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到欣喜和期待,山西省仍有可能存在野生华南虎

我是一名副科级猫科动物研究专家,经过科学分析地研判,我认为在山西省仍有可能存在野生华南虎。我国是老虎种类最多的国家,从北到南目前分布着4种老虎,分别是东北虎、华南虎、爪哇虎、孟加拉虎,其中华南虎是我国特有的虎种,非常珍贵,历史上曾广泛的分布到我国很多省份,到北可以到北京、河北、山西、山东,往南可以分布到广东、广西、福建、湖南等地,可以说分布区域非常广泛。

华南虎较其他虎种原始,头骨长度与头骨宽度的比值较大,体型修长,腹部较细。头圆,耳短,四肢粗大有力,尾较长,胸腹部杂有较多的乳白色,全身橙黄色并布满黑色横纹。华南虎的个体较小,是虎类中个体最小的几个亚种之一。雄虎从头至尾身长约2.5米。体重约150公斤,雌虎从头至尾身长约2.3米,尾长80-100厘米,体重约120公斤。华南虎的毛皮上有既短又窄的条纹,条纹的间距较孟加拉虎、东北虎的大,体侧还常出现菱形纹。

在中国古代,华南虎一度曾与人和平相处,许多地方还因为华南虎捕食野猪,从而保护了庄稼,被当地人奉为“庄稼保护神”而加以崇拜,甚至许多地方还给老虎修建庙堂,作为祭祀的对象。

但到了明清时期,人口突然增多,为了养家糊口,许多山林被人们开垦出来种庄稼,抢占了华南虎的地盘,华南虎找不到食物,开始窜出山林,吃人害畜,人们开始谈虎色变。

到了民国,虎患问题越来越严重,为了保护自己,群众自发组建打虎队,这一时期华南虎加速消失,从几十万只很快就只剩下上万只。

建国初期:华南虎只剩4000来只,却成了“四害”之一被大力‍捕杀。到建国初期,在中国中部与南部的深山里,华南虎数量只剩4000来只,它们稀稀拉拉分布在北到秦岭,南至广西、广东,东到浙江、江西,西抵云南、贵州。

建国后百废待兴,人虎冲突更加剧烈,老虎不仅捕食家畜,还频繁伤人,相关部门就把华南虎划归到与熊、豹、狼同一类,列为“四害”之一。奇怪的是,东北虎却被列为保护动物,可以活捕,不能杀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除虎害”运动。

华东地区,在这场运动中,江西捕杀的老虎数量在全国是最多的,从1955年到1956年仅仅一年时间里,南昌、九江、吉安与抚州等地,就捕杀了171只老虎;福建捕杀的也不少,约 500只左右;1966年,就连安徽也都捕到过虎。

华南地区,湖南各地陆续成立1000多只猎虎队,从1952年到1953年,捕杀的老虎数量高达170只;在粤北、粤东等地,1953年至1963年,有一个专业打虎队共捕杀了130多只虎;1960-1963年河南省至少捕杀华南虎60只。

西北西南地区,华南虎向来较少,也遭到大势捉捕。1959年,贵州有30多头华南虎被猎捕;到了60年代,大巴山地区已经不见华南虎的踪迹,秦岭地区的华南虎也灭绝。

50年代和60年代,对华南虎的大肆捕杀,已经成为了一种风气,华南虎种群遭受重创,从此一蹶不振。可见,也正是人类大量的捕杀行为,才使得华南虎走向灭绝之路。

70-90年代 :从4000多只降到不足80只,华南虎危如累卵。由于栖息地的丧失和食物的严重不足,从70年代开始,华南虎数量下降严重,到了1976年,我国野生华南虎的数量从建国初4000多只降至不足80只,华南虎彻底丧失了自发大规模繁衍的能力。很多地方已经很难找到华南虎的踪迹了,华南虎开始快速走向灭亡。

1977年后已经禁止猎杀华南虎,但民间由于信息更新不及时,在1986年甚至1994年都有华南虎被猎杀,已知的最后一只野生华南虎于1994年在湖南被射杀。现在国内圈养的华南虎是1958年至1970年在贵州、福建捕获的6只华南虎繁衍而来,其中有5只来自贵州,截至2021年数据,总数已达200多只,这个数量看似不少,但绝对不多,按野生大熊猫1800只才将受威胁程度等级由濒危降为易危的话,数量还需增加到10倍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各方面的专家和研究人员都纷纷地推测,野生华南虎到底在哪里还有存在?能够存在多少?虽然随着科学监测手段的日趋发达,目前仍然没有在野外发生野生华南虎的踪迹,但这并不意味着野生华南虎真的已经灭绝了,综合目前的各类情况分析,我认为目前野生华南虎最有可能分布的省份就是山西省。

可能很多人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实际上这是对华南虎的历史分布,还有山西省的野生动物保护情况不了解的表现。这也是情有可原,我认为之所以山西省仍然有可能存在野生华南虎,主要有四大因素支持:

一、山西省历史上就有华南虎的分布

华南虎在历史上分布的区域非常广,其中在山西的分布是非常的多,历史上华南虎在山西,从北边的大同到南边的运城,南北八百里山西都有华南虎的历史记载。特别是在民国时期经常捕获过华南虎,在民国21年也就是1932年,曾经在山西就捕获了一只从中条山下来的华南虎,这只老虎最终被击毙,而且被拍了照片,这张珍贵的照片也被留下了,当时捕捉到这只华南虎的地点是山西的虞乡县。

在历史时期,山西华南虎分布广泛,唐宋以来人虎冲突加剧,虎患日趋频繁。清代以前山西境内虎的活动不绝于书。早在先秦时期,孟子就曾言“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故成语有“再作冯妇”之语。北魏时期,郦道元《水经注》记载霍山( 今太岳山) 说:“霍太山有岳庙, 庙甚灵,乌雀不栖其林,猛虎常守其庭”,虽不可尽信,但霍山有虎出没,当无问题。北周时期,河津县龙门山,亦有猛虎出没。

明代以后,虎患记载逐渐增多,人虎冲突也日益加剧,民众应对虎患的措施既有捕杀也有祈神。如晋北地区弘治元年( 1488 年) 秋,应州南山有虎患,知州薛敬之为文祭之,据称旬日间虎死于壑。河曲县弘治三年( 1490 年) 秋七月,虎狼噬人; 十四年( 1501 年) 四月,有虎入境,杀人被获。繁峙县嘉靖七年( 1528 年) 春大疫,秋多虎灾。保德州万历八年( 1580 年) 虎入孙家沟麻池中,民逐至西岭,千户孙光祚射获之。

晋中地区,霍山“明正德间,有虎下山为患,皂隶李能者有勇力,县严令捕之。嘉靖十一年( 1532 年) 冬,解州运城发生饥荒,“虎如禁垣,踞池神庙”。而在崇祯末年,晋东南泽州地区又暴发虎患,泽州知州徐芳称: 当地虎出没于太行山间,“蹲伏要路间,伺行人过搏噬,不复食他物……往来行旅伤害甚众。每日斜,即相戒裹足。今十数年矣而患未息”。

清代地方史料更为丰富,对于虎、虎患的记载更为完备、清晰。其中方志资料是研究虎患与人类社会的基础资料,再结合山西地区的碑刻、文集资料,清代山西地区虎记录特征可以勾勒出来,进而揭示出清代山西虎患的具体时空特征。


清代山西地区虎的分布,基本与山西主要山脉耦合,可以太原为分界,北少南多,北部以太行山东北部、恒山、五台山所在州县分布最多,虎患集中于太行山与恒山交接地带、吕梁山北段芦芽山地区; 南部以吕梁山南段火焰山地区、太岳山区与中条山东段、太行山南段所在州县最为集中,是清代山西虎患分布最多的地区。虎的栖息地为森 林山地,喜欢山林、灌木与野草丛生的地方,具有强烈的生态指示意义。

现代华北、西北地区的虎一般栖息于地势较 为平缓的海拔较高( 2000 米左右) 的常绿林中,以今日山西地形图来看,上述清代山西虎分布的山区平均海拔也为2000 米左右,只是清代山西地区虎的活动范围更为广阔。虎患的出现表明,虎影响到了处于低地的居民区。到了清代后期,随着人类生产开发和捕杀,山西地区虎的数量大减,而且已退至悬岩绝壑中了,活动区域收缩至高海拔地 区,虎患已少见记录。同时,清代山西地区虎的分布也可间接推知清代山西地区森林的大致分布地段,而虎患发生 的地区也多为森林破坏、人地矛盾严重的地区。


晋东北太行山、五台山、恒山山脉交错,崇山峻岭,灵邱县早在明天启六年六月就有虎伤人的记录,称“离城三十里,去南山五里有猛虎七个。止见三虎在山伏卧,伤人三口,伤驴三头,伤犬三只,地方受害,狩人不能治理”。至清初,虎患依然严酷,曾于顺治六年任灵邱知县的宋起凤在其所撰《稗说》中言“大同灵邱山中数多虎,相率十数成群,当昼噬人。灵邱驻褊帅,常牧放营马山下,虎时就群中残啮去。军人相戒,捕之不得”,说明虎不仅吃人而且猎杀军马。康熙《灵邱县志》物产中仍有虎的记载,而且虎患仍不比明代减轻。雍正时期,灵邱县野窝岭“地多虎”, 可见清中前期这一地区一直有虎的出没。

五台山地区清初尚有虎出没,五台县射虎川,康熙于二十二年西巡五台山“经此山下,忽有虎跳出跸路旁,圣祖 亲御繁弱,一发殪之”。康熙射杀虎为地方树立了楷模,山西巡抚穆尔西随即恭维说“是虎也,为居民行旅患久矣”,虽然如此,但当时此地“林莽蓊翳”,当不只一只虎,虎患也非一时而已。雍正时期五台县大峪口仍“多虎、豹”。


太原以南是清代山西虎患分布最多的地区,主要以吕梁山南段、太岳山区、中条山东段和太行山南段所在州县 分布为多。吕梁山南段大宁、蒲县、乡宁、吉州( 今吉县) 是虎患频发的地区。如大宁县“康熙二十五年虎侣行至城邑、村落,捕噬人畜”。宁乡县在万山之中,康熙时期境内多虎患,康熙二十二年龚应霖以举人任宁乡知县,据称“应霖始至,虎遁去,循声卓然”。

地处吕梁山南段火焰山区的乡宁县虎患更为严重,康熙三年,知县张连箕颇为无奈的写到:“地僻桑麻少,山深虎豹多。我来三月耳,尔迹屡经过。去冬搏行客,众怒谁敢诃? ”到了乾隆四十年代,虎患更为酷烈,县内“一要?村居民三十家被虎噬者过半,余十三户移徙去”。


太岳山区的岳阳县在康熙五十五年六月猛虎为灾; 雍正八年猛虎为灾,又伤二十余人。沁水县崇祯六年即发生了猛虎食人的事件。到了康熙时期,赵凤诏为令时“比年以来,旱魃为虐,螟?蝗蝻,蚁附鳞集,饥馑萢至,民不聊生”,灾祲方息却又爆发虎患,“死于虎者不可胜数”。 中条山东段与太行山南段交界地区是清代山西重要的林区,历山、析城山、王屋山等大山皆分布于此,所在县志多记虎的存在。康熙、乾隆时期这里虎患频繁,如乾隆初年垣曲县知县王今远称垣曲县虎患严重,“西乡一路灾警时闻,采樵绝迹,刍牧惊心,咸谓数年来于斯为极,遭其害者,惨不堪言”。


清代山西地区的虎患主要发生在康熙、乾隆时期。统计康熙时期有虎患 10 次,雍正 1 次,乾隆 8 次。康熙朝虎患多发生于康熙二十至四十年间,如平陆县康熙二十三年,大宁县康熙二十二年,五台县康熙二十二年,沁水县康熙三十六年,绛县康熙三十七年等都发生了虎患,其余时间发生在康熙初年( 如寿阳) 和五十年以后( 如岳阳县) 。乾隆时期则以乾隆初年( 如蒲县、垣曲) 和四十年代居多( 如乡宁) 。蓝勇、郑维宽以四川和广西为例,皆认为虎患与战乱后植被复萌有关,即生态环境的复原也会导致虎患。山西在康、雍、乾时期并无大的战乱,因此这一期频繁的虎患并非因植被复萌的缘故,而是人类农业经济活动对于虎生境的日益干扰所致。

二、山西省具备华南虎存在的生态环境

山西是华北地区生态环境最好省份,也是森林资源最丰富的省份, 特别是在山西的管涔山、朔城区的莲花山、五台山一带,和顺县、榆次区一带,吉县人祖山等地的一些山头可能有残余老虎分布。最有可能是位于沁水县、垣曲县、翼城县三县交界处的历山,至今还保存着华北地区仅有的一片“原始森林”,那里水量流沛,林木茂密,野兽出没,人迹罕至,近百条山谷纵横交错,也是极有可能栖息着华南虎。

特别是山西从1992年实行3月15日-10月15日之间长达七个月的禁猎期,1998年开始禁止砍伐天然林,往后大山里的生态逐年变好。三北猫动物研究所在2008-2009年间对和顺、榆次等七县市对11种猫科动物进行实时监控,结果出人意料。除去监测到华北豹,豹猫二百余只外,草原斑猫和豺的发现在当时也是一种稀奇事,另褐马鸡和黑鹤的数量也是可观的。

特别是山西的野猪数量非常多,在局部地区的原始森林中,野猪的数量甚至形成了超过自然容量的状态,因为野猪的繁衍能力非常强,每窝都能下10只左右,每年能下1~2窝,很快就形成了巨大的种群数量,这为华南虎提供了充足的的食物来源,野猪无论是东北虎还是华南虎,都是特别喜欢的猎食对象。

特别是野猪在山西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局部泛滥成灾的状态,这些野猪成群结队的下山,吃农民种的庄稼,特别是在秋天,玉米、花生、地瓜等农作物成熟的时候,野猪可以说是组团下山进行扫荡,很多农民辛辛苦苦种一年的粮食,都会被它们一夜之间啃食殆尽。由于现在野猪是三有保护动物,农民的猎枪都被收缴,野猪的数量无法人为控制,必须通过自然的生态链进行控制,而华南虎、华北豹、狼是控制野猪种群数量的最佳选择。

三、华南虎的表亲华北豹在山西省生存状况良好

华南虎、华北豹是近亲的动物,他们的体型相差并不是特别大,捕猎的对象也基本相差无几,都是以野猪、狍子、梅花鹿、斑羚等有蹄类动物作为主要的捕猎对象,近些年来华北豹在山西繁衍的非常好。山西华北豹早已成了当地的一张生态名片,因为尽管华北豹全国都不超过1500只,是极其珍稀的一级保护动物。

由于山西独特的自然环境,在省内的中条山、吕梁山、太岳山以及关帝山等省直国有林都有它们的活动轨迹,预估大概生活有1000只左右,在全省11个市中都有分布,而且目前山西的华北豹种群数量和分布范围正在不断的扩大,在山西华北豹分布比较多的山西省和顺县,华北豹原来的种群密度大约是每平方公里1.2只,现在已经达到了每平方公里2.0只,繁衍增长的速度十分喜人。华北豹能够在山西的深山老林里生活得如此惬意,而且呈现繁衍的状态非常好,这为华南虎在山西的生存发展也提供了一个佐证的可能,因为华南虎的捕猎能力生存技巧要比华北豹还要强,既然华北豹能够生存下来,那华南虎没有理由生存不下来。

四、近年来有目击者在山西省看到野生华南虎

近些年来,在山西的一些地方仍有当地村民声称目睹到了华南虎,虽然说有可能与华北豹混为一谈,但有部分老百姓信誓旦旦的确实看到了黄棒,所谓的黄棒就是山西人对华南虎的一种俗语称呼。因为有一个人声称看错了倒是有看错的可能,现在有很多人认为确实看到了黄棒,而且是非常有经验的老人,他们对华南虎、华北豹能够分析得比较透彻,这也为华南虎真可能在山西存在提供了很大的佐证。

1979年,原平县道佐大队张全财用茶壶装上炸药炸死一只老虎,该县药材公司收购其3.6公斤虎骨。经查阅,收购虎骨的发货票据号为8007—3。

1984年7月28日,五台山林局林业调查队队长侯占魁率5名队员,在五台县铜钱沟遇见一只老虎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听见人们的高声喊叫,那只虎才慢慢从草丛中走出,缓缓远去,结果林业调查队员们安然无事。

1986年5月11日,宁武县一位王姓老汉在自家地里除胡麻,在相隔三四十米远的地方,清楚地看到三只“黄棒”,其中有两只幼虎。

1987年8月27日18时许,繁峙县伯强乡狮子坪村党支部书记郭思树等4人勘察林地时,看到一只黄棕色的大虎。

1990年10月,朔州朔城区王化庄王茂成在莲花山上干活时,看见一只约半米长的小虎,“能见到小虎,意义非同一般,说明还有母虎在繁殖。”

2002年10月,有村民向山西晚报报料,称在忻州五寨县某村发现老虎踪迹,后记者专程前去采访,但无从证实。

原山西大学生物系教授王福麟老人更是用他50年的岁月去换取一个山西仍然有华南虎的证据,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以他数十年对野生动物的热爱和踏实不懈的野外调查研究,得出他个人的看法:直到现在为止,山西的野生虎可能并没有绝迹,山西的最近的一次收购老虎的虎骨的时间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当时已经收购的数量非常少。山西华南虎的收购数量少,说明对老虎的捕杀数量也非常少,这就为华南虎种群能够繁衍下来,提供了可能。另外也说明山西人口密度并没有那么大,老虎在深山老林中生活得比较好,与人类的冲突并没有南方省份那么激烈。

通过以上4点论据,我们认为在山西的三晋大地仍有存在野生华南虎的可能性,当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也是越来越小,这也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一种结局。真心希望如我们推断的那样,华南虎依然在三晋大地的深山老林里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那真是华南虎之幸,人类之幸,大自然和谐相处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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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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