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十年代的农村人晚上是怎么过的?

笔者六零后,对七十年代农村的夜生活还有比较深的印象。

的确,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也几乎没什么娱乐,但是那时候的夜生活也是有滋有味。

简单介绍一下:

青壮年:记工分。

基本上是每家处一人到生产队办公室(叫做记工屋),坐在一起,记工员点到名字,本人讲述本日家庭成员都在生产队干了那些农活,讲完后队长发言,给每一个劳动者划工分,记工员记录。最后一家记完后,队长总结,并安排明天的农活。这个事情大体上要两个小时左右。

生产队

学生:做作业。

那时候没有电灯,照明就是煤油灯,那煤油灯光线非常差,也就是相当于现在三五度的灯泡。在昏暗的灯光下,学生们趴在桌子上,复习一天的课程,预习明天的课程,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老人孩子:冬天一般不出门,夏天抱着草帘子,不约而同的到生产队的场院,在那里老人讲故事,孩子们听。讲的无非就是西游三国一类,以及当地流行的民间故事,例如牛良织女一类。

少有的文娱。有的时候,公社的电影队到村里放电影,在空旷地方,竖起两根竹竿,撑起一面银幕,放一些影片。一般放电影的时候,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会集中到场,饶有兴趣地看。演的节目如地雷战,地道战,青松岭一类。

放电影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那是在一九六四年以后,农村还是生产队时候,夏天,人们吃完晚饭,基本上已是黑天了。

因晚上闷热,人们在屋里空地上用湿青蒿盖在干草上面,将火点着,冒起浓烟,然后把门窗关严,让那一小堆湿蒿子慢慢着,使劲冒烟。

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有效办法,熏蚊子。(现在的商品云卷式的蚊子香就是受它启发,只是好看,体面一点。但得花钱买。)

随后,大人们拿着蒲扇或英(蝇)甩子(马尾拂尘),与三两邻居聚在一起聊家常。

小孩们爱凑热闹,到人多的地方,会有老太太,或者是老爷子给孩棒子讲神仙鬼怪故事。

我们居住那个小山沟有四十多户人家,相对还算人口集中,有一个老太太是见过大市面的人,据说年轻时在市里当过干部,参加过士改斗争。

她非常会逗我们开心,好象知道我们爱听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她讲的故事既吸引人,又对我们破除迷信,引导人们正直向善,做好事有好报,不要学那些坑蒙拐骗,缺德做损必遭天谴。

这都过去五十多年了,有一个故事,我还记得:有个坏人,他的儿子特別忤逆,看见他就象见到仇人似的,怒目圆睁,牙齿都咬的嘣嘣响,恨不得掐死或用什么把他父亲一下子打死才改恨。

这个坏人见到他的儿子,从心眼往外感到害怕,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天,他见到一个和尚,把他怕儿子的事向和尚讲了,问和尚他该怎么才能化解。

和尚告诉他一句真言谒语,你的儿子若再打你时,你问他:

子打父,因何故?

你照我的话去问,就有改善的效果了。

这天又是儿子见他父亲不顺眼,拿起一根木棒向他父亲劈头便打。

他父亲一面躲闪,嘴里说着和尚教他的话:“子打父,因何故”,他儿子一听,果然住手不打了。

他儿子也感觉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看人家別人父慈子孝,也想象別人那样,做一个被人夸奖的好孩子。

但自己就是做不到,也感觉很苦恼。

于是他跑到庙上去诉说心中烦恼,恰巧他父亲遇到的那个和尚就住在这个庙里,正好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

和尚告诉年轻人,你若再控制不往自己情绪打你父亲,你父亲再问你“子打父,因何故”时,你问他:

二十年前曾摆渡?

年轻人回到家中。一日又对他父亲发起了无名之火,举拳就向他父亲打来。

他父亲忙念:“子打父,因何故”这句咒语,不料他儿子也念起了和尚教他的咒语:"二十年前曾摆渡?”

他父亲一听,立刻想五雷轰顶一般,一下子瘫坐在地下。

原来他在二十年前,因当时交通很不好,多数河流都没有桥。

一些在河岸边居住的人家,不少都用一只小木船平时打鱼,有客人要过河时,付点酬金就将其用船送到对岸,时称摆渡。

一天,这个坏人将一个客商运送过河,他见客商随身带有包裹,又见四下无人,在船至河水深处便将客商推下船去,并用船桨将其拍昏溺水至死。

坏人得了客商的钱财,娶妻生子,日子越过越好,只是心里老是惶恐不安。

如今见儿子相问二十年前的摆渡之事,知道是因果报应,害人终害己,在当天的深夜无人之时,走到树林里上吊自杀了。

……,…

每天晚上都到那个地方去听一些老人们讲故事:有狐狸报恩的,义犬救主,义马救主,苍蝇报仇,等很多故事。

儿时的记忆特別深刻,在小小的山沟里时时都在传承着中华文明的仁,义,礼,智,信。忠君爱国,助人为乐,吃亏是福等思想观念。

都是教人行善积德,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的故事。

听完故事了,大家纷纷散去,各回各家,将门打开,用衣服或者扇子一类,将屋内的蒿子烟驱散,关好门,躺在炕上,一觉醒来,已是黎明时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67年的丁未羊说一下七十年代的农村人怎么过的晚上:先说春天吧,春暧风微,劳累一天的大人们在昏暗的洋油灯下喝着红芋干熬的汤。吃着用红芋面做的窝头,窝窝头的小窝窝里挖上满满一窝的辣椒糊。父亲吃的额头冒汗,可以连续吃三个大个窝头,喝两大粗碗红芋干子汤。为啥吃这多?缺乏油水啊。所谓的窝窝头子就辣椒,越吃越上膘就是打这说起的。小孩们哪里去了?都是胡乱塞几口母亲特制的花卷,早去村前庄后摸苍蛹去啦!

苍蛹是一种昆虫,金黄色会飞。蛰伏一冬,春暖出土交配。特别多,一手能抓几个,初黑时候,雄性的乱飞,雌性的卧地不动。专等雄的来交。总是一对一对的被孩子们抓住丢进放了水的盆罐里。个把小时就能抓半盆。回家,母亲用清水连洗几遍,然后放入锅中加盐干炒,简直是世上少有的美味!



再说夏天的农村晚上,大人们会聚在饭场里摸黑边吃晚饭边聊天。手摇蒲扇把蚊虫赶。家常里短聊不完,小孩子们偷瓜早去了生产队的西瓜园⋯



秋天农村的晚上最忙:小孩放学回家。家里往往不见大人,哪里去了?地里的红芋大丰收,都在将分来的上千斤红芋铉红芋干呢,为了趁好天气能早日完成晾晒,正争分夺秒的加班呢。这可是农民明年整年的口粮啊!红芋汤,红芋馍。离了红芋不能活。就是打这来的。饿极了的小孩们拿个凉馍抓半棵大葱白,边吃边走也来地里帮忙。




冬天才是农村人最自在的时候。庄稼人完了粮,好像自在王。那时候还不时兴打工,周围各大队时不时就举行物资交流大会。总会请大戏班子唱大戏,一唱就是四天五下午,娱乐稀缺的年代,一台大戏能招来四方几里地的村民来观,男女老少,人山人海,走卒商贩吆喝不绝,二流子混混人逢乱钻。,一语不和招来年轻后生痛揍,抱头鼠窜.…,

大戏也不是天天都唱。农村无聊的冬天晩上,总有走村串乡的说书艺人,老艺人领个小徒弟,见哪个村庄大,就进村找一厚实之家,讲明来意,由这家给提供茶水并食宿。老艺人先给这家拿钱象征性的让一下,纯朴好善的农村人一定不会去收艺人钱的。然后师徒二人支起鼓架一通敲打,吃过晚饭的人们听到鼓响,知道说书的来了,都会自带板凳倾家而出。如果艺人唱的好,通常可以在这个村唱个十晚半月的,往往艺人的一部书唱完了。人们意犹未尽,不让走。说书艺人便会接着往下胡编,村民们仍是爱听。相反,也有唱的不好,喝不动人心的。也就最多两晚,任你鼓点敲破.楞是无人捧场。记得一个说话带口头语的盲人来说书,村民嫌他说话带脏字,很少有人去听书。偶尔有几个人,也欺盲人看不见,偷偷溜走了,剩下盲人和睡着了的徒弟盲人仍在大声唱着,有一头母猪近前拱鼓,盲人大声喝道:小朋友,别挤,别挤!



曾经听老艺人说过的开场白:

说书不说书,

上场先作诗。

上场不作诗,

同行见到活剐,

老师见了活埋!

诗曰,

说的是他爹牵个牛,

他儿扛着耧。

他爹放个屁,

儿说:这是哪个扒灰头?

爹说:娘的。我毁你!

儿说:回去就回去.不耕啦![捂脸][捂脸]




一灯如豆,昏昏黄黄,映照着斑驳的泥土墙。墙皮掉下来,有的像地图,像野马,有的像绾着高髻的古装仕女。忙碌了整个白天的人们,晚饭后围在炕头,有时候讲听笑话,有时候做点针线活。我家七口人,是个不小的家庭,穿的粗布衣服,全部是母亲没日没夜的纺织成的。穿衣穿布鞋,是家庭一大拖累,最费功夫。须经过摘棉花,去杂质,纺线,经线,浆线,织布,糊隔板,纳鞋底等十余道工序,全部是手工,也多是晚上完成。我家织布机邻居也来借用,邻居姐妹也来我家陪着我的两位姐姐纺线,通常这边是织布机“哐当哐当”梭子飞舞,那边是四五台纺车嗡嗡作响,声音如交响乐,此起彼伏,绵绵不断。纺线开展竞赛,手势舞之蹈之,犹如白鹤亮翅。猫咪咪在炕席头咕噜咕噜,像老和尚念经,又像哼着催眠曲,为单调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情趣。

最难忘的是晚上在牲口棚讲传奇,听故事。如《白蛇传》《叶飞三下江南》《聊斋》和“铁丝子头发,蓝眼睛”的《鬼老婆儿》,几个小伙伴头发一乍一乍的。闻着牛马骚气味儿,听着恐怖的情节,感觉味道无穷。满天繁星,传来几声犬吠,却吓得不敢回家……可是第二天晚上,还想去听!

良月在天,不知今夕何夕。月夜掏鸟窝,摸“老蛄弄”(蝉的若虫),逮黄鼬,捉迷藏,听婚房,这后三样最来劲。尤其是听房,人家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在灯下有说有笑,我们几个隔着纸窗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出,倒像做贼;忽忽悠悠的,又像做梦。儿时欢乐,斯乐不可作!可爱的玩伴,可爱的故乡,老屋老墙,那月牙,那犬吠,藏在心中,伴随我走过几十年风雨。如今现代化的村庄,很少给我想象。愿如此乡愁,永远留在我记忆的深处!




六七十年代农村人晚饭后,要是不忙的季节,男人们会仨一堆,俩一伙的在墙角下抽着烟闲聊,有时为了一件事会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那是叫抬扛,但是过后谁也不记恨谁,明天还继续。夏天热,人们进屋晚,会点一堆烂草似着不着的,为了赶蚊子。那时条件差,也不计划生育,家家都有五个以上的孩子,睡大炕,一坑上睡六七八口子人,人挤人早进去也睡不着觉。

没有任何娱乐项目,一年半载大队演厂路天电影算是过年了。平时农村的晚上是一片黑,只有春节大街小巷才点几天电灯,我们家乡有电比较早。

女人们晚上在胡洞口,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天黑前手里都干针线活。三个女人一台戏,老远就能听见女人们的高声聊天,东家长,两家短,但是很少很少说婆媳怎么怎么着的。一般都是互相学习女工活,谁的鞋做好呀,谁的花秀的好呀,替鞋祥等等。谁家姑娘找婆家了,谁的媒人呀,谁家儿子找媳妇了,xx村的。

孩子们上学的少,由其女孩更是少的可怜,就是上学的孩子晚上也没有写作业的,晚上大一点的男孩子们与邻村的男孩子以冲帐游戏为主,互相扔土坷垃,离的老远,并且天天和此。小男孩子们都是围在妈妈们一边玩。

女孩子们玩丢手绢,拉拉沟,跳房子,提揵子玩等等。大人们说够了,一声高喊小×X家走了,呼啦一下子都散了回家睡觉。

那时不像现在这样,睡前孩子大人洗澡睡觉,大人们有时干水里活,干完就把脚洗了,孩子们几天洗个脚就不错了。要是夏天孩子大人都到河里洗澡,总之睌上回屋就睡觉了,没有洗操这个习惯。

要是农忙时,收工都很晚,都是黑天才到家吃饭,一天累的都够十个劲了,碗一推就睡了,一觉睡到上早工,晚上没人再出去扯蛋了。全庄那是安安静静的,晚上有几声狗叫,早晨有公鸡打鸣的声音。那时的农村生活单调清静,白天干活,晚上睡觉,没有人失眠的。

到了冬天,我们这里打草代子,白天不管男女干一天的活,晚饭后,大人孩子各有各的活。打草代子是一种付业,工序特多:投草,阴草,箭草,打绳,打片,拧边缝合,晒片,打捆。

每家每户都是忙到11一一12点左右孩子大人都累的疲惫不堪的倒炕睡觉了。

这就是六七十年代我们家乡农村人晚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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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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