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霸凌旁观者，该不该为被霸凌者发声？

01

这节是体育课，刚跑完八百，想休息时，我上课前的时候水喝的有点多，我本来想找我的好朋友一起上厕所，我环顾了整个操场，都没有看到她。

从我上体育课开始，就没有看到她。我找了她的同桌，她同桌说她被老师叫走了。

我也没想其他，这次模考她考了全校五十名之后。想着，是班主任找她谈谈心得之类的，毕竟从年级前三退到五十名，这事说起来也挺大。

不过这段时间，她看起来整人都与往常不对劲，有时候神神叨叨的，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上课期间还经常走神，我以为是高三学习压力太大。

经常下课期间找不到她的人，以前我们都是有一起结伴回家，这段时间她常常让我一个人先走，说她有事。

我以为她是谈恋爱了，想趁着这空档时间跟男朋友约会什么的。

有次我悄悄跟在她的身后，想看看她的男朋友是何方神圣的。不小心被她发现，那是我第一次看她发那么大脾气。

“你要是在跟过来，我们以后都不要做朋友了。”

也是我第一次看她哭，以前就算遇到不开心，或者是考的差，我都没见过她哭过。

所以当时我被她这副模样吓的手足无措，以为是我闹的太过。便不敢继续跟上去。

第二天我想着和她道个歉什么的，她见到我就起身离开座位。

只要是看到我去找她，她都会很冷淡地故意避开我。

于是我自己去了厕所。

“卧槽，好大声。”

“这是倒了什么霉惹上六班那群疯婆子。”

“我在外头听里面的声音，噼里啪啦的。我好像听到王琳的声音，一直在喊着。”

“你可别听岔了吧，王琳可是成绩好，性格又好的。怎么就被她们给欺负上了？”

上楼梯时，几个女生结伴下楼梯，一人一句。见我突然出现在楼梯拐角，突然闭声。

我的脚步顿在原地，往她们走了几步，可她们看到我向她们走，像看到鬼一样连忙走开。

我的心莫名的产生别样的情绪，一连想到这段时间王琳的反常……

来到办公室门口，我的视线努力地寻找着王琳的身影，却都看不到。

于是我揣着不安的心走到班主任面前，“孙老师，王琳有没有来过办公室？”

他摇了摇头，表示这一早上都没有看到她。

真的就是她了？我想到在楼梯间那些女孩说的话。

犹豫再三，我上了四楼。

只见厕所门紧闭，里面传来东西摔地上的声音。

还有女生的哭喊，呵斥声。

我心一紧，脑子里过了好几种里面的发生事的场面。

“喝下去啊，臭婊子，不是很能吹吗？”里面一女的大声地吼道。

巴掌重重地打在女孩的脸上，我在门外听的尤其的惊心动魄。

接着是一女哭着嗓子地在求饶。“我错了，我真的，下次不敢了。”

我更加笃定，里面被欺负的人就是王琳！

又是一道巴掌声。

“你别老是打她脸上啊，等会她出去了两个脸都是巴掌印，到时候别人问起来，她将我们拱出来怎么办？”

“怕个鸟，怎么你干那么多次，你怕过别人问吗？”

话落，又是一道听起来不似直接打脸上，而是打在身体的其他地方的声音。

02

我不敢相信当我发现王琳变的反常起这一个月来是怎么过的。

还是说她这么久了，都是抱着一个人咬着牙来打算默默承受着，等高三毕业了就可以逃离的想法？

我浑身剧烈颤抖，甚至是想下楼去找老师上来处理。

可是当我努力想迈开步子的时候，却怎么都迈不出去。

里面一遍遍传来王琳的哭喊声，还有那些欺负王琳的女生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操，臭婊子。”里面的人抬起一脚直直地踹在王琳身上洁白的校服上。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嗓子眼，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搭在门把上。

我小心翼翼地地按下门把，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喝下去！”

“操你妈，喝不喝？”

门被我开到一小段距离。

里面的画面尽入我眼里。

王琳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扒的全光，只剩下上身凌乱的校服，Polo式的领口处的纽扣少了一个。阳光利落的高马尾，现已成了一个鸡窝头。

我浑身都在颤抖，甚至想从口袋里掏出，我上来时从书包里拿到的手机。

打开手机，到录屏。不过几秒功夫，我却硬生生地花了快一分钟。

不是因为别的，是我的手不停地抖，按了好几次其他软件。

我按下录屏键，冰冷的摄像头对准了里头发生的事情。

一女的将装着黄色液体的透明塑料瓶，抵在王琳嘴巴。

另外两个女的将王琳的双手分开，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

其中一个拽她手的，力气较大，腾出一手死死按住王琳左右扭动的头。

把王琳按的，只好用两只腿在地上乱踢。

拿着塑料瓶的女生，被她胡乱一踢，踢到了大腿。

她脾气一上来，抬起脚狠狠地踹在王琳的肚子上。

王琳吃痛地大喊着。

拿着塑料瓶的女生生怕王琳在用脚踹自己，两只脚便直直地踩在王琳的膝盖上。

“啊！”膝盖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和重量。

王琳撕心裂肺地在再一次哭了起来。

她使劲全身的力气都没办法从她们的手中挣脱出来，她无力地，怨恨地瞪着这些欺负自己的人。

她的脸颊被人死死地箍住，将塑料瓶塞到她嘴巴。

塑料瓶一靠近她的时候，瓶里一股很浓的骚味传出来。

是人尿！

她强忍着恶心，紧紧地咬着嘴巴。

更恶心的事情，在后面。

面前面目扭曲的女生见她这么倔，不肯松口。抬腿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膝盖再次传来剧烈疼痛，她死死地咬住嘴巴，一阵闷哼。

“操！”

女孩长且尖的指甲大力地往天手臂上白皙的肉里面扎。

王琳痛的满头大汗，终于没忍住，松开牙齿。

随即，嘴角流出一道鲜红刺眼的液体。

“真TM能惹。”

接着，正当她将塑料瓶里的液体全部塞她嘴里时，厕所门发出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有人将门踹的很开。

所有施暴人如惊弓之鸟纷纷望向厕所门，王琳像是看到了救赎，失声地哭了出来。

02

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门却被打开来。

我生怕王琳被灌下那不知名瓶液体，将鞋子脱掉狠狠地对着门踹了一脚。

中考八百米，都没有我这次跑的迅速。我踹完一脚打断后，手里紧紧握住存着她们的罪行的手机一路跑下去。

不管是什么液体，尿也好，掺了什么药粉的液体也好，我都不想王琳喝下去。

我知道这一层楼是没有摄像头的，所以我不怕。正因为如此，她们才这样明目张胆地将王琳带到这一层楼的厕所来欺负她。

我很恨我自己，我恨自己的懦弱。

但我更恨里面一起欺负王琳的人，我恨她们为什么不去死！

就种人就该配下地狱！

我不知道她们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欺负王琳，但是我肯定的是，因为我刚才的踹门制造的声音，暂时阻止她们在继续欺负王琳下去。

我脱鞋踢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鞋子是名牌鞋。很有识别度，在这所学校穿同样的鞋子也就四五个，其中就是包括我。

我怕极了她们认出来，或者是记住了我的鞋子，之后找我的麻烦。

回到班级队伍中，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塞在校服外套口袋里的手，还没有从刚才的事里缓过来，不停地在颤抖着。

我的目光紧紧地望着对面教学楼，上的某一层楼的厕所位置处。

我不知道王琳现在脱离苦海了没有，或者是说还是难逃虎口，还是被灌了下去。

我不敢在往下继续想，我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想到厕所那一幕，我就会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怂，懦弱！但我更害怕的是王琳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被霸凌，却没有出面解救她，会不会因此恨上我。

我和她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她成绩好，人也漂亮。一直以为我们是没有交集的。

我从高一就开始注意到她，她作为全年级第一上台领奖致辞，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

本来我也不是进三班的，是我爸托关系，塞钱把我搞进去的。

我成绩一直处于垫底，班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走了后门进的三班。偶尔有好几个同学，拿我开开玩笑。

或者是三班的平均分差了其他重点班一两分，她们就会很自觉地联想到是我把三班的平均分拉下的。

其实有些科目老师的平均分被拉下，也这么认为。久而久之，老师也默认了。

起初一开始我很生气，想回家和我爸说让我转学或者是换班的。

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王琳调到我的前面。

我很喜欢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就是有种让我喜欢，但说不出来的原因。

03

不单单是我，我们班里也有很多人喜欢她。

她的桌面上总会出现早餐，牛奶，奶茶之类的东西。

我也送过，我为了贿赂她教我学习。

我很喜欢她教我，让人感觉如浴春风。我的成绩在班上排名也逐渐靠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班上讨厌她的人，很少，有也是几个见不得人好多那种。

至少不会讨厌到单拎出来群欺一个人的地步。

我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遭受这样的一切？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课室，往座位一趴。

脑海里一片又一片地浮现出厕所的那一幕，我的心就会产生一种恐慌感。

“彩彩，王琳呢？”

一道女声在我耳边响起，在听到王琳是名字，我的心剧烈一颤。

我缓缓地抬起头，原来是她的同桌。

我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女同学看出我的异样，以为我是体育课太累了，让我好好休息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说，从下面一回来就没看到王琳，还有她的书包。

问我知不知道她怎么了，还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没有和我们说。

上课了，我心不在焉地瞥了眼她空着的座位。

心里越发焦躁，甚至想着直接跑去她家。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我直接跑到王琳家的楼下。

我抬头望向她家的那一层楼，迟迟不敢上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我面对她，万一她认出是我踹的门……

正当我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时候，她的同桌。

“彩彩！”

我猛地回头。

“我就说你一下课跑那么快干嘛，原来也是来找阿琳的。”

我愣了愣。

她说，“一起上去吧。”说着便要拉我的手一起，我连忙挣脱开来。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厕所的场景。

“我突然家里有事，我就先不去了。

你帮我替她问个好。”

说完后，我头也不转地离开。

回到家，我也不好过。

我知道王琳一定比我还不好过，我拿着手机，点开她的头像。

我们的对话一直停留在昨天，我很想去安慰她，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我知道她也不想让我知道她被霸凌，我也不知道如何装作完全不知情的去面对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一闪。

我拿起来手机，一看。

是王琳发过来的。

她说，“我都听嘉欣说了，谢谢你。”

我脑子懵了好几分钟。

视线久久停留在聊天页面顶端，“对方正在输入中……”

却没见一条信息发过来。

我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脑子里过了一遍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王琳不是第一个被霸凌的人，她是其中一个，很难保证往后还有有其他女生不被霸凌，更难说的是下一个就是自己。

我打开电脑，将手机里的视频传输到电脑上，并且做来备份。

视频里的那几个女的，我没什么印象，就一个夏季校服上裁短露出肚脐的那一个，我有点印象。

她是六班的学生，名声很不好。

但是成绩越一直还可以，听说家里有关系，在学校惹了很多事情，一直没有被开除，她家里有关系也是一方面原因。

因为我今天的踹门，她们肯定会去找我。

哪里没有监控，却不代表其他地方也没有。

不过，学校的监控，也不是说随便看就可以看的。

可事实如此，我想多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回家。

我很快收拾好书包，想陪王琳一起走。

还是和以往一样，她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我。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放学一起喝奶茶……”

话未落，迎面走来的是昨天那几个女的。

王琳一看到她们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一下子就变的紧张起来。

她一直催促着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跑？跑什么呢，两个都别想跑。”为首的一个女的是六班的那个，其他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她们几个将我们拉到放体育器材的一个房间里，随即转身将门关上。

为首的我暂且叫她女A吧。

她一上来就揪着我头发，死死揪住的那种。

我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头发被人硬生生扯断的那种痛。

王琳赶紧跑过来，想将我拉开。

可是她却被另外一个女生狠狠地推到地上去。

“臭婊子，昨天踹门的就是你吧。”

我心一咯噔，怎么会？

“行吧，跑的还TM挺快点，怎么这次不跑了？”

“跑啊，你继续跑啊。”她边吼，边用手重重地扯着我的头发。

我吃痛地伸出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到她的肚子上。

她被我踢了出去，一屁股直直地坐到地上去。

她的其他伙伴，见状，爆了句粗口，随后想着一起上来打我。

“我手上有你们欺负人的证据！”我的手这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发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里面的视频播放给她们看。

她们几个立马坐不住，慌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使了个眼色给其他几个，她们一把抢住我的手机。

我知道她们下一步是抢我手机，我很快地按了息屏。手机也很顺利地被她们抢走，“手机里只是其中一份，我昨晚拷了很多份，一份给了别人，一份藏在我爸的电脑上。”

她们肉眼可见地慌了神，不过女A是见过大场面的，她虽然慌了一下，却没有像其他两个那样。

她十分不屑地看着我，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出其不意，我的一边脸颊被她扇的通红一个巴掌印。

“彩彩……”王琳看了眼我脸颊上的伤，“我都说了让你快点走了的。”

我此刻顾不上她的心情，我稳了稳情绪。

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这样打过我。

说时候，我很不服气。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慌，无非就是家里的那一层关系。

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给她顶着。

包括怎么那么快知道是我踹的门。

不过她们也挺傻的，在我踹门的那一刻不是立马来追我，还在傻愣愣地看着。

05

“我将我这视频的另一份发给我了我校外的一个朋友，我和他说了，如果我今晚六点半还没发信息给他，我就让他把这段视频发出去。我让你们面相舆论，无论是烧钱还是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你们面向舆论的风口上。到时候外界压力一上来，你们做的事情被揭开来。现在的人不敢出面举报你们就是，因为怕你们。只要有一个出面带头的，很难不保证后面被你们霸凌的人不会跟着出面发声。”

我昨天晚上就留了那么一手，因为我也不清楚我今天能不能安然从学校门口走出来。

做事就要做到最绝，如果一次能扼杀一个人念头，最好不要有再来一次。

俗话说，夜长梦多，你很难保证你这次放过的人，下次她会不会反咬你一口。

女A一下子慌了，肉眼可见的慌张。

我知道我句句戳到她心眼上。

“你想怎么样？”她视线紧紧，凶狠地盯着我。

“让我们离开，以后都不在找我和王琳的麻烦。不然的话，我说的一切都将会成真。”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可以试试看。”

她明显动摇了，放了我和王琳离开。

等回到王琳家里，我想看看她身上的伤时，她躲躲藏藏，支支吾吾一直催着我离开。

我知道她身上有很多淤青，她不想给我看，无非就是不想揭开这一层伤疤。

我昨晚观看视频的时候，我注意到的，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青一片，紫一片，触目惊心。

我也没有好心到真的遵守，说放我们回来就不把视频上传。

毕竟，跟这种人，是不需要遵守的。

可是王琳一直求着我不要把视频上传上去，说她担心被人认出，怕给她以后到生活造成到影响。

最终我也没有把视频上传上去。

不过，那几个家伙，确实没来打扰过我们。

我还听说有一个已经休学了，剩下那几个每次路上遇到我们，都是一副吃瘪的模样。

还有三十二天高考，王琳心态逐渐恢复回来，成绩也回到了原先的排名。

就在我们一直以为一切都恢复到以往的在校生活时，一边埋头苦读，一边计划着高考后去什么地方游玩时。

王琳死了。

那天是星期六，听说是从一栋废弃楼的八楼跳下来的。

被路过的流浪汉发现到，然后报的警。

那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突然离开？

直到有一天，她妈妈联系到我，并将她到加了密码的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她说，“这是琳琳的笔记本，本来我们想撬开来的。又想了一下算了，她生前就很讨厌我们过问她的隐私。”

顿了顿，“琳琳出事的前一个星期，经常晚上出去好几个小时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可是她又不愿意跟我们说。可是，每次我们找她的时候，她又是一副没事人一样。我们很担心她是不是心理上学习压力太大，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已经约好了医生，要给她进行心理辅导的……”

06

王琳妈妈边说，边捂着脸痛苦。

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她眼角多了几条细细的细纹，整个人大不如从前那般温婉。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女儿的妈妈。

“阿姨，阿琳的笔记本可以先借我几天吗？”

我将她的笔记本送到一个店里，帮忙弄开。

路上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当初霸凌王琳的那三个女的其中休学的那一个。

她也看到我了，不过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

一下子就跑了，我心里一阵怀疑。

追了上去，追到她的面前。“你为什么看到我就跑？”

她整个人弹开来，与我保持距离。“不是我，我没有。”

我越想越可疑。“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用了，我不要。”

我叫了附近的一个朋友，叫过来帮忙。

把她架到一个KTV里去。

我让我朋友先看着她，而我翻阅着王琳最后写的一篇日记上。

2018年5月12日

真的不想活了……

2018年5月11日

都是骗子！

2018年5月10

我后悔了，我真的应该让彩彩发的！那些人真不值得可怜！

2018年5月9日

好脏啊，真的太恶心了。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真的就只是我的错吗？

……

那些人……我冷冷地望向她。

她也被我这个眼神吓了一跳。

“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我合上日记本，走到她的面前。

她眼神左右来回瞟。

我朋友看起来，不说话的时候就很凶的样子。她语气轻飘飘地，听起来又很像一回事。“把她衣服脱了，拍几张l照放网站上去卖。”

女B被吓了一跳，生怕我朋友真的会这样做。“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出事，跟我也扯不上干系。都是她们干的，我虽然知道，但是我也没犯法呀。”

我与朋友互看了一眼。

我朋友起身，拿起手机，比划几下，双手环胸走到我们面前。

“那你知道知情不报，隐瞒犯罪也是犯法的吗？”

“我，我……”

“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是她们，戴歆和徐梦宇。”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说什么？”

我朋友将我拉住，让我冷静下来。

“戴歆和徐梦宇找人将王琳带走，就带到一个宾馆。然后……我给你看视频吧，我只知道视频的事，我其他的都不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解锁视频，紧接着，手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是好几个男的嘴里淫乱的字眼，还有女人的哭喊声。

在不知情况下，我直直地看向她的手机。等我明白视频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敢置信！

里面的女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这个是她们发给我的，说是给我看解解气什么的。然后，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朋友反应过来，直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就这样白白断送了人家的一生。你懂吗！”

将她手机夺过，将里面的视频录了起来，还有她们的聊天记录。

太恶心了！等我反应过来后，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我现在是终于明白，王琳的日记本上为什么会写那些奇奇怪怪的字。

等我们出去后，我朋友将手机递给我。语重心长地看着我，“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太TM不是人了，这些臭傻逼。”

我拉了拉眼皮，感觉自己浑身提不起劲。

甚至还没从那个视频里缓出来。

“我想休息一下，我……”

“彩彩，报警吧，太TM不是人了。”

证据我们都有了，可是，就是感觉。

她都已经不在了，感觉做的这些都好像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一想到她经历的那些，心就好像被人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原谅那些在她身上施加伤害的人。

我让我朋友跟我一起将这些收集到的证据，录音，视频送到警察局。

我们也知道戴歆家里有关系，我们也不会只是这么简单。我们将视频，录音全部发到网上，买了热搜。分号发，我们从警察局里出来不过两个小时，打开手机一看。

总结了三个字。

都该完！

那五个侵犯王琳的男人还有徐梦宇被抓到，已经敲定了罪行。除了戴歆，据说还在律师还在为她辩护，打着官司。

不过外界舆论一施压，什么都不好说。

我无法想象王琳在那一个暗无天日，她世界最黑暗的一个星期里，她是怎么度过的。

真的就被折磨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才选择的自杀。

我原本以为事情可以结束时，休学的那个女生找上来我。

她跟我说，这些事情的主谋都是同一个人。戴歆和徐梦宇只是被人利用，当枪使的。

“是戴嘉欣，她跟戴歆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戴歆是私生女。因为这一层关系，戴歆落了戴嘉欣很多。内心逐渐产生畸形的性格，就是讨好戴嘉欣。所以戴歆很听戴嘉欣的话，基本上有些事情戴嘉欣不用出手，戴歆都会替她出手。其实你认真观察一下，你可以发现她们两个长得挺像的。相比之下，戴嘉欣更可怕，你别看他一副天真无邪，热情洋溢的样子。如果说戴歆是一眼就能认出的恶人，那戴嘉欣就是真正的pua的霸凌者。”

“好像是因为你们班一个男生，是戴嘉欣喜欢了很久的。后面那个男的好像是喜欢上了王琳，被她知道了。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事，应该说戴嘉欣这个人很好胜，她之前就有跟戴歆说，她不喜欢王琳。戴歆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

“不过戴歆是彻底被她把给放弃了，为了不让戴歆吐出背后的主谋是戴嘉欣，就拿她妈妈威胁。不过挺可怜的，为她做了那么多，竟然落到如此下场。”

我是彻底没有想到，平时跟她玩的要好的同桌，居然在背后里处心积虑的要害死她！

王琳，你说你活着冤不冤啊。

让你有生不如死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真正让你自杀的人现在过的不知道多开心。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