7个师全力西进，与马步芳集团作战。

这次打击马家军的作战部队共计4个兵团、35个师、105个团，计34万人。气势是用雄伟二字无法形容的。

在这场决战之前的1940年，彭德怀指挥的“百团大战”震惊中外，极大地振奋了全国人民的抗战精神。

历时9年，又一场“百团大战”酝酿完成，决战决胜的序幕已经拉开。

会后，彭德怀将这一作战部署上报毛主席和中央军委批准。7月20日，彭德怀再次就进攻马家军问题向毛主席请示：

扶眉之战，胡宗南部队损失4万人左右，受到重创，估计短期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马步芳、马鸿逵的三个军相当分散，各个击破是有可能的。

我部计划以10个军的兵力，于26日开始进攻，然后解放甘肃、宁夏、青海三省，准备今冬入川，明春夏入疆。

7月23日，毛主席在答复彭德怀的报告时指出：

如能在8月上半月完成打马之战，休整半个月至1月，9月西进，10月占领兰州、西宁，就有可能在冬季占领迪化，不必等到明年春天。

因为毛主席胸怀大局，所以在他看来，第一野战军进军的步伐还是有点慢。

为了执行好毛主席的指示，彭德怀决定尽快实施作战部署。

7月21日至24日，第一野战军第十九兵团、第一兵团、第二兵团先后由乾县、礼泉、凤翔、宝鸡等地，按照预定部署推进。

面对第一野战军的强大攻势，马家军正在撤退。我的三路大军正直指平凉。

目前，马步芳和马鸿逵这两匹拴在一个槽里的马，却相互撕咬起来。

7月27日，刚刚被国民党行政院任命为西北军政长官的马步芳，有点目中无人了，野心一览无余。

兰州战役中缴获的马步芳上将军服

为了保存实力，炫耀自己在西北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向叔父马鸿逵下达命令，命令宁马主力前往平凉地区，与第一野战军作战。

此时，马步芳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他认为，马鸿逵与第一野战军决战时，如果打赢了，自己就趁机大捞一笔，如果不利，就牺牲马鸿逵自救。

为实施这一计划，副中将兼西北军政署参谋长刘任遵照马步芳的旨意，在甘肃静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制定了《关山会战复战指导计划》（即《平凉决战计划》)。

会上，刘任振振有词地说：

“先生们，共军现在大举西进，沿西兰公路夺取平凉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巩固后方，我看他们不可能以全部四个兵团的兵力西进。”

“所以，我们决定以宁夏第128军、第11军的6个师和另一个骑兵团，在平凉东部和南部组织防御，打击消耗共军主力。

“马继援西进六盘山，从左侧迂回反击，挫败了共军的进攻。”

刘任说到这里，或许想到了二马向来不和，于是，有意识地加了一句：

“诸位，这次战役关系到整个西北的安危，各部必须精诚团结，尽力抗敌。”

会后，出席会议的宁夏马鸿逵部总指挥卢忠良立即通过电话通知了身在银川的马鸿逵。

马鸿逵一直对马步芳非常警惕，对马步芳的命令从来都是见机行事，这次也不例外。

马鸿逵反复琢磨了一会儿马步芳的这句“指令”，然后冷笑了几声：

“你太聪明了，但再聪明也不能我当成傻瓜！”

马鸿逵在自己的豪宅里来回踱步，脑子不停地转：

“你让我在前方和共产党人拼命，你却坐享其成，简直是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想到这里，马鸿逵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工作人员大声说：“你马上通知卢忠良，保存体力，撤退宁夏！”

晚年卢忠良

接到马鸿逵的指示后，卢忠良率部向平凉以北撤退。

宁马一撤，青马就暴露在第一野战军的直接进攻之下。

得知这一消息后，马步芳火冒三丈，责骂舅舅马鸿逵：“这家伙简直不是人，老天会让他下地狱的，绝不能让他好死！”

气恼的马步芳直言不讳，恨不能把世上最恶毒刻薄的字眼都用在马鸿逵身上。

但马步芳心里很清楚，即使骂三天三夜，马鸿逵还是我行我素，于事无补。

马步芳只能决定放弃他的“平凉决战”计划，留下骑兵第十四旅在固关掩护，主力也撤到静宁地区。

鉴于马步芳、马鸿逵放弃平凉决战，彭德怀修改了作战计划。

7月27日，彭德怀向各作战部队发出指示：“各部队继续执行追击任务，变歼灭两马主力为各个击破。”

同时命令：

十九兵团继续向泾川、平凉进攻，占领平凉后向固原、海原方向发展，追击马鸿逵；

第1兵团经固关镇、马鹿镇进攻张家川，消灭马步芳部骑兵第十四旅、第八旅，准备占领陇西；

第二兵团配合第一兵团歼灭马步芳两个骑兵旅，准备进攻通渭。

三路兵马奋起追击二马。

马步芳见马鸿逵靠不住，想到解放军主力向西进攻，关中以南一定是空虚。他急电胡宗南，要求在秦岭发动攻势，牵制人民解放军。

胡宗南气得撕毁电报：“眉县我损失了四万人。你马步芳在哪里？现在你自作自受，还想让我帮你引火烧身？做梦！“

当时，正在撤退的马鸿逵为了保住自己在宁夏的老窝，命令八十一军、十一军五个团在固原东南的任山河地区组织抵抗。

第十九兵团以五个师的兵力向敌五个团发起猛烈进攻。马家军当然不是解放军的对手。此战歼灭马鸿逵5000余人，于8月2日解放固原。

接着，第65军3个师攻占三关、瓦亭，控制战略要地六盘山。

到8月11日，隆德、景宁、海原等城市解放，马步芳、马鸿逵军事同盟被切断。宁马被切割后，不得不退回到自己的老窝宁夏。

7月28日，许光达、王世泰指挥的第二兵团3个军8个师27个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歼灭了平凉国民党守军。

同日，王震率领的第1兵团第1、2军9个师和第18兵团第62军沿宝鸡至天水公路进攻，26日解放陇县。

第二天上午，第1军、第7军一个师在陇山固关歼灭马步芳骑兵第14旅，毙1223人，俘虏副旅长马继奎以下1618人，缴获战马1500余匹。

固关战役是第1兵团追击陇东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

彭德怀坐在从胡宗南手中缴获的吉普车里，随浩浩荡荡的大军西进。他像青铜雕塑一样紧抿着嘴。

汽车飞驰，彭德怀的脑子就像滚滚的车轮，转了一圈：

“固关固关，顾名思义，是坚硬的核桃，西进的门该由谁打开？”

各兵团指挥员都私下找过他，希望给他们首战马步芳的机会。

彭德怀回头看了看坐在身后的1兵团司令员王震，问道：“王胡子，我要把这扇铁门交给你1兵团，怎么样？”

王震高兴得直起了腰板：“彭总，没问题。说实话，大家都担心战争打到现在的情况下，打不到硬仗。如果我把这个任务告诉部队，指战员会高兴的。”

彭德怀望着西进的钢铁部队，问王震：“你要让哪支部队担任主攻？”

王震似乎已经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一开口就回答：“我要把这个任务交给贺炳炎、廖汉生的第1军。”

“就这么定了，相信1军能开好这第一枪。”

这一天，第1兵团第1军军长贺炳炎骑着一匹高着头的大白马，行进在前卫师第1师的队伍中。他的脸色黝黑发亮，显得格外英雄豪爽。

随着司机的双脚用力一推，彭德怀的吉普车很快赶上贺炳炎和廖汉生。

贺炳炎、廖汉生一见到彭德怀，就跳下马，向彭德怀、王震报告部队行军情况。

“彭总把攻打固关的任务交给你，第一次与青马精锐交锋，你有信心吗？”

“请彭总放心，这入甘第一仗一定会打好！”

彭德怀心里很高兴，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认真地说：

“固关敌军骑兵第十四旅是马步芳的精锐铁骑，旅长马成贤的气焰很嚣张，千万不能大意！”

贺炳炎是一名独臂将军，也是彭德怀手下的“打虎人”。听了彭德怀的话，他说：

“彭总，你放心，不要说他是铁骑，就是钢骑、金骑，我们一定会把他砸了，变成一堆废铁。”

固关是解放西北通往甘肃的第一道大门，也是马步芳重兵防守的第一条咽喉要道。

它位于陇县西北六十里的陕甘两省交界处，四面环山、沟壑、灌木丛，西兰公路穿蛇形山峦而过，易守难攻。

马家军吹嘘的“精英铁骑”第十四旅就是在这里据守的。旅长马成贤少将海大言不惭地说：“这里将成为共产党人的坟墓。”

不管马成贤怎么说，第1兵团第1军还是一步步逼近固关。一场恶战正在悄然孕育。

固关守敌是一支骑兵部队，第1军与他们交战不多，以步对骑显然对我军不利。

贺炳炎决定发挥炮火优势，集合各师炮兵，组织炮兵队，用炮兵折敌骑兵的马腿，由骑兵变为步兵，我军才与之决战。

7月28日凌晨两点，贺炳炎向新组建的炮兵分队下达攻击命令。

瞬间，数百炮慷慨激昂地发言。幽静的山谷，炮声隆隆，山峦晃动，火光冲天。

第1军的炮兵仿佛有了眼睛，第一发炮弹炸开了马成贤的指挥所。

由于骑着大马在阵地上督战，不在指挥所，马成贤侥幸躲过了这次致命打击。

随后，无数炮弹像大冰雹一样，倾泻到马家军的阵地上，导致马家军失控，人倒地、马乱跑。

骑马绕阵地督战的马成贤，刚要找个地方躲避猛烈的炮火，一枚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弹片就把他的左臂炸断了。

马成贤一声尖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马成贤用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咧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向惊呆了的警卫喊道：

“妈妈，还愣什么？不赶紧给老子包扎止血。”

警卫打了个寒战，撕破了他的一件衣服，胡乱给马成贤包扎。

马成贤疼得满头大汗，咬着牙对着卫兵大喊：“妈的，你赶紧把老子的断臂接回来。”

卫兵走到血淋淋、沾满泥土的手臂前，犹豫不决，不知从何下手。

“找死啊，你在磨蹭什么，要把老子的骨肉留给共产党人展览？”

在马成贤的怒吼和骂声中，卫兵从已经遇害的同伴身上撕下一块布，将与马成贤分离的手臂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马成贤看到自己的胳膊被抱起，便放心地组织防守。

马成贤走在阵地上脸色苍白。他越走，心越冷，越痛。

在第1军的强大炮火下，马成贤的“铁骑”一死一伤，数千匹无人看管的战马被炸得七零八落，在阵地上横冲直撞。

“给老子起来，给老子起来。”马成贤在阵地上一边跑一边踢着吓成一团的士兵，大声喊叫。

战士们一筹莫展，不知道马成贤让他们起来干什么。

他们看不到解放军的影子，只有解放军的炮弹不断落下，在四周爆炸。

“上马，冲出去，和共军决一死战！”

马成贤似乎也意识到，如果这样守着，就会被解放军的大炮炸死得。于是，他匆忙组织敢死队，骑着马冲出阵地，发起敢死冲锋。

第1军的炮兵变得越来越神。马成贤的骑兵冲到哪里，炮弹就追到哪里。

到拂晓时，马家军的大部分马匹被第1军的炮火击溃。

这时，贺炳炎向第1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并到前线坐镇指挥。1师接到进攻命令后，就像飓风从平地吹起一样，卷向固关。

被折了马腿变为步兵的马成贤部，此时一点优势都没有。面对人民解放军的强大进攻，他一败涂地，全军覆没。

固关很快被人民解放军踩在脚下。

在固关之战中，除马成贤带着少数人突围逃走外，其余全部阵亡或投降。

在兰州视察守军炮兵阵地的马步芳，看到断了一条胳膊的马成贤，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斥马成贤指挥不力。

马成贤哆哆嗦嗦地说：“马长官，共军……共军大炮太猛了，我……我实在顶不住，马基本被炸死了。”

听了马成贤的叙述，马步芳又想起了前两个月的咸阳大战，他的骑兵也是被共军大炮炸得人昂马翻，愤怒地对着身旁的山炮踢了几脚。

马步芳还不解气，又命令卫兵：“把这门该死的山炮砸了！就是它吃了我的马！”

在解放军大举进军的威慑下，国民党第119军247师骑兵团及武山、天水等地方武装先后起义。

截至8月11日，第一野战军已连续行军作战20余天，先后解放县城20余座，横扫了沿途敌零散部队和地方武装，大挫了二马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