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鬼神巫仙吗?看看这个地主怎么就信得乱七八糟

这个地主的内心异常刚强,却对鬼神巫仙信得乱七八糟。

一、不值一屑

他35岁之前是不信的,这有巫婆荣大娘驱赶他亡父之魂为证。荣大娘来礼贺他喜得次子时,偶遇次子发病。荣大娘水碗立筷,查出他父亲亡魂回来折磨次子,好言赠饭没能劝离,拐杖砸菜刀砍没能赶走,屈服后问得是他“老不给钱”。

“老不给钱”证明了两点,一是因他年轻气盛,精力全部使用在用偷盗土匪财物来兴旺家业上,无需另外的精神慰藉或需求,就不在乎不相信。二是随众应景,逢年过节才敷衍地烧点儿纸,别让人指点议论不孝道。但从他心底来说是不信的。

第二个不信鬼的例证,是他为了除掉新对手,把常用的埋在自家祖坟前的手枪和他伪造的县政府及县长的印鉴移埋新对手的祖坟前,而后,通过心腹等人转告给日伪,成功构陷新对手谋反而除掉。简单地反过来想一下,如果他信鬼,那他绝不能移赃到新对手的祖坟,新对手的祖宗也定然不会让他如此嫁祸。

这是他不信鬼不信巫的力证。

他对庙也不信。鬼王庙是金矿的,是人人必须礼敬的。他在金矿勤劳奉公中,躲不开塌井、瘟疫、暴虐和暗杀,但他除了随众礼敬的那句“保佑碃道平安”外,再无一句祈求保佑自己的话,甚至被莫名赶出矿的路上,对起火的鬼王庙连眼都没眨一下。

他不信神。封校长在保长会议上,闲逛皇上拜日本天照大神是老赵家硬把祖牌搬给老钱家拜,获罪入狱,他丝毫没在意这个神。保长宣告先祭拜天照大神,后给祖宗上坟,他也没拿这个神当回事。

对于一些民间旧俗,他也不信。如正月十五的井台滚冰祛病和小孩抱树快长等。

对一些行业专属的禁忌也不信。如去金矿奉公时,改名换姓、改换劳作称呼以及许多的不准等等。

二、坚信并利用

改变态度,仅是荣大娘一个人的影响。荣大娘来礼贺他喜得次子时,随手治愈了次子忽患的猪毛风,这令他恍然般地改变了一直对巫医的不屑,开始崇敬起来。

其实,猪毛风是新生儿或多或少地残留在体表的胎毒引起的,当新生儿哭闹烦躁时,用手指醮乳汁、白酒或者蛋清轻搓肩臂、颈背,就可搓出粗、硬的汗毛,拔净即愈。虽然诊疗简便,但在那个缺医少药年代,人们免不了对有些偏方手段的民间能人产生信赖。

第一个长工拉回被狼噬残的遗尸,受到惊吓,被荣大娘治愈。他给镇公所拉枝子,险遭马踏车碾,也是荣大娘来治愈了。两件事中,荣大娘都给两人烧了纸、叫了魂、灌了灰水。烧纸和叫魂,使受惊之人的精神得到了暗示性的慰藉,而灰水中的芒硝本身就有主治惊厥的功效,只是少有人知而被认为是服用烧纸灰水的作用。这样的综合施法,均能有效。虽然是芒硝的药效作用,但不知其然的他就认为是巫医的手段,就更加五体投地了。

他对旧俗也是坚信和利用。一件事是他合谋豢养的土匪,杀掉他怀疑要夺他的代理人的军政大权的两个乡绅之子后,暗中裸体擦抹蒜汁,用蒜汁浓味抵御他想象的两个乡绅用蒸猫之计对他的报复。这是他无力抵御乡绅而迫不得已的自卫手段。

第二件事是他用年三十之夜,灯火里烧五谷粮来预测年景。这件事的根本是他偷看报纸得出共产党会来减租分地、日本武装移民会来抢夺霸占的结论,而执意出手本地和外地的土地,遭到第二个长工的决绝反对,他才不得不以灯火烧粮测得的什么庄稼都不收来说服第二个长工。实际上,那个年代还无法预测次年的雨水气温和黑龙江的水情,就因此产生了一些玩笑一样的做法。

他对神就信入骨髓了。原配积郁亡故,次子无人伴护,加上诸多心腹好友的走死逃亡,就使他无法防范和抵抗假想的死敌的报复,就借口陪读次子和第二个长工之女,躲入县城。他耐不住孤寂而自去相亲,致对方自缢,致两个孩子被毒死,诱发了他的癔症。长子夫妇恳求的三个仙、神都不给诊治,第四个在冷嘲热讽和喜怒戏谑中给出了诊方。他遵旨回家,被邀请的死敌回忆他两人一起杀匪之事唤醒。

他痊愈的因素主要是第二个长工领他逐家逐人回顾往事的累积结果,是第二个长工一家悉心调养的结果。但他却归功于神人并一直笃定虔诚。

这个虔诚还有其他充足的例证。当局施行暴政酷法,使他无法夜夜值守防范,就遵神人之旨再插一道墙,妄想两道院门能传递警察突查的一点儿声响,却被扣上反对“不许挂门”的帽子。在“扒了(旧墙)犯忌,不扒(旧墙)犯法”,怎么都致命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选择了扒,因为“皇军比(神人)诸姑娘——比法也邪乎,不能吃眼前亏儿。扒完了再求诸姑娘破解”。

这里,他觉得神人的能力远远强过政法和日伪,是他被压迫的无可奈何的尚存的一丝精神依赖。

这样的坚信、依赖,在他被自己想象的死敌算他五算盘罪而吓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反复深思之后就完全否定掉了。

三、完全否定和抛弃

“开东门往里㧟(kuǎi)”是他五大绰号之一,是压他多半辈子的一块大石头。院门缩进院子两米多,与院落形成了“凹”样,赞誉的说是引福地风水,是福门,可怕的说是招小人惹是非犯官司,是刑门。说法分歧之大,令他不敢改变丝毫。他被迫拆除旧门却没能请神人破解,就把家败人亡归于院门的妨害。

他要理清楚,家里家外三十多人的死,有谁是这个院门防害的,竟怎么也理不清了。再一人一人的理,再反反复复的理,终于明了,“都是日本子满洲整的,不该院门儿,更不该诸姑娘事儿。她(掐算的)手指头没人家枪硬实,她捋九个指头也没人家开枪的一个好使,她管不了人家还(给自家)破(解)啥了?人家要熊她她也跑不了,还找她破解——扯!”

一个扯字就完全彻底地否定和抛弃了他曾经的图腾,更何况鬼仙巫了。

四、你信吗

如果把烧纸当作信的一个事例的话,那就没人不信了。

这个事例的信,一是寄托哀思、追念,就象送花篮献花圈,主要是缅怀。二是求取精神慰藉或者解脱,表达心愿,祈望庇护和满足,如许愿还愿一般。这是不便或不能对人表诉的自我调理,是人的另一种心理疏解,就象那种不对常人的忏悔一样,把心事,特别是精神压力,通过这种方式疏解出来。

仅从这两点来看,信是常情的了。

至于地主的那个年代,就象封校长闲聊“日本的小孩儿,在神社过生日、在教堂结婚、在佛寺出殡。用得着就信,用不着就不信。用着了就啥都信,用不着就啥都不信”,是医学、技术、文化极其落后,不能解决病瘟,不知事物的自然规律,无法解决不公不平而产生的,是与当代不能并论的,是不能被类似图中景物或其他个别现象影响了你。


你信鬼神巫仙吗?看看这个地主怎么就信得乱七八糟


本文结合电视剧本《满炕的算盘》而写,没有暗示或者诱导不信什么,以及贬低或者排斥信什么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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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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